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

“秦王殿下……”她伸出手輕輕撫摸着那只玉佛,“以後就讓它代替我陪伴你吧。”

“阿洛,我不要任何東西替代你,我只要你。”他低下頭,捧起她的臉,将她的唇噙住。

她心中一陣悸動,閉上眼,今天就讓自己最後再愛他一次吧。明天以後,就當這以往的種種,都是一個夢吧。

他慢慢激動起來,輕輕地放開她的唇,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是那麽的明亮。他将她放倒在榻上,欺身伏了上來,兩只手扶着她的頭,“阿洛,相信我,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她猶豫了一下,說道:“秦王,以後的事,再說吧!”

他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我說過,我喜歡的,我一定會得到的!”他緊緊盯着她:“特別是你,阿洛!”

她沒有說話。

兩人在黑暗中靜靜對視着。

終于,他忍不住,低頭将她耳垂含住。

她閉上眼,一陣癢癢的感覺從她的耳邊傳到全身。

他的右手向下摸去,從她的貼身小衣下擺伸了進去。

感覺到他對自己的侵犯,她一驚,猛地睜開眼睛,想要掙開,卻被他死死壓住,她只得叫道:“你……別……”

未等她把話說出口,他低下頭,迅速吻住她的嘴唇,将她口中的話全吞了下去,他的手趁機攻占了她,将她的柔軟牢牢握在手中。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卻無法推開他,只得緊緊咬住牙齒。

他也不着急,輕輕吮吸着她的唇瓣,用牙尖舔着她的牙齒。他的手從下擺裏伸出來,輕輕解着她的小衣的衣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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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慌,忍不住想出聲制止他,牙關一松,他便趁機攻了進來,與她緊緊糾纏着,随即小衣也被他拉開了……

玉佛從他身上垂下,落在她胸前,有一種溫潤的觸感,帶着他的體溫。她心中激起陣陣漣漪,終于放棄了抵抗,閉上眼,默默承受着……

李世民放開她的唇,順着她的脖子吻下來了,落在了她的胸前。她身子一僵,一陣□□的感覺立刻傳遍她的全身,身體一下子火熱地發起燙來。

他用手分開她的腿,進入她的身體。

疼痛讓她不由自主地叫了出來:“疼!”

他吻着她,動作溫柔而急迫:“一會兒就不疼了!”

她緊緊抓住身下的錦被,咬着自己的嘴唇,承受着他帶給的疼痛。終于,她的身體越來越濕潤,那疼痛的感覺慢慢被另一種異樣的感覺所替代,

她生澀的身體和隐忍不住發出的破碎的呻|吟聲音,卻讓他無比興奮,他一次次攻占她,心底無比滿足,感覺着從來沒有過的酣暢。感覺到她的身體越來越适應他,他的進攻越來越猛烈……

當一切風平浪靜,他将她緊緊抱住,用自己的臉頰貼着她的臉。

她在他的懷裏,感覺到他的身體像火一般滾燙。看着他閉着眼,呼吸深長而悠遠。她将唇貼到他的耳邊,輕輕說道:“二公子,明天以後,什麽都忘了吧,就當我們從沒遇到過。”

李世民迷迷糊糊地,只聽着楊洛在自己耳邊說着話,他把她往自己懷裏一摟,嘟哝着一句:“睡吧,阿洛。”

楊洛嘆了一口氣,窩在他懷裏,伸出手緊緊抱着他。就要離別了,就讓我最後一次抱着他吧。

慢慢地,覺得身子好沉好沉,眼皮也好沉好沉……

第二天一早,紫憶将楊洛喚醒時,她一驚,一看榻上,李世民早已不在了。難道昨夜只是一場夢?他根本沒有來過?可是,身體某處的異樣,空氣中殘存着他的氣息,卻提醒着她,一切似乎都曾經真實地發生過……

