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達莉忽然很期待返校日,就好像她第一次去那上學那樣。
她可以結束那些無休止地彈奏音符的日子了。她伸着腿,把指甲油塗在腳指甲上。坐到桌子前把新買的單個蘋果耳釘戴到耳垂。打開抽屜,思索再三,把煙放進了行李箱。
佩妮沒有再像那天一樣失态過,她和弗農把達莉送到國王十字車站,她努了努嘴巴,繼而把話都吞進了肚子。她的女兒是一名女巫,她說什麽也無法改變了。
達莉穿過九又四分之三站臺,提着行李箱踩進列車,在不遠處的一節車廂外面,她看到了哈利——他周圍圍着一群人,除了韋斯萊一家,還有穆迪、盧平以及那個紫發(現在已經變成了粉色)女巫唐克斯。她還相信,那只大黑狗就是小天狼星。他沒有注意到達莉,正忙着跟其他送行的人說話。
達莉又看了幾眼,便轉了個方向,走向他所在的車廂的另一邊。按理說,她從來沒有洩露過小天狼星的秘密,可是他們依舊不會信任她。
她沒找到盧娜,而正巧看到了一個人頂兩個人的米裏森擠在包廂裏,達莉把行李放好,坐到她對面。
“我在等我男朋友呢。”米裏森的意思是她占着他的位置了。
“你什麽時候找的男朋友?”達莉八卦起來,“就坐一會,一直到你男朋友來呗。”
“這個暑假。”米裏森的臉紅的發漲,她的笑容開始變得憨厚,“出去旅游認識的。”
“不錯的暑假。”達莉還想說幾句,包廂的門就被打開了,一名相貌平平的男生走了進來,親切地呼喊着米裏森的名字,達莉就閉了嘴,側過身讓了位置。
火車行進的速度加快了,窗外的房屋呼呼地往後閃,她原地站着都直打晃兒。
“德思禮。”
她的心裏一下子仿佛激起浪花,眼前的人近一個月未見,其實并未有什麽差別。
只是他胸前的級長徽章有點閃。
“你看!”他招呼她過來,指了指自己胸前的P字勳章。
不是,發生了這麽大事之後見面第一句話是炫耀自己當了級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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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挺棒的。”達莉敷衍了一句,片刻又補充了一句,“另一個是誰?”
“潘西咯。”
她就知道。
“恭喜你,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達莉又禮貌性地恭維一句。
“這是百分百的事,我從剛到霍格沃茨上學的時候就準備好了,德思禮——哦對了,你沒找到位置嗎?”他三步兩步走到一節包廂前拉開了門,對裏面的人說了些什麽,從那裏走出他那兩個跟班,如果德拉科的那叫長高,高爾和克拉布就叫吃了化肥,她覺得他們兩個人能占一個包廂已經很不容易了。
德拉科在示意她進來,那好說,反正她也沒座位不是。當她走進包廂時,看到這間包廂還真夠亂的,吃剩的巧克力蛙包裝盒随意亂扔......她撿起一張掉到地上的巫師卡,上面是鄧布利多,随着德拉科用咒語鎖上門的聲音,卡面上的鄧布利多也溜走了。
她被人從背後環住,熱氣全部噴灑在她的耳垂邊——她相信她的青蘋果耳釘一定會變成紅色,這太癢了,又極其暧昧,讓她下意識地顫抖,想離開他的懷抱。
而德拉科像是接受到了什麽信號,他把她的身體轉過來,下一秒就推到了一側的皮質座位上,可座位也橫不下她一個人的身高,這就使她一條腿支着地面,另一條去曲着踩着對面的包廂牆面。他急躁地壓了上來,一條腿彎曲,膝蓋壓在她的大腿間,手沒那麽老實,吻變得氣勢洶洶,落在她的額頭,眉間,鼻梁,嘴唇,下巴......當他的腦袋到達鎖骨處的時候,達莉真的忍不了了,她的一只腳快速地踩在他肚子前,迫使二人拉開一段距離。
“腦子沒問題吧?馬爾福。”她的臉熱的發燙,手裏只拿了一個巫師卡,她便把這張卡扔到他臉上,紙片當然輕易地彈開了。他倒是眼疾手快地抓住那張卡片,看到背面寫的名字時嫌惡地說:“哦......老蜜蜂,這玩意在巧克力蛙的出現幾率是不是太大了點?”
