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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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總裁的宅妻

作者:青青楊柳岸

文案:

一個是商界的天之驕子,習慣将一切掌控在手中,讓古老的東方家族繼續繁榮昌盛下去。他習慣将自己隐于深處,從不輕易出席公衆場合,因為他需要絕對的隐私。

一個是深居簡出的有一點點懶惰,有一點點簡單,有一點點倔脾氣,喜歡沒事時發發呆的宅女。

他們因為各自的需要而結婚,各自拿着屬于各自的那一個小紅本,過着平行而無交叉點的兩條直線上陌路人一樣的生活。

所以他們以為,今生便是如此。可人生怎會如此地簡單,由着他們不去理會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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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安安”和“茶花”

M城。六月的一天,上午明明晴朗一片,但到了下午,外邊突然刮起大風,天氣陰沉的厲害,讓人的心情不由也跟着天氣變得壞了起來。

葉梅午睡醒來,眼睛睜開一條縫兒,發現屋裏有些昏暗,她又閉上眼睛,在薄被裏翻了一個身,伸出兩只胳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又眯了大約兩三分鐘才慢動作地在床上坐了起來。

葉梅以指代梳,攏好披散開的長發,探身從床頭櫃上拿過發夾,随意地将頭發夾起,這才穿上拖鞋下地。她站在窗前看了一陣兒外面的天色,這才到衛生間洗臉漱口,又到廚房倒了半杯涼白開喝掉,回到小客廳打開電視,手裏抓着搖控器懶散地靠在電視機對面的沙發背上,翻了一遍臺,暫時沒有發現感興趣的節目,于是她一臉無聊地對着畫面不斷閃爍的電視機發起呆來。

她不是很美的一個人。不,确切地說,她不是那種見面就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她大多時候都能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所以想讓初次見面的人記住她,有相當的難度,還談什麽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說,在諾大的M城,她基本沒有來往的朋友或相熟的人。

M城,她定居在此地已經兩年半了,為什麽會選擇M城,她有時候也會想,努力地想,可一直找不到答案。因為真的找不到,所以她經常想一陣兒便放棄。就像現在,她發呆,就是再次想起了這個問題:我為什麽會在M城?可仍然沒有答案,所以她再次輕易放棄,不再去想。

發呆完畢,她從沙發上爬起來,關了電視,把銀灰色的筆記本抱來,擺在自己從二手市場淘來的古香古色的木質長桌上,連好電源,自己再盤腿坐在沙發上,将筆記本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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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和沙發配套的家具應該是茶幾。但葉梅是個很随性的人,喜歡按自己的喜好随機地買東西,所以她客廳裏的家具組合都與別人家不同。

她客廳裏的沙發,她為自己躺着舒服,特意讓人簡單設計了公共場所常見的長椅似的“古怪”樣式。當然,後靠背與沙發座本身還是按照正常沙發的材料制作,坐上去或躺上去都很有彈性,很舒服。還有古怪的一點就是,她的沙發比任何人的都要寬上許多,因為她喜歡在上面随意地翻滾。又因為她偏好藍色,所以她家沙發罩是天藍色的,上面還綴有少許随着輕風到處“流浪”的蒲公英的“身姿”。

她不喜歡茶幾,這與小時候的某件事情有點關聯。況且,她長大後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人類設計沙發的時候一定要與低矮的茶幾擺到一起。小孩子也就算了,坐在沙發上正好拿擺放在低矮的茶幾上的東西。但大人的身高怎麽都覺得不太适合,至少她是這麽認為的。所以,她訂沙發的時候根本沒考慮買茶幾。

然後偶然逛二手市場時就看到面前的這張古色古香的檀木色的長形木桌。它的高度比古人使用的木桌要低那麽一點,給她的感覺和她買的沙發放到一起應該不錯。她覺得坐在沙發上,在這張木桌上伏案做事正正好。而且它還有四個小抽屜,可以往裏面放點小東西,取用也方便。于是,這張無人問津的木桌被她買了下來。老板當時吹噓說這是什麽黃花梨還是梨花黃的,又說镂花如何如何精妙,誇她如何如何有眼光等等。但這些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她需要的是沒有損壞,質量好,順眼,适用的東西。所以,她理所當然地不可能由着老板漫天要價。

