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傅今弦在旁邊看, 一副要在這裏等賀瓷拍完的架勢。

賀桦看他在這兒就不爽, 不能明着趕人,他只好暗着激他:“你這麽閑的嗎?都沒正事做?”

“還好,正事要做,老婆也是要追的。而且, 其他事情比不上這一件重要。”

“覺悟挺高。”賀桦點點頭。

“那必須。”

賀桦嗤了一聲,沒再理他, 專心忙起工作。

賀瓷注定是要加班工作的,中途只有吃飯時間算是休息。

等到她工作完要吃飯的時候, 宋特助去“X.”打包的飯菜正好到了。豐盛無比, 還保着溫,想必跟店裏吃的口感并不會差多少。

賀瓷真的是眼前一亮。

住院一個月, 吃的東西營養是營養, 但營養和美味自古難兩全, 她的胃都遭了一個月的“罪”了。

傅今弦慢條斯理地盛粥,此時此刻, 他的每一個動作在賀瓷眼裏仿佛都自帶了光環。

賀桦好奇:“有那麽好吃?”

賀瓷嘴有多挑他是知道的, 能被賀瓷喜歡吃的東西那可不一般。他這麽多年還真沒怎麽見識過就是了。

賀瓷點頭, 肯定了下,放光的雙眼成功勾起了賀桦的好奇心。

“賀導, 楚淅,一起吃吧。”

雖然很想跟賀瓷兩個人一起用餐,但未來大舅哥該讨好的時候還是得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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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楚淅……

他眼神不經意間掠過楚淅和賀桦兩人。

他可并不覺得楚淅只是個普通的助理。

賀桦沒跟他客氣。說起來,就算沒有賀瓷, 他們也挺熟的了,不然互怼起來也沒那麽随心所欲。

賀瓷接過傅今弦盛好的飯,笑眯眯地開始吃。這一桌子菜,光是看着都食欲大增。

被偏愛的感覺真舒服,被伺候的感覺也真舒服。

說起來,她這好像是第一次吃他盛的飯。

賀瓷微微收緊拿着碗的手。

眼角瞥到傅今弦的石膏,賀瓷想了想,還是很有良心地多關心了下:“你左手能拿筷子嗎?要不要給你拿個勺子?”

“可以。” 像是不樂意被她質疑能力,他又強調了下自己能力卓越,“我左右手都能用。”

不愧是他。

賀瓷安心吃起來,還嘀咕了下,“可惜朝朝不在欸,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麽呢,影子都看不到。”

不然一起享用一下多美好呀。

傅今弦心裏有數,喻朝這幾天可忙了,哪裏有空露面兒。光是怎麽把謊話編圓了都要耗費掉他不少心力和時間。

忙着,陷害。忙着,栽贓。

喻朝或許以為他都不知道吧,忙活得那麽認真。

一個打工族在試圖和資本家抵抗。

賀桦發現賀瓷說好吃的東西還真不是虛的,這些飯菜的确不錯。

他很想違心地殺殺傅今弦的威風,但還是忍不住多吃了一碗飯。

楚淅吃了人家的東西,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吃完後很自覺地誇了下:“這家店廚師廚藝真好,感謝傅總款待。”

傅今弦的确是個合格的商人,當場掏出“X.”的名片給她,“喜歡的話可以常去。”

楚淅沒想到他這麽直接,微微一愣,旋即接過,“謝謝。”

不得不說,跟直接的人相處起來挺舒服的。

賀桦側目,問楚淅,“喜歡吃?”

楚淅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問她,點了下頭,“嗯,還好。”

傅今弦看了他們一眼,又收回目光。

在賀瓷怕傅今弦會打擾到她的工作的時候,傅今弦十分體貼周到地扮演好了一個追求者的角色。讓宋特助收拾好東西回去車上,他繼續在旁邊圍觀。

賀瓷真的是……滿意到不能再滿意了。

他突然變得這麽體貼,她都不習慣了。

等她拍完戲,喻朝還沒來,他自告奮勇地送她回家。

一旁的賀桦淡淡道:“不好意思,我們住一起,我可以送她回去。”

“你先送楚淅回去吧?這麽晚了都挺累的,都想早點回去,反正我也順路,賀導別跟我客氣。”

……誰跟你客氣了。

不過他說的話挺有道理,賀桦拿了車鑰匙,叫上楚淅,“我送你回去吧。”

哥哥從來沒這麽好說話過。賀瓷眯了眯眼,大哥和楚淅姐關系挺不錯哎。

她是不是有點後知後覺了?

拒絕傅今弦的話都到嘴邊了,又被她給吞了回去。

或許,大伯母可以安安心心地睡個好覺了。

宋特助開車,他們倆坐在後座。宋特助一上車還很“懂事”地給升起了擋板。

賀瓷覺得太多餘了。

連軸轉了一天的她一上車就只想閉目養神了。

傅今弦湊近她,“累了?”

