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現在已經夠亂了,葉梅可不想讓情況變得更亂,她絞盡腦汁想着拿什麽事轉移一下奶奶的注意力,她突然想到了,忙說:“奶奶,爺爺大概要來M城。”

奶奶顯得很激動,聲音提了兩個音階,“什麽?臭老頭要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東方卓知道,奶奶可以問他。”她心說,這事推給東方卓沒錯,她不需要心虛。

奶奶這下急了,松開握住葉梅的手就往外走,走了兩步想起什麽回頭,“孫媳婦,放心,奶奶一定替你做主,奶奶這就去教訓阿卓這個壞蛋。”說完,邁着急促的小步子走了。

葉梅松了口氣,過去關門,回來看了看地上的行李箱,自嘲道:“這些又不屬于我,我裝它幹嘛!真是的。”她一件一件把衣服歸位,然後把行李箱放進去。可能真的吃多了,胃從剛才開始就有點不舒服,她換了一套衣服,帶上皮包下樓。

正在對傭人交待什麽的方管家看到葉梅後趕緊迎了上來,“夫人,需要車嗎?馬上給您安排。”

葉梅:“嗯,幫我叫車,順便通知霍過來,我胃不舒服,想去看大夫。”不叫上霍,東方卓根本不會讓她出門,她心知肚明。

方管家答應一聲出去了,葉梅坐在客廳等。沒一會兒,悄悄去請示東方卓的方管家回來了,并告訴葉梅車已經準備好了。

葉梅先去的醫院,讓醫生給開了兩盒助消化的藥出來,然後吩咐司機開着車在街上随處轉。轉來轉去的就轉到了一個居民小區前,葉梅讓司機把車開進去,停在自家樓下。

霍用她特有的嬌嬌弱弱的聲音問:“夫人,您這是要去哪裏?”

葉梅:“回家看看,我有一套兩室的房子在這裏,好久沒回來,有點想念。你不放心可以跟着我上去瞧瞧。”

霍沒再問什麽,替她開了車門,兩個人上樓。

葉梅回到自己的地方,看着自己親手布置的客廳,感覺渾身舒爽。她好心情地從鞋櫃裏拿出拖鞋換上,也不管身後的霍,徑直進卧室。很快,她換了一套居家服出來,開始打掃房間,從卧室開始,客廳、廚房、衛生間一個也不落下。

這麽一折騰下來确實有點累,葉梅捶了捶腰,把換下來的被罩、床單扔進洗衣機裏開始洗,弄好這邊她去廚房淘米,準備煮雜糧粥。她去超市喜歡購置各種各樣的米呀豆呀的,量都不大,但儲藏的種類卻不少,然後偶爾煮個雜糧粥吃吃。

霍覺得這情況不太妙,打掃就打掃吧,連飯都做上了。她忍不住上前提醒,“夫人,已經七點了,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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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梅先把不容易煮爛的米和豆子洗淨放入鍋中,然後又翻找出花生仁、蓮子和紅棗洗了一遍扔進鍋裏。這才回頭看霍,“你先回吧,我吃過飯再說。”吃過飯再說,這五個字說的相當有技巧。也許回,也許不回,總之吃過飯後論心情而定。

霍是個守本分、相對安靜的保镖,她只會适時地向葉梅進行提醒,卻不會僭越身份自作主張地替葉梅安排或對葉梅指手畫腳。所以她一聽葉梅有所安排,也不試圖勸解,離開廚房回客廳,直接拿起手機向終極BOSS彙報情況,然後等待終極BOSS的指示。

十分鐘後,終極BOSS終于來了指示,要她在這兩居室內守着葉梅。意思是,葉梅的“我吃過飯再說”得到了批準。但有一點,她必須時刻注意,不能讓葉梅碰電腦。

葉梅清洗完換下來的所有物品時,她自創的雜糧粥也已經好了。她揭開鍋蓋放進勺子攪了攪,濃稠度剛剛好是她喜歡的。她找出腌制鹹菜的小壇子,拿幹淨筷子挑出幾根小黃瓜在水龍頭下沖一下,放到案板上切成片兒裝入碟子裏。