她的這套兩室一廳的房子裏,家具不是很多,除了客廳裏樣式“奇特”的沙發和古式木桌的組合顯得很古怪外,其它的一切對旁人來說還算正常。

在等待開機的時間裏,她打開木桌的第三個抽屜,從裏面拿了一塊兒阿爾卑斯原味兒硬糖出來,關回抽屜。她剝掉硬糖的包裝,把糖含進嘴裏,任其在嘴裏慢慢融化,散出甜美甘醇的味道。

她滿意地微笑,幸福地眯了眯不大不小的單眼皮,順手把糖的包裝紙放在桌上,雙手輕放在鍵盤上,手指像歡快跳舞的精靈般在鍵盤上跳躍,迅速登錄QQ,順便打開一個郵箱,查看是否有新的重要的郵件傳來。

嘀嘀聲響起,她QQ好友裏為數不多的其中一個頭像不停地閃爍,她用快捷鍵打開,不出所料,果然是與她聊了有一年多時間的“茶花”。

茶花:親愛的安安,可下等到你了,你說我容易嘛!我容易嘛!我容易嘛……

葉梅對着對話框無奈失笑,只回複“茶花”單個字符。

安安:?

茶花:臭安安,你已經兩天零八小時五十二分鐘沒有上線了,人家想找你說點兒悄悄話,私密話,咋就那麽難呢!咋就那麽難呢!咋就那麽難呢!咋就那麽難呢!咋就那麽難呢!……

葉梅已經習慣了“茶花”動不動就抽風重複無數次某些字眼兒的舉動,再次回複單個字符。

安安:?

茶花:(淚流滿面的表情)(撞牆的表情)安安,人家失戀了,人家好傷心,(蹲牆角劃圈圈的表情)

安安:哦。

茶花:(悲憤的表情)哦什麽哦,你都不會安慰一下人家(憤怒冒火的表情)(抹淚的表情)

安安:你戀愛都沒來得及開始,失什麽戀啊?

茶花:(不服氣的表情)怎麽沒開始,人家已經暗戀他一個月了好不好,一個月啊,好漫長的,我的初戀啊!啊!啊!啊!啊!啊!

安安:誰讓你不抓緊時間表白的,活該。

茶花:哎呦!我也想表白來着啊,可人家害羞嘛!再說他身邊總有人,我怎麽着也得等一個恰當的時機才能表白不是。唉,好倒黴的,前天好不容易看到他落單,我鼓起勇氣跑上去剛想表白,突然沖進來一個恐龍女,抱住他就往上親,我當時就傻眼了。

安安:恐龍女?

茶花:對呀,對呀。超級恐龍女,她那腰,絕對有我兩個,不三個那麽的粗。那噸位,據我目測,絕對二五零以上,直逼三零零。你不知道,當時那感覺,那才叫真正的震憾。

安安:有那麽誇張嗎?

茶花:有啊,有啊,真的。我當時傻眼,因為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竟然被這種超級恐怖的存在給非禮了,當時他被抵在牆上,那張帥得快掉渣的王子臉,立刻扭曲成醜到爆的樣子,我脆弱地小心肝兒啊,差點停擺。

安安:你沒想過救他?來場美女救王子的戲碼,很适合相像力豐富的你。

茶花:想啊,我馬上回過神來,用手指戳那個恐龍女。可是,那個恐龍女竟然使勁兒瞪我,罵我打攪他們夫妻恩愛就是找死。偶滴個神啊,我當時就淩亂鳥,一沒注意就喊了出來,“你們怎麽可能是夫妻?怎麽可能嘛,美女與野獸的世界,你以為在玩兒玄幻的景兒?”你猜我喊完當時怎麽着了?

安安:怎麽着了?

茶花:(比哭還難看的表情)那帥到掉渣的王子臉,不,不對,是醜到爆的青蛙臉,他說他們确實是夫妻。偶滴個神啊,咱純潔的小女兒心呀,當場碎了一地,(瘋狂捶地的表情)這個世界淩亂鳥,怎麽可以這樣?老天怎麽可以這樣對待善良的我。我純潔的小心肝兒呀,老天對不起你呀!

