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回頭,就看見臉色不善的黎正夕,這個念頭又蔫了
曾窺探過王爺府的模樣,但是卻不似這般仔細看過。氣勢磅礴的宮殿,就算房頂的琉璃瓦被皚皚白雪覆蓋窮工極麗。
還沒等進屋屋內,已經感到院子裏袅袅的熱氣。
撲面而來的熱氣,讓凍得哆嗦的謝布衣好過很多。但是還是不由感嘆夏侯濁錦會享受。這和臨進入小院時候的火塘和火牆以及大量的壁爐不無關系,由于熱氣的關系,院子裏甚至連積雪都沒有,甚至還有三三兩兩的綠色盆景和花卉。
謝布衣總覺得這種詭異奢華的現象,恐怕只有那個變态能做到。
“王爺人到了。”
隔着毛氈,奴仆小心的說道。
“恩。”熟悉的懶洋洋的聲音。
“進去吧。”奴仆輕輕撩起了簾子,待謝布衣進去了,卻轉身對身後的惜美人道:“姑姑還是留步吧,王爺說只想見明月姑娘一個人。”
“我放心不下,還是跟……”
“王爺的意思,今晚上不要任何人打擾。想必姑姑肯定明白其中的意思。”
“……”
聞聲,惜美人神色複雜的看了眼落下的毛氈簾子,臉上的笑意暗了下去,最後,嘴邊還是恭恭敬敬道:“屬下遵命就是。”
走進屋裏,撲面而來的熱氣,讓謝布衣有些不适應。腳下松軟的波斯地毯,讓人他上去只覺得腳下一軟。明亮的燭火,四處跳耀,尤其是亮眼。
“過來……”
回身看去,只見軟榻的虎皮上,男人懶洋洋的側躺着,身上的中衣一看就是上等的綢緞,軟軟的貼合在男人身上,身旁的小丫鬟還在小心的為他捶腿。
剛靠近的時候,男人這才睜開了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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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那雙琉璃紅色眼眸,明顯在看見謝布衣的時候,眼神黯了下,訝異的神色雖然一閃而過,但是還是讓男人坐直了身子。
挑唇一笑,卻沒着急說話。
……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更晚了。。。
☆、狼的胃口2
或許,因為屋裏暖氣蒸騰的緣故,實在和外面冰天雪地溫差相距太大,總讓人覺得置身于此的時候,覺得不真實,甚至是霧氣蒙蒙的。
夏侯濁錦肆無忌憚的上下來回的打量着謝布衣,那雙眼睛琉璃紅色的眼睛仿佛帶着撩人的鈎子,看得人心裏發毛。
相對于夏侯濁錦露骨的眼神,謝布衣就顯得謹慎多了。
雖然也是拿眼睛劃拉着夏侯濁錦,可是卻不敢幅度大。
要知道,這一年裏她真沒少聽說過夏侯濁錦的“光榮”事跡。此人不禁心狠手辣、喜怒無常、陰晴難定,還有權。要知道,當這些都集合到一個人身上的時候,對身邊的人來說就是個災難。這種人若是要寵哪個人,即便是天上的星星都會摘下來捧到手心上,可若不喜歡,就算是萬箭穿心也不會讓他多留戀看上一眼。
要不都說相由心生,夏侯濁錦樣貌就算女人來看也是極美,可是他眉宇之間卻怎麽擋不住一絲的邪氣。讓人覺得這個人望而生畏。
……
兩人都有些沉默,誰都沒不說話。這種僵持的局面,大有敵不動我不動的意思。
謝布衣不着急就這麽站着,
夏侯濁錦就更不着急了,沒一會兒,竟然緩緩地閉上眼,懶散的翻了個身,似乎打算睡一會兒?
你他媽都困成這樣了,那你叫老娘來幹、什、嘛?!
我也是很忙的好伐?