十幾樣食材煮出的粥,一碟鹹菜,一碟五香豆,這就是葉梅的晚餐。她問霍要不要吃,霍懶得叫外賣,于是不客氣自己找碗筷,盛粥吃。

霍吃第一口表情如常,吃第二口時有些疑惑,吃第三口時皺眉。

葉梅不解地看她,“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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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糾纏

霍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勉強咽下嘴裏的食物,“我不喜歡吃葡萄幹。”

原來是這個原因,看她皺眉還以為是身上哪裏不舒服了呢!葉梅放心地低頭看自己的碗,“哦,你可以把葡萄幹挑出來再吃,或者回去吃,叫外賣也行。”

霍一臉為難狀地盯着碗裏的粥,大概過了一分鐘之久,在葉梅以為她要把碗底看穿才罷休的時候,霍擡頭看她,“你煮的粥,味道和我爺爺做的很相近。”

葉梅不太明白霍到底想表達什麽,只是點點頭,“哦,這樣啊!”說完,拿小勺往粥碗裏放一小勺紅糖,慢慢攪拌均勻,這才開始進食。

霍從碗裏挑出兩顆葡萄幹,然後一臉懷念地吃着粥。

看着桌角被挑出來的兩顆葡萄幹,葉梅拿小勺子翻碗裏的粥,居然一顆葡萄幹的影子都找不到。她尋思着:我一共就往鍋裏扔進四五顆葡萄幹,怎麽我一個沒盛到,全去了霍碗裏?真奇怪。

霍看葉梅吃第二碗時并沒有像剛才那樣放紅糖,忍不住提醒,“你沒加糖。”

“是,不想加了。加了糖吃鹹菜的感覺嘴裏怪怪的。”

第二碗粥見底,葉梅放下碗,霍盛了第三碗回來,“這粥,你從哪裏學的?”

“就自己亂煮的。我看電視上總說什麽養生粥、美容粥之類的,裏面總會放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看着紅紅綠綠的很漂亮。我胃不太好,早晨經常吃粥,總吃大米粥時間長了受不了。所以就注意各類豆類、米類和幹果類,買回來試煮了幾次,變換着搭配,吃着還不錯。”

霍點頭,指了指身下的沙發,“這個,你從哪裏買來的?”

“在家具城訂做的。”

霍吃完放下碗,挽袖子要收桌,葉梅一擺手,“你坐着吧,我自己收拾。”

霍若有所思地看着葉梅收走碗筷拿去清洗。

九點鐘,葉梅洗過澡趴在沙發上看電視,演的是一部宮庭劇,就是很多女人圍着一個男人争來鬥去,流血流淚的劇作。葉梅撇嘴,問霍可不可以換臺。霍說随便,葉梅忙拿搖控器換到娛樂節目上,看着節目裏的人耍寶,她忍不住對着電視呵呵傻笑。

霍一臉意外地掃了眼葉梅,低頭繼續擦拭自己一排共七把的小刀。她的刀大小接近手術刀,刀身很薄,刀尖很鋒利,在燈下泛着寒光。

九點半,葉梅接到小茶的電話聊了十幾分鐘。十點,葉梅打着哈欠告訴霍家裏沒有其它能睡人的房間,勸她回去睡,明天再來。霍說睡沙發就行,要葉梅進去睡,不用理她。葉梅“哦”了一聲沒說什麽,從卧室拿了毛毯給霍,自己回卧室躺下沒多久就睡着了。

悄無聲息地推開卧室的門,霍确定葉梅睡熟了,把葉梅放在桌上的筆記本拿上退出卧室。她把筆記本擺到沙發前的桌子上,拿出手機報告,“先生,夫人的情緒很平穩,已經睡下了,沒碰電腦。”

第二天下午,葉梅正郁悶地躺在床上看無聊的電視劇,門鈴響了。葉梅不理,繼續郁悶。她要上網,她迫切地想要上網,可是霍沒收了她的筆記本,她想和霍理論,只見霍把沉默是金發揮得淋漓盡致地拿出身上的小刀不停地擦,不停地擦,擦得她頭皮發麻。霍居然這麽可惡,葉梅這次徹底認清了霍的本質。霍就是那外邊披着柔弱清秀的皮相,骨子裏暴力非常,善長用動作和眼神威脅人的可惡女人。她不滿地瞪着站起來去開門的霍的背景影,用含糊不清地聲音道:“暴力女,我咒你嫁不出去。”

