第35章 (雙更合一)
這個宴會其實就是個家宴, 并不正式, 更趨向于家常化。
每一位受邀前來的人穿着打扮也不算隆重,只比日常多了兩分正式。
周老太太還在梳妝,一邊戴耳環一邊問了下保姆:“都來了嗎?”
“差不多來齊了,可熱鬧哩!”
“今弦這孩子, 我可真是捉摸不透咯,你猜他前兒個跟我說了什麽?”周老太太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一個玻璃種的镯子往手上套, 臉上帶着三分慈祥的淡笑。
“說了什麽?”
“他說——不行,我答應過他要保密的。”老太太說到一半, 及時止住, 還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似乎是嫌自己說得太多了。
保姆哭笑不得。
樓下, 傅今弦一邊和他們說着話, 目光一邊時不時地往賀瓷那邊飄, 心不在焉的。
快被周揚他們唾棄死了。
他這麽在意,原因也很簡單——賀瓷他們那裏有幾個陌生面孔剛剛走過去, 在跟他們說話, 其中有幾個男的, 模樣周正風流。
這幾個都是海外剛回來的,要麽是留學回來, 要麽是跟着家族出國做生意,做着做着又回來做的,跟周家熟悉,也就被請來這裏一塊玩玩。
賀瓷的容貌一直是讓人一眼驚豔的, 今天又穿了紅裙,只是懶洋洋地端着杯酒坐在那兒,便渾身上下散發出慵懶高貴的味道,奪去了現場的焦點。
幾位公子哥兒看似在和黎赭他們說話,可目光總是偷偷地在往她那邊湊。
又強忍着說了幾句,終于有人按捺不住了,和賀瓷搭起讪來:“賀瓷,我們也有五六年沒見了吧?”
賀瓷勉強辨認了下,好像是池家的那個,當年高考失利出國留學的那個池什麽什麽。
Advertisement
她勾了下唇,唇上塗的是滋潤版口紅,紅唇在光下自帶光芒,“是啊,時間過得真快。”
池曜陽見她理了自己,心下更樂,恨不得扒到她跟前去,眼裏更是沒了別人,“你現在可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了,我妹妹可喜歡你了,給個簽名吧?我正好省了個生日禮物給她。”
他借機坐到她身邊。
賀瓷挑眉,不置可否。接過他遞過來的紙筆,簽了個名又遞給他。
容恬眸中笑意更深,遇到個情場高手了。這可是出了名的風流浪子。
“多謝多謝。你看看,我們這麽久沒見,沒想到我一回國就能見着你,這不是緣分是什麽?改天一起吃個飯?聽說新開了家法式餐廳還不錯,去試試?”
“再說吧,有點忙。”
“別介,來,加個微信,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們什麽時候去?”池曜陽風流的桃花眼笑着挑着,緊盯着她的臉,一刻也挪不開。
賀瓷笑了笑,“好呀。”
她掏出手機,全了這個巧妙拐彎加她微信的男人的心思。
白熠搓了把胳膊,“好冷。”
他身邊這男人都能給這裏制冷了。
好在周老太太很快下樓來,讓人開了筵席,笑眯眯地喊他們:“孩子們,吃飯喽。”
她把傅今弦和賀瓷叫到一桌,“來來來,跟周奶奶坐這兒。”
池曜陽厚着臉皮一起往上湊,“位置還有呢,那我也坐這兒吧。”
周老太太眯着眼笑,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笑得挺歡快,“乖,都坐,随意坐,吃飽了陪奶奶玩會。”
傅今弦看向池曜陽的眼中都快掉冰碴子了。
周老太太身邊坐着周見寧幾個親兒孫,賀瓷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幾乎是前一秒剛落座,後一秒身邊就坐了傅今弦。
池曜陽看好的位置被搶了,他也不惱,不緊不慢地找了另一邊的位置坐下。
傅今弦瞥了一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情敵,眼底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反正沒什麽善意。
池曜陽就不一樣了,他并沒在意傅今弦的存在——更準确的說,是完全把傅今弦當成空氣。他身子側向賀瓷搭話,“賀瓷,你喜歡吃辣嗎?聽說今天有好幾道出名的川菜。”
賀瓷對川菜沒有了解,稍稍流露出好奇的神色,池曜陽就麻溜地爬着杆子往上走,給她科普起比較有名的幾道川菜。
周老太太有偷偷地在看他們那邊,見賀瓷和池曜陽聊得熱火朝天,傅今弦一人被冷落在旁,仿佛一個被冷落的小妾一般可憐凄涼,不由搖了搖頭。
今弦這孩子,商場上叱咤風雲,情場上可謂失敗。
池家這孩子剛剛回國,卻很會察言觀色,尤其是對女孩子,很輕松就能找到話題,聽說在國外就是風流浪子。這不,三兩下的功夫都能和賀瓷這麽個不喜生人的孩子聊得這麽歡快。
兩兩對比,傅今弦怎麽會是對手喲?
