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不可以肖想任何事。

在第五次書寫的時候,傷口終于裂開了。

我不可以肖想任何事。

猶如刀刻一般的疼痛再次割裂了傷口,鮮血順着手背流下來。

我不可以肖想任何事。

羊皮紙上滿是從她手背上流出的殷紅的血液,以至于字體和鮮血混在一起,不過二者并沒有什麽區別。

“很疼,是不是?”烏姆裏奇嗲兮兮地說。

達莉沒有回答,她是很愛哭的,她很怕她只要一張嘴就會止不住,但她不想對着她哭泣,她只能瞪着紅通通的眼睛。

“達莉,一定很疼,對嗎?”

盧娜的聲音把她喚回到現實。已經是第二天了,她只告訴了盧娜一個人。

“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嗎?太——他媽疼了!”達莉忍不住抱着盧娜哭了一通,訴說着她又倒黴又可憐。過後,她們試圖念一個簡單的愈合咒來遮擋手上的血痂。但效果并不理想,那只羽毛筆肯定用了一些反愈合的魔法。

“找龐弗雷夫人?”盧娜已經把《唱唱反調》扔在一旁,仍在努力使用愈合咒,她的動作使她的胡蘿蔔耳墜搖來搖去,“要不我把羅夫叫來,他七年級了,比我們懂得多很多——”

“不要,太丢人了。”達莉惡狠狠地說,“這個老蛤/蟆針對我——盧娜!甩魔杖不要那麽用力,戳了我好幾下了!疼!”

“你在魔法部的時候得罪她了?”盧娜收起魔杖,關切地問。

“沒有,我一開始都沒注意她,我近視,她又那麽矮。”達莉努力回想了一下,除了臨走時那抹“善意”的微笑,她确實沒有碰到過烏姆裏奇。

“所以她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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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想讓她付出代價之外,我最想的就是混過OWLs考試,這不會也是非分之想吧?”上了五年級,跟盧娜見面的地點幾乎就是圖書館了,她覺得自己無時無刻不在寫作業——就算她的手硬生生的疼,也沒有辦法阻止作業的成倍堆積。

“你那是什麽眼神?”達莉看到盧娜欲言又止的表情,說。

“你要好好努力。”不然真過不了。

盧娜深沉地拍了拍達莉的肩膀,又拿起《唱唱反調》倒置觀看。

“肯定可以!”達莉一邊收拾自己的書包一邊給自己打氣,“我先去上課了。”

霍格沃茨沒有體育課,因為他們平時在一群會動的樓梯之間為了踩上課鈴進門已經很辛苦了,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她還看到了幾個格蘭芬多一年級生留着鼻血跑進校醫院。怕不是韋斯萊雙胞胎又發明了新東西——如果龐弗雷夫人可以扣分,那該多好。

在城堡門口的時候她撞見了格蘭芬多三人組,思索再三,她還是上前一步攔住了哈利。

“哈利,你最好不要跟烏姆裏奇作對。”

“怎麽,因為我是個騙子,你們都不相信我,相信烏姆裏奇嗎?”哈利說,“我不怕被她關禁閉,我今晚就要去,要去一個星期。”

“你別這麽說,她的禁閉很可怕。”達莉想伸出手給他看。

“我見過更可怕的!”哈利撞過她的肩膀,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最近也總是對我們發脾氣......你別放在心上,嗯......我會提醒他的。”赫敏用眼神示意她別在意,跟着哈利一起走了。

達莉垂下手,看着三個人走的越來越遠了,再沒能說出點什麽。

跨入九月之後,天氣就變得陰冷,寒風凜冽,她走下草坡、向禁林邊上海格的小屋走去時,感到有零星的雨點落在衣服上。格拉普蘭站在海格小屋門前十米開外的地方等待同學們,她的面前有一張長長的擱板桌,上面放着許多細樹枝。

“人都來齊了吧?”格拉普蘭看到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同學都到了,便粗聲粗氣地問道,“我們開始吧。誰能告訴我這些東西叫什麽名字”

她指着面前的那一堆細樹枝。

赫敏騰地一下舉起了手。

“護樹羅鍋,它們是樹木的保護神,通常生活在魔杖樹上,到了秋天,它們的顏色變深了。”

“那麽它們吃什麽呢?”

赫敏又叽裏呱啦說了一大堆,格拉普蘭頗為滿意,給格蘭芬多加了五分。

桌上的細樹枝忽地蹿到空中,露出了它們的真面目,一個個像是木頭做的小精靈,每個都長着褐色的、疙裏疙瘩的腿和胳膊,每只手上有兩根樹枝般的手指,而每張扁平的、樹皮般的滑稽面孔上都有兩只圓溜溜的褐色小眼睛在閃閃發亮。

格拉普蘭讓三個人一組來領一只護樹羅鍋,下課前每人完成一張草圖,标出護樹羅鍋身體的每個部分。還特別提醒了,千萬不要惹怒護樹羅鍋,否則小心自己的眼睛。

德拉科最喜歡分組了,這樣就說明他可以“不小心”、“沒辦法”地跟達莉分在一組。

“你抓着它一下,讓我把這玩意的腦袋畫出來。”德拉科把高爾支走,反正他也從不學習,他挑了一個最大的護樹羅鍋,小家夥不安地抓着他的手。

“嗯。”達莉點點頭,沒問多餘的,接過護樹羅鍋,喂了它點吃的,讓它能安分一點。

“你一只手抓着,那只手呢?”德拉科一邊問一邊拿着羽毛筆在羊皮紙上起草,“兩只手抓着,要不它一會跑了。”

“懶的。”達莉找了個借口。

“我現在在帶你提高課堂成績......”德拉科正畫着護樹羅鍋的頭,忽然停頓下來,就好像他想到了什麽似的,“烏姆裏奇的禁閉的內容是?”