霍回頭,一臉淡然地迎上葉梅來不及收回的怨恨目光,說:“晚了,我已經結婚了。”

葉梅氣得差點吐血,這什麽世道,她好不容易發一回狠咒一下別人,居然還這麽不給面子地當場被宣告詛咒失敗,這日子沒法兒過了。有氣無處發,她把電視的音量一下從二十調到四十,震得自己都受不了,她又趕緊調回二十,搖控器一扔,把臉埋在抱枕上捂着耳朵發出悶悶的一句“氣死我了”。

身邊的位置向下一陷,從下陷的程度判斷坐下的根本不會是身形嬌小的霍。葉梅從抱枕上擡頭,看清坐在身邊的人是誰,一臉嫌棄地背過身枕着抱枕躺下。

東方卓低頭看她留給自己的後背,“心情不好?”

葉梅一臉不耐煩地說:“看到你我心情能好才怪。出去,這是我的房子。”

電視上廣告在繼續,足足有一分鐘之久東方卓都沒有說話。葉梅尋思着東方卓高高在上慣了,被她這麽不給面子的趕,肯定是要走了。只是,身後有脫衣服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就是沒有男人離開的動靜。葉梅詫異地回頭,入眼的畫面令她氣紅了臉,迅速坐起來掄起抱枕砸了過去,“流氓,出去,你在我家裏脫衣服做什麽?出去,出去,出去。”

東方卓抓住砸在身上的抱枕皺眉看她,“東方夫人,你的脾氣越來越壞,要改改。”

居然敢說她脾氣不好,她伸手搶回抱枕,這次不扔出去,是抓在手裏直接往他頭的位置一下兩下地砸,邊砸邊說:“暴露狂,快點給我出去,出去,誰是東方夫人?不許亂叫。”

東方卓用胳膊擋着砸過來的抱枕,“脾氣壞不說,還越來越暴力,一定要找個時間讓醫生給你開些安神解火氣的藥。”

這個人怎麽可以這麽讨厭,那天那樣的對待她,居然還可以和沒事人一樣坐在這裏一派輕松地自說自話,她把抱枕往他胸口一砸,有點喘地丢給他一句“去死”,爬下沙發,拖鞋也顧不上穿沖向卧室的方向。

東方卓半敞着襯衣幾個大步就追了上去,從她身後把人抱住,提起來就進了卧室,并在她的尖叫聲中踢上卧室的門,以抱着她的姿勢倒在床上。

因為被他從身後抱着的關系,葉梅想打人都沒法兒打,手往後劃拉好幾次,碰是碰到人了,但對他而言簡直不痛不癢,反倒弄得自己不自在。往後踢吧,她也知道到時候疼的絕對是她自己的腳,而不會是他的。目前這個情況能用上的只有嘴而已,她不停地罵他,“東方卓,你去死,去死,放開我,我讨厭你,讨厭死了……”

東方卓騰出一只手去拉旁邊折疊整齊的被子,趁這機會,葉梅支起上身七手八腳地往床外爬。東方卓的速度可比她快多了,被子拉過來,立馬就把人逮回來,再次從身後摟住逼着她陪自己躺下來,把被子蓋到兩人身上。

葉梅掙紮着要脫身,折騰得出了細汗,她嘴上也不閑着,“東方卓你是臭豬頭,放開我,放開,你等着,這次我,一定要把你的,呼,公司弄得雞飛狗跳,呼,呼,讓你欺負我。”她累得喘起來。

東方卓慶幸自己對懷裏的女人提前下了封網令,否則,若是在事情沒有解決前讓這女人知道了真相,還真說不準公司已經被弄得雞飛狗跳了。都這麽半天了,她還不死心地試圖掙出他的鉗制,并呼哧帶喘地罵他,他摟緊她,閉上眼睛,在她耳後不輕不重地說:“從現在開始,你說一個字,我吻你一次;你罵我一個字,我吻你兩次;你再掙紮一下,我就要你一次。你自己看着辦。”

葉梅渾身一僵,把他的話反複在腦子裏過了一遍,确定自己沒有理解錯後,咬牙說:“你敢?”