好大會兒,謝布衣終于沉不住氣了,明顯運氣的聲音變大。
“王爺,要是沒什麽事,屬下先退下了。”說的時候,聲音保持的還挺冷靜。
果然聞聲,夏侯濁錦這才緩緩又睜開眼,櫻薄的唇,微不可見的露出一絲笑意:“本王還以為才一年多沒見,明二你都成啞巴了。”
謝布衣更加确認自己對夏侯濁錦沒好感,可也跟着笑呵呵道:“托王爺的福,屬下嘴巴和嗓子都還很好。”
“……”夏侯濁錦聞聲,唇邊露出那絲意味不明的笑變得更深了。
“還有屬下幸得王爺賜名,不叫明二,叫明月。”
“是嘛……”夏侯濁錦微微颔首,眼中竟然謝布衣不叫明二有些惋惜。
惋惜你妹啊?!!!
才道:“嗓子是還不錯,可是和一年前,在府上打滾求解藥的時候,還是遜色了點。”
提什麽以一年前?!
一年前那是我少不更事?
你能不能別老揪住人的小辮子?!
小時候教禮儀的老師死得早,怎麽就把你作踐成這麽不讨人喜歡!
“呵呵,王爺真是說笑了。”
“也不算說笑,本王只是對印象深刻的事情,喜歡陳述罷了。”
……
這時,夏侯濁錦忽然擡眼看着謝布衣,語速明顯緩慢,仿佛唇邊帶動的氣流也飄過一絲暧昧。
“不過……本王更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招人疼。”
謝布衣被惡心的咬着後槽牙,可還是舉止大方:“王爺言過了。”
燈火下,謝布衣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屋裏燭光的緣故,有一瞬間竟讓他覺得她剛才嘴角勾起那一抹略淺笑,如同煙花般虛無而絢爛,格外的動人。
夏侯濁錦單手撐着頭,看着不禁有些心癢。
她比一年前有趣對多了。
明明有些厭煩,卻挑不出半點不适。恰恰好,點到為止。多一份則顯得鄙夷,少一分又顯得谄媚,如此反而像是微微露出爪牙的貓,看似沒有殺傷力卻又亮出些爪子。
真有意思……
“你們都下去吧。”夏侯濁錦眼神黯淡了下。
謝布衣微微一愣,有些不懂的看向夏侯濁錦:“你過來,幫本王擦擦頭發,
“怎麽,連伺候你的主子都不會?”
“……屬下遵命。”
因為剛沐浴過的關系,夏侯濁錦鋪散開,黑墨色的長發其實已經被擦拭的幹了些許,只是還帶着些少許濕氣,幾縷白虎獸皮上顯得格外的醒目
一旁捶腿的小丫鬟将小軟毯,遞給了謝布衣。臨走的時候,還是小聲在謝布衣耳邊,道:“姑娘,手可要輕着點,上次有個小丫鬟不小心扯痛了王爺,王爺一怒之下,差點要了人命。”
“……”謝布衣雖然知道夏侯濁錦喜怒無常,可還是不适的皺了皺眉。
眨眼間,屋裏竟然只剩下
“過來坐。”夏侯濁錦拍了拍身側的位置。
謝布衣剛一靠近,誰知,一時沒有防備卻被夏侯濁錦猛得一拽,一個踉跄,差點就直接鑽進他的懷裏。
猛得離這麽近,甚至能感覺到彼此稍顯灼熱的呼吸。他那雙琉璃色的眼睛,熾熱的紅色煥發着宛若寶石一般,随着呼吸輕輕的拂過,她甚至能看到夏侯濁錦微微顫抖了下的睫毛。
只見,夏侯濁錦雙唇勾起半月形的弧度,輕聲道:“如此投懷送報,看來惜美人教得不錯。”
話音落下,甚至不等謝布衣反應,一個翻身就将人死死地壓在身下!