安安:茶花,乖,這種明明結了婚還假裝單身到處騙取少女心的男人,咱不理他,咱讓他去死,不傷心啊!對了,你那個偶像,叫吳什麽祖還是國的,他的新片上市了,你快去搜搜看。我保證茶花碎了一地的小心肝立馬能複原如初。

茶花:(眼冒紅心的色狼表情)真的,真的,偶滴個神,偶地王子,偶地吳哥哥……

葉梅成功轉移了某人的注意力,趁着某人去追偶像吳哥哥的工夫,猶豫了幾秒,登錄東方國際集團的網頁逛了一圈兒下來,然後打開一年不曾打開過的某個郵箱,從數十封未打開的郵件裏挑了兩個打開看了一下,并沒有給予回複,退出郵件,退出郵箱,身體向後一仰,靠在沙發背上發起呆來。

不一會兒,嘀嘀嘀地,某人的頭像再次閃個不停,催促她現身。

葉梅坐正身子,點開消息框。

茶花:麽一個,親愛地安安,你就是我的良銀。

茶花:茶花女子我的極品良銀。

茶花:安安,你要是個男人該多好,不需要你太帥,不需要你太溫柔,不需要你太有錢,只要是你,倒帖我也要嫁你,嫁你,嫁你,嫁你……

葉梅欣賞完以上連續發出的三條消息,面帶笑容回複對方。

安安:讓你失望了,我是女人。再提醒你一次,不要老是故意打錯別字。

茶花:安安啊,你可不可以稍微擡一擡你那尊臀,再稍微挪一挪你那尊貴的美腿,出來和姐妹兒見個面,把個酒,言個歡啊什麽的?

安安:我懶的動。

☆、【002】“安安”和“茶花”

茶花:(磨牙的表情)懶的動?好,算你狠。你給我個地址,我立馬“殺”過去,我要“殺”得你片甲不留。

安安:我懶得起來給你開門,(一個很無辜的表情)

茶花:(拿頭撞牆的表情)你個非人類,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安安:你恨吧,我無所謂。

茶花:安安你個懶豬,我蹲牆角劃圈圈詛咒你變成大肥豬、大肥貓兒、大肥鵝,XXXX以下省略一千種肥得挪不動地兒的動物。

安安:哦,随便,我沒關系。問一下,為什麽要蹲牆角劃圈圈,蹲在別處劃,或者站着劃,不行嗎?

茶花:偶滴個神呀,茶花小女子我怎麽就認識了你,你這麽一個極品無良女!徹底FU了YOU了。小女子我求求你了,我是個女的,女的,見面又不會吃了你。我請客,我請,明白,不需要你花一分錢,來回打車錢姐妹兒都報銷,行不行?安安老佛爺您就出來陪陪小的嘛,好不好嘛?

安安:見我幹嘛?給我介紹你眼中的帥哥?

茶花:偶滴個神,連這安安都能猜到。安安,我太愛你了,愛你沒商量啊。

安安:讓我想想,你這是第幾次約我出去了。

茶花:死沒良心的,這是第九十八次,九十八次,你知不知道?我說請你出來一起逛街,你不肯。我說請你去看電影,你搖頭。我說請你去吃星級酒店,你都不理我……恨死你了。

安安:(扮鬼臉的表情)懶得出門。

茶花:那可是星級酒店,星級酒店,我存了兩年的零花錢才能光顧一次的星級酒店,你都不肯賞臉,吐血啊吐血,太沒天理了。

安安:逛街、電影、星級酒店都沒能讓我動心,所以你就想到了帥哥?

茶花:為了請你這尊大神,我絞盡腦汁想盡了各種辦法,威逼利誘使盡各種手段,我容易嘛!我容易嘛!我容易嘛!我容易嘛!我容易嘛!

安安:嗯,真的很不容易。

茶花:(一張帥哥圖片)看看,帥吧,為了見你一面,我把我們家親親堂哥都給賣了,夠意思吧!