辇車将楊洛姑侄送到宮門口。

楊洛走出玄武門,回頭看了看這曾經的大興宮,如今的太極宮,她知道,這裏再不屬于自己了。

她轉過身,決絕地上了馬車,聽着馬車載着自己漸漸遠離皇宮。她閉上眼,就讓一切都随着自己的離開結束吧,她所有的愛恨情仇。

酅國公府座落在長安城西北角。

李淵并沒有虧待楊侑,宅院挺大,屋城裝飾一應按照皇子規格置辦。

由于楊侑尚年幼,還未娶妻,因此國公府尚無主母,府內大小事便由原代王府總管劉豫打理。

楊洛住在府裏東南邊一處獨立的小院裏。

楊侑雖然有個酅國公的名號,卻再無其他職務,每日也就讀讀佛經,或是與楊家宗室子弟談談詩,日子過得倒也平淡。

楊洛覺得這樣倒也挺好。楊侑每日談經論詩,遠離朝堂政事,做個閑雲野鶴之人,免得招眼。

放下心來,楊洛也開始準備着自己的事情。

轉眼天已開始入冬。

十一月初一,楊洛領着紫憶從栖雲寺上香歸來時,時候尚早。

為表對菩薩的誠意,進香時,楊洛沒有備車,便步行回府。主仆二人走在長安清晨的青石板路上,自有一翻靜谧與悠閑。

栖雲寺在長安城東南郊,要回酅國公府,定要穿城而過。

走入鬧市,卻見得熙熙攘攘的人群争相往街市中央奔去。

“出什麽事了?”楊洛一臉的不解。

“奴婢問問啊!”紫憶應了一聲,抓住身旁一婦人,問道:“大娘,大家怎麽都往那邊跑啊?”

那婦人回身詫異地看了紫憶和楊洛一眼,說道:“兩位小娘子不知道?今日秦王要帶兵出征,一會兒便要從這城裏經過,大家都去看秦王呢!”說完推開紫憶的手,迫不及待地向前跑去。

他又要出征了?楊洛心裏一緊,腳不由自主地跟着人群向前跑去。

那晚一別,楊洛便到了酅國公府,這一個多月來,她深居簡出,兩人再未見過。沒想到這麽快,他又要出去了。

“娘子。”紫憶見楊洛突然向前跑去,忙追了上去。人太多,兩人被擠散開來。

聽到紫憶的叫聲,楊洛陡然收住腳步。不是都結束了嗎?為何還要跑去看他?她正準備轉身向後走去,突然,人群中一下喧鬧起來:“來了!秦王來了!”

“秦王可真年輕啊!”

“今年剛弱冠之年,當然年輕了!”

“別看秦王年輕,出征無數,戰無不勝!”

……

楊洛擡起頭,向前望去,只見從街道的那一頭,一支軍隊遠遠而來。

打頭的那一位,銀盔雪铠,赤馬烏劍,正是李世民。只見他英俊的臉龐上,神情堅毅,嘴角微微含笑,對着周圍前來送行的百姓輕輕颔首示意。

得到他的回應,周圍百姓的歡呼聲更加熱烈。

楊洛站在人群中,看着那個被衆星拱月般圍繞在其中青年,意氣風發,覺得是那麽的陌生,離自己是那麽的遙遠。

曾經高高在上的公主,如今泯然于衆人間。曾經的懵懂少年,如今卻已統領千軍萬馬。

曾經同站在雲端,如今卻已如雲泥之別。

那正站在萬人中央的人,真的還是那個陪着自己從大興去洛陽的少年嗎?一切都恍如在夢中。

既然決定了要走另一條路,又何必再牽挂。看他要走到近前,楊洛輕輕拭去頰上的淚水,抽身出來,轉身向外走去。

今日一別,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他。忍不住,又回頭看他一眼。誰知這一回頭,目光堪堪與他對上。他顯然看見自己,笑容在臉上微微一頓,眼睛依舊亮亮的,一如那晚。