夏侯濁錦的綢緞衣衫本就松松垮垮系了個帶子,翻滾時,衣衫和謝布衣的白色紗羅糾纏在一起,滑落至肩膀上,露出結實有質的胸膛,格外的暧昧情、色。
就連,墨色的頭發也和謝布衣的長發糾纏在一起,倒有幾分解不開理還亂的意思。
“都在惜美人那裏學了點什麽?會伺候人嗎?”夏侯濁錦附耳在謝布衣耳垂邊,呵了口氣。
“王爺……你得自重。”
夏侯濁錦聞聲,嗤笑了下:“怎麽自重?如此嗎?”說着,竟然張嘴含住了謝布衣如珠的耳垂。
“……!!!”
“……再不松手,可別怪我不客氣!”紊亂的氣息,使得謝布衣的說出口的話,非但沒有說服力,反而更像是欲拒還迎。
“小妖精,可是你先撩撥本王的……”夏侯濁錦像是聽了了不起的笑話,笑聲裹着熱氣灑在謝布衣脖頸間,說着,手就滑進了謝布衣的衣襟裏。
“真滑!”
“……”
下一秒,屋裏忽然傳來一聲短暫的男聲。
“啊——”
随即,便是死一樣的安靜。
“不好,王爺!!”這時候,守在門外的暗影,手持利劍慌忙進屋。
誰知道卻看見床上的兩人,耳鬓厮磨的兩人,衣衫淩亂的模樣……
暧昧的喘氣聲,足以顯示兩人在做什麽。
“滾……出去!”夏侯濁錦怒吼道,氣息卻有些不穩。
暗影面紅耳赤也沒敢多看留,便離開了。
不由感嘆王爺這動靜是大了點。
等着暗影剛離開,剛才還暧昧糾纏着的兩人,卻因為謝布衣狠狠的一腳,直接将夏侯濁錦給踹開了。
夏侯濁錦被踹成什麽姿勢,人就什麽什麽姿勢僵着,明眼人一看就被點了穴。
謝布衣收回剛才抵在夏侯濁錦脖子上的匕首。
估計嫌棄髒,還拿夏侯濁錦的綢緞中衣擦了擦,這才收起來。
看着地上,自己剛才扯下的夏侯濁錦的頭發,足足有一小撮,估計真挺疼,否則這小子怎麽嚎得腔都變了,要不是她點啞穴快,說不定真就被發現了。
不過,說句別的話,還別說他頭發發質真挺好。
“……我都警告過你了,這都是你自找的!”謝布衣蹲下身,平視看着一旁衣衫淩亂的夏侯濁錦。
夏侯濁錦氣得差點背過氣,頭皮還霍霍的疼。眼睛狠戾地直直瞪着謝布衣,除了一臉的震驚和不甘心,當然還有狂怒。
要知道,普天之下,敢扯他頭發的只有她一個!
“我也是暗影,別試圖發什麽求救信號,否則我真怕我一緊張就先宰了你。”
夏侯濁錦氣得除了閉上了眼,就剩下直運氣。
誰能想到一時大意,自己栽在自己培養的草包手中,這種詭異的心情,讓他也而不想呼救,覺得丢人!!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多寫點~~
☆、有種你撒手
“現在放了我,本王就念在你一時莽撞留你個全屍。”夏侯濁錦喘着粗氣,胸膛因為喘息而來回起伏。
謝布衣站起身,用腳踢了踢僵硬的夏侯濁錦的臉:“喂!喂!想什麽吶?現在你為魚肉,我為刀俎,宰了你簡直随是我高興。”
屈辱、憤恨……使得夏侯濁錦那張總是游刃有餘的慵懶勁兒,終于端不住了。
他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等屈辱。
眼中閃現出再也掩藏不住的狠戾:“你可別忘了,你還是暗影,本王一聲令下,絕對讓你不得好死!”