安安:帥是挺帥,不過,跟我老公比起來,還是差了一點。

電腦前的某女受刺激過大,剛含進嘴裏的水當時就噴了出來,濺了電腦滿屏。她哇哇大叫着跳起來抽了面巾紙手忙腳亂地擦幹電腦屏幕,顫着手打字。

茶花:你,咋就結婚了捏?咋就不等我堂哥捏?你老公真的比我堂哥帥?你騙我,你騙我。來,來,來,曬曬你老公的照片過來,讓偶幫你鑒定鑒定對方是否為真正的帥哥哥。快,快,照片地曬過來,否則大刑地伺候。

安安:不好意思,我老公雖然帥的人神共憤,但是,他不喜歡照相,所以本人沒他的照片。

發出這條消息後,葉梅回憶起三年前在民政局裏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不由失神。像他那樣氣質的男人,應該就是茶花經常念叨的所謂帥到人神共憤的男人吧!男人長成那樣,其實也是一種罪過!憑他的相貌、氣質和經濟實力,如果他願意,都可以養個後宮出來了。後宮?如果他真有所謂的後宮,她不會就那麽倒黴地成為最不受他待見的正宮娘娘吧!唔,這個可能性滿大的。還好她有自知之明,選擇離他遠遠的,才沒有被卷入正在進行中的“後宮”争奪戰中,真是萬幸啊!

茶花:這個可以理解,不為難安安了。不過,偶滴個神,行,姐妹兒,你真行。怪不得你看不上我家吳哥哥,看不上我家親親堂哥,原來已經撈了個帥到人神共憤的極品男人當老公。好吧,好吧!下次邀請你不用見帥哥這個理由了,唉!咱再換。

安安:嗯,你再想想,繼續努力,說不準下次就能邀請我成功了。

茶花:(發奮圖強的表情)姐妹兒會努力的,放心。

安安:看你聊的這麽起勁兒,今天的字數完成了?

茶花:(滿頭大汗的兔子圖片)汗,那個,還,還差四千多字……

安安:哦,确切地說,離五千字的目标,你還差四千七到八百的字數吧!

茶花:呃,嘿嘿……安安,你咋這麽了解我捏,嘿嘿……

坐在電腦前的葉梅搖頭再搖頭,她就知道,茶花這個小妮子經常打醬油打得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不能不提醒。

茶花:安安,你不知道盜版多可氣,今天姐妹兒又發現好幾個盜版網站,姐妹兒的大文都被盜去了,你說氣不氣人?那些不要臉的,在賺我的血汗錢啊,我郁悶的快吐血了都。

安安:盜版網站确實挺多,你生氣也沒用。快去幹正事,別瞎聊了,要不你晚上又該埋頭苦戰了。早點完成任務晚上早點睡,也許明天你一覺醒來,盜你文的網站一夜之間就消失了。我下了,88,有事留言。

茶花:(有氣無力、苦大愁深狀的貓咪圖片)希望吧!謝謝安安的吉言。

突然手癢的葉梅,不再理會茶花,關掉QQ,然後按茶花的筆名和小說名搜索了一陣兒,确認了某些小說網站确實盜用了茶花的小說,一個上還成為了會員作品,其它上都是免費閱讀。她想了想,離開沙發到充當儲藏室的位于陰面的一室,打開一個大紙箱,從裏面搬出一個全黑的筆記本拿到客廳,與正在使用的銀灰色的那臺筆記本并排放在一起,連電,開機。

黑色筆記本啓機的工夫,她又到儲藏室拿了一個灰色的盒子回來,再次盤腿坐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後,摸了摸左耳垂,笑着說了一聲“開工”,便迅速打開某個編程軟件,噼裏啪啦地開始輸入一串又一串的英文字符與代碼,編寫某種程序進行中。

一個半小時後,她大體上檢查了一遍自己編寫的東西,修改了幾處命令,存入移動硬盤中,滿意地關上黑色筆記本。她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在客廳随性地走了幾圈兒,去廚房倒了杯涼白開回到位子上,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把灰色的盒子連到銀灰色的筆記本上。

☆、【003】美國花A

做完準備工作,她又搜索了一次令茶花郁悶非常的不良網站,那些不是無證網站,就是不知名的小網站,垃圾廣告滿天飛的網站。她把移動硬盤也連到銀灰色的筆記本上,把存在其中的好東西調出來,十指靈動地在鍵盤上飛舞着,不一會兒,她把該删的删,該存的存,該轉移的轉移,處理過可能會有的後患,斷網,關機,斷電,動作一氣呵成。

