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節

吃過飯後,月生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

他望向李成周,問道,“吃好了沒?”

李成周點了點頭,叫來服務員付完賬。月生等他付完錢,就和他一同站起身來,向門外的車走去。

下午太陽很烈,一出門,強烈的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外面充滿着讓人難以忍受的燥熱空氣。

月生坐上車,李成周在一旁給他系好安全帶,關好門,自己才上車。

“去哪兒?”月生偏頭看向李成周。

“回家?還是說……你想去哪玩?”

月生有些疑惑,“你不用去上班。”

李成周倒是不在意地說道:“我是老板。”

好吧,有錢真是任性。

回到家,月生有些倦了,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李成周給他脫下衣服,蓋好被子。就在床邊坐着,看着月生入眠。

微風拂起窗簾,帶動下擺的水鑽撞擊,發出“噠噠”的聲音。

李成周看着月生有些過分年輕的臉,雙眼因為睡覺安詳地閉着。說他小孩兒真不過分。

真希望,可以一直這樣陪着他啊。

他撫下身子,可以聽見微弱的呼吸聲。似乎是世間最美好動聽的音樂。讓他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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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像離弦的箭,像手中握不住的沙。

轉眼間,入冬了。這個城市的秋天很短,讓你來不及準備秋季的長袖時,就已經悄然叩開了冬季的大門。

月生擺動着雙腿,坐在在陽臺上,身上穿了一件厚厚的大衣。手裏窩着手機,刷着動态和消息。

打開李成周的qq資料,默默把他設為特別關注。嗯,設置了一個特別的通話提示。

做完這些,嘴角不自覺的彎了彎。

那家夥,現在在忙吧。

自己的小店也已經走上了正軌。拉了個新的幫手,叫彭澤。阿澤是個很陽光的大男生,嗯,真是看不出他是一個甜品師。

招人的時候,他來應聘。記得自己看見他的第一面,就愣了半晌。然後慢悠悠地說了句,“同學,我們招甜品師……”

黎蕭似乎知道月生在想什麽,不由自主地掩住嘴,發出“咯咯”的笑聲。

嗯?黎蕭,就是陳姨走回讓月生幫忙照顧的那個女生。很勤勞的一個女孩子,月生一向看人很準。

彭澤倒是沒介意月生這麽說,他這副樣子的确不大像一個做甜品的人。

當他完成幾個甜品,布丁之後,月生果斷地決定錄用他。

顏值這麽高,就是一個活招牌,技能也必備,為什麽不錄用?

店子放心地交給了旗下的兩個店員,畢竟規模不大,沒必要請太多人。自己會時不時地去幫忙,這樣也算是起步了。

“啊啾!”

一陣寒風從屋外倒灌進來,吹得月生打了個噴嚏。

鼻子有點不舒服,于是他跑到一旁,拿起兩張衛生紙疊在一起,然後擤鼻涕。

貌似今天有點不舒服,可能是有點着涼的緣故。

于是給彭澤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點事,讓他和黎蕭好好看店子,自己今天就不去了。

挂斷電話之後,自己跑到一旁的櫃櫥裏,找出一包抗病毒沖劑。燒好開水,沖好沖劑。

烏黑的沖裏冒着白色的煙霧,難聞的藥味充斥着鼻腔。

月生不由地撇了撇嘴,眉頭皺了皺。捏住鼻子喝下了沖劑。

月生被叫醒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傍晚了,腦袋依舊昏沉沉的,不用溫度計,自己心裏也清楚是發高燒了。

李成周有些着急,把月生就這樣抱在懷裏,生怕出什麽意外,大步向門外走去。

他邊走邊生氣地說道:“又不好好照顧自己,生病了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月生臉紅撲撲的,由于高燒,已經沒有力氣說話。

李成周也不忍責備,只是在心裏暗暗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其他事情單獨把小孩兒放在一旁太久。

他不怕小孩兒發燒,他怕的,怕的是艾滋病。萬一哪一天,沒打招呼,就不明不白地走了。

上車後,他加快速度,把月生送往醫院。

醫院,刺鼻的消毒水的氣味充斥着鼻腔。白光有些亮眼的病房裏安靜地有些可怖。

滴管的液體一滴一滴,緩緩地滴下,然後通過細長的針管流入月生的血管裏。

“就是感冒發燒,正常現象,不過他的血液驗出來可是陽性啊。”沈默對着李成周皺着眉頭說道,“抗病毒治療必須做,藥不能停。這病能壓多久是多久,他身子弱,你平時好好看着他。”

李成周看着病床上的月生,心裏擰成了一股亂麻。

“沒辦法嗎?”

“呵,艾滋病,大哥,再等幾十年說不定治的好!”沈默帶着嘲諷語氣沒好氣地回道,“你知道他有艾滋吧,你招惹他幹什麽?”

李成周沒說話,他心裏已經夠煩的了。沈默這在裏幫不上什麽忙還給他添堵。

沉默了一會,李成周冷哼了一句,“你出去吧,他由我來看着就行。”

沈默也沒理他,他心裏是氣不過的。李成周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他真的不忍心看他活活去送死。

也不怪他自私,是他太關心李成周了。

李成周就這麽坐在月生旁邊,月生還沒醒。整張臉都有些蒼白,另一只沒輸液的手緊緊攥住床單不放。

李成周無奈地嘆了口氣,把月生的手從掰開,然後握住。

他用他的耳朵輕輕地靠在月生左邊胸口處,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對月生說道,“好怕,你這裏突然就不跳了。”

平生相見即眉開,李成周悲傷地想道:月生,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走了,我怎麽辦?

沈默會辦公室後沒好氣地給遠在他國的陸少桓打去電話,語氣火爆地給他說,“呵,我給你說,李成周那家夥真夠可以,找了個得艾滋的男人來當同性戀人。”

“別惱了,他是個有分成的人。”電話那頭的陸少桓說道,“倒是你,你自己不就是個同性戀,應該能體會到啊,你說,我得了艾滋,你會不要我嗎?”

沈默還在氣頭上,一聽陸少桓這麽說,還滅下去的火又燒了起來。

“陸少桓,你幾天不在家,膽子大上了不少,你盡管去試試,看看到時是你滾還是我走!”

陸少桓一聽,沈默真的要生氣了,忙道歉,“阿默,你都是對的,李成周那個該死的家夥,真不像話……”

經過陸少桓這麽安慰一番,沈默心裏舒暢許多了。

他別扭了一下,到住院部特地交待護士長照顧好月生。然後,就拿着包回家了。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路上還哼着小曲兒。

喝完藥後回到了床上,有了點睡意,準備再睡一覺。估計醒了,感冒就會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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