“死死死死……除了這個,你這張嘴還能說什麽?!”謝布衣用腳踢點了幾下夏侯濁錦的臉,好看的臉上留下好幾塊鞋印。
夏侯濁錦估計被着畫面給徹底弄懵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謝布衣,也不知道是原本眼睛就是紅的,還是被氣得,一雙眼紅澄澄的,怨氣沖天。
謝布衣站着看着,總覺得若是現在夏侯濁錦能動,一定會生撲上來,把她撕個粉碎!
“你也別這麽瞪着我,要知道,我現在也在苦惱時,是宰了你還是割了你的舌頭?”
夏侯濁錦聽完差點背過氣去。
除了滿腔的憤恨,其實還有一絲就一絲絲的恐懼。
要知道,這次真是搬起石頭在自己的腳!
如果是一年前那個草包,他借給她十個膽兒估計都不敢,可是現在這個人,他還真是有點吃不準!一年的時間,一個人的氣質已經可以脫胎換骨!看着她手上寒光凜凜的匕首,夏侯濁錦長這麽大,頭一次考慮自己的聲音是不是平易近人。
“你究竟想怎麽樣才能放過我?”夏侯濁錦語速很慢,似乎為了掩飾口氣中的不甘心:“你也知道,萬一我真出了事,就算你能離開王府,也逃不出西域。”
“所以我才認真考慮,要怎麽才能正大光明的走出這裏。”謝布衣似乎一點都不着急,想想這一年受的苦,如今夏侯濁錦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真是暢快啊——。
“就憑你,怕是想到天黑也想不出!”夏侯濁錦冷笑道。
“是啊,”謝布衣忽然笑了,眼澄似水。
夏侯濁錦卻有種不祥的預感。
只見,謝布衣從袖口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瓶。
“你想幹什麽?!”夏侯濁錦一臉驚恐,明顯聲音走高。
“噓——”謝布衣眨了眨眼:“小聲點。”說着,便利索的點了夏侯濁錦的啞穴。
夏侯濁錦幹張着嘴,卻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可是,恐懼卻反其道而行,變得越來越猖狂。
“我是怕我想不出兩全的方法,也怕萬一想出來了,你背地裏使壞。所以,幫我想啊。”謝布衣說的時候,語氣中還帶着巧笑。
“……”雖然已經被點了穴,可是夏侯濁錦還是被氣得直哆嗦,手腳冰涼。
這時,只見謝布衣打開小瓶的蓋子,倒了一些橙黃的伴着甜膩的粘液在手上,便一點點抹在夏侯濁錦的臉上,還有脖頸。
“你別用這麽吓人的眼神看着我,這可是上等的糖水,甜着吶。”說着,謝布衣舔了舔自己的手。
夏侯濁錦神色微愣,他第一次在這草包臉上看到了狡黠,可是卻不惹人讨厭,反而讓人覺得美,不單是美得不可方物,還自有一番說不盡的嬌媚可愛。
一小罐蜂蜜除了塗在夏侯濁錦的臉上手上,還有一些故意流在地上。
沒一會兒,就見引來不少螞蟻和一些小飛蟲。
那些螞蟻順着糖水的痕跡往上爬,一個個趴在夏侯濁錦的皮膚上,雖然不多,卻奇癢難止。甚至,呼氣的時候,總覺得那些小蟲會朝着鼻孔裏面鑽,更怕張嘴,因為正有兩只螞蟻正在他嘴角上。
夏侯濁錦從小到大沒受過這種氣,就算是小時候不受寵,可是他是王爺!
西域國堂堂的三王爺!!
他小小年紀就受得了老臣子的跪拜,而如今,就連着大西域的國主,也只能看着他的臉色生活。
可是,現在……
一定要殺了她!!!
不行,不能殺。
要淩遲、車裂、活剝……總之,要她嘗盡世上折磨,咬碎了牙後悔今日所作所為,讓後再堕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殺——!
