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賀瓷沒想到他突然又出現, 看着他手上的姜湯, 心中一軟,側身,讓他進去,“進來吧。”
——剛剛的心疼還沒散去, 對他的态度都不由好了三分。
“怎麽還沒洗澡換身衣服?快去洗個熱水澡。”他見她還是剛才那身,眉毛瞬間擰起, “濕漉漉的穿在身上不難受?待會感冒了你就知道後悔了。”
他都已經回去火速洗完澡還煮了姜湯過來了,她竟然還沒動靜, 他的太陽穴氣得突突直跳。
賀瓷後知後覺地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裙子, 後知後覺感覺到不舒服,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 看到他臉上蘊着薄怒, 趕緊跑了, 還捂着耳朵怕聽唠叨。
傅今弦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不在,他也無趣, 把保溫桶放在桌上, 拿起手機看了下進展。
寰星公關部和法務部很給力, 按照剛才商量的法子出色地完成了任務。一樣一樣地放出來反擊的證據,等發酵程度到了預期想要的, 再放出下一個,有條不紊,盡在掌控。
這時候該放的都放了,發酵得也差不多了。只除了最重要的一個, 壓軸戲。
說曹操曹操就到,網上突然匿名出現了一個視頻,帶上了季嘉嘉的話題。
網友們不明所以地點進去——卧槽!!!
好刺激!
c上運動啊!
驚呆了所有人。
仔細去看,那個女主角可不就是季嘉嘉!男主角……又肥又挫,不認識。
高清視頻啊......某些部位打了碼,也不妨礙網友看個全。真的是驚掉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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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表面上的什麽清純都是假的,看上去幹幹淨淨的,私底下也能如此放蕩不堪!這動作,這姿勢,一看就是老手,身體這柔軟度……啧啧,翻來覆去地折騰,看上去就很爽。
還有聲音呢,真是絕了。
這位匿名群衆幹得好啊。
雖然因為網絡這塊淨地不能污染,那個視頻很快就看不了了,也很快就被删除了,但是絕大多數的人都看過了,眼疾手快保存下來慢慢回味的也不在少數。
這種視頻一出來,別說一個女藝人會毀了,就是個普通的女人也是毀了。
與此同時,傅今弦發了條新微博:對季如素女士對我母親去世真相證據的提供感到由衷的感謝,我并非過河拆橋之人,是以之前這些截圖我并沒有放出來的意思,甚至在被問及與季嘉嘉女士的關系時,也在給她們保留最後的顏面。可季嘉嘉女士似乎并不知何為感恩何為廉恥,那我也就不跟你們客氣什麽了。截圖都已放出,在此我也正式聲明:我會和律師團對季嘉嘉女士的各種行為進行探讨與研究,任何侵犯到我本人與寰星利益的行為我們都會追究到底。我與季嘉嘉女士從來沒有任何關系,我與季如素女士之間也只有交易關系,并且已經停止。不接受任何人的任何強行綁定與強行炒熱度、搞緋聞,任何質疑與揣測。@季嘉嘉v
又是一道驚雷。
《與你的歲歲年年》的發布會早就被傳到了網上,記者提問環節網友們也都看到了,傅今弦說的“在給她們保留最後的顏面”這話不假,他話裏話外的确留情了,就連發布會後他發的微博也是一樣。明明有讓她們難堪的機會,他卻沒那麽做。
反而是季嘉嘉還在得寸進尺,他才幹脆地撕破臉皮。
而且網友們也看明白了,他并不是沒有撕破臉皮的能力,并不是有所顧忌,只是真的沒想那麽做,或許是不屑,或許是懶得,衆人不得而知。是季嘉嘉得了便宜還賣乖,欺人太甚地還想利用傅今弦獲利。這不,傅今弦一出手,輕而易舉就搞死了季嘉嘉,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作為一個男人,傅今弦的人品和風度是真的無可指摘了。
他新發的微博下面,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突然刷起了“心疼”的隊形。沒多久,#心疼#就上了熱搜。
賀瓷用小號連發十條“心疼”的評論,又讓雲數買熱搜,做完這些,才放下手機,安心地繼續洗澡。
她剛才洗着洗着,手機突然一響,她就關掉了花灑,擦了擦手,看消息了。是雲數發的微信,告訴她傅今弦又發了條微博。賀瓷轉戰微博,看完傅今弦發的微博後,她非常滿意地勾起嘴角。
作為娛樂圈的資深藝人,她多少知道怎麽帶節奏,就在他評論區順便帶了一帶。可是還是覺得不夠,就順便讓雲數買個熱搜來玩。
賀瓷洗完澡,從衣帽間裏找了一條白色綁帶禮服裙換上,露出了腰部的線條,很襯纖細柔美。穿了雙五厘米的綁帶高跟鞋,又化了妝,才打開卧室門出去。
對上他的目光的那一刻,賀瓷感覺自己是看到了一匹狼,他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和霸道性了。
她抿抿嘴,不去直視他,“幹嘛這麽看我。”
他起身走過來,把她摟進懷裏,在她耳邊道:“你太美了。”
手觸及了她腰間裸露的肌膚,觸覺冰涼,他眸色一暗,“好想把你藏起來。”
賀瓷眨眨眼,眼尾媚态橫生,“是嘛?”