她緊緊咬着嘴唇,就這樣,遠遠地看着他。

突然,他張開雙唇,對着她說出了兩個字。

眼睛瞬間模糊一片,她趕緊轉過身,向身旁巷子裏跑去。

雖然聽不見,但她從他的唇形上讀出了那兩個字,“阿洛”。

轉過巷子,已經看不見他了。她蹲在地上,捂着臉,無聲的哭泣着。為什麽,明明想要放下,偏偏卻放不下。

“等我回來!”突然,他的吼聲傳了過來,豪情萬丈。

楊洛揚起臉,愣了一下,這是對我說的嗎?

人群先是安靜了片刻,接着爆發出一片歡呼:“我們會等秦王回來的!”

“秦王定會早日戰勝歸來!”

“秦王必勝!”

“秦王必勝!”

……

楊洛低下頭,看着眼淚一顆顆滴落在地上。

秦王,你得勝歸來的那一天,阿洛不知道還能不能在長安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 發文沒固定時間,寫好就發了!

才發現有敏感詞,修改了一下!

☆、咄吡求婚

李世民騎着馬從秦王府出來,看着四周向自己歡呼的百姓,嘴角溢出一個壓制不住的笑意。

他這一次出征,沒有向往常一樣選在淩晨,而是以選吉時為名選在日間,然後從朱雀大街招搖而過,為的就是讓自己在百姓中樹立威信。沿途看見長安百姓如此瘋狂,他知道,這一步棋,自己又走對了。

心底突然跳了一下,猛然感覺到人群中有一道異樣的目光。他的眼睛急忙在人群中四處尋找。

就在人群中,一個杏色的背影緊緊抓住了他的眼睛。他的心跳得更加猛烈,他認出了那個背影。

哪怕在萬人之中,他仍然可以一眼将她認出。

只見她奮力推搡着人群,想要往外面走去。

他心一暗。她為什麽要躲着自己?他的眼睛緊緊盯着那背影,再不曾離開。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她忽然轉過頭來,兩人的眼神正好撞在了一起。

他騎在馬上,她站在遠處,兩人就這麽靜靜地對視着,仿佛天地間再無他人。他深深地看着她,嘴裏不由自主地叫出兩個字:“阿洛”。

她顯然看清了自己叫的什麽,微一愣神,鼻尖瞬間便紅了。她猛地轉過身,向身後的巷子跑去,就這樣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他的心莫名地一陣抽痛,仿佛她這一走,自己就再也看不見她了。

他抓住缰繩的手一緊,向着她離去的方向大吼一聲:“等我回來!”

周圍的喧鬧早已聽不見,只在心裏默默念着:“等我回來,阿洛。”

紫憶在巷子裏找到楊洛的時候,她正蹲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

看見此情景,她輕輕一嘆,将手搭在楊洛的肩上,輕輕拍了拍,“公主,別擔心,秦王他定會平安歸來的。”

半晌,楊洛才收住淚,站起身來,對着紫憶點了點頭,聲音略帶嘶啞:“我們回府吧!”

走進院子,秋芸迎上來,看見楊洛雙眼紅腫,有些失魂落魄,她一愣,“公主,出什麽事了?”

“沒事。”楊洛淡淡回了一句,便徑直往房裏走去。

秋芸不解,用詢問的眼神望着紫憶。

紫憶給秋芸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別問。

秋芸便順手接過紫憶背在背上的畫軸,“這是什麽啊?”

“公主在栖雲寺求到的畫。”紫憶回答道。

看楊洛進了屋,秋芸忙偷偷問道:“公主怎麽了?”

紫憶悄悄說道:“回來的時候,正好碰見秦王領兵出征。”

秋芸微微一怔,跟着楊洛這些日子,作為貼身婢女,對楊洛與李世民之間的事,她從紫憶那裏也聽到一二,不免有些憂心,“公主和秦王……沒什麽事吧?”