這時,耳朵邊好像傳來一陣癢癢……
“啧啧啧……”謝布衣又蹲下身,看着狼狽不堪的夏侯濁錦:“怎麽有只要爬進你耳朵”說着,将那只螞蟻捏了起來,然後看着夏侯濁錦,一臉的惋惜。
“……要不我再放裏面?”說着,就要将螞蟻放入耳內。
夏侯濁錦發不出聲,瞪大的眼睛,眼角不知道是被氣得還是忘記了眨眼,竟然微微有些濕潤。
“放心,我沒那麽壞。”捏着那只螞蟻,放到了夏侯濁錦的半luo露的胸膛上。
“……”
這時,謝布衣解開夏侯濁錦的啞穴:“相信,這麽長時間,王爺一定為屬下想好逃脫的注意了。”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真讓本王覺得安慰。”因為咬着後後槽牙,夏侯濁錦說的時候,謝布衣總覺得下一秒人就回吐血。
“……”
“不如我們談筆交易。”
“?”
“我放你回中土,你做我的線人。”
這個主意,俨然謝布衣不喜歡,忽然也不說話,只是拿起地上的那個裝着糖水的小罐,倒了倒似乎想确認是不是還有。
然後,只是看了夏侯濁錦一眼。
夏侯濁錦聲音明顯黯淡了下去,口氣變得商量了不少:“我這是為你好。”
“……”謝布衣顯然不信。
“這一年中土發生了很多事情,軒轅婉兒雖然還暫居在黎府,可是已經恢複了公主的身份。而你在中土已經是個死人。你的家人也為你立了衣冠冢,聽說你娘因為聽聞你暴斃,已經病危……”
提到謝布衣家人的時候,夏侯濁錦還是清楚看到她臉上掩藏不住的擔憂。
這下,他終于放下心來。
人只有有弱點,就再好對付不過。
“我想你也想回家和你家人團聚。”
“……”謝布衣神色閃動。
“可惜,依你一人之力,是回不去的。”
“為什麽?!”
“因為,現在你那個所謂的家,不僅有我的眼線盯着,還有你們乾國的國君盯着。”
“如今的你,對乾國來說是個恥辱,是西域先皇已經處死的人。
你未死的消息,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是消息總有走漏。乾國的皇帝早察覺異樣,所以為了自己的女兒,肯定想斬草除根。之所他遲遲不出手,本王覺得八成是因為你的那位假仁假義的夫君。要知道若是滿門抄斬,黎正夕也逃不過幹系,他是自己女兒喜歡的人,又是救公主的功臣,若是一并除斬,實在說不過去。所以才會暫時饒過你們一家活口。
可你想象,若是你現在萬一出現,恐怕謝府注定要被血洗一番,都難逃一死。”
燭火晃動,映襯着謝布衣的臉色忽明忽暗,讓人看不清楚神色。
可是夏侯濁錦卻覺得自己說動了她,自己已經勝券在握!
“……本王可以為你造一個假身份,讓你重新回中土。”
“……”謝布衣不禁皺眉。
“相信你除了想念你的父母之外,黎正夕這根肉中刺你也忘不了吧。當初他用你的命,換來自己心愛女人的幸福。不得不說,這些苦全都是由他引起……就算你回去想找他報仇,可是,你得有籌碼才行。”
“……而我,就是你的籌碼。”
夏侯濁錦幽暗深邃了下眼眸,胸有成竹。
“我怎麽能信你?!”
“很簡單,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你那個夫君遠沒你想象的簡單……”
不得不說,謝布衣心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兩更~~
☆、我宣你,你造嗎
謝布衣看着夏侯濁錦,陷入了沉思。
那張臉就算頂着黏糊糊的糖水,還能一副志在必得的嘴臉,怎麽都覺得此人不可靠!
“話雖然沒錯,可是我還是覺得不妥。”謝布衣對夏侯濁錦示好的誠意,表示質疑。
果然,話音剛落下,夏侯濁錦就跟看二百五一樣瞪着謝布衣,眼底閃爍着怎麽都掩藏不住的錯愕和震驚。
他都提了這麽誘人的條件了,你他媽想幹嘛?!