因為突然手癢的葉梅做了許久未做的事,有點小興奮。她手拿水杯,身體歪在沙發背上想着:茶花,謝謝你,一直堅持着和我做朋友。這一年多的時間,你總有話題和我聊,你不氣餒于我的冷淡,每次見我上線總是像老朋友一樣熱情地打招呼,喜歡把發生在身邊的瑣事、趣事、傷心難過的事都拿出來和我聊。今天的舉動,算是我正式回應你的情誼,謝謝你,我今天很開心。

她喝淨杯子裏的水,起身把杯子放回桌面上,身子一軟,仰面倒在沙發上,琢磨着:

好久沒做這種事了,還以為退步了很多,沒想到今天小拭了一把,感覺還不錯。不算因為感興趣而去湊熱鬧的時候,因為看不過去而免費幫人搭了把手的那件案子的話,我好像有兩三年沒接案子了。都過這麽久了,還以為人們早把我這個小人物忘得一幹二淨了,沒想到記性好的人還真不少,竟然還執着地在惦記找我出馬。

對付東方國際集團?對付他?這人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別說兩年後的現在,即使是在兩年前我意氣風發的時候,也不會去沾染任何有關東方國際的事情。東方國際集團,那是高手如雲的地方,是藏龍卧虎的地方。找東方國際的麻煩,簡直是自殺式的行為。不過,也不能過早地下結論。或許對方也是大有來頭的人物,否則怎麽敢有那種大膽的想法。這個人,把那麽大膽的郵件只是寄給了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還是發給了圈子裏所有的一流、二流及不入流的人物?這件事,透着古怪。

想到此處,她在沙發上翻了個身,也不管歪掉的發夾和亂掉的頭發,就那麽趴在沙發邊緣,一只手垂下沙發,食指在光潔而紋路清晰的地板上随意地劃着。她閉上眼睛,輕聲自言自語起來。

“你說,要不要追蹤一下?”

“不行,好奇心太重對你沒什麽好處。”

“也對。你說,對方是不是知道我和他的關系?否則以我在圈子裏排名二流的身份,怎麽可能被委托這麽‘石破天驚’的案子?”

“你是不是覺得現在的日子過的太舒坦了,所以沒事找事,想在水深火熱中再歷練一把?”

“不,不,我要現在這種舒坦日子,我不缺錢,真的不缺。”

“那不就結了,管它東方國際還是西方本土的,讓它們都去見鬼吧!”

自問自答到這裏,葉梅微笑,收回在地板上劃來劃去的食指,“啪”一聲,以手掌心拍在地板上,“呵呵……真是閑的,我想那麽多幹嘛!洗衣服去。”說做就做,她立刻起來,收集脫下來的髒衣服,哼着小調去洗衣服了。

法國巴黎,東方國際集團總公司辦公樓,總裁辦公室。

高級辦公桌後的真皮椅上坐着一名一臉嚴肅的英俊的東方男人。男人的膚色偏向健康的古銅色,渾身散發着成熟男人的魅力,感覺很Man、很優秀。男人的頭發修剪得非常幹淨俐落,濃黑的劍眉此時微皺,很明顯地将自己的不悅傳達給辦公室內的人知道。劍眉下是漂亮的單眼皮,此時他正用似能看透人心的犀利的目光盯着坐在對面的法國男人。

法國男人看上去很年輕,頭發是金色的,眼睛是漂亮的藍色,鷹鈎鼻下是微帶笑弧的性感嘴唇。他穿了一身銀灰色的手工西裝,此時正吊兒郎當地半趴在東方國際集團總裁的大辦公桌上,嬉皮笑臉地用法語說:“東方,聽說你們族裏有個老家夥正滿世界找黑客要對付你。”

穩坐總裁大椅上,被法國男人稱呼為東方的男人神情沒有起伏,語氣不急不緩,“有這種事?那他找到了嗎?我很期待,埃爾。”

法國男人埃爾受不了地直搖頭,身體向後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盯着辦公桌後雷打不動的自己的半個老板,“東方,你真冷淡。據我調查的結果顯示,已經有三個人接了這個委托。”

東方:“特別技術部的那倆最近正閑得發慌,隔三差五就跑過來鬧一次。正好,總算有點事情能讓他們稍微安靜幾天,耳根子可以清淨了。”

埃爾故作神秘地往前湊了湊,“東方,你還記得半年前中國分公司的內部系統受到全面攻擊的事件嗎?”