東方卓二話不說,稍稍扳過她的臉,然後自己往前一湊,嘴唇壓了過來。

葉梅終于相信他不是随便說的,喊了一句不要,用力把頭一偏,用雙手捂緊嘴巴就不肯松手了,還用力瞪他,希望讓他打消念頭。

東方卓把嘴唇貼到她耳後,一臉遺憾地說:“讓你一次,下不為例。”

葉梅捂着嘴巴繼續背對他躺着,有怨無處發,拼命告誡自己:來日方長,來日方長。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之,會有機會的,不能吃眼前虧。

可是,身後的混蛋在往哪裏摸?居然敢把手放到她的胸部上,雖然隔着衣服,那也是明目張膽的非禮。她呼吸一滞,敢怒不敢言,想着要不要豁出去拼一把,也許還能跑到廚房弄一把菜刀吓唬吓唬姓東方的混蛋。但很快她又回歸現實,算了,如果她有那個能力,怎麽可能還會是現在這種狀況。

在她紅着臉糾結的時候,他的手終于挪開,她瞬間松了口氣。沒一會兒,她感覺噴在脖子後的溫熱的呼吸變得很規律、很平穩,像是睡着了。她怔了怔,回憶起他好像有黑眼圈,似乎是昨晚沒睡好的樣子。于是她開始懷疑,他是專門過來找她當抱枕的。

等他睡得沉了,她試着推開他的胳膊。只是她一動,他居然就醒了,還沒好氣地從她身後來了一句:“我想要你,你又不給,再敢亂動一下試試,我不會再客氣。”

葉梅的臉滾燙滾燙的,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她是又羞又怒,恨不得找個什麽東西把他砸暈了再踩上幾腳。這是什麽人啊?臉皮厚得勝過城牆。明明是處于冷戰階段,他居然還敢說這種話,氣死了,氣死了。

葉梅這邊氣得牙癢癢,東方卓那邊再次睡着了,還發出輕微的鼾聲。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躺得時間長了,又不能動,又無事可做,葉梅無聊得都快發黴,打了個哈欠,實在支持不住,被周公成功召喚去開會。

等到葉梅睜開眼睛,眼前是模糊的白色襯衣,耳邊是嗵嗵的有力的心跳聲,她一時搞不清身在何處,有點晃神。屋裏光線昏暗,看什麽都是模糊的。她晃了晃不甚清醒的腦袋,手從溫暖的胸膛上挪開,支着床坐起來,一邊整理散亂的長發,一邊左右四顧。等她确定了自己在自己的兩居室,轉過視線低頭看睡在身邊的男人。

他的面部輪廓模糊不清,半敞的白色襯衣在昏暗中非常的顯眼。因為她坐起來的緣故,被子随着她的動作掀開來,露出他的上半身。

剛從溫暖的被窩中爬起來沒一會兒,她覺得有點冷,趕緊拽上被子躺回去,窩在他懷裏靜靜地聆聽他有力的心跳聲。此時此刻,她又迷茫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離開他,還是要賴着他?不知道,他又會在哪天再次用同樣冰冷的眼神看着她?更不知道他用那樣冰冷的眼神看過她後,為什麽又突兀地翻回來繼續纏着她?

這世上對她好過的人真的不多,她想依賴的人也不多。她可以依賴他嗎?或者說,在他還有耐心的情況下,她還要繼續跟着他嗎?她覺得自己是個很矛盾的人,既希望能有個男人成為自己的依靠,又過于理智的認為世上沒有誰會成為另一個人的依靠,到了最後,人還得是靠自己。

當初東方卓說要把她當米蟲養一輩子,那時候她以為找到了往後可以依靠的男人。現在,經過那件不愉快的事,她的理智回籠,沒有誰會是她永遠的依靠。她可以留連他給予的溫暖,卻不可以理所當然地把他當成一輩子的依靠。依靠,本身是軟弱的人為逃避現實而尋找的避風港。她承認自己軟弱,但即使這樣,她再也不會自作多情地把任何人當成自己一生的依靠。