他終于忍無可忍地低下頭。
“唔——你給我放開,我是要陪你去複健的,你別亂來。”賀瓷攔住他作亂的手,“走了,去複健。”
她義正言辭,一臉堅決不為他的任何行為所動容的堅定。
傅今弦不太情願地放開她。
他指了指桌上給她盛好的姜湯,“那你喝完再走。”
狗男人,很會讨價還價哦。
賀瓷也不太情願地挪到桌邊,端起來喝。
嗓子辣辣的,她更不舒服了,放下碗的時候,眉心蹙成一道褶痕了。
他低笑了下,親了親她的眉心,“走吧。”
他有專門的治療室,配備了兩名專業的醫生,賀瓷純粹只是個作陪的,不用get什麽專業技能。
“我後悔了。”坐在車上,賀瓷突然冒出一句。
傅今弦臉色一緊,“後悔什麽?”
“後悔我答應得太快了,在同意你上位之前我應該多提個條件的。”
“後悔無效!這哪有後悔的……什麽條件?”他小心翼翼地問。
“每天複健三個小時及以上。”
傅今弦松了口氣,“我當是什麽事呢。好,我答應你,每天複健三個小時,至少一星期,行不行?”
“倆星期。”
“成交。”
賀瓷滿意地扯了下唇。
宋特助:“……”狗糧吃飽了,蟹蟹。
他這個特助當得可真心酸。
這一對,一會冷到零下,一會又好得跟什麽似的。他這夾中間的,一天天的冰火兩重天,太難了。
賀瓷拿起他的右手仔細瞧了瞧。外表看上去一切正常了,可是他說還使不上力,也不知道內傷有多嚴重,能不能養好。
他的左手伸了過來牽住她,“看不出什麽,別看了。”
“還是想看看。”只是看的時候心裏免不了會難受。
車子正好停下,他揉了揉她的頭,順勢道:“到了,我們下車?”
“噢。”
治療室這邊從外到內都在展示着現代化的科技,透露着“專業”二字,賀瓷稍稍放心了些。
只是當傅今弦開始做複健,她的心又揪了起來。
這也太疼了!