東方終于不耐煩了,語氣加重,“有事快說,說完快點滾,我還有一堆文件要處理。”

埃爾一臉不贊同地說:“東方,我累死累活地忙了一個月,好不容易帶了重要消息給你,你就這樣對我?真傷人。”

東方不理他,随手抽了一份文件翻開認真看起來。

都多少年的朋友了,誰還不知道誰是什麽脾氣,所以埃兒也不生氣,一臉無趣地坐正身體,繼續剛才的話題,“中國分公司的內部系統受到攻擊時,當時在中國的技術科全員動員也沒能頂住,眼看就要全線失守,你派出了那倆大将中的一員遠程支援,雖然成功拖延了二十分鐘,可形勢仍然沒有好轉。這時候,一直潛藏在附近的某個神秘高手突然現身,有效地穩固住了最後一道防線,終于讓你的愛将争得了時間,成功擊退了入侵者。”

東方仍然看文件,一言不發。

埃爾一臉無奈地說:“當時參與攻擊的四個人前後都一一被揪出來,送進了監獄。但關鍵時刻伸出援手那位,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前段時間我無意中碰到一個隐退的高手,據他分析,神秘人的手法很像一個人,很像當年代號為‘美國花A’的亦正亦邪分子。”

☆、【004】帥哥看這裏

聽到這裏,東方終于被勾起了那麽一點興趣,但眼睛還是不離文件,問:“然後呢?”

埃爾:“我調查了一下,‘美國花A’作事很謹慎,四年前曾經成功入侵過R*火商的機要部門系統,拿了需要的東西,帶着追蹤者滿世界跑了将近一個小時,留下一個花A标記銷聲匿跡。數名追蹤者最終追蹤到的位置是美國最繁華的商業區內一家普通店面的地址,線索從此中斷。‘美國花A’的名號由此誕生。三年前,他再次現身,協助R國警方将NCK嚴密的防護網摧毀,留下花A标記後再次銷聲匿跡。至今為止,他也只作了這麽兩件大事,所以除了當事人,估計沒幾個人聽過他的名號。”

東方終于擡頭直視埃兒,“這又能說明什麽?”

埃爾:“據專業人士分析,‘美國花A’的擅長有二。一是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能力;二是他狡猾的逃逸能力。中國分公司的事,如果不是對方主動現身,誰能發現?一現身,技術部的三個人立馬同時對他進行鎖定和追蹤,可是卻追蹤到了公司內勤部的一臺普通電腦上。有人立刻去查看,發現內勤部的門是鎖着的,等他們開鎖進去,開啓中的一臺電腦在他們接近的瞬間,立刻黑屏,宣告報廢,什麽線索都沒有留下。”

這時,總裁辦公室的門毫無預警地被人從外大力推開,一個滿臉絡腮胡的棕發高個兒男人幾個大步沖上來,一把揪住埃兒的衣領,“他在哪裏?‘美國花A’在哪裏?”顯然他剛才在門外偷聽裏面人的談話。

被人從椅子上提起的埃爾一掌拍開對方揪住自己衣領的大手,理了理衣服,瞪了眼對方皺得像梅幹菜一樣的衣服,退開一米遠,“我怎麽知道他在哪裏?給我滾遠點,你身上臭死了。”然後轉頭向東方抱怨道:“東方,你就不能把這個髒鬼踢出公司嗎?堂堂東方國際集團的特殊技術部一員,竟然落魄成這樣,讓人看見肯定以為你不給他發薪水,這像話嗎?”

東方用眼神制止了欲發作的絡腮胡男,“埃爾,說重點。”

埃爾聳肩,“重點就是,有人懷疑,對中國分公司伸出援手的那位就是‘美國花A’本尊。而且,此人當時有可能是中國分公司的一名員工。他用公司的辦公電腦,輕易切入機要部門系統在一旁觀戰。”

絡腮胡男對埃爾的分析提出質疑,“如果‘美國花A’已經混入了分公司,以他的能力,趁亂竊取公司重要機密文件根本不難。可經我仔細排查、确認,重要的機密文件沒有丢失。這點你怎麽解釋?”