她胡思亂想老半天,肚子餓的厲害,這大半夜的她也賴得起來做飯,于是逼着自己又睡下了。

天亮,身邊的人走了,被子裏殘留着他的體溫。

葉梅盯着頭頂上的天花板賴了一會兒床,直到肚子咕嚕咕嚕叫個不停才爬起來。開門走出卧室,看到霍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兩個印有“龍記”字樣的紙袋,裏面飄出食物的香氣。

葉梅被食物的香味引誘,肚子不争氣地咕嚕咕嚕叫的很大聲。

霍眼睛盯着電視說:“這是先生為你準備的早餐,留話說要你趁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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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古怪

葉梅接下來的幾天過得很平靜,除了不能上網,沒再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東方卓沒再過來惹她。霍不讓她做飯,每到吃飯時間霍就出去一次,前後只用二分鐘就回來,回來時手上肯定是印有“龍記”标志的紙袋。

“龍記”的食物每日三餐按時按點地送,風雨無阻,而且每次送的食物都不一樣,每樣東西都很可口。葉梅只負責吃,才不管食物是不是東方卓訂的。她認為即使目前是他們的冷戰階段,但在正式離婚前,他養她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葉梅回家住的第六天清晨,她正睡得香的時候,霍輕松打開她落了鎖的卧室門,來到床邊掀開她的被子叫她起床。

葉梅不高興地嘟囔:“出去,出去,別影響我睡覺,讨厭死了。”然後把被霍掀開的被子拽回來裹到身上,翻過身留給霍一道背影繼續睡。

霍看了看時間,說了一句得罪了,然後不由分說直接搶過葉梅的被子卷吧卷吧扔到床尾。

身穿淺藍色棉布睡衣的葉梅凍得一個激靈,不高興地坐起來瞪着霍,“你要幹嘛?別以為你有七把小刀我就會怕你,別以為你是東方卓的人我就不敢罵你,還我被子,出去。”

霍聳肩,“夫人,叫你起床是先生的命令。請夫人抓緊時間起床洗漱,先生正在等你去開會。”

“你騙誰呀?東方卓那個混蛋會叫我開會?開什麽?開離婚會議嗎?如果是,我立刻就起來。”

霍第一次覺得眼前的東方夫人很有才,居然說離婚會議,多稀奇啊!誰離婚還開會讨論的?不過,如果這位夫人對離婚會議比較有興趣的話,那麽可以利用。于是她微笑,“夫人,你真聰明,好像就是那麽回事,請起床。夫人必須在十五分鐘內出發,否則,先生會采取什麽方式請夫人,我可就不清楚了。”

葉梅狐疑地看着霍,“手機。”

霍把葉梅的手機遞了過來。

葉梅打通電話,“東方卓,你到底在搞什麽鬼?”“家族會議?你們東方家的家族會議跟我有什麽關系,不去。”“什麽?十萬?我的出席費是十萬?”“我要現金。”“好,我馬上就起。”葉梅笑眯眯地手機随手往床上一扔,歡快地下床,以霍從未見過的速度洗臉、刷牙、梳頭、換衣服。然後往那兒一站,“走吧!”

霍心裏暗暗嘀咕,原來是財迷,只是,這也太容易哄了吧!今天的會議可不是一般的會議,是一年一次的家族會議。

用了二十分鐘的時間,她們來到機場。霍領着葉梅從特殊通道進入機場內,再把葉梅請上直升飛機。一個小時後,直升飛機落在Z市郊外東方家的私人機場。十五分鐘後,葉梅出現在位于Z市近郊的東方家祖宅大門外。

大門左右站着兩個黑西裝戴墨鏡的男人,左邊的一人開口道,“請報上身份。”

葉梅只顧着驚訝,根本沒認真聽對方說什麽。

霍站在葉梅的右後方,拿出一個不知名的證件亮了一下收回,“安全組之霍護送東方少夫人葉梅前來參加家族會議。請為少夫人放行。”

右邊的黑衣人看一眼葉梅,看一眼托在掌心的大概有五寸大小的黑色電子儀器,然後向左邊的黑衣人點頭。然後随着黑衣人“東方少夫人到”的報備聲,葉梅和跟在身後的霍邁入東方家祖宅大門。