“本王勸你最好別得寸進尺。”顯然夏侯濁錦的忍耐力已經快接近崩潰的邊緣。
雖然這些話有些哄騙她的意思,但是卻不乏試試。
黎正夕背後确實有深不可測的神秘勢力,那些勢力不僅在西域就連在南疆也有埋伏。這一年來,一直有人處心積慮的試圖接近暗影,就連南疆人那次偷襲,估計都和他們有關。
他最恨事情超出他的掌控。
尤其是,他竟然對這些勢力一無所知,甚至無從查起。
也許幫她回中土,直接從黎正夕方面下手,也許更容易些。
不過事成後,他一定要将她碎屍萬段,剝了皮喂狗,只有這樣才能消了他的心頭之恨!
可是,他目前為止應該是很真誠的,難道她看不出來?
“……我信不過你。”謝布衣無比坦誠,道。
“你還想怎麽樣?!!”夏侯濁錦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大的耐心估計都耗費在這個草包身上!!
“……”
“無論什麽條件本王都答應你,你先放了本王,那些螞蟻爬得實在太癢了。”
“那你把它吃了吧。”
“什麽……”還沒等夏侯濁錦說話,自己最上去就被人給捂着了,苦苦澀澀的東西被塞進嘴裏。
剛想吐出來,誰知道,謝布衣卻摁着他的嘴,順着喉嚨直接順下去了。
“你他媽給我吃了什麽?!”
相較于夏侯濁錦幾乎快瘋了的節奏,謝布衣很尴尬的談開口,道“很便宜的毒藥!”
夏侯濁錦鬼氣森森的瞪着謝布衣,一副挫骨揚灰也不解恨的神情:“明月!你也太瞧不起我西侯王府了,我王府上萬種奇珍異草,你以為你真能毒得了我?!”
“可你不覺得越是難解嗎?越是普通的毒,煉毒的品種越多,這毒的種類就越難猜嗎?”
“……”
“放心好了,這毒基本上沒什麽大害,就是沒解藥的話,三天內你就會毒發。這招可是你教我的。”
“本王真是沒白疼你,真沒白疼……”
“所以先送我去中土,安全了,我自然會給你解藥。”
“……”
謝布衣點開夏侯濁錦身上的穴道,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合作愉快。”
笑着的時候,微微露出顆虎牙,夏侯濁錦卻氣得拿袖子擦了擦自己臉上,狠狠的甩開了謝布衣的手。
“師父,你怎麽還沒睡?”謝布衣回來的時候,惜美人正坐在門口一口口的抽着手上的煙袋。
看清楚是謝布衣,惜美人似乎确認一番,盯着謝布衣來回看了好大一會兒,才試探道:“王爺,他沒把你怎麽樣吧?”
“……放心吧,我沒事。”
“真的?”俨然惜美人也有些吃驚。
“師父,我過幾天可能要回中土。”謝布衣岔開話題,畢竟她捆了師父的主子,雖然師父關心她,可是暗影的職責還是效忠主子。
“是王爺的意思?”
“恩。”
惜美人只是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很詭異,可還是道:“既然是王爺的決定,肯定有他的道理……那你什麽時候走?”
“應該是這兩吧。”
“……”惜美人看着謝布衣,笑了笑:“是啊,也該出師了。”其實,這個草包徒弟,也沒有那麽草包。這一年來,反而越發發現她心思缜密,以前的她怕是不知人世險惡,被保護的太好。可是,這對女子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對了,不知道吧,袁相那小子随燕将軍凱旋回來了,聽說現如今去了皇宮面聖,這次他可是戰功赫赫,屢立奇功!要論功行賞,可是第一人!”