“嗯。”

傅今弦說起別的事,“我有點事找喻朝,可今天喻朝都沒出現,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他想探聽一下喻朝在賀瓷心裏的地位,後續也好動作。

“不知道,可能忙什麽去了吧。”

賀瓷沒有在意。喻朝也挺忙的。

“你都沒問麽。”

“沒有呀,他也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只是我占據了他比較多的工作時間而已。”剛開始喻朝帶別的小藝人的時候她還會吃醋,後來就不會了,因為好像沒有人像她這麽麻煩。

傅今弦特地坐在她的右邊,他的左手可以肆意妄為,正事說完,他伸手把人攬過來,在她掙紮的前一秒先“虛弱”地說:“好累,就抱一下,嗯?”

發自內心的想拒絕。

這個狗男人的手挺會找地方,直接摟腰了。

“放開。”她深呼吸。

“就抱一下,我保證乖乖跟你複健。”

……賀瓷默了默。她想靜靜。

随後,她閉上了眼,一副任憑君為的赴死模樣。

傅今弦輕笑出聲,得寸進尺地把她摟得更緊,親了親她的發頂,喉結輕滾,眸光幽深。

她連頭發都散發着無法形容的誘惑。

賀瓷被他摟着,深刻感知着他胸膛的堅硬寬厚。她好累,随便他去了,懶懶地耷拉着眼。

可是男性氣息渾厚,她慢慢地也燒起了耳根。

好在沒多久,就聽到宋特助顫巍巍地提醒:“賀小姐,到了。”

賀瓷下一秒毫不猶豫地開門下車。

驟然落空的懷裏空蕩蕩的,傅今弦眯了眯眼。

“宋特助,你——”

“傅總,我開的很慢了。”他主動叫屈。

傅今弦涼飕飕地說了一句:“那你不會繞路嗎?不會圍着這裏轉幾圈麽?”

他使個苦肉計還能使多久?可不是得抓緊時間利用一下。

宋特助:“……”

對不起,是我段位太低了。

不過也是真沒想到您追人的手段進步得如此飛快呢。

“傅總,下次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他挽回着。

“閉嘴吧。”

宋特助心好累。

賀瓷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換了身寬松的睡衣。

按理來說,洗完澡她就應該急着睡美容覺了,畢竟現在的她累得一沾床就能立馬睡着。——工作強度突然大起來,對于放了一個月假的她的身體而言很難适應。

可她只是端着杯牛奶慢慢喝着,靠在樓梯上等賀桦回來。

這幾個混蛋,一個個地不知不覺中也不知道瞞了她多少事。

要是她再遲鈍一點,說不定侄子侄女都有了她才知道!

太過分了,簡直不可饒恕的過分!

她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原來是這裏。

大哥每次送楚淅回去都要用不少時間,他整個就一工作狂,要是楚淅只是個普通的助理,他會每天親自送楚淅回去?會每次都想方設法地拖時間多跟楚淅待一會?

賀瓷譏笑了一聲,也不能怪她太後知後覺了,要怪就怪賀桦這個狗男人那麽會瞞。

她倒是要看看今天賀桦要什麽時候才能到家。

賀瓷還在不停懊惱,她真是大意了,太大意了。

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她竟然都沒發現。

過了十幾分鐘,賀桦還是沒回來。

賀瓷的思維開始慢慢發散,從想着賀桦的事變成了想自己的事。

她和傅今弦啊……

第一次動作這麽親密欸。

反感麽?

好像也不。

賀瓷喝完牛奶,把牛奶杯放一邊,雙手托腮,認真思考。

她從喜歡到厭惡,現在又從厭惡恢複到了平靜了麽。

也或許她沒有厭惡過,厭惡都是表象吧,畢竟喜歡一個人喜歡了那麽多年,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地厭惡了呢。她一直躲他避開他,是不是也是在害怕發現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情感?發現自己并不厭惡他?

她不知道。

爺爺說過,有些事情沒必要想得太明白,糾結得太清楚,人啊,有時候活得糊塗一點也挺好。

賀瓷勾了下唇,好吧,那就糊塗一點吧。不想太多了。

門口處傳來開門聲,喚回賀瓷的注意力。她瞬間站直,噠噠噠地趿拉着拖鞋下樓去。

“大哥!”

賀桦換着鞋,随口問:“怎麽還沒睡?”

“你去哪了?我回來到現在都已經快一個小時了,你跑哪去了?”

“喂,賀軟軟,你這語氣很像是在追問一個出軌的丈夫。”賀桦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賀桦!”賀瓷鼓着腮幫子,“你再捏我臉我就告你狀了。”

“告我狀?不好意思,我沒有狀給你告。倒是你,小心一點哦。”他熟稔地開始威脅人。

賀瓷呵了一聲,不緊不慢地抱手,嚣張至極地反擊:“不好意思噢,親愛的哥哥,這回你還真有。”

賀桦停下上樓的步伐,轉身看她,饒有興致地問:“嗯?有什麽?”

“請問——你這麽晚回家,是去約會了嗎?”

“不是。”

啧,否認得挺快。

“不是嗎?我以為你跟楚淅姐約會約得挺開心呢。”

賀瓷終于看到賀桦臉色一變。她氣定神閑地等着他……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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