院子裏站着穿着各異的十幾名戴墨鏡的年輕男人,還有三個面帶冷色的年輕女人。葉梅震撼了,這還沒進內宅呢就有這麽多人“站崗”,裏面那得有多少人?她此刻才意識到自己答應來參加是多麽魯莽的一件事,可是,不答應又如何呢!依東方卓的霸道個性,他想讓她來,除了金錢的誘惑以外還會有其他許多種辦法。算了,由他折騰去,她只要每天能吃好、睡好、身體好就行,其它,不管了。

上次來祖宅時見過幾回面的徐管家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轉出來的,等葉梅發現時徐管家人已經站在左前方五步遠的地方恭敬地對她說:“少夫人,請,卓少爺正在正廳等您。”

葉梅由徐管家引領着邁步進入內宅,意外的是這裏沒有墨鏡男女,只有幾個傭人各司其職如往常般的在做事。經過花圃,穿過古色古香的游廊到達正廳外,徐管家為她開門,她邁步走入。

廳裏坐着三個人,爺爺奶奶和東方卓。葉梅上前叫人,奶奶答應一聲樂呵呵的要她快坐下。爺爺卻像個賭氣的孩子一樣哼了一聲說道:“沒規矩的臭丫頭,上次的賬散會再找你算。”

葉梅想起爺爺所指何事,頭皮一麻,趕緊道歉,“爺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奶奶瞪身邊的人,“老頭子,不許你欺負我孫媳婦。”

東方卓站在葉梅旁邊,“爺爺,是我惹她生氣在先,您要算賬盡管找我算。”

爺爺刷一下沉了臉色,“好,好,你們一個一個的都向着這個臭丫頭,就我老頭子一個人是多餘的,我走,哼!”說話的時候,人已經轉動輪椅向門去了。

在東方卓的一聲“爺爺”和奶奶的“臭老頭子”的聲音中,葉梅一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在場三人六只眼睛全都落在她身上,是的,連鬧脾氣要走的爺爺也停下來盯着她。

葉梅立刻發現自己又犯了錯,收住笑,尴尬地一邊擺手一邊解釋說:“不是,不是,我不是笑爺爺像鬧脾氣的小孩子,真的,我發誓。”

爺爺瞪人的眼睛裏直冒火,奶奶撫掌大笑起來,東方卓保持沉默的同時心想老婆你別在這個時候說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行不行。

葉梅意識到情況不對,尴尬地笑,見爺爺瞪人的視線越來越吓人,她承受不住,一下躲到東方卓身後不敢出來。

東方卓一臉無事狀地開口,“爺爺,奶奶,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這就過去。”

奶奶止住笑,擦了擦眼角,正色道:“去吧!”

爺爺也正了臉色,“去吧!”

東方卓轉身,握住葉梅的手,拉着她從爺爺身邊經過,出了正廳。

很大的一間會議室,環型的辦公桌可以容納二十至三十人。裏面已經坐了不少人,在他們邁進門的瞬間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接着是十幾二十人齊聲道“見過當家人”,緊接着有五六人齊聲道“見過當家夫人”。

葉梅吃了一驚,迅速掃過在場衆人,有老有少,都保持着低頭、雙手自然垂下并站立的姿勢。她沒有繼續看這些人,而是垂下眼皮掩飾了真實的情緒任由東方卓拉着一步一步走到主位上。

有人為東方卓和葉梅拉開主位上的椅子,東方卓沒有先入座,而是把她安排坐好後自己才坐下。

偌大的會議室內靜悄悄的,除了輕重不一的呼吸聲再沒有其它聲音。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大概過了五分鐘,對目前的古怪氣氛很不感冒的葉梅忍不住動了一下腿,喀一聲,在寂靜的辦公室內高跟鞋鞋跟與地面碰觸的聲音很響很響。

葉梅一陣尴尬,人家站着的人都沒動一下,她這個坐着的人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居然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來。還有,她已經很小心了,怎麽還給弄出聲音來了呢!她郁悶之餘,也沒多想,下意識地就開口道歉了,“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們繼續。”等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更加的郁悶了。

罰站的人當中有個人忍笑忍得差點憋出內傷,于是清了一下嗓子掩飾笑意。而這個清嗓的動靜和葉梅用鞋跟不小心弄出的聲音一樣的突兀。這人一發現自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于是笑咧了嘴,露出一口白牙,“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大家繼續。”