“現在還能有什麽事?”紫憶說着指了指秋芸手裏的畫軸,“這是從栖雲寺妙豐師太處求的,這上面畫的正是福慶寺。經妙豐師太引薦,公主已經決定,年後便前往福慶寺修行,再不問世事。”

“公主……要出家?”秋芸十分吃驚。

“嗯,公主一早便有此打算。只是以前放心不下國公大人,現在國公大人之事已塵埃落定,公主便決定先往福慶寺修行,替前朝世宗皇帝和齊王求福,待孝期一滿,便正式出家。”

“公主她放下秦王了?”秋芸問道。

“放不下又能怎樣?”紫憶輕嘆一聲,“秦王已有妻室,年底便要做父親了……公主去修行也好,遠離了長安,再也不見面,也可以徹底放下,免得傷心。”說着從秋芸手裏接過畫軸,向裏屋去了。

秋芸卻愣愣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回過神。

長安剛下了第一場雪。

楊侑大步跑到楊洛屋中,哈了哈氣,将快被凍僵的手使勁搓了搓。一擡眼,便看見楊洛坐在繡架前,還在繡着《瓊花圖》。

“姑姑,你手不冷嗎?”楊侑走上前。

楊洛擡起頭,笑盈盈地看着楊侑:“姑姑手一直動着,就不覺得冷了。”

“姑姑繡得可真好看。”楊侑坐在楊洛身邊,咳嗽了兩聲,然後說道:“看了姑姑這花,好像春天都來了,也不覺得那麽冷了。”

“就你嘴甜。”楊洛笑了笑,“過了年不久,便是你皇……你祖父生辰。你知道的,你祖父最喜愛瓊花了。”

“姑姑……”楊侑咳嗽起來,半天沒止住。

秋芸趕緊給楊侑倒了一杯熱茶。

“你看看你,又着涼了吧!”楊洛甚為心疼,“你身子本來就弱,這冰天雪地的,別再到跟着他們去城外去打獵了。”

“沒事,姑姑!”楊侑喝了茶水,終于止住了咳。

“今天怎麽這麽乖,沒出去玩?”楊洛問道。

“剛才陛下叫人傳了話,說是今晚宴請突厥使者,叫侑兒和姑姑一起去做陪。”

楊洛手一頓,感覺有些奇怪,便将針插在繡架邊,仰頭看着楊侑,“這宴請突厥使者,怎麽會讓我們去做陪?”

楊侑笑了笑,“說是匈奴使者請求的,可能是義成姑祖母的意思吧?看看侑兒和姑姑是否安好?”說完,他調皮地眨了眨眼。

“那倒也有可能!”楊洛笑了起來,将針取下,接着繡布上繡了起來,“那臨去之時,侑兒來叫姑姑便是。”

“好。”楊侑答應一聲,站起身來,“姑姑,侑兒先出去了。”

“去吧。”楊洛溫和的一笑。

夜幕降臨,承天殿中,燈火通明。

李淵在此隆重設宴款待突厥使者。

當年在太原起兵之時,李淵便與突厥有過同盟,況且天下尚未大定,還需要突厥的支持。因此,此翻李淵對突厥奴使者的到來,倒也十分重視。

在席上坐陪的,除了一些得力的大臣外,便是太子李建成、齊王李元吉兄弟,李世民與劉武周之部宋金剛的作戰正在關鍵時刻,便沒有參加此宴。

李淵也算給足了楊侑面子,讓其居于右上首,正與坐在左上首的太子李建成對面。楊洛則緊随楊侑,坐在其下。

陪在李淵身邊的女子,乃當下頗為得寵的尹德妃和李婕妤。這兩位妃子原者是晉陽宮的妃子,後被裴寂獻給李淵。說起來,李淵起兵還多虧了這二位。

想到這尹德妃與李婕妤曾經是自己父皇的嫔妃,如今卻陪在李淵身邊,楊洛心裏便覺得厭惡。

開席之後,在歌舞伎的表演下,賓主間觥籌交錯,相談甚歡。

酒至酣處,只見一名匈奴使者從席上站起來,高舉一樽酒,走到李淵面前,單膝下跪,說道:“小王有一事相求,請大唐皇帝恩準。”

楊洛一看這人,心上一跳。這人她認識,正是劫過自己兩次的突厥王子咄吡。這時,咄吡正好看了楊洛一眼,楊洛心裏隐隐有了一種預感。

李淵微笑着擡了擡手,“咄吡王子請起,有事只管說!”