“嘿!問你話呢!”達莉不滿他把話題轉移到收集游戲上,她伸腿又踹了他幾下,以示提醒。
“我就是想你了。”他的手捏了一下她的大腿肉,不知道在感嘆什麽,重新站好,把她從奇怪的姿勢中拉了起來,順便撩了一下她耳邊的發,輕輕撚着她的耳垂,“我找到你的敏/感/點了,德思禮。”
“什麽?”
沒等她搞懂這是什麽意思,德拉科就要開始給她親自示範了,他捧住她的臉湊了過來,而他沒有繼續吻他,只是歪頭在耳邊吹了一口氣。達莉一下就感受到一股酥麻電流席卷了全身。繼而他壞笑着,含住她的耳垂,舌尖圍着她的小小的蘋果耳釘打轉。
“不,不......”達莉現在完全氣息不穩,這比在任何時候的親吻還是羞怯,她發出的聲音都是斷斷續續、如此細碎,理智還是占了上風,畢竟他們又不能真的在列車上擦槍走火!太吓人了!
她這次真的把全身力氣都用來推開他——此時她衣衫不整,眼睛裏水霧彌漫,而他則是為了慶祝開辟新大陸的得意洋洋。
“再問一遍,你腦子是出問題了嗎?”
她跟他對着坐着,盡量保持距離。
“你腦子才有病!”好,看來還是正常,就是有點管不住嘴。
“說說暑假那件事。”達莉終于整理好了心情。
“沒什麽事吧,我知道你的指控無效了,而且你現在好好地出現在我面前不是嗎?”德拉科滿不在乎地說。
“你那個級長勳章是免罪金牌?”達莉立馬出言諷刺,“你不知道我們去了哪裏受審,而且我見到了你爸爸,他說你不會跟我這種人扯上關系。”
“我查了,他們他們根本不能開除你,我想可能是搞錯了。”德拉科順便解釋了一下,“我爸爸很生氣,畢竟我可是出現在麻瓜社區,得順着他的話說才行。”
“這麽說你還真說了?不愧是你。”達莉冷哼一聲,這真是情理之中的結局。幸好她只是一個荷爾蒙躁動的女生,除了來點刺激的課外活動之外,要是誰相信了德拉科說的給他時間的那些鬼話,那才慘呢。要給到八百年之後去吧!
“這叫審時度勢,德思禮。”他立馬開始扯淡,“這不都怪你嗎,誰讓你非要回家,要不然我也不會暴露,我爸爸把我關在家裏将近一個月......”
