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宗平!你不要太過分了!”

老爺子正在氣頭上, 讓他跟人道謝也就算了,畢竟他自己也承認,他确實沒有看出老爺子的生意, 差點壞了老爺子的事。

但宗平是個什麽東西?也敢讓他跟這個沒禮貌的臭女人道歉?

雖說從來沒有把宗平當成過潘家的人, 但老二一直以宗平的長輩自居,被宗平這麽不客氣的對待, 鼻子都要氣歪了, “不就小時候跟你開了幾句玩笑,你至于記仇到現在嗎?”

宗平還沒開口,老爺子便臉色一沉,厲聲喝道:“夠了!還嫌自己不夠丢人?”

老二頓時不敢吭聲了。

老爺子看了看宗平的臉色, 心下暗嘆一聲。

他的大女兒,宗平的母親生下他之後就離開了,再也沒有回過潘家, 他雖然疼愛這個外孫,卻也不能時時照看到,當他發現宗平受了委屈的時候,宗平已經是這麽個性子, 甚至還提出要搬出潘家, 自己生活。

老爺子最疼愛的就是大女兒, 可惜當年不會表達, 跟大女兒之間産生了嫌隙,大女兒寧願在外吃苦, 也不願意認他這個父親, 還把宗平這個親生兒子丢給了他。

然而他依舊沒能照顧好宗平。

老爺子知道自己虧欠宗平許多,因此心裏對他總是十分寬容,見他護着這個女孩子, 便多看了常珂兩眼。

這一瞧才發現,這姑娘從剛才進門到現在,臉上一點局促的模樣都沒有,發現他望過來,還大大方方地與他對視。

跟平時見到的姑娘很不一樣。

老爺子心中多了幾分好感,和藹的說道:“小姑娘,我替他跟你道歉,看在老頭子的面子上,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成嗎?”

常珂心說她要不是看在老爺子的份上,早就把這人揍踏實了。不過這話當然不能當着老爺子的面說,她不置可否地笑笑,就算把這一段揭過去了。

老爺子見狀,對她更是滿意了。

緊接着就見常珂看了眼時間,問宗平:“要不今天先算了?”

豪門恩怨雖然好看,但常珂上輩子見的太多了,潘家老二老三這些手段在她眼裏還不夠看的,要不是受宗平所托過來看看老爺子的情況,她早就走了。

事關老爺子的身體,宗平自然不能讓她走,頓了頓,朝潘家老二老三說道:“你們該走了。”

常珂:“……”

說話真夠直的,老二老三的臉都氣青了,偏偏看在老爺子的臉色上,一句重話也不敢說,只能底氣不足地嘀咕一句:“這是老爺子的病房,你憑什麽趕我們走?”

話音剛落,老爺子就出聲了:“還嫌賴在這鬧得笑話不夠?非得我親自開口?”

老二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老爺子早看出宗平帶常珂來是有事,教訓過自己的兩個不成器的兒子,便擺擺手讓他們滾了。

“滾回去老實待着。”

一句話就剝了他們的實權,不讓他們繼續在公司搗亂了。

老二老三一臉憤憤不平地走了。

經歷過剛才宗平的态度,老爺子看常珂的目光都溫和許多,和藹地問:“小姑娘,老頭子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別說他是裝病,就算他真的病了,這小小的病房也困不住他,老爺子人在病房,耳朵和眼睛卻依舊跟着所有需要關注的人,因此宗平身邊多了個算命的老同學,他早就知道。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他這段時間雖是裝病,但身體确實有些不爽利,這兩個孩子平時沒有太多交集,宗平卻把常珂帶到他面前,看到常珂的瞬間,他立刻就明白,自己是中了招了。

跟聰明人說話能省去很多力氣,常珂本來就是來幹這個的,也不推脫,利落地點了下頭:“您放心。”

既然老爺子并不反感這些,也就省去了解釋的工夫,常珂一點都不客氣,直接指揮着老爺子的人都離開病房,只剩下老爺子和副手兩個人在。

緩緩在病房裏走了一圈,果然不出她所料,病房是保護最為嚴密的地方,比較難下手,對方也沒有在病房內部下功夫,如果只看病房內部的風水,完全就是普通的病房。

“……”

