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總有刁民想推倒朕14
經過淬煉的九霄靈氣更盛,速度亦是比之前快了十倍不止,若是段擎蒼往凡塵走一遭,不過瞬息的功夫,如今帶上秦修月,不得不慢下來。
段擎蒼将秦修月小心的護在懷裏,二人一路緩行,引得青陽門弟子紛紛側目。
祁靈蘊遙看着劍上二人,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段擎蒼竟讓周南葉那妖人上了九霄劍?他還抱着他?
祁靈蘊氣的渾身發抖,也顧不得段擎蒼就在劍上,他靈力蓄在指尖,擡手朝秦修月遙遙一指,那一擊不遺餘力。
段擎蒼微微皺眉,随手一揮,祁靈蘊向後連退數步,血箭自口中射出,他擡眼看向段擎蒼,可段擎蒼卻連餘光都沒有分給他分毫。
秦修月萬年後走了一遭,早已忘了前塵,如今再坐飛劍,便如第一次一般各種新鮮。
在路上磨蹭了近一個時辰,二人才到了最近的一個鄉鎮。他們在鎮外林子裏落腳,換了件簡單的裝束,這才往鎮子裏去。
秦修月自回來後,不是在皇宮,就是在山上,頭一回見這古代的鎮子,好好玩了一圈,直到深夜都意猶未盡。
從湖邊回來,秦修月抓着段擎蒼的袖子道:“我們今晚便宿在這裏,待明日我吃飽了再回去。”
段擎蒼對秦修月自是有求必應,結果秦修月是個說話不算話的,一日日的耗着不肯回去,段擎蒼自是慣着他,直到接到伏谶的傳音符這才不得不離開。
回去的時候,伏谶已經等在大殿,他無聊的把玩着手中銀針,見段擎蒼和秦修月進來,這才施施然起身。
段擎蒼朝伏谶作了個揖,伏谶微微欠了下身子回禮,他掃了秦修月一眼,對段擎蒼道:“淳一我讓他留在我府內了。”
“有勞。”段擎蒼颔首。
“秦仙友的安危便交給你了。”伏谶說着,拿出一個瓷瓶,“這裏面是洗髓丹,用天池水所煉,靈氣頗盛,”言至此處,伏谶看了秦修月一眼,複又對段擎蒼道,“過程可能很痛苦,這些便交給你了。”
“好。”段擎蒼将東西接過,伏谶道:“下一個宿主還沒有合适,待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屆時……咳,”伏谶尴尬的咳了一聲,“再行房。”
伏谶說罷,便逃也似的離開了,秦修月看着他的背影,腦子嗡的一下就炸了,他确定他沒有看錯,伏谶在笑他,還笑的花枝亂顫,神仙不是應該清心寡欲嗎?伏谶怎麽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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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月捂臉,他覺得全世界都知道他要睡了段擎蒼!
目送伏谶離開,段擎蒼看向秦修月,笑道:“現在你可信我了。”
秦修月哼哼兩聲,暫時歇下了心思。
“好了,你回屋去取衣服,我們去湯池。”洗髓丹服用後會排出大量的污垢,段擎蒼懶得引水,湯池有自淨的功能,便索性讓秦修月在湯池洗髓。
“湯池?嘿嘿!”秦修月淫-笑的看着段擎蒼,腦子裏突然就出現段擎蒼和另一個男人共浴的畫面,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他冷哼一聲,賭氣道:“不去!”
“為何?”段擎蒼詫異。
“不為何!”秦修月說罷,自顧自的回了房間。
段擎蒼看着秦修月的背影,無奈嘆了口氣,剛要跟去勸,秦修月已經将門插起。
“修月。”段擎蒼輕輕叩了叩門,半晌沒有回音,只得離開。
夜裏,秦修月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霍地坐了起來,他在清月峰待了這麽久,除了剛來的時候見過那個男人一次之後,那男人便和消失了一樣,偌大的清月峰,好像只有他和段擎蒼兩個人。
秦修月微微蹙眉,心中思量着,這光禿禿的清月峰上,那個和段擎蒼共浴的男人哪裏去了?