連貓頭鷹也不讓用。
他知道他父親這幾年一直對他不滿意,但從沒有嚴厲地懲罰過他。他知道他肯定是因為對德思禮不滿,尤其他肯定知道那些過去的事。但最讓德拉科好奇是,他的父親在其中到底擔任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又怪我了?還不是因為你總是不高興
。”達莉真想把德拉科直接踹出去,“而且你不是還學到了一個守護神咒,白鼬,哈哈。”
“再笑就把你踹出去。”德拉科的思想跟達莉出奇的一致,“波特那也叫教學?還不是我自己領悟高。”
他覺得自己的解釋結束了,便又開始顯擺自己的級長身份,“現在開始,我想給誰扣分就給誰扣分,想關誰禁閉就關誰禁閉。”
又吹大了,哪能扣分。達莉心裏翻了一個大白眼。
“格蘭芬多那些?”達莉一邊掏出魔杖給車廂來就個清理一新,滿地包裝袋終于消失了。
“你說得沒錯。”他特別驕傲地把下巴昂起來,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然後視情況把你也關禁閉。”
你腦子沒問題吧?達莉又再次想問出這個問題。
“別不開心了,不是開學了嗎,以後有我罩着你。”德拉科往前跨了一步,自然而然地坐到達莉旁邊,攬過她的肩膀,雙腿架在對面的座位上,“雖然我之前也在罩着你就是了。”
達莉小小地掙紮了一下,沒結果,她便放棄了,“快得了,我聽你吹的這些我腦袋一直嗡嗡叫,還罩着我呢,你出了這個包廂絕對離我八米遠。”
“閉嘴,德思禮。我現在有權懲罰你。”
德拉科堵上她的唇,轉而進行了一次變本加厲地啃咬。
禮堂裏滿滿當當地擺着四張長長的學院餐桌,上面是沒有星星的漆黑的天花板,與他們透過高高的窗戶看見的外面天空一模一樣。餐桌上空飄浮着一根根蠟燭,照亮了點綴在禮堂裏的那幾個銀白色的鬼魂,照亮了同學們興奮的面龐。他們在興高采烈地談話,交換暑假裏的新聞,大聲跟其他學院的朋友打招呼,互相審視着對方的新發型和新衣服。
分院帽唱了一首新歌,它說要團結一心,但很顯然在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兩個學院有點難說。晚宴過後,鄧布利多又開始了新的致詞,但說到魁地奇的時候被打斷了,教室長桌後站起來一個小個子女人,其實她和沒站起來也沒什麽區別,她看起來像瑪姬姑媽,留着一頭卷曲的灰褐色短發,上面還打着一個非常難看的粉紅色大蝴蝶結,跟她罩在長袍外面的那件毛絨絨的粉紅色開襟毛衣很相配,她的聲音又高又尖,還帶着氣聲,像小姑娘的聲音一樣,可她的臉又跟癞蛤/蟆似的。
她輕咳了幾聲,開始了一系列的長篇大論——先是把他們當三歲小孩一樣忽悠了一下,就開始講魔法部的事情,傳統與革新的問題沒人說的像她一樣枯燥,沒幾個學生在認真聽。達莉瞄了一眼遠處的馬爾福,他現在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手指的戒指上——不過她在剛剛還覺得他會為了那個嶄新發光的級長徽章假裝認真聽講呢。
鄧布利多帶頭鼓個掌,達莉也跟着同學們開始假模假樣地響起掌聲。
第二天她就連連哭喊,因為五年級之後他們的課程表被安排得滿滿當當,比如周一:魔法歷史、兩節魔藥課、占蔔課、兩節黑魔法防禦術課。
賓斯教授的巨人戰争枯燥無味,達莉兩分鐘就開始畫小人了。
斯內普教授開始教他們緩和劑,并強調了OWLs的重要性,還說如果有誰勉強及格了就不要繼續再上他的課了,NEWTs班只留給精英,她敢說,那時他的目光絕對掃到了她。
截止到這時,賓斯已經留下一篇一英尺半長的論文,談巨人戰争,斯內普要的論文是一英尺長,講月長石的用途,特裏勞妮的作業是記下一個月裏每天做的夢,達莉決定寫——一夜無夢。
烏姆裏奇的內容十分枯燥,簡直就跟聽賓斯教授講課一樣毫無趣味。她不允許學生們在課上使用魔法,說話之前一定要舉手,這使她和幾個格蘭芬多(當然包括三人組)近乎吵了起來,最後因為哈利再次吼出伏地魔回來了而被她關了禁閉。
