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節
月生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打了個哈欠。看見了站在面前的李成周，開心地笑了起來，臉由于趴着睡覺而磕上了一道折痕。
李成周有些責備地問着小孩兒，“來了怎麽不和我說一聲？”
月生這才說道，“不想打擾你，因為打下一家店子，在這附近，就想着過來找你。”
李成周心裏暖暖的，小孩兒這是心裏有自己啊。喜滋滋地繼續說道，“還要再睡一會兒嗎？裏面有休息室。”
月生搖了搖頭拒絕了，擡頭看了看鐘，時針已經快由十二指向了一。
“吃飯嗎？”月生擡頭問道。
李成周也看了看表，的确挺晚的了。于是對他笑道，“想吃什麽走吧。”
月生站了起來，衣服有些汗濕了。
李成周見狀，拉着月生到一旁的休息室。有些嗔怒又有些無奈。
“先換衣服，感冒了這麽辦？”
說完便從衣櫃裏拿出了一套休閑裝，遞給了月生。還有些親切地問道：“要我幫你嗎？”
月生有些羞澀，耳朵通紅。咬了咬舌頭，埋怨自己怎麽這麽禁不起挑逗。
他沒有說話，從李成周手裏奪過衣服。兩人愣了半晌。
月生開口說道：“你怎麽還不出去？”
“我等你換衣服啊！”
月生不知道怎麽的，本來在一個男人面前換衣服是沒什麽大不了的事，被他這麽一說，感覺就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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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周看着小孩兒有點好笑，這別扭性子真可愛。
他也不準備調笑月生了，知道月生還有些介意。于是走到他身旁，吻了吻他的額頭，“乖，快點。”說完就轉身向休息室外走去。
月生看着李成周走了出去，開始換衣服，衣服是一套運動裝，所以穿起來也沒費多長時間。
急急忙忙套好衣服和褲子，月生就向門外走去。
李成周看月生穿好了衣服，點了點頭。走到他身邊，拉起他的手，說道，“走吧。”
月生點了點頭，就跟着李成周向外走去。
走到樓下，前臺看見了下來的李成周，笑得非常燦爛，問好道，“李總好！”
然後看見一旁被拉着的月生，不由為自己剛剛的機智點個贊。
李成周象征性地點了點頭，就沒在理會。月生看着前臺有點自得卻不奇怪的眼神，不由地皺了皺眉。
“喂，李成周，你，是不是經常帶人來你辦公室？”
月生并不傻，人情世故他都懂。聯系着他來時前臺的默許和離開後前臺的自得，明眼人都知道是什麽。
只有一個答案，他是李成周情人，而李成周，他的情人經常來公司，而且不止一個。
月生抿了抿嘴，他感覺到了李成周的手有些顫抖。
兩人都停下了腳步，李成周沒有回頭，背對着月生。
“不想說就別說了，我提這個的目的，不是想責備你的過去。我的過去也是如此，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以後你發現你不愛我了，一定要及時告訴我，我們好聚好散，別瞞着我，我讨厭，欺騙。”
李成周心裏有些難受，他覺得那些過去是些不好的東西，不想一股腦全部掏出來告訴月生。每個人都有底線，月生也不例外，他知道了，月生的底線是欺騙，而這個，也恰恰是他的底線。
他轉過身，用他烏黑的眸子看着月生。月生也看着他，他開口說道，“我說過，我會陪你，就不會食言。如果，你想知道我的過去，找個時間，我全部告訴你，我不希望，這成為我們之間的隔閡。”
難得看李成周這麽正經，不得不說，正經起來的李成周男人味十足，要說他這樣多金又帥的男人沒有情人，他自己都不會信。
好在，他對自己付出的是真心吧？這個還待考驗，月生從來都不是什麽善茬，有錢人多做怪，李成周說不定就是玩玩。在沒相處一段時間之前，他是不會付諸真心的。