周老太太想幫一把傅今弦都無從幫起。
啧啧,只能看看他自己争不争氣了。
而池曜陽跟賀瓷越聊越起勁,他已經很久沒有碰到這麽有意思的女人了。雖然外界傳聞她高傲冷豔,可這樣的女人才有意思,那群人不懂。
尤其是他談起吃的,她似乎對這個領域沒有太多涉足,用一種很好奇的純純粹粹的目光看着他的時候,他整顆虛榮心都膨脹到了極點——根本沒有男人抵得住這樣的目光,包括他。
他說起話來似乎都自帶光芒。
池曜陽舌尖抵住腮,心中暗喜,這趟回國真是值了。
他快愛死這種外表看上去矜冷的女人了,骨子裏指不定有多溫柔哩。
他媽不是整天逼他結婚麽?
偏偏賀瓷的家世還這麽好,要是真能追到……
他媽得笑的連眼睛都看不見。
池曜陽無比殷勤,在上了佛跳牆後,立馬又跟賀瓷科普起閩菜來。
傅今弦氣息都帶着冷冽,音量不大不小地來了句:“聒噪。”
池曜陽笑容一僵,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但顧及周老太太,還是有所收斂,“賀瓷你嘗嘗,看是不是跟我說的一樣。今天這廚師可是絕了,應該會比你以前吃過的還要好上一層樓。”
周見寧笑了笑,緩解氣氛:“可不是嘛。特地從各地請來的頂級大廚,你們都嘗嘗呀。”
賀瓷對這些傳統的出了名的菜式早就吃膩了,介紹也聽了幾百回了,給池曜陽個面子聽得挺認真,聽完也就罷了,拿起筷子勺子開始享用。
另一側的男人渾身氣息之冷,讓她莞爾。
現場本來還算平靜,直到侍者上了盤蝦,傅今弦戴着手套,慢條斯理地剝了一只,又極其自然地放在了賀瓷的碗中。
整個桌子的人都仿佛定住了一般。
搞什麽鬼?
開什麽玩笑?
這是在做什麽?
這裏的大部分人腦海中的信息仍停留在賀瓷在追傅今弦,還對賀瓷今晚對傅今弦的漠視有些驚訝——雖然也不算什麽漠視,但比起以往的殷勤細致,的确算是漠視了。
這也就罷了,可沒想到一轉眼,傅今弦在給賀瓷剝蝦??
一個神級一樣的人物,在他們眼裏那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現在竟然“纡尊降貴”地剝蝦?人間化日常化了?
這個世界魔幻了——
他們的動作不由自主地減緩變慢,看着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恨不能将這一幕刻在心底裏。
倒是池曜陽,若無其事地笑了下:“是我疏忽了,仙女怎麽可以自己剝蝦呢?我給你剝吧,蘸點桌上的陳醋,味道極好。”
其實賀瓷不是很想拒絕這個禮貌又紳士的男人,可是——
“不好意思呀,我不吃醋的。”她有些歉意地微微一笑。
“賀小姐的确是個大度的人。”池曜陽壞笑着調侃,轉而給她蘸了點醬油,用公筷夾到她碗中。
整個桌子,幾乎都在盯着池曜陽的動作,呼吸屏住。
這個男人,怎麽這麽會啊。
傅今弦比起他,完敗。
賀瓷有一種奇奇怪怪的潔癖,她不習慣接收陌生人給剝的東西,于是只好将他們一起拒絕:“最近皮膚有點過敏,不能吃太多海鮮,這樣就好了,不用再剝啦。”
于是,池曜陽又和她分享起了皮膚保養秘籍。
池曜陽的熱情跟火一樣,賀瓷有點受不住。可是傅今弦在旁邊,她心底裏升起一種,“原來我也值得如此的熱情”的感覺,于是,她突然就不忍心冷落池曜陽了,他說什麽,她就回答一兩句。——這對于賀大小姐來說,可以說是極為難得的給別人的待遇了。
池曜陽自然知道,賀瓷雖常在國內,卻在圈裏是人人皆知的,一點動靜聲響都會引得多人注意——不論國內外都能聽到關于她的事情。
因此,得到如此特殊待遇,他愈發得意起來。
賀瓷和傅今弦的事情,他也知道,卻完全沒放在心上。
傅今弦……又怎樣?