咄吡站起身來,對着李淵說道:“小王聽聞前隋永安公主姿色秀麗,聰慧過人,而且至今還未婚配。我們突可敦因隋朝皇族遭逢巨變,整日以淚洗面。小王特向大唐皇帝求娶前隋永安公主,一來再結漢突兩族友好情誼,二來以慰可敦思親之苦。”

咄吡話一出口,李淵臉上的笑意漸漸斂住。他轉過頭,深深凝視了一眼楊洛,若有所思。

不可否認,表弟阿麽這個女兒長得倒真是不錯。只是,這女子不但招惹了自己大兒子和三兒子,現在連突厥咄吡王子也被她所媚惑,如果說來,此女子果真是不簡單!

他側目看了一下自己曾經鬧過要娶楊洛的兩個兒子。只見李元吉定定坐着,低頭斂眉。李建成則緊緊盯着咄吡,神情卻略有緊張。

李淵收回眼,向着咄吡一笑,“阿洛可不是尋常女子,不僅是前隋公主,而且還是朕的侄女,她的婚事自當慎重。而且我表弟阿麽去了還不到一年,阿洛還在守孝呢,現在出嫁,恐怕不合适吧?”

咄吡一怔,然後說道:“我咄吡乃突厥王子,自問配一前朝公主也不失禮。至于守孝之事……那要不請陛下問問永安公主意下如何?”

“阿洛,你的意思呢?”李淵看着楊洛,面上似有無奈之色。

楊洛低下頭,輕輕一笑,然後緩緩站了起來,對着李淵一躬,說道:“陛下,為了大唐和突厥永結友好之誼,阿洛願意嫁往突厥。”

楊洛此話一出,席上一片驚異之聲。李建成更是當場就變了臉色,他不知道楊洛怎麽突然就願意嫁往突厥。

群臣中,有人知道李元吉曾經鬧着要娶楊洛,也有人知道李建成曾說過待她三年守孝期滿後便嫁與他,沒想到突然之間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不免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楊侑驚呼道:“姑姑,你要嫁給突厥去?那侑兒怎麽辦啊?”

楊洛轉過頭,對着楊侑溫柔的一笑,朗聲說道:“陛下厚待我們前隋皇族,如今能為大唐和突厥結盟,盡自己的綿薄之力,姑姑也算是報答陛下的恩情。”

“姑姑!”楊侑眼泛淚光。

楊洛低聲勸道:“侑兒,你是我們楊家男兒,別哭!到時姑姑出嫁之時,你是姑姑身邊唯一的男丁,還要給姑姑送嫁呢!”

“可侑兒不願意離開姑姑!”楊侑收住眼淚,低聲抽泣着。

“侑兒,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姑姑總有要離開你的一天!”楊洛輕輕撫了撫楊侑的肩,心底深深一嘆:侑兒,姑姑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既然永安公主也願意出嫁,還請陛下成全!”咄吡對着李淵行禮道。

“這……”李淵略微有些遲疑。

“楊洛母親尚在人世,她的婚事自然應當由她母親作主!”李建成突然開了口。

“話雖如此,但陛下作為大唐皇帝,不是可以為她賜婚嗎?”咄吡也不示弱,雙目緊盯着李建成。

“父皇!”李建成轉頭望着父親。

李淵的手在案上輕輕叩了幾下,然後擡頭說道:“大唐與突厥之間的情誼自然是極為重要的,只是守孝也是大唐的禮法,不可輕廢,這……容朕考慮下,可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咄吡王子覺得可好?”

