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聽到他的話, 賀瓷心中微動。不過既然他這麽保證了, 她也不再質疑。
只是他保證得有點……認真?認真到氛圍都異樣起來。她不由得耳根微熱。
“那好吧,我挂了,我還要打電話給朝朝,讓他送點東西來。”
一個小時的打電話時間她尤為珍惜。也有一個原因是和傅今弦的确沒有太多話題說, 說太久反而尴尬。
和以前不一樣,她沒了曾經的熱情。或許她可以嘗試着從現在開始找回來。
傅今弦聽到她要給喻朝打電話, 唇角一動,“等等。”
“嗯?幹嘛?”
“送什麽東西?”
“也沒什麽, 就一些工作資料, 我傷快好了,要開始背劇本遼。”
第一次知道你居然還這麽敬業。都傷得住院了還惦記着劇本呢?那個嬌裏嬌氣的賀大小姐哪去了。
傅今弦有些無奈:“這麽急嗎?”
“是呀, 國內宣傳要開始了。”
聽這話, 她好像把行程安排得滿滿當當的。傅今弦皺了下眉, “那你什麽時候過來陪我?”
這話細品有些委屈,還有些争寵的味道。
賀瓷挑眉, 非常非常想調侃一下, 可是她沒忘記現在自己處于一個虧欠的地位, 而且人家還重傷着呢,她不能太欺負人。
她憋住自己原本想說的話, 乖乖巧巧道:“再過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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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手機了收手機了,幹嘛呢你賀軟軟,打個電話打半天?”賀遇不容分說地奪走,挂斷。
當着他的面在這裏打情罵俏?
呵。
賀桦每天忙劇組, 賀彥跑回國談戀愛,他一個人留在這裏累死累活的照顧她也就算了,她還要當着他的面談戀愛?!
想得美。
賀瓷驟然被收走手機,憤憤不平地瞪着他,“賀遇,你這看的是哪國時間?一小時這麽快的?”
撐死也就十來分鐘。
“要你管。”賀遇搭着腿,別開話題,“話說,賀彥怎麽樣了?我可是收到容家請帖了。”
幸災樂禍的味道都快溢出屏幕了。
“容恬跟陳時澍沒什麽感情,賀彥要是能哄好她,容太太就會打電話來道歉,收回請帖了。”賀瓷把一切看得挺透,分析起來也頭頭是道,“他們真是一對冤家,不信你等着看好了。”
她躺着吃水果,一邊吃一邊嫌棄了下賀遇:“你瞧瞧你削的這個皮,還有邊邊角角都沒有削幹淨哦。”
賀遇翻了個白眼,“嗤,有得吃就不錯了,閉嘴吧你。”
喻朝把劇本送過來,還帶了些芒果班戟。她住院這段時間這些零食甜品都沒碰,他想着她快忍壞了,就帶了一個過來給她解解饞。
“醒來多久了?”
“兩個小時叭。”賀瓷想吃他帶來的甜品,給他使眼色,讓他拿到她面前。
“睡會,睡醒再吃,再看。”喻朝不由分說地一動不動。
賀瓷就像個氣球一樣頃刻間洩了氣,要不要這麽苛刻啊,才兩個小時。
她掙紮了下,“我吃完再睡,快拿過來——”
喻朝沒拒絕,給她拿了過去,“你吃吧,賀遇,我有事跟你說,出來下?”
賀瓷拿起小勺子,心不在焉地戳了一塊舀到嘴邊,目光看向門外。
喻朝找賀遇說事情?說什麽?
可惜他們出去後還把門帶上了,這裏的隔音效果好得她根本聽不見一個字。
喻朝:“調查結果出來了,不是意外,是人為。”
“誰?”賀遇目光頃刻間狠戾。意外也就算了,人為的話……是不想活了麽?
“季如素。”
“呵,伸手伸到賀瓷身上來了?真以為她是個人物了?被傅今弦逼得走投無路了就想拉着賀瓷一起死?”賀遇進屋拿了外套,叮囑賀瓷:“我出去下,你給我好好休息,不許亂玩手機。”
賀瓷問:“你去哪兒?”
“賀軟軟,你再管東管西的我上哪給你找嫂子去?”
賀瓷一噎,“滾吧你。”
他把她面前的芒果班戟也拿走了,“控制一□□重啊豬豬。”
“你再不滾試試。”
“滾了滾了。”他擺擺手。
喻朝給她把床放下,“快睡吧,醒來再看劇本,你需要休息。”
“我真的快睡成豬了。”她嘟囔。
喻朝笑了聲,“多睡睡,有利于康複康複以後,就可以回劇組了。”
“你剛才跟賀遇說了啥?”