“罰抄句子。”

“給我看看。”德拉科扔下筆,強制拉過達莉的另外一只手,觸目驚心的血痂刻在上面,就像是傷口還未愈合,再次撕裂,猙獰無比。

“她在你手上刻字?”德拉科感覺他的額角上的血管要爆炸了。

“是拿一種羽毛筆,她讓我寫句子,句子就會刻在我的手上。”達莉想縮回手,“你別用力可以嗎,還是很疼。”

“對不起。”德拉科模糊地辨別出了上面的句子,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把達莉拉起來,護樹羅鍋吓了一大跳,抱緊了達莉的手,德拉科不耐煩地抓住它:“滾開!”護樹羅鍋揮起尖利的手指,報複性地在他手上狠狠打了一下,留下兩條又長又深的傷口。它跳到地上,跑到禁林裏去了。

德拉科則是拉着達莉頭也不回地往城堡裏走。

“你們兩個去哪?”格拉普蘭不悅地喊道。

“校醫院,教授!”達莉扭過頭奮力回答,“被護樹羅鍋打了!”

校醫院總是有股好聞的熏香味,龐弗雷夫人正在為二人清洗傷口。

“這是烏姆裏奇做的?”龐弗雷夫人對德拉科的傷口做了簡單的包紮之後,一臉憤怒地盯着達莉的手,“她為什麽這麽對學生,這事必須要告訴校長,親愛的......我親自去。”

“謝謝你,龐弗雷夫人。”達莉乖巧地點點頭,手仍然泡在莫特拉鼠觸角的汁液裏,雖然并沒有愈合,但已經不會那麽疼了。

“我現在就去吧。”龐弗雷夫人心急萬分,她生怕又有學生遭此對待,“你們在這裏休息一會吧。”

“我去一趟貓頭鷹棚。”德拉科也起身,左右踱步,好似在拟定一份說辭,“你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達莉直接縮進床上,沒給出正面回答。因為她正在罪惡地糾結着自己是否要翹掉草藥課。

“你想翹就翹,我給你補習。”德拉科一記定心丸讓達莉立馬滿意地哼唧兩聲,蓋上被子。

達莉又做噩夢了,她夢見烏姆裏奇把自己的OWLs證書全斃了。

“現在學習還來得及嗎!”她大吼一聲,差點從床上蹦起來,把坐在旁邊的德拉科吓了一跳。

然後達莉趕緊把自己的夢複述給他聽一遍,德拉科看起來很想安慰她,但他也實在忍不住說實話:“再不學,也快了。”

“現在什麽時候了?”達莉決定無視他的話,開啓另一個話題。

“馬上到晚餐時間。”

“哦,那你先去吧。”達莉穿好鞋子,打發他先走。

“你跟我一起。”

達莉不置可否,任由德拉科拉着她,走入禮堂。德拉科發現,其實并不是那麽引人注目,也沒什麽人在意他是否和一個啞炮混血姑娘手拉着手,坐到一起。他們都有自己的事,談論着到底該不該信任哈利·波特,談論着烏姆裏奇和她無聊的黑魔法防禦課,談論着海格去哪裏了,談論着要下不下的雨,談論着今天晚上為什麽沒有烤羊羔排。

德拉科·馬爾福此時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霍格沃茨學生。

“達莉·德思禮,你怎麽在這?”一般來說,德拉科周圍都是一些有錢的純血小圈子人士,所以諾特看到達莉的時候,不自然地挑了一下眉毛。

“因為我喜歡德思禮小姐。”

德拉科切了一份牛排放在她的前方。

如果不是我傲慢、偏見,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了很多表白的場景,但最後選擇了特別平淡的一種。轟轟烈烈的感覺被寫的太多了?

除了斯萊特林的一部分人(包括德拉科)誰在意他跟誰搞哦......不過他的圈子的人還是比較在意的,所以我決定讓諾特來問(畢竟他們還算平起平坐),潘西這個姑娘在前面寫了一些伏筆,重心就轉移到紮比尼去了,而且她也不是不知道德拉科喜歡達莉所以她早就一副吃瓜心态。最主要的是馬爾福其實說什麽大家都不反對啊!是德拉科自己過不去這道坎!說天氣都比說德拉科少爺的情史有意思不是。

P.s.盧修斯收到信:氣出腦淤血。

最後再解釋一遍佩妮,文案從第一天發文就标注了,私設多,并且把佩妮設定成了啞炮,那些相悖的官設我就不管了,反正不礙事,我又不會寫伊萬斯家的故事,佩妮早就是德思禮,達莉也一直是德思禮。實在糾結,可以去找一篇佩妮·伊萬斯的故事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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