咄吡略微一沉吟,然後點了點頭,“小王等人還有三天便要返回突厥,還請三天之內,陛下給小王一個答複。”

李淵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看着席間的風雲變幻,楊洛始終低頭微笑着。

李建成則一臉陰郁地看着她……

作者有話要說: 說起來,這篇文真是命運多舛,中途遇到我得病兩個月,更得斷斷續續的。明天到周日都有事情,可能沒多少時間碼字,可能又只能斷斷續續的更了!請親們諒解!不過只有等我有時間了,一定會努力更文的!

至于楊洛為什麽會突然答應咄吡的求婚,下一章便會說了。

☆、珠胎暗結

楊洛回身坐到了楊侑身邊,擡眼看了一眼咄吡。

見她看着自己,咄吡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并點了一下頭,一切仿佛成竹在胸。

楊洛回了咄吡一個微笑,然後低頭拈起酒杯,輕輕呡了一口。思緒卻飛到了一人時辰前。

當楊洛坐着辇車來到承天殿時,一下辇,便看見咄吡站在前邊,正滿面笑容地看着自己。

這咄吡雖然劫過自己兩次,但他畢竟是突厥王子,現在的身份更是突厥使者,楊洛也不好太怠慢,只好上前對他行了一禮。

“永安公主,別來無恙!”咄吡笑道。

“王子此言差矣!楊洛已非公主,現在只是大唐一民間女子!”楊洛低頭笑答。

“不知阿洛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咄吡問道。

楊洛一愣,笑了笑說道:“這……恐怕不好,咄吡王子有話在此說便是。”

咄吡頓了一下,突然有些吞吞吐吐:“呃……是這樣的,可敦有些話讓我帶給阿洛姑娘,這裏……我怕有些不方便吧!”

楊洛猶豫了一下,回答道:“那好吧!”她轉過頭對着楊侑說道:“侑兒,你先進去,姑姑随後就來。”

楊侑警惕地看着咄吡,說道:“姑姑,沒什麽事吧?”

“沒事的!”楊洛笑了笑。

“那侑兒先進去了。”楊侑狠狠瞪了咄吡一眼,才往殿裏走去。

看楊侑不情願地進了殿 ,楊洛回過頭對着咄吡說道:“咄吡王子,您看什麽地方方便??”

咄吡往四周看了一下,然後對着楊洛說道:“請阿洛姑娘随我過來。”說着便向殿外一僻靜之處走去。

楊洛略微一頓,跟了上去。

“咄吡王子……”看咄吡停下,楊洛便叫道。

咄吡轉過身來,看着楊洛。

“咄吡王子,請問姑姑有什麽話讓你帶給我?”楊洛問道。

咄吡猶豫了一下,然後慢吞吞地開口說道:“可敦讓我向李淵求娶于你。”

楊洛一驚,倒吸了一口涼氣,半晌才回過神來:“這……怎麽可能?”說完,她防備地看着咄吡,“不知這是姑姑的意思,還是王子自己的意思?”

咄吡一聽,尴尬地笑了笑,說道:“我承認,我對阿洛姑娘一直念念不忘,不過這次倒真是可敦提出的。”

楊洛壓根就不相信義成公主會讓自己這麽做,卻又不好直接駁了咄吡,便擡眼看了一眼咄吡,緩緩說道:“咄吡王子,你也知道,我現在正在守孝期,不宜婚嫁,這規矩,姑姑也是知道的。而且,我已下定決心,年後便皈依佛門。只怕,阿洛要辜負咄吡王子的一片心意了!”說完楊洛轉身便要離開。

“阿洛姑娘!”咄吡叫住楊洛,說道:“這求娶于你,固然有我自己的私心,不過,可敦提出這個要求,卻真真是為你們隋朝皇室血脈考慮的。”

聽咄吡這麽一說,楊洛猛然停下腳步,回過頭看着咄吡,“咄吡王子這話是什麽意思?”