秦修月越想越難耐,忍不住爬起來,偷偷出門去尋了。
蹑腳穿過走廊,秦修月停在段擎蒼房門前,貼門上半晌沒有聽到聲音,這才偷悄悄的出了琉光殿。
秦修月繞着前山溜達了一圈,除了琉光殿,便只有溫泉池子,他舉目看向山後,猶豫了一下,緩步朝那裏走去。
繞過山峰,一座不大的樓閣便出現在眼前。
秦修月摩挲着下巴,原來段擎蒼在這金屋藏嬌啊,哼!想着段擎蒼一面對自己那麽好,一面又這麽護着這個人,這是腳踩兩條船啊!不能忍,絕對不能忍!他要和段擎蒼決裂!現在!立刻!馬上!
秦修月大踏步地朝邀月塔走去,在距離邀月塔還有一裏的距離時,突然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格擋。
秦修月皺眉,心道,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結界嗎?護這麽緊,秦修月心中一酸,擡腳狠狠向上踹去,瞬間,一股巨大的靈氣向他襲來,待秦修月反應過來,人已經飛向半空。
乖乖不得了啊!他不會飛啊!他這是在作死啊!
秦修月緊閉着眼睛,他已經想象到他腦漿迸裂的樣子了。
預期的疼痛沒有傳來,秦修月反倒落入一個寬厚的懷抱。他一只眼緊緊閉着,另一只眼睜開條縫,段擎蒼的臉立刻出現在面前。
段擎蒼将秦修月穩穩放到地上,嗔怪道:“還好今晚我在這裏,否則真摔傷了怎麽辦?”
秦修月聽着段擎蒼聽似埋怨,實則關心的話,冷哼道:“不用你假情假意,我是來和你決裂的!”
段擎蒼微微蹙眉,不解的看着秦修月:“決裂?為何?”
秦修月就等這句,他向後跳開一步,指着段擎蒼道:“段擎蒼你個腳踏兩條船的騙子!若不是我今晚來這裏,你還要騙我到幾時?”
“腳踏兩條船?騙子?”段擎蒼不确定的指了下自己,“我?”
“沒錯!就是你!”
段擎蒼看着秦修月氣呼呼的樣子,不由失笑,他道:“我如何腳踏兩條船?如何騙你?”
秦修月見段擎蒼被抓了現行,竟還不承認,怒氣沖沖的指着邀月塔:“這裏面住着誰?你大半夜的不在自己屋裏待着,跑這裏做什麽?你們的奸情都被我撞破了,你還敢強詞奪理!”
“哦?你在外面還能看到我在裏面做什麽?”段擎蒼看着秦修月為他吃醋的樣子,忍不住再逗一逗。
“你還敢做不敢當!”秦修月氣的跳腳,“你別忘了我剛來的時候你和他在幹什麽!你們在洗鴛鴦浴!”
段擎蒼聞言,果然變了臉色。
秦修月見自己說中,本欲洋洋自得一下,卻不知為何,心中一片酸澀。
段擎蒼幹咳了兩聲,有些不自在道:“我帶你去見他,不過你需得答應我,待會無論如何不許生氣。”
秦修月微仰着下巴,冷哼一聲,他現在已經生氣了。
段擎蒼無奈,拉過秦修月手:“你随我來。”
秦修月看了眼段擎蒼拉着自己的手,明明嘴角忍不住的上揚,卻還故作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段擎蒼直接将秦修月引致二樓,他推開房門,自己卻不進去,只道:“自己去看。”
秦修月狐疑的看了段擎蒼一眼,緩步上前,床上的人無聲無息的躺在那裏,只穿了件中衣。他深陷在被中,面色蒼白,毫無血色,雖緊閉着眼睛,卻依舊能看得出是個美男子,只是……
秦修月摸着下巴,眉頭微微蹙起,他覺得這個美男子有點眼熟吶!