老爺子的副手見她一臉沉凝地觀察了半天,就得出這麽個結論,不由得沉默了。

跟老爺子不一樣,他雖然也知道常珂那些事跡,卻始終覺得玄學那一套虛無缥缈,沒什麽科學依據,是一種信則有不信則無的東西,不值得花費太多的精力去了解。

何況常珂還這麽年輕。

不過他也就是在心裏想想,并沒有表現出來。

很快他就為自己這個舉動感到慶幸,因為常珂說完屋裏的情況,就踱步到窗邊,指着對面樓頂說道:“不過要在其他地方動手腳就方便多了。”

副手不明所以,順着常珂指的方向看過去,卻沒有看出任何的名堂。

不就是普通的大樓嗎?

常珂大概是看出他的疑惑,直接點明了出問題的地方:“樓頂上的儲水桶,像不像是個藥罐?”

就算不怎麽了解玄學,基本的忌諱還是要懂的,老爺子生病本來就影響重大,還在窗口對面的位置出現藥罐,副手聞言臉色一變,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家醫院比較新,周圍也都是新建的商務區,儲水桶這種東西早就被淘汰了,怎麽會出現在對面樓頂?

果不其然,常珂下一句就讓他大驚失色:“這是藥罐煞,專門用來對付有病在身的人,輕則令其病情反複,無法康複,重則纏.綿病榻,性命不保。”

副手的臉色立時就白了。

饒是身經百戰,老爺子年紀大了,對這種事情也越發忌諱起來,神色一沉,當即吩咐人去查對面的儲水桶是什麽時候安上去的。

常珂見多了這種事情,頓了頓,接着說道:“對方應該是有所顧忌,不敢搞得太明目張膽,而且這種局對健康的人沒太大作用,所以根源并不在這裏。不知道我能不能去老爺子的老家看看?”

副手下意識問道:“為什麽是老家?”

這種風水的東西,不都是受周圍環境影響的嗎?老家也能有關聯?

常珂不答反問:“對方出手謹慎,連病房都不敢進,還敢進老爺子常居住的地方?”

“……”副手一下子就被常珂問住了。

常珂:“老爺子這種身份的人,安危利害關系太大,時刻都有人貼身保護,越是常居住的地方,就越難下手。相比之下,老家不常有人會去,卻是一個人的根本所在,與老爺子的命脈息息相關,如果對方真的要害人,肯定是選這種更方便下手,還不容易引起懷疑的地方。”

這麽一聽到是有理有據,副手不由得相信了常珂幾分。

不過這些東西畢竟都是他理解範圍外的,副手常年待在老爺子身邊,仍舊習慣性地抱着一絲懷疑。

常珂看人比普通人直接得多,一瞧就知道他們不信自己,只不過看在宗平的面子上才沒出言懷疑。她自己不是上趕着的人,想了想,問了老爺子的生辰八字。

老爺子倒是爽快地給了。

常珂掐指算了算,很快便說道:“八字丁火,生于冬天。丁火弱,喜木,若是身體不适,應該是東邊牆體破損,有枯死之木所導致。”

她這麽一說,副手立刻就想起來了。

“前段時間老宅那邊确實有消息傳過來,說是大雨導致山體滑坡,山上一棵枯樹被攔腰截斷,滾下來砸壞了院牆。不過是不是東邊,就不清楚了……”

而且時間跟老爺子覺得身體不舒服的時間就差幾天,要是真有人借着這事做手腳,也說得過去。

說完用不着老爺子開口,他已經聯系了老宅那邊确認情況,不多時便沉着臉色回來,說:“确實是東邊。”

此時所有人看常珂的眼神都敬畏起來。

如果只是說中了幾樣,還能說是蒙的,可這所有的細節,包括枯木都能吻合,也太恐怖了一點!

老爺子再開口時,态度更為親切了一些:“那請問先生,這局應該如何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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