“阿洛姑娘請仔細想想,如今你父親楊廣這一脈,只剩下楊侑和楊侗兩兄弟,兩人都還年幼,若你再不想辦法,只怕到最後,一個也留不住!”咄吡說道。

楊洛心底一震,略帶怒氣地看着咄吡,說道:“侗兒在洛陽,我不能照應于他,但侑兒已經退位,閑居長安不問世事。陛下如今對侑兒禮待有加,不知咄吡王子怎麽會有此一說?”

“今日可厚待,明日也可厚葬!”咄吡嘴角一扯,看着楊洛,似乎在嘲笑她的天真:“你以為,楊侑作為楊廣的嫡孫,只要他退了位,你們便真的從此可以高枕無憂?”

楊洛緊緊盯着咄吡,卻沒有說話。

咄吡接着說道:“就算楊侑真的從此不問政事,那李家真的會對他放心?就算李家真的信了楊侑,但難保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不會利用楊侑的身分做文章,以此來對抗李唐!所以,對李家來說,一勞永逸之法,便是殺掉楊侑!如果你們繼續留在長安,恐怕,這也是楊侑最後的去處!”

楊洛瞳孔一收,似乎被咄吡的話震住了。顯然,咄吡的分析不無道理。看業,自己對某些事情,還是看得不夠透徹。想到這裏,楊洛驚出了一聲冷汗,聲音也微微顫抖着:“那咄吡王子認為,我們應該怎麽辦?”

咄吡頓了一下,擡眼看着楊洛,說道:“要想真正保住楊侑,唯一的辦法便是你嫁到突厥,将楊侑帶走!”

楊洛心一顫:“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辦法了?”

咄吡盯着楊洛,緩緩說道:“只有将楊侑帶到突厥,讓他徹底脫離李家的控制,才能保住他的命。”

楊洛低下頭咬了咬嘴唇,随即擡頭,澀澀一笑,“既然咄吡王子都說李家防着侑兒,怎麽會讓我帶走他?”

“如果是因兩國結盟,大唐皇帝将你賜婚嫁到突厥,你便可以提出讓楊侑為你送嫁。楊侑現在是你在長安唯一的親人,這個理由想必李淵也不會反對,等楊侑到了突厥,回不回來,就不是李淵可以掌控的了!”

聽了咄吡的話,楊洛定定地站着,卻沒有說話。無可否認,咄吡說的,句句是實話,但要她嫁給咄吡,她卻下不了決心。可以出家,可以不要自己命,可是,心裏卻怎麽也接受不了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

“阿洛姑娘認為可敦這法子怎麽樣?”咄吡有些等不及了。

楊洛擡頭望着咄吡,他的話句句切中要害。要讓楊侑徹底的安全,只有離開中原。曾經,義成公主對她說的那些話,似乎又在耳邊回蕩。

義成公主作為大隋公主,犧牲了自己的全部。而自己是帝女,大隋的公主,這,也許就是命吧!于是,楊洛咬了咬牙,說道:“好!一切就依咄吡王子所說!”

咄吡一喜,“那一會兒,我便在國宴上向大唐皇帝提出求娶于你!”

楊洛頓了一下,緊緊咬着牙,緩緩點了點頭。

……

想到這裏,楊洛心底苦澀的一笑,擡起頭,只見李建成正盯着自己,眼神依然那麽犀利,那麽陰郁。

楊洛趕緊避開他的眼睛,低頭望着桌上的酒杯。

回了酅國公府,楊侑跟在楊洛身後,似乎還有話想說。

“侑兒,別說了!姑姑已經決定了!”楊洛回頭對楊侑說道。

“姑姑,為什麽?”楊侑似乎不甘心。

楊洛嘆了一口氣說道:“侑兒,別問了,以後你就明白了!姑姑累了,想休息了,你也先回房吧!”