皇宮,慶功宴上。
夏侯震坐得筆直,看着跪在地上的燕晝和袁相,神采奕奕 ,笑道:“将軍這次屢立奇功,擊退南疆人的進犯,可謂是我國之棟梁。”
“這次幸得袁相軍師相助,才能在和南疆人對峙時,首獲先機。”
“哦?袁軍師可真是年少有為,我馳過國有此人才,真是堪稱欣慰。”
“皇上言重了。”
夏侯震心情大好:“想要什麽賞賜,盡管和寡人開口。”
“……”
“如今,臣确實有一事想求。”
“盡管講。”
“臣尚未婚配,想讨要皇上為臣指一門婚事。”
一旁的公公笑了,插嘴道:“加官進爵都已經不在話下,更何況是一門好事?袁大人,是哪為臣子的姑娘啊?”
“回皇上,是紫影的明月。”袁相回想起謝布衣的模樣,臉頰微微有些紅暈,唇角抿笑。
話音落下,剛才還笑聲慢慢的宴會變得安靜不少。倒不是這個叫明月的人有多了不起,而是誰然不知誰人不曉,這暗影可是三王爺的人。
夏侯震很敬畏也很怕這位皇叔,平時只是見着都覺得腿軟,真是哪家的小姐他倒是無所謂了,可是再小的暗影,他竟然也不敢多提。
萬一不順心,豈不是得罪皇叔!
最糟糕的是夏侯濁錦稱身體不适,所以不在場,連個可參考的臉色都沒有……
于是,夏侯震瞅了瞅一旁的公公,公公立刻得了意思,笑道:“袁軍師可是功臣,可這婚姻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情,那位明月姑娘可知道軍師的心意?”
“……還不知。”
一句話,幾乎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氣。
“不如軍師确認之後,再作打算可好。”于皇帝也好,起碼也有時間征詢三王爺的意思。
“……”
袁相不再說話,只是看着殿外飄着的鵝毛大雪。
心裏卻覺得熱乎乎的,迫切想見到她。
清晨。
天還微涼,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謝布衣剛打開門,就被攬入一個微涼的擁抱,身上還夾雜着寒冷的雪氣。
“布衣,我回來了!”
謝布衣一怔,不由看向袁相。
“你怎麽回來了?!”謝布衣也是高興。
“那些南疆人願意退兵了。”
“真的?”
“恩。”
“我好想你……”袁相緊緊摟則謝布衣,在她脖頸深吸了口氣,透着點清新和空氣的微涼,只有袁相自己知道,摟着她的這一刻自己才算是真的活着。
過度的親密,謝布衣有些不适應,不由不動聲色微微拉開些距離。
半年不見,袁相似乎又長高了不少,已經早不是記憶裏稚氣的模樣,如今的袁相一襲藍底繡銀邊的衣衫,越發顯得人挺拔修長,少年意氣風發,煙雨色的眼眸在雪霧中,猶如水墨畫。
謝布衣微小退開的舉動,還是引起袁相的注意,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
“對了,你猜我給你帶什麽了?”說着從自己袖口裏拿出一顆夜明珠。
即使在白天看着也是讓人覺得驚豔,絕對是世上難得一見的寶貝。
“哪來的?”
“這你就別管了,先收着吧。”
“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要。”
“……”對于,謝布衣明确的拒絕,袁相臉上的笑有些僵硬。
“你的你就拿着。”
“我說了我不要。”謝布衣将珠子塞回到袁相手中。
袁相低頭看着手上的夜明珠,神色一暗,心中的不悅在一點點蔓延:“……既然你不要,于我也是個廢物。”說着,竟然守着謝布衣的面,将夜明珠碾碎了。
“你!!”謝布衣微微蹙眉。
……
“也對,你要過我什麽東西?這半年給你寫信你不回?給你捎的東西你總退回來!半年來,你一封信都沒有回過,你一定不知道,每當有人回到軍營,我多希望哪怕知道你捎過來只言片語也好,可是每次都是失望。”
“……”
“當初我們不是同甘共苦嗎,為什麽我總覺得我想對你好,可你卻偏偏離我越來越遠。我對你的好,你全都裝作看不見!”