“沒說什麽,快點閉眼。”
用了一個月,賀瓷腦震蕩才恢複得差不多,手上的石膏也一起給拆了。
她還是挺着急複工的。
既然傷好了,她就把家人都哄回國去了。順便跟大伯母多提了幾句容家的事情。
大伯母也是個人精,她不過多說了幾句,大伯母就心領神會了,“我知道了,軟軟放心好了,等你回國了,一定給你個驚喜。”
大兒子小兒子的婚事都讓人操心,但能解決一個是一個。
他們前腳剛登機,後腳賀瓷就進劇組了。
她落下的進度太多了,不能再拖了,國內那邊也在催她,到處都在催。
“傅總,賀小姐進組了。”
傅今弦翻着文件的手一頓。這麽着急?他有點低估她的敬業。可她左手根本沒到可以拍戲的地步。
“去辦出院,去片場。”
“那不行,您的傷比她嚴重多了,哪能賀小姐出院您就跟着出院呢?”宋特助拒絕得特別有理有據,壓根沒準備聽他的。
傅今弦看他那副認真樣,意味深長地笑了下,“宋特助,你知道麽,追人的時候得适當示弱。”
“嗯?”宋特助沒懂。
“我頭部的傷早就好了,右手戴着石膏就行。”
宋特助:“……”
昨天還在和賀小姐說頭暈的和現在站在面前談笑風生的仿佛不是一個人。
他默默點了下頭,“那我去辦出院。”
真是信了你的邪。
“順便讓人送套衣服過來。”
“哎。”
就看你準備怎麽風風騷騷的出現在賀小姐面前。
右手的石膏的确各種不方便,傅今弦出現在片場的時候并沒有平日裏的西裝革履,只是穿着休閑裝出現在片場。
他指揮着司機開到後門,從後門慢悠悠地晃進去。
跟着他的宋特助眼神都不對勁了,合着他沒跟着傅總的時候傅總都這麽出息的?還走後門溜進去?
真出息哦。
傅今弦記憶超群,上回走過一次,這回很快就找到了賀瓷他們所在地。
賀桦看到他,眯了眯眼。想趕人,又顧念着他那傷。老爺子說了,得好好對人家。
那石膏沒拆,特別惹眼,特別醒目,好像在提醒着賀桦什麽。
賀桦讓人搬了個椅子在自己旁邊,“傅總,過來坐?”
對傅今弦是難得的好态度。
傅今弦也不客氣,“多謝。”
“賀瓷還在化妝。”他慢悠悠地提醒了一句。沒說的是,威廉跟在賀瓷身邊獻殷勤呢。
“我就是來探探班,好像還沒看過你拍戲?”傅今弦輕咳一聲,找着冠冕堂皇的借口,好顯得自己的目的不那麽明顯,稍微做了下表面功夫。
“呵。”賀桦似笑非笑,沒理他。
賀桦忙着他自己的事,沒搭理傅今弦,傅今弦百無聊賴地看了一會,問了下化妝間在哪裏,自己找過去了。
他一走,賀桦幽幽吐出倆字:“虛僞。”
留在原地的宋特助:“……”
硝煙味真濃。
威廉今天的戲份是和賀瓷一起的,倆人也就一塊兒在化妝間化妝。
“可能要連拍好久趕進度,辛苦你了威廉。”賀瓷給他遞了杯水,有些歉意。
“沒關系啊,你休息我也休息,你忙我也一起忙,都一樣。”威廉笑着接過她的水,“你的傷沒關系吧?待會要是受不了記得說,讓他們停下來就行。”
傅今弦靠在門邊看着,越看越不得勁。說幾句話而已,還得靠那麽近呢?
別的也沒見什麽,搭讪倒是一流的本事。
他勾了兩分笑走進去,“化好了嗎?”
威廉看了過來,目光停留在他的手上。真舍得下血本。
“你怎麽出院了?”
“你都出了,我一個人住着幹嘛。”他湊到她旁邊,把玩着桌上的東西。各種刷子盒子,眼都花了。
“傅今弦,你——”賀瓷蹙眉,試圖不發脾氣,跟他講點道理,“你的傷比我嚴重,再說了,我出院是為了工作,你跟出來幹嘛?”
“我想陪陪你。”他斂了脾氣和鋒芒,任她埋怨,表情也不帶變的,“你這樣就出院了,我不放心。”
賀瓷抿嘴,別開眼,耳根生熱,“閉嘴,別打擾我工作。”
他漫不經心地答應了一聲。
威廉從他進來後就搭不上話了,只能乖乖坐那兒化妝,化完以後叫賀瓷,“快到我們了,瓷,你好了嗎?”
賀瓷的化妝師拿着唇刷,一點點往她唇上塗抹顏色,塗完口紅才算結束,“好了,賀老師。”
“嗯,謝謝。”她起身,和威廉一起出去。
“你今天真漂亮。”威廉誇道,“看上去狀态很好,完全看不出剛出院。”
“謝謝。”賀瓷微微一笑。
傅今弦被甩在後面,眯着眼看威廉。真是夠了,沒完沒了地一個接一個的情敵。這年頭,果然只有名分能壓得住人。
作者有話要說: 傅今弦:名分很重要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