葉梅擡頭,循聲望去,竟然是東方翔。他這明顯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作為,葉梅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卻很倒黴地碰上恰巧擡頭的東方五叔和一名滿頭白發的老者的視線。

葉梅再次垂下眼,從桌下探手過去掐東方卓的胳膊。東方卓被掐得莫名其妙,側臉看她,她向他使眼色,他沒懂,還以詢問的眼神。她再試着向他使眼色,他照樣沒懂。她有點急了,頭向他挨近一些,極力壓低聲音說:“你到底在搞什麽鬼?要開會快點開,不開我走了,這樣呆着很難受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怎麽回事,東方卓聽完居然一點都不控制音量地說:“夫人,确實有些人不懂得尊重你,見到你居然失禮地連最基本的一聲‘夫人’都忘了稱呼。你大人有大量,何必與他們置氣。”

他在說什麽啊,葉梅不解,“你……”

東方卓截斷她要說的話,不讓她開口,“你別說話,先聽我說。你第一次參加家族會議就遇到這種不愉快,心情不好我理解。不過,今天的會議對你而言非常重要,如果你提前離席,這會議就沒辦法開了。”

葉梅:“我……”

東方卓擡起胳膊,把葉梅正在掐他的畫面露在衆人眼前,然後又像被人發現了自己極力隐藏的秘密一樣迅速把手放下去,對着在場仍然站立的衆人急急地說:“快點叫夫人,不叫的就繼續站着。”言外之意是,叫夫人的可以坐下了。

葉梅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搞不懂他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衆人面面相觑,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小聲說了一句“原來我們的當家人懼內。”更過分的事,不知道角落裏誰嘀咕了一句“表面柔弱,暗地裏卻在掐丈夫的胳膊,好可怕。”

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有人臉上明明白白地寫着“哦,原來是這樣”;有人臉上是半信半疑的懷疑表情;有人神色不動如山,眼觀鼻鼻觀心,一副置身事外的架勢。

葉梅氣,東方卓這個混蛋絕對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反正她已經沒什麽形象可言了,那就讓形像去死。于是她手上用力,狠勁地連擰帶掐,再回給他一個充滿挑釁意味的眼神。

東方卓咳了一聲,一臉不自在地對一幫人說:“叫人,開會。”

這麽言簡意赅的話,居然有人能懂。東方翔一本正經地喚了一聲“見過當家夫人”,然後落座。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了一個範本,開始依樣畫葫蘆。站着的人越來越少,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三個人,一個是東方五叔,一個是那個滿頭白發的老人,另一個對葉梅來說是完全陌生的三十出頭的男人。

葉梅知道自己是被東方卓算計了,但她也明白了,東方卓算計她是為了讓一些人承認她的當家夫人身份。只是,為什麽要這麽做?別人承認她的身份,對東方卓而言有那麽重要嗎?

趁着葉梅走神,東方卓救回了自己受虐的胳膊,恢複了冷面冰山總裁的形像。“五叔,給我一個理由。”

東方五叔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桌面上,“我的理由很簡單,當家人身邊的女人做出了損害家族利益的事情,因此我不承認她是當家夫人。”

人常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葉梅就不懂了,她和東方五叔一共就見過兩次面,這兩次東方五叔對她表現得很友好、很親熱。但是今天他為什麽要這麽說?

東方卓的反應也很奇怪,過于沉着冷靜,“哦?夫人做了什麽損害家族利益的事,請五叔說清楚。”

東方五叔一臉嚴肅地講:“今年X月X日,當家人電腦中的重要招标文件一份,絕密家族檔案一份同時被竊,落入我們的競争對手手中,對公司造成兩億的損失,并引來一起無法勝出的官司。屬實嗎?”

東方卓:“屬實。”

東方五叔:“安全組介入此事,進行全面調查。當家人的辦公電腦只有三個人有機會接觸,一個是您的私人助理,一個是您的近身保镖,另一個就是您身邊的葉梅女士。”

X月X日,葉梅忍不住皺起眉頭,居然是X月X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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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發火

東方五叔繼續講,“您的電腦配有密碼,只有知道密碼的人或者會破譯密碼的人才能竊取資料。您的私人助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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