怪不得他這麽“偷懶”呢,換作是她,她連瞥都不會瞥一眼,扭頭就跑。
醫生捉着他的手指在幫忙做屈伸活動,動作有點大,賀瓷反射性地站了起來,“輕點輕點。”
她旁觀不下去了,走到他們旁邊近距離地看。
醫生笑着說:“沒事兒,不用心疼,這一陣肯定要挨的,痛過去就不痛了,就剛開始痛得厲害而已。”
他又跟傅今弦戲谑道:“您這女朋友挺會心疼人。”
賀瓷一愣,耳邊已經傳來傅今弦朗朗的笑聲,“過獎。”
她微惱地捶了下他,他應得那麽快那麽自然做什麽。傅今弦拿左手握住了她,“乖。”
醫生差點被這場面刺激得棄工作而去。
還好,接下來賀瓷乖乖看着,一聲不吭,一點動靜都沒有。
複健一開始的疼痛是難以想象的,傷勢越嚴重越疼。他慣會忍,所以他忍不住蹙眉的時候賀瓷就知道這是巨疼了——只有疼到忍不住了他才會有表情變化。
賀瓷咬了下唇,她好像,真的是心疼了。
賀瓷悄悄去握他的左手,想給他點力量。
傅今弦一愣,旋即反握住她的手,安撫着她。
早知道,就不讓她來了。她心疼,他心就更疼。
大約兩個小時,醫生便要放他走了,“今天的複健任務完成了哈,可以回去了。”
傅今弦道:“沒事,再加一小時吧。”
醫生不太明白他怎麽突然這麽自覺主動,畢竟這人從來不怎麽聽醫囑,不怎麽按時來,還經常接到電話就提前走。這可是頭一次這麽積極。
“沒辦法,我答應人了,一天得複健三小時。”
……傅今弦是被賀瓷拖出去的。
這個狗男人,胡說八道什麽呢!一想到醫生一臉戲谑的那個表情,賀瓷就滿腦袋充血。
心疼個屁心疼個屁!
這個狗男人不值得!
傅今弦低聲笑,聲音跟低音炮似的勾人,“跑什麽。”
“每天兩小時,三禮拜,不許讨價還價!”賀瓷故作兇狠的表情。
可她卻不知這表情有多可愛,傅今弦笑意不改,毫不遲疑地一口答應,“好。”
賀瓷哼了一聲,可他還沒說完呢,慢悠悠地提要求,“我只有一個要求。”
賀瓷勉勉強強地,“說來聽聽?”
“你得陪我。”
“可我不能天天來,工作很多欸,一禮拜最多也就三天……”
“成交。”
“……別這麽爽快,會給我一種我把自己賣了的錯覺。”
傅今弦勾着唇角,含着寵溺,好像她說要天上的星星他也給摘來一般:“那我下回慢點答應。”
“複健結束啦,我還有事呢,我讓伍姐來接我。”她轉移話題,拿出了手機。
“要去哪裏?”
“一個宴會。”
傅今弦臉色一僵,旋即狹長的眼眸微眯,“你穿得這麽好看不是為了我?是為了去宴會?”
他的語氣有點危險。
賀瓷無辜地眨眼,“不是。既是為了你,也是為了宴會。主要是為了你,順便是為了宴會。”
他才不信,咬着牙根,“什麽宴會?我陪你去?”
“那不行。”
她拒絕得太幹脆,傅今弦更不樂意了,把她摟過來,下巴抵着她,道:“軟軟,我很沒安全感。”
剛被承認是男朋友,可是卻沒有什麽腳踏實地感,沒有什麽獲得感,倒是只有虛無缥缈的不安全感。
“我才沒安全感呢。”賀瓷随口道。
最終賀瓷還是成功一個人去了。
一個普通的聚會而已,有好幾個演員,咖位都跟她差不多,還有幾個制片人、導演,很熱鬧。
卻不知,她剛才随口說的一句話讓某人上了心。他很認真地思考着她說的那句話。
傅今弦送她到了地方,便讓宋特助開車去某商場。途中,他打了幾個電話。
宋特助聽到了不少內容——
“查一下賀老先生在不在賀宅。”
“賀宅現在都有誰在?”
“給老人家送禮物送什麽好?”
“你第一次去你老丈人家都帶了什麽禮物?”
“那再上一輩呢?你爺爺那輩喜歡什麽?”
宋特助表示他有點慌。
傅總……您進展這麽快的嗎?!
剛确定關系你就要見家長了?坐火箭也沒你這麽快的啊。
傅今弦參考了下幾個高管的意見,在商場裏逛了一圈,買了些東西,上車,吩咐道:“去賀宅。”
宋特助應了一聲,又忍不住委婉地提醒道:“傅總,您這就見家長了?會不會……太快了點?”
傅今弦:“只是普通的拜訪長輩而已,不是見家長。”
見家長的話,會更正式,更隆重。
既如此,宋特助也就沒再多問。雖然他還是不太懂傅總這是在做什麽,但他從來也沒怎麽懂過,索性也就不再多想。
賀老爺子也沒想到這孩子突然來了,看着渾濁實際卻精明得難以想象的老眼一眯,“你怎麽來了?”