“……我把你當弟弟看,如果你也能和我一樣,我一定會……”
“閉嘴!”俨然謝布衣的話刺激到了袁相:“別再給我提什麽弟弟不弟弟!”謝布衣明确的态度,使得他近不得,可他又舍不得遠:“如今的我已經足夠強大,足夠可以站在你面前。”
“……”
“我要你把我當成你男人看!”
說着,袁相突然緊緊扣住謝布衣的下巴,作勢要強吻下去。
謝布衣卻只是扭頭不冷不熱道:“袁相你別讓我惡心你。”
袁相所有的動作仿佛都凍住了。
只是一味的看着謝布衣,那雙煙雨色的眼眸微微閃動,臉上露出稍有的迷惘。
“我對你只是親人看待,沒有半分男女感情。其實你也是的,你只是苦于我救你,你把我當成唯一的救贖,才會……”
“不是!不是!!全不是!!!”袁相像是聽了什麽魔咒,對于謝布衣的想當然,他只覺得心抑制不住的痛苦,使得他的理智正在崩塌。
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怎麽說,怎麽描述才能讓她相信,相信他喜歡他,甚至可以連命都不要。
這半年來,他每時每刻都想得是她。
只想勝利快點回來,見到她,她就是他活着的唯一。
可是他沒靠近一步,她就退口一步……
他不想傷害她,可是越來越控制不住心裏的另一個聲音。
他怎麽辦?
誰能告訴他,他如何做?
“……”
謝布衣看着袁相通紅的眼眶,心裏覺得有些不忍。
明明已經是威名赫赫的軍師,卻是如今孩子模樣。明明從萬古枯的死人堆裏爬回來,應該值得高興,可是如今卻只能這麽冷面相對。
兩人就這麽站在雪地裏,雪花落在肩頭,格外的沉默。
“袁相……”良久,謝布衣才緩緩開口。
“昨天我向皇帝求婚,他已經答應了……”袁相慌裏慌張地開口,好像生怕從謝布衣口中說出什麽他不想聽到的話。
“?!”聞聲,謝布衣猛地一驚。
“成……成親後,我會證明給你看,你對我來說不是救贖,而是全部的。”說完,袁相急匆匆的便轉身離開。
……
“這不是真的。”可及時這樣,還是遠遠地聽到了,謝布衣的聲音隔着冰冷的空氣,緩緩說出口的話。
聞聲,袁相的腳步不由一頓,渾身都在緊張的發抖。
不好的預感在一點點擴大。
面對萬千敵人的時候,他都不曾這般慌亂,他竟然生出要捂上自己耳朵的念頭。
“三王爺不會同意的。”
“關他何事?!”
起初,謝布衣她只是試探,如今更加确認,這件事皇帝未必同意。暗影的命運,不是旁人可以做主的。
“王爺已經答應放我回中土,讓我回家。”
“……你要丢下我?”俨然,袁相的理解俨然開始出現偏差。
“我沒想丢下你,我答應過你會帶你一起回去,如果你願意以弟弟的身份,我願意和你……”
“夠了!”
……
袁相赤紅着眼眶,張着嘴呆愣了許久。
好一會兒,他回過神來,顫抖着嘴唇,說不出一句話來,然後深深的低下了頭,用力地咬住了嘴唇,雙手握成拳,握緊的手指甲不知何時已經滲入肉裏:“……連你要丢下我。呵呵呵……原來都一樣,你們全都一樣!”
“袁相。”謝布衣第一次見到袁相已然崩潰的模樣,不由擔心。
“你要滾,就滾遠點。”
“袁相。”
“呵呵……只要你以後不後悔丢下我,我袁相才不稀罕!”說完,袁相轉身毅然決然的離開。
大雪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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