埃爾聳聳肩,“至于他為什麽沒有趁亂竊取分公司的機密文件,還幫你這髒鬼抵禦了入侵者,原因只有那位老兄自己清楚,別問我。”回答完絡腮胡的問題,繼續剛才未說完的話,“因為他是公司員工,用的公司電腦,所以他沒作任何掩飾,走前直接丢了一個厲害的病毒毀了電腦。而我們的人,想的都太複雜,認定對方是從外部侵入,從別處控制了公司電腦。就這樣,大家從來沒考慮過從內部查起。所以……”

東方:“所以?”

埃爾:“所以,這次中國分公司的年慶,我要去。”

絡腮胡立馬跟進:“我也去,埃爾的分析不無道理。”

東方沉思片刻,說:“容我考慮考慮,你們可以走了。”

東方大總裁支走了兩員屬下,想到中國分公司所在的中國城市M城,總覺得那裏應該有什麽自己應該記得的事,但一時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事。他每天很忙,所以也沒有放什麽心思去細想,直接埋首于工作中。

中國M城。昨天午後一直刮風,直到傍晚時來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雨,才把風壓制住。第二天,M城的人們迎來了晴好的早晨。或許是下過雨的關系,天空湛藍如洗,只有幾小片白雲悠游自在地挂在天邊。

今早醒來,葉梅的心情一直很好。她簡單做了一份早餐填飽肚子,然後把裝了白開水的保溫瓶擰好蓋子裝進背包。她打開衣櫃,一身米黃色的休閑服穿在身上,背上雙肩背包,拿了零錢和家門鎖匙,出門坐公交。其實她一直不喜歡在上班高峰的時刻出門,但是沒辦法,她在M大選修的課程周五安排在第一節。

她是個很喜歡窩在家裏十天半個月不出門的人,但她知道,如果就這樣由着自己的性子亂來,長此以往,想擁有健康的身體将會很難。所以她在M城安頓好後,考慮了半個月,最後決定在大學裏選修幾門課程,這樣既不會太累,自己也可以逼着自己時隔一兩天就出門一次,出去走走,呼吸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也不錯。就這樣,她幾經咨詢,最後在M大選了漢語言文學和計算機技術這兩門課程,跟着當時的大一新生,當了一名旁聽生。

進了教室,她和每次一樣,選了角落裏人少的位子坐下。一節課很快結束,她慢條斯理地裝好漢語言文學課本,背着包跟着其他學生一起走出教室。這時,旁邊兩個女生邊走邊熱火朝天地講着學校東邊的禮堂內半個小時後将會進行兩場精彩的辯論會,要快點趕過去等等。

葉梅心裏一動,腳跟一旋,跟在了兩名女生身後。長這麽大,她從來不知道辯論會是個什麽樣子,她很好奇。

禮堂門口站着兩名帶着學生會袖标的男生維持秩序,一邊是“計算機系與商貿系辯論賽決賽”的牌子,另一邊是“M大與理工大學辯論友誼賽”的牌子。葉梅報了班級名進禮堂,選擇靠過道的位子坐下。

不一會,來了兩名女生,一個圓臉的短發女孩兒問葉梅,“同學,請問你裏邊的三個位子有人嗎?”

葉梅搖頭表示沒有,然後站起來給她讓地方。

短發女孩笑了,露出可愛的小虎牙,“謝謝你。”然後拉着一起來的女生坐到了裏邊。

剛開始,這兩個女生安靜地坐在那裏。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主持人登臺,她們很安靜;學校的領導和老師入席,她們很安靜;但,當參賽的八名辯手登臺時,那個圓臉的女孩兒霍地站起,大聲尖叫:“啊!帥哥,是帥哥,帥哥看這裏,看這裏,看這裏……”

☆、【005】偶遇鬧劇

禮堂內,如此突兀的一嗓,震得全場瞬間靜默。正準備以熱烈的掌聲歡迎辯手們登場的臺下衆人,保持着準備鼓掌的手勢,将目光齊齊瞄準葉梅所在的方向。葉梅郁悶了,巴不得立刻、馬上從位子上消失。問為什麽,那還能是為什麽,語出驚人的那位此時此刻就是挨着葉梅的那位圓臉的短發女孩兒。葉梅剛剛還覺得她的小虎牙很可愛,現在只覺得她的小虎牙很可恨。早知道會這樣,她寧肯說謊也不要小虎牙坐這裏。

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小虎牙還不罷休,仍然保持着傾身站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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