繞着床走了三四的來回,秦修月使勁想,卻又不記得在哪見過,待第五圈繞回來,秦修月腦中靈光乍現,狠狠拍了一下手,這特麽不就是他的古裝扮相嗎?原來穿古裝他這麽帥啊?!
秦修月小小的自戀了一下,這才想起正事來,可是看着自己安靜的躺在那裏,秦修月兩條眉毛緊緊糾在一起,這正事還怎麽辦呀?
氣勢洶洶的來捉-奸,結果卻發現是和自己的奸-情,啊呸!什麽奸-情?!這明明就是愛啊!
秦修月轉回身,慢吞吞的走到段擎蒼跟前,幹笑了兩聲:“你把我照顧的挺好?呵呵!”
段擎蒼沉默的看着秦修月:“還說我一腳踏兩船嗎?”
秦修月皺了皺眉,看神經病似的看着段擎蒼:“你說什麽呢?什麽一腳踏兩船?誰一腳踏兩船?”
段擎蒼秦修月裝傻到這般程度,忍不住失笑:“好了,夜已深了,快回去休息,待明日,為你洗髓伐骨。”
“好!”秦修月應下後,想起在書中看到洗髓的痛苦,有些氣弱的問道,“那疼嗎?”
段擎蒼執起秦修月的手,緩慢的搖了搖頭:“不疼。”
“那我就放心了。”秦修月舒了口氣,沒有注意到段擎蒼眸中溫柔。
洗髓伐骨怎會不痛?只是那份痛,段擎蒼沒有辦法看他承受。
第二日晨起,秦修月吃過早飯後便跟着段擎蒼去溫泉那裏了。
段擎蒼把替換的衣服放到一旁的石頭上,示意秦修月先把衣服脫掉。
秦修月聞言,眼睛一亮,眨眼的功夫,衣服就給脫了個精光,待脫完了,卻見段擎蒼依舊衣冠整齊。
秦修月不高興道:“你怎麽不脫?”
段擎蒼道:“洗髓伐骨最忌人打擾,我在屋裏等你。”
“你不陪我?”秦修月不可置信的看着段擎蒼。
段擎蒼笑着幫秦修月攏了攏頭發,拿出洗髓丹湊到秦修月嘴邊。
秦修月別開臉,伸手把洗髓丹奪來,不去看段擎蒼。
段擎蒼無奈的搖搖頭:“那我走了。”
秦修月不語,轉過臉去,連餘光都不給段擎蒼,等了半天都沒聲音,秦修月再轉頭去看,哪裏還有段擎蒼的影子。
秦修月盯着手中的洗髓丹,眼睛微微眯起,嘴角露出個狡猾的笑來。書上寫的吃了這洗髓丹,渾身劇痛難忍,疼不疼當然得是他說了算的,段擎蒼說了不算!
秦修月吞下洗髓丹,悠哉悠哉的踏進溫泉,從身上污垢還沒開始向外排出就哎呦哎呦叫喚起來,結果自顧自的叫了好半天,也沒見着段擎蒼的影子,便無趣的停了下來。
琉光殿內,段擎蒼盤膝坐在床上,面色蒼白,額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滑落。
他面前懸着一個小人兒,小人兒身上寫了周南葉的名字,背後寫着周南葉的八字。
段擎蒼将元神附在這小人上,将秦修月所有痛苦盡數轉移,起初的時候段擎蒼還不覺什麽,漸漸的,那痛感愈發明顯,竟如将元神生生撕裂一般。
這番折磨足足磨了他六個時辰,直到日暮才緩解下來。
收回元神,段擎蒼緩緩張開眼,一口鮮血從嘴角溢出,他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從床上走下,不過兩步路,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登時不省人事。
秦修月在那溫泉水裏越泡越冷,他從池子裏爬出來伸手試了下水溫,眉頭微微擰起,這溫泉水竟變得異常寒涼。
此時雖是夏季,卻也經不住這水溫泡着。
秦修月打了個噴嚏,小步跑到旁邊的池子,泡了好半天才舒坦過來。他趴在池邊,支着下巴,遙遙看着琉光殿,偏要裝着難過等段擎蒼來接,這一等便等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