“你也來,德思禮小姐。”她忽然指向斯萊特林的桌子,點名正在放空的達莉。
“為什麽,我連話都沒說?”達莉之前就見過她一次,甚至沒說過話,更別提得罪了。
“在我的課上走神,德思禮小姐。我不允許出現這樣的情況......下課後留下來,你們兩個——好了,請大家繼續閱讀第五頁,‘入門基本原理’。”
帕金森和達芙妮幸災樂禍地笑了一聲。
達莉回瞪了她們一眼,并用眼神詢問着德拉科,後者聳聳肩,沒有另外的表示。
烏姆裏奇教授在她的講臺後面坐下了。此時,哈利卻站了起來。
“哈利,不要!”格蘭傑小聲警告道,拉了拉他的衣袖。但哈利一甩胳膊,不想讓她碰自己。
“那麽,照你的說法,塞德裏克迪戈裏是自己倒下來死掉的?”哈利問,他的聲音微微發顫。
這是達莉第一次聽見他說起塞德裏克,她急切地望望哈利,又望望烏姆裏奇,只見她擡起眼睛盯着哈利,臉上再也看不見一絲假笑了。
“塞德裏克迪戈裏的死是一場不幸的事故。”她冷冷地說。
“是謀殺。”哈利說。他感覺到自己渾身發抖,“伏地魔殺死了他,你明明知道的。”
烏姆裏奇的臉上毫無表情。可接着她用那種最最溫柔、最最嗲聲嗲氣的小姑娘一般的聲音說道:“過來,波特先生,親愛的。”
哈利把椅子踢到一邊,從羅恩和赫敏身邊繞過,走向講臺。
烏姆裏奇從她的手提包裏抽出一卷粉紅色的羊皮紙,在講臺上攤乎了,用她的羽毛筆在墨水瓶裏蘸了蘸,匆匆地寫了起來,現在誰也沒有說話。過了一分鐘左右,她卷起羊皮紙,用她的魔杖敲了一下,羊皮紙就自動牢牢地封死了。
“把它交給麥格教授,波特先生。”
哈利一言不發,從她手裏接過羊皮紙,沒看任何人就走向門口,反手把門重重地關上了。
看來哈利是逃過今天的禁閉了,但達莉沒有那麽幸運。
等全部人走了,烏姆裏奇的魔杖一揮,變出幾個粉色的小茶杯來,她先細細品了一會茶,觀察着達莉的表情。
“德思禮小姐,我見過你。”
“或許吧,但我沒有印象。”達莉知道她指的是聽證會,但她并不覺得相認能讓她逃脫勞動的懲罰。
“不錯,沒關系,親愛的。”烏姆裏奇嬌滴滴地說:“現在,你要為我寫幾個句子,德思禮小姐——不,不是用你的羽毛筆。”本來達莉正巧要打開書包,她就趕緊補充道,“你要用的是我的一支很不同尋常的筆,給。”她遞給他一支細細長長、筆尖特別尖利的黑色羽毛筆。
“我要你寫:我不可以肖想任何事。”她語調輕柔地對她說。
“什麽事?”達莉沒弄明白。
“誰知道呢,你課上或者......課下,其他時候,活在某些幻想中的時候,我希望你能結束一下你的天真——”她輕飄飄地說,又馬上轉折提高了語調,“但目前沒有!”
“總有女孩愛做夢,不切實際......總要有人來打破的。”
“所以我要寫多少遍?”達莉還是沒聽懂,但她已經決定速戰速決了,抄寫對她來說還是小問題。
“寫到......一直寫到這句話刻在你心裏。”烏姆裏奇嗲聲嗲氣地說。
“墨水呢?”
“不用。”她拿出一卷羊皮紙放在她桌上,“開始寫吧。”
達莉不以為然,她用那只筆迅速的默寫了第一遍,馬上的,她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出現在羊皮紙上的字,看上去是用鮮紅的墨水寫成的。與此同時,這行字出現在了她的手背上,深深陷進了皮肉裏,像是用解剖刀刻上去的一樣。就在她眼睜睜瞪着這些紅豔豔的傷口時,皮膚又愈合了,剛才有字的地方腫了起來,她本來的皮膚就容易發腫,這使她的手疼的不敢動。
“這——你不能這樣罰我!”達莉對她怒吼。
“要不怎麽能叫禁閉呢?”她從她的工作中重新擡起頭,露出一個蛤/蟆臉,“繼續寫吧。”
直到那句話能刻在你血肉模糊的手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21 17:58:51~2020-05-22 17:50: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花開淡跡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