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蕭繹的指尖才搭到她的細肩上, 江采薇就迅速用左手抓住他寬大的衣袖,急聲說:“不行,陛下!臣妾後背的傷疤還沒有,現在醜得很, 妾不想污了陛下的眼睛……”

她的後背全是痂疤, 因為連敷了半月的草藥, 肌膚上還沾了一層深綠色的藥汁,醫女說要等那些黑痂全掉掉後, 藥痕才會跟着褪去。

江采薇就算不喜歡蕭繹, 也是個愛美的姑娘,又哪裏會願意讓人看到她的傷口醜成那樣。

最重要的是,江采薇為了讓宮人給她上藥更方便些,她在自己殿裏是不穿兜衣的。

她用力攥緊蕭繹的手臂, 眸中都是祈求之色。

蕭繹卻視而不見, 用手點了江采薇的穴位, 另她無法動彈外,連話也說不了。

江采薇無法反抗,就被蕭繹給半抱起來, 靛青色的宮裙從肩頭被剝下, 露出一對玲珑雪丘, 蕭繹楞了一下,沒想到她竟然沒穿小衣,入目之景竟是一片春櫻麗色。

江采薇耳尖迅速紅了起來。

蕭繹也是這時才反應過來,為何江采薇方才那般抗拒他查看她的傷勢,原來竟是這樣……

他見江采薇羞憤地都閉上了眼睛,便将她的身子轉過去,“放心, 朕只是想看看你後背的傷口,不會對你亂做什麽。”

修長的大手牢牢固定住她的雙肩,蕭繹就見女子白皙的上身從肩胛到脊背處多了兩道猙獰的傷疤,似一張精致的白箋倏然被人用刀刻碎,通了幾個破洞。

蕭繹臉色微變,心中忽然一痛。

他的手輕輕撫上她後背,摸到上面的痂疤時,江采薇睫毛輕輕顫了一下,想将他的手從她後背拍下去。

“現在還會疼嗎?”

懷中女子不答。

蕭繹倏然想起剛才自己給江采薇點了啞穴,她就是有心想答也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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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又輕輕觸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到江采薇的腰窩上,所幸那尊佛像沒有壓到那兒,否則她的下半身怕是要遭難了。

她的腰肢也太細了些,蕭繹掃了一眼,目光漸沉。

他起身将帷帳放下,朝外喊了一聲,“拿貴妃常敷的藥過來。”

屋外的宮人聽到皇帝的吩咐,迅速将那藥翻找出來。隐隐綽綽的帷帳後面,宮人只見到男子坐在貴妃榻上的背影,心想娘娘應該是被皇帝輕褪衣裙,平躺在榻上。

“将藥放到桌上就出去!”

宮人颔首,即刻出殿。

蕭繹掀開簾帳,将青綠色的藥膏放到床頭,修指抹了一層藥膏後就輕輕開始為江采薇塗抹,其實她很想說司珏方才已經為她上過藥了,奈何她被蕭繹點了啞穴,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她背躺在榻上,裙裳被褪到腰腹以下,蕭繹細細為她塗抹着,想着她身上的傷也好得太慢了些,得催促張渺重新為她研制一份藥膏,免得這些痂痕留久了,往後更難褪。

江采薇頭靠鵝黃色的福紋雪緞枕,他坐在榻旁為她上藥時,仍是可以看到那繹抹起伏的山丘。

他盡量将視線投到她的傷口,可抹藥時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到她的長頸上,總集中不了精神,一場抹藥硬生生抹了一柱香的時間才算弄好。

蕭繹喚宮人捧盆水進來淨手後,才為江采薇慢慢攏上宮裙。

“朕回讓張渺重新給你配藥,你好好在啓平殿養傷。”

他用手輕點兩下,将江采薇身上的穴解了,吩咐司琴姐妹照顧好她,才起駕回長生殿,處理政事。

系統:“宿主,你想花費5點黑蓮花值迅速消除你身上的傷疤嗎?”

江采薇換了個隐枕,重新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我現在的黑蓮花值總共還剩下多少?”

系統:“40。”

前一久她和系統做了太多的交易,扣除了太多的黑蓮花值,賺的速度總趕不上她花的速度,所以江采薇現在都不敢大手大腳亂浪費黑蓮花值了。

5點黑蓮花值實在是太貴了,她上次才賺了15點黑蓮花值,好不容易都快接近50了,這要一下子又扣掉5點黑蓮花值,她不是又要回到從前了?

可這後背的傷口實在太醜了,單靠宮中太醫給她開的藥,她怕是用上大半年才會褪掉。

江采薇咬咬牙,打算先和系統砍砍價。

“你能不能便宜點,就扣少點?”