不是說他貪得無厭，是社會的現實讓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或許，之前答應他是一時地浪漫感動，但是談到過日子他也必須斟酌斟酌。
他并不認為，自己這個得了艾滋病的人，會對一個健康的人有多大吸引力。這個是他，相信李成周的原因。
月生緩緩說道，“李成周，記住你的話。”
李成周又開起玩笑，“小孩子別那麽認真。”說完還調笑地摸摸月生的腦袋。毛絨絨的頭發被手劃過，有很美好的觸感。
月生有些無奈，這是正經的時候。算了，那些承諾對他也不重要了。
李成周看見小孩兒撇嘴的樣子，靜了下來，認真的一字一句地說道，“我這次，不是随便玩玩。相信我。”
月生看着李成周發亮的眸子，點了點頭。
車上放着民謠，吉他的彈唱配合着演唱者沙啞磁性的男聲，顯得格外好聽。
“你在南方的豔陽裏大雪紛飛，我在北方的寒夜裏四季如春……”
月生聽着這首很熟悉的歌曲，有種暖心和感傷的矛盾。
歌詞很平淡，卻帶給人不一樣的感受。
他一開始聽這首歌，并不是十分喜歡。只是抱着一種好奇之心去試試，下載在手機裏聽過一次就遺忘了。
讓他喜歡上這首歌的事一則故事。也叫做，南山南。
以一種日記的筆觸記錄了一生，他終于明白，何為南山之南，和為北海之北。
他和李成周都沒有講話，靜靜享受着這首歌。一曲終了。
月生開口問道，“喜歡民謠？”
李成周搖搖頭，“只是，歌詞很打動人。”過了一會兒，又補充道，“當然，他唱的也不賴。”
月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李成周，其實，這首歌它火的原因，是因為它寫出大多數背井離鄉的人的心情吧。”
“一開始，以為什麽都新鮮，抱着一股沖勁去闖闖，之後，才知道，原來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人和事的珍貴。”
李成周笑了笑，說道，“至少，不後悔，不是嗎？”
月生也笑了，“是啊，不後悔，這就夠了。”
來到一家飯館下車，這家店的私房菜非常好吃，月生來吃過幾次，也是贊不絕口的。
兩人随便點了兩葷一素一湯，就足夠了。依照月生的話來說，光盤行動，自己吃沒必要那麽浪費錢。
李成周看着月生不長肉的身子，想多點幾個葷菜，而且，艾滋病要多吃含蛋白質的食物。所以，他又給月生點了一個涼拌豬肘。美名其曰，高蛋白，還可以美容。
店裏的裝潢簡約不失大方，整體偏暖色調。估計是為了讓顧客更有食欲吧。桌子上擺着一小盆綠色的盆栽，顯得蠻有格調的。
兩人一聊一搭地說起來，聊到了月生開店的事上。李成周很贊同這件事，還說以後月生的店離他公司這麽近，他一定要常來坐坐。
“錢夠嗎？”李成周問道。
月生點了點頭，“這點錢我還是有的，沒點經濟實力來這混？”
李成周上下打量了月生一番，這小胳膊小腿，長得又白，受不的苦，怎麽看也不像是個會賺錢的主兒。
月生裝作一副生氣的樣子，“喂，可別小看我，我存款多着，以後你公司崩盤了，老子養活你。”
李成周看着小孩兒這副樣子有點苦笑不得，自己再落魄，也不會讓小孩兒來養自己吧。不過，這話對他，很受用。
月生說完，李成周又開心地摸了摸他的頭。月生倒是有些煩，“別鬧，在餐廳呢！”
李成周無所謂答道，“沒事，摸摸頭而已。”
兩人點的菜很快送了上了，李成周為月生盛了一碗飯，遞過去。
“快吃，餓狠了吧。”
月生笑着接過碗，拿起筷子大口吃起菜來。呵，可不是嗎？現在都錯過飯點到午睡時間了好吧。
李成周也盛了一碗飯，拿起筷子，津津有味的吃起飯來。還時不時給月生夾菜，放入對方的碗裏。
看見月生有點無奈又有點生氣的表情，就賣個萌，什麽老板的面子全部抛到腦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