賀老爺子也沒真等他回答,背着手回屋,步伐穩實矯健,“進來吧。”
家裏只有他在,其他人都工作去了,要麽不在南城,要麽甚至都不在國內。
傅今弦跟着他走進去,禮貌地叫着人,“賀爺爺,我來看望一下您,您最近身體好吧?”
他的手心微熱,還在出汗。
賀老爺子胡子翹了翹,別有深意道:“你這有點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味道啊。”
他一把年紀了,見識過無數人,哪裏看不出這小子的“來意不善”。
傅今弦笑了笑:“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來陪陪您。”
“我看你不是想來陪我,是想來說服我,拉攏我。”老爺子冷哼了聲,一語道破。
“能不能被說服,能不能被拉攏那還得看您的意思,我的确只是來陪陪您的,又不能強迫您,對吧?”傅今弦奉上手中拎着的袋子,“剛剛買了些據說是上好的茶葉,我也不是行家,您給看看?”
老爺子觑他一眼。這小子皮得很。
“來了就別随便走了,陪我下盤棋去。”老爺子捋了捋胡子,忽然笑道。既然來了,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吧,兔崽子。別想走了。
傅今弦笑意不變,“好,您想下幾盤就下幾盤。”
老爺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心中又暗道不好,這小子殷勤成這樣,看來所求可不是什麽小事,怕是了不得的大事。
他警惕地道:“別以為陪我下幾盤棋我就會答應你什麽。”
傅今弦真是哭笑不得,“您多慮了,放心吧,閑來無事,陪您下下棋,喝喝茶。”
呵。
誰信。
老爺子趁他不注意,給賀瓷發了個消息:在忙嗎軟軟?忙完回來一趟,傅今弦來了,我瞅着來者不善!
賀瓷今晚的宴會來的好幾個人都是她認識了挺久的朋友,聊得高興,衆人玩到了晚上十一點多。
賀瓷看到老爺子發的消息時,有些愕然。他怎麽去賀宅了?
賀瓷吩咐司機,“不回去了,去賀宅。”
伍希問她:“怎麽了?”
“傅今弦去我家了。”
伍希挑眉:“你們這是,真在一起了?”
賀瓷微微垂眸,點了下頭,有些害羞。
伍希笑,“挺好的挺好的,傅總也算是終于抱得美人歸啊哈哈。”
賀瓷抱怨了下:“本來還想晾晾他,可他實在是太會耍賴了。”
伍希聽着她在這裏嬌羞地打情罵俏,笑着搖了搖頭,沒搭話。這孩子也早就陷進去了,只是不自知罷了。
司機送賀瓷回去後,還要送伍希回去,賀瓷跟他們揮了下手,拎包進門。
本來以為這麽晚了傅今弦都走了呢,阿姨卻說:“還在呢,兩人下棋下得都不知道時間了,老爺子今晚可是盡興了。”
賀瓷進去後,果然看到兩個家夥下棋下得入了迷。這也是難得,老爺子對棋友的要求高,跟一般人很難下得下去,更別提下這麽久了。
但下棋是好事,可也不能下這麽久,她擡手敲了敲桌面,吸引過來兩人的注意力。
老爺子先驚後喜:“軟軟回來啦?”
“爺爺,你看看都幾點了,快去休息啦。”她半強迫地把人拉起來往樓上推。
老爺子看了眼時間,後知後覺的确挺晚的了。他也沒想到這一不留神時間就過得這麽快,也就順從地往樓上走。
走到樓梯口時,他和賀瓷悄悄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軟軟你小心點他。”
賀瓷含笑點頭,“知道啦,快去休息吧,晚安爺爺。”
“好好好,我的大孫女。”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好鴨!這章好肥吼~
下一章是晚九點,麽麽噠~
ps:有寶寶說怎麽季嘉嘉從頭出現到了結尾,戲份那麽多,其實她本來就是個重要的角色,但是真算起來她出現的篇幅并不算多,文文中間很長的一部分都只是略帶過而已,只在結尾才又冒出來交代一下她和季如素的結局~她們的下場也并不好,這幾章都有鋪墊和描寫,下一章還會有說明噠,也是她們最後的結局~
看文開心就好,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