傅今弦也停止了剝蝦,眼睫低垂,看似在認真用餐。可在那沒人看得到的桌底,卻長手伸出,牽住了她的手腕。又一點點地從手腕,摸到了纖細的手指,細細摩挲。
指尖的溫度襲來。
賀瓷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旋即又恢複如常。只是暗地裏,想掙脫出他的大手——
失敗。
又過了約莫幾秒鐘的時間,傅今弦清冷的聲音響起:“池先生。”
池曜陽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過了三秒,“……嗯?傅先生,有事?”
語氣輕佻,帶着幾分戲耍的味道。擺明了根本沒把傅今弦放在眼裏。
“您父親和元景的合作想必也該結束了。”
池曜陽差點給跳起來。
什麽玩意兒???
什麽玩意兒你就元景了???
元景是什麽池曜陽當然知道,自家這一年最大的生意就是跟元景的合作項目,所有的資金都投在裏面了,自家老爹千叮咛萬囑咐這項目一定不能出問題,一點問題就可能毀了整個池家。
可是……
跟你有什麽關系啊?
你那破公司不是娛樂圈的嗎?不是叫啥寰星的嗎?元景又跟你啥關系了?
池曜陽張了張嘴,一肚子問題要問,可是觸及他冰冷的目光,又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媽的。
雖然打心底裏不信元景跟他有關系,可池曜陽還真不敢冒這個險。
萬一呢……
關乎池家生死,他還真不敢亂動了。
池曜陽終于安靜了。
賀瓷在心底默默嘆了一聲,漂亮的小臉上有些憂愁,眉尖輕輕蹙了一小道褶痕。
這樣可不行。
怎麽能所有的追求者都打不過傅今弦呢?那她豈不是非傅今弦嫁不出去了?
這些人,能不能、能打一點?
傅今弦如願以償,耳邊也終于清淨了,手下更加放肆,勾纏着她的小指。
賀瓷對他的故意親近并不買賬,使了巧勁掙脫。
恰好賀瓷杯中果酒喝完,傅今弦剛空出來的手就順勢拿了酒給她添了三分滿。
男人明明一副高冷矜貴的模樣,做起這事兒來卻自然得得心應手,仿佛再正常不過。殊不知,附近的所有人瞠目結舌地看着他的手,看着他倒酒,看着他對着賀瓷笑,溫潤儒雅。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慢慢地,終于有人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這怎麽回事啊?我沒眼花吧?”她揉了揉眼睛,那叫一個不可思議。
“傅今弦可別是中邪了,怎麽跟賀瓷角色對調了?”
“賀瓷這是給他灌了什麽迷魂湯?能不能開個課讓我學學?”
“之前笑賀瓷的那幾個可以閉嘴了,啧啧,瞧瞧這場面,多打臉吶。”
“換成賀瓷愛搭不理了?不愧是賀瓷,不愧是南城頂級名媛,連傅今弦都能拿下,還反過來愛搭不理!”
“我怎麽琢磨,她是追着玩的?追到了就不要了??”
總而言之一句話,賀瓷在傅今弦身上丢掉的臉面被找回來了。
這些人對她倒追的輕視,逐漸變了味道。看到傅今弦如此殷勤地鞍前馬後,那目光不變味都不行。
賀彥聽着這些話,心裏那叫一個舒坦。
之前憋着的氣,突然就有那麽點散了。
——這些話實在是太中聽了。
容恬是故意和陳時澍坐一桌的,偏偏賀彥又臭不要臉地跟來黏在她身邊。這一桌人看的熱鬧也不比賀瓷那一桌少。
不過傅今弦生來自帶光環,只是這麽幾個舉動,很快又成了全場議論的焦點。
周老太太似笑非笑地看着傅今弦,欣賞着他唱的這一出大戲。
吃飽喝足,周老太太讓人上了茶。
有位名媛提議:“周奶奶,不如讓我們自己泡茶吧?好久沒動手了,有點手癢了呢。”
周老太太樂呵呵地答應,讓人上茶具。
這些名媛貴公子基本上十有五六都學過煮茶泡茶,也就當做玩一般。
賀瓷和容恬湊一塊兒說了幾句話,說到個八卦時正開心,一轉眼,面前突然多了一盞茶。
賀瓷笑容一頓,擡眸看向傅今弦。
他只泡了兩盞便拿起手帕擦手,表示罷手。
那兩盞茶,一盞在她面前,一盞在他自己面前。
茶杯有許多樣式,偏偏唯獨他們二人的是一模一樣的,跟一對似的。
容恬勾着唇,調侃道:“傅今弦,你可真是太小氣了,只給賀瓷一杯麽?在場這麽多人,你會被我們誤會成你在追她哦。”
衆人腹诽:傻子都看出來他在追賀瓷了。
高調、張揚,不知道低調為何物,誰能不知道呢?