“那……好吧!”楊侑不情願地向自己房間走去。

紫憶跟着楊洛進了屋,秋芸正在房裏鋪着床。

“公主,你真打算嫁給那突厥黃毛?”紫憶問道。

“什麽?公主,你前些日子不是說要出家嗎?怎麽又要嫁突厥?”秋芸大吃一驚。

“我想好了。嫁到突厥去,對我,對侑兒,未必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至于出家……”楊洛苦澀的一笑,“以後再說吧!”

“公主……”紫憶的眼圈一紅,“那紫憶陪你一起去突厥!”

楊洛擡頭一笑,“好!”眼裏閃爍着點點星光。

紫憶将眼淚拭去,問道:“公主,宴上你沒怎麽吃,要不要紫憶給你拿些點心來?”

“不用了。”楊洛搖了搖頭,“最近沒什麽胃口!”

秋芸将暖爐塞進被子裏,為楊洛溫着床,随口問道:“公主,你最近身子有沒有什麽不适?”

“只是沒什麽胃口,其他還好啊!”楊洛說道。

“是啊!秋芸,你怎麽這麽問?”紫憶問道。

秋芸拿着暖爐的手,在榻上四處游走着:“也沒什麽,我只是覺得,公主的月信,好像有些日子沒來了。我也是怕公主身子有什麽不适。”

紫憶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公主,你好像真的有兩月沒來月信了。”

楊洛一下子怔住了。自己平時也沒注意,經秋芸這麽一提醒,她才記起來了,自己的月信,真的很久沒來了。

“公主。”秋芸看楊洛的臉色一變,忙說道:“是不是從宮裏遷到府裏來,有些不習慣,打亂了?要不請府裏的醫工來看看。”

“不用,明天我和紫憶到醫館去看看。”楊洛趕緊說道。

紫憶雖然對楊洛不找府裏的醫工,要去醫館看病有些不解,但也沒多問,便應了下來。

次日,紫憶陪着楊洛來到西橫街上,找了一個小醫館。這坐堂的是個中年醫工,楊洛坐下後,用手搭上楊洛左手的脈,稍許又讓楊洛伸出右手,搭了一會兒脈,然後将手放下,看了一眼楊洛,說道:“小娘子可已成親?”

楊洛一愣,然後慢慢說道:“已成親,夫君在外出征。”

紫憶聽楊洛這麽一說,眼睛一下睜得像銅錢一般,愣愣地望着楊洛。

醫工問道:“你夫君可是随秦王一起出征的?”

楊洛頓了一下,眼睛望着紫憶,說道:“是……是秦王。”

醫工點了點頭,說道:“小娘子,你有身孕已兩月有餘。”

“什麽!”紫憶簡直不敢相信醫工的話,她一臉驚愕地望着楊洛。

楊洛的臉瞬間變得蒼白,仿佛身上的血液正被人一點一點地從她身上抽走。她的雙手緊緊握住手中的繡帕,手指不住的顫抖着。

自己真的懷孕了!在自己決定帶着楊侑嫁到突厥之時,自己居然懷了孕。

她輕輕伸出手,撫在自己的小腹上。這裏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是他的孩子。如果真的要嫁往突厥,到了出嫁那一天,肚子肯定是藏不住的。可是,現在應該怎麽辦呢?

楊洛不知道自己怎麽從醫館出來的,站在人來人往的長安街上,卻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作者有話要說:

☆、艱難決定

走出醫館,看着街上人來人往,楊洛心底一片茫然,怎麽也找不到回府的路。

“公主……”紫憶追上前來,拉住步履蹒跚的楊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楊洛轉過頭來,看着紫憶,臉色蒼白,雙眼無神地看着紫憶。

“公主,這孩子真是秦王的嗎?”

半晌,楊洛才緩緩點了點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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