系統:“可以。只不過這樣會好得慢一點,但這個速度比起你只用太醫的藥還是會稍微快那麽一點點。”

江采薇:“那我就選擇後面這種。”

太醫給她開的藥并不是半分用處也沒有,她兩樣一起用,到時候肯定也能比常人恢複得快些。

“叮――扣除宿主2點黑蓮花值,慢慢消除後背傷疤,黑蓮花值當前還剩38。”

因貴妃自初夏後,頻頻遇難,江太後便讓人去宮外悄悄合算皇帝和江采薇的生辰八字,得知皇帝今年的命格是大兇,江采薇屬羊,又是亥時準時出生,這八字正可緩解皇帝命格裏的煞氣,簡而言之就是擋災之用。

江太後瞬間就覺那人算得真是準極了,特別是這次江采薇随皇帝去天祁寺祈福,那佛像偏偏就砸在了她侄女身上,說不準那劫本是該由蕭繹受的,只不過彼時江采薇恰在他身旁,就為他擋了這一災。

離丙子年過去還剩下一個月,江太後心憂江采薇繼續留在宮中,恐會有性命之危,便萌生了想帶她出宮避禍的念頭。

當然,若她貿然直接提出這個緣由,很可能會觸怒皇帝,江太後就對外宣稱自己想去宮外理佛,她放心不下江采薇,便想帶她離宮。

蕭繹卻不允,以貴妃身子未康複為由,駁回江太後。

按召江太後往年的習慣,她就算想出宮理佛,也大多挑選在開春以後。更何況,蕭繹連宮權都重新還到她手上了,江太後竟連年都不願意過,就急急帶江采薇出宮,蕭繹覺得很是不尋常。

他派人私下調查,這才知道江太後曾特意讓人算過他和江采薇的八字。

蕭繹神色複雜地在宣紙上寫下他和江采薇的生辰,他本是不信命理一事的。可是今年發生太多事情,若不是江采薇兩次救他,他也不知自己如今會是什麽境況。

“季恩年,你是否也覺得是江貴妃為朕擋了這些災?”

季恩年一頓,問:“陛下可記得前朝盛皇後,宮中國事道盛皇後與魏帝命格犯沖,魏帝便将盛皇後遣去北宮,後來亂臣舉兵攻入皇宮,盛皇後因離宮太遠,無法求助父兄相救丈夫,最後魏帝在宮中被火燒而亡。”

蕭繹一瞬便明了他的意思,“你是說這次極有可能也是人為?”

他只是內宦,清楚自己的本分,不敢再皇帝面前多說別的話。

皇帝那樣問他,心底不過是不希望江貴妃離宮,希望身旁的人給他一個合适的理由。

季恩年道:“陛下英武,心中自有決斷,內臣不敢多言,擾亂聖意。”

蕭繹坐在案前,用手轉動白玉扳指,道:“你去萬壽宮将你方才的話一字不落地告訴太後,順便再為朕稍幾句話。太後若想出宮理佛,朕絕不反對,她要是嫌寺裏悶,可将貞妃帶走,但江貴妃卻是萬萬不行,她身子弱,合該在宮裏好好調養身子,朕會好好照顧好她。”

季恩年低頭,“是。”

禦前副總管見季恩年走後,就上前代替他的位置,為蕭繹斟茶。

蕭繹一眼未擡,任由那盞茶在案前擺冷了都未用。

他随手從桌上抽了一本奏折,見上面又是請奏他快立繼後的折子,冷哼了一聲,将它丢到一邊,而後的幾本折子都與那本大同小異,甚至還有朝臣說天祁水災未去,是中宮無主,陰陽失調的緣故。

蕭繹最不喜的便是別人逼他,尤其是用這種拙劣的手段。

他立不立後,立誰為後,應是他說的算,而不是這些玩弄權勢的朝臣。

他将這些奏折都挑出來理了一遍,發現這些都是擁附霍家之人,蕭繹微眯眼睛,這霍家竟也開始不安分了。

顧蟄眼看着天色漸晚,便讓宮人捧了玉牌進來問:“陛下今晚要召哪位娘娘随侍嗎?”

蕭繹擺手,“都撤下去,今晚朕去江貴妃宮中。”

顧蟄一楞,這江貴妃能侍寝嗎?

她不是還在養傷嗎?

蕭繹不理會這愣頭愣腦地內宦,直接喚小太監去準備轎辇。

這些宦官就算淨了根,有些人的腦子還是不幹淨。

他去江采薇宮中見她,難道就只為那檔子事嗎?

蕭繹都不願将顧蟄帶上,就起駕去了啓平殿。司珏剛從內殿出來,就聽到宮人向皇帝請安的聲音,行禮道:“陛下,我家娘娘已經睡下了……”

他冷暼了她一眼,徑直往江采薇的寝殿去。

司珏無法,只得又跑到皇帝跟前,“陛下,請容奴婢先給娘娘更衣。”

蕭繹道:“不用那般麻煩。”

他都已經過來啓平殿了,那就是留宿的意思,哪用江采薇更衣。

蕭繹蹙眉,他記得司珏這個宮女在啓平殿還是很穩重的,今日怎麽總是在攔他?

“下去!”蕭繹沉下聲音。

司珏只得無奈告退。

他推開殿門,往江采薇的榻上走去,先入他視線的是一只乾紅貓,蕭繹記得這還是他特意送給江采薇的小玩意,如今那只貓安然地睡在她床榻下的蒲團上,也不知平時會不會偷偷溜到她的榻上。

蕭繹越過那只貓,掀開床帳時,就見江采薇平躺在榻上,露出一片皙白的美背。

她上面的疤痕已經消了,如今取而代之的是一朵薔薇花從她的脊背刺到她的肩胛上,妖嬈又旖麗。

蕭繹的目光不由沉了沉。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麽評論忽然變少了Q_Q是因為現在評論要實名了,還是其他什麽原因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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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女主要被太後帶走的路人男二,給男主點了一只青蛙:

孤寡孤寡孤寡孤寡孤寡孤寡孤寡孤寡孤寡孤寡孤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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