留給他們的只有滿肚子的疑惑——這兩個人的角色是怎麽調換過來的?
是他們漏了什麽瓜沒吃嗎?
之前好像有聽說過,但是信的人有之,不信的人更有之。
傅今弦不置可否,只說了一句:“嘗嘗?”
容恬啧啧聲響起,卻在下一秒,眼前也出現了一盞茶杯。
她挑着唇,“我不喜歡喝茶的,賀少爺,多謝了。”她随手将茶杯送了旁邊的人,叫來侍者要了杯白水。
賀彥臉色低沉沉的。
她恍若未聞。
現場氣氛有點冷,周揚責任心突起,想活躍一下氣氛,哪裏知道下一秒,賀瓷順手将茶杯遞給不遠處的他,“我也來杯白水。”
周揚:“?”
周揚呼吸都滞住了。
搞什麽啊?!
你不喜歡喝就不喜歡喝,你想送人就送人,可是幹嘛送給他??
嫌他命太長了??
他嘴角笑容瞬間消失。
尤其是在對上傅今弦目光的時候。
好在傅今弦很快又若無其事地收回了目光,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喝茶挺好的。”
賀瓷“噢”了一聲,卻并不打算改變主意。
周揚默默在心裏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姑奶奶,挺有膽量。
不過兩人這互換角色,看得真的——
好爽。
容恬的手随意地搭在了賀瓷腰上,很自然很習慣的動作。
傅今弦的目光停駐了下,有些灼熱的滾燙。
但也只是一會,便又移開了眼。
宴會結束得很快,畢竟不是什麽商業型的,少了很多虛與委蛇。
老太太送他們到門口,多看了傅今弦好幾眼。最後還是忍不住把人叫來叮囑了幾句,“你看看,跟你說過的,追人要用心,要細心,不然一眨眼的功夫就會被別人給搶了,知不知道?”
傅今弦笑了下,“知道的。”
“賀瓷是個好孩子,你得好好追。沒追到的話,我也饒不了你。記得溫柔體貼四個字,總能贏得她的心的。”老太太壓低了聲音,“今天看到池家那個孩子怎麽追的了嗎?好家夥,一上來,三兩下直奔主題。你要不是生意上壓住了他,那還指不定誰輸誰贏呢!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又敲打了他幾下,才放他離開。
傅今弦揉了揉額角。
他承認他在這方面的确有些薄弱了。
面對池曜陽的挑釁,第一次有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他沒直接回去,而是跟着賀家的車子走。
賀家司機自然發現了他在跟着,請示着賀瓷的意思。
賀瓷今晚上玩得不亦樂乎,第一次覺得傅今弦這麽好玩兒。這時候心情好,也樂得跟他玩,吩咐道:“去禦水灣。”
“是。”
賀瓷跟喻朝聊了會行程安排,按掉手機的時候,已經到了禦水灣。
她讓司機回去,自己步履輕快地上樓。
賀遇說她要的那房子在準備了,可她卻發現住在這裏也挺好玩的。有一種地下戀情的感覺。
雖然她并沒有和傅今弦成為男女朋友的打算——
但是枯燥的人生總是需要一點調味劑的。
賀瓷進門後也沒關門,剛剛換了鞋,身後就傳來了動靜。
很快有人環住了她的腰,下巴擱在她肩上,呼吸灼熱滾燙地在她耳邊揮灑。
“跟過來做什麽?”她輕聲說,說話聲帶了笑意。
傅今弦不答反問,“剛才就吃那麽點,餓不餓?”
賀瓷挑了下眉。
她以為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甚至做好了吵架的準備。
畢竟他傅今弦今天可能是第一次這麽沒面兒。
可卻沒想到他一出口會是這句話。
賀瓷眨了眨眼,如實點點頭。
餓肯定是餓的,但她本沒有在意,想當做減肥捱過去來着。
餓肚子減肥對她來說也是常事,并不值得一提。
更何況,她也的确需要減肥了。
之所以點頭,是因為她好奇傅今弦要做什麽。
這個男人,最近的種種行為,都在脫離她對他的認知。
傅今弦拿出手機點了些東西,一邊安撫她,“先等一會,很快就到。”
“我以為你不吃外賣的。”
“有些常去的店有開通外賣渠道,我才會點,沒去過的店不會點。”他解釋。
他常去的店衛生肯定都是考察過的,才敢放心讓她吃。
“欸,傅今弦。”賀瓷突然叫他,尾音揚起,帶着點勾人的味道。
“嗯?”
“有時候感覺你像個老古董一樣。”說完,她也忍不住笑了,“我真的好奇,我以前是怎麽看上的你。”
傅今弦頓了頓,“現在,就看不上了麽?”
作者有話要說: 是啊,看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