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快,一隊,二隊,三隊,都跟我去靈泉池。”
“四隊,五隊,六隊,守好靈泉宮內,徐鳳至,放信號,召喚支援過來圍住靈泉宮。”
靈泉宮護衛們的反應非常迅速,宮內離得最近的幾隊侍衛像雄鷹看見地上的獵物,紛紛踏踏奔向靈泉池,而不遠處還有威嚴的吼聲傳遍靈泉宮,緊接着信號彈閃耀在靈泉宮上方。
“他們來了。”
谌炎央抓住莫初白的手,将她拉到懷裏一躍而起,落地時手心貼上她的後背烘幹了莫初白身上的裏衣。池邊放着一套幹淨的外裳,他撿起來替莫初白穿好,細心地拉起鬥篷的帽子戴好,又将一張絲巾的兩頭系在耳後,遮去莫初白的臉龐,只露出明眸如星的眼睛。
莫初白飛快地看一眼靈泉池,靈泉池內還在噼裏啪啦地作響,瞧情形,沒個一時半刻是停不下來。整座靈泉宮的護衛已經被驚動,莫初白都能聽到踏踏的腳步聲由遠至近。
“炎央,我們該怎麽辦?”
靈泉宮內引了靈泉水修了三座湯池,湯池邊都有供休憩的殿宇,除此之外,便是能夠觀賞平國皇宮全景足有十九層高的望月塔,這些建築讓靈泉宮成為平國皇宮最簡單肅穆的宮宇。在靈泉宮內圍,因為靈泉水溫的緣故,大多數的草木不能存活,便只有聳入雲霄的杉樹稀疏地長着,附近連個可供躲藏的地方都沒有。湯池邊的殿宇也是不能去的,殿宇內空蕩蕩的并無藏身之處,反而容易被甕中捉鼈。
靈泉池邊霧氣依舊,似乎随着夜色濃重,霧氣也更深厚了。
“我們和他們捉迷藏吧。”谌炎央身手靈巧,懷裏抱着個人,卻還能聽風辯位,屢次和過來的護衛們擦身而過不被人察覺。
如此躲躲閃閃了好一會兒,因為靈泉池的異動,霧氣彌漫着整個靈泉宮,谌炎央循着記憶的方向,很快來到溝渠邊。能夠悄悄的來,又悄悄的走,那當然是最好的。靈泉本就神奇,就算今晚上發生異動又如何,只要沒抓着人,這便不過是靈泉的又一個神奇的現象,給衆人多了一個口口相傳的談資罷了。
“炎央。”莫初白在谌炎央準備跳下溝渠的那一刻抓住了他的胳膊,她的心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來時的路,走不通了。
谌炎央無聲地折下身旁的花枝,投向溝渠之內,只聽得噼裏啪啦的聲音再次響起,緊接着踏踏的腳步聲就尋了過來。
“不是寒毒讓靈泉水異響,而是有人在對付我們。”莫初白腦筋轉得飛快,任由谌炎央抱着自己飛奔,在他耳邊低聲道。
“我也這樣猜測。”谌炎央沉聲道,“別怕,這平國皇宮,我們既然能來,便也能走。”
“恩。”莫初白半點都不怕,反而有些興奮,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裏,她說,“護衛越來越多,捉迷藏快玩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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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初白的話剛完,霧氣像是什麽驅趕着,慢慢地開始消散。剛剛還看不清五指,現在她已經可以看清谌炎央那張俊美讓人一看心就砰砰直跳的臉。
“他們要驅霧找人了。”
“我帶你去塔頂。”
望月塔的塔頂只有飛鳥能夠停留,遠遠望去如在雲端,那上面月亮照耀不到的地方,便是他們可以暫時藏身的所在。谌炎央自恃輕功過人,從望月塔的十九層翻越到塔頂并不算什麽難事,哪怕是帶着一個不會武功的莫初白。
“好。”莫初白心知這種時候自己是幫不上什麽忙的,自然是谌炎央說什麽就是什麽,盡量不拖他的後腿。
望月塔離靈泉池不過十丈遠,谌炎央如大鵬展翅,掠向望月塔的第五層。然而,就在這時候,從塔內急射而出漫天銀光。
那銀光如此熟悉,和莫初白手腕上的镯子發出銀針時的效果如出一轍,莫初白心中猛地一抖,塔內對付他們的,絕不是平國皇宮的人。
她匆匆喊道,“炎央,別去那,快躲開。”
谌炎央硬生生在空中轉了個向,重新落在了靈泉池邊。霧氣越來越稀薄,兩人都可以看到前方越來越多的護衛湧過來,将兩人團團圍住。
“有人想要漁翁得利。”谌炎央冷笑一聲,“今晚上這場面,越來越複雜了。”
“你打算如何?”
“大不了,将這平國皇宮鬧個天翻地覆。”谌炎央眉宇間傲氣蓬勃噴發,滿臉的張狂恣意,“初初,你體內寒毒已除,這平國皇宮繼續待着也沒多大意思,且看着你家男人,如何踏平這些蝼蟻。”
谌炎央話音剛落,便有一只利箭射到面前。靈泉宮守衛有部分上了望月塔,居高臨下,一眼便瞧見躲在靈泉邊上石臺之下的人。谌炎央帶着莫初白往旁邊躲閃,箭落如雨,缤紛而至,谌炎央連武器都沒有,只将剛剛脫下的上衣拿在手中揮舞抵擋,如有無形的牆壁阻擋住漫天箭矢,齊齊落在谌炎央和莫初白身前。
“他們在那裏。”
重重護衛如潮水般湧了過來,天下有箭雨,地上有刀海。
“何方宵小,敢亂闖我平國聖地,還不束手就擒?”先前發布號令的統領蹬蹬地跑過來,大刀在手,吼聲如雷。
“敢稱我為宵小,呵呵,膽子不小。”谌炎央改抱為背,低聲對莫初白道,“初初,抓好我。”說着話,将先前當做武器的衣服遞了過來。莫初白瞬時懂了他的意思,用那衣衫繞過谌炎央的胸膛,環繞自己的後背,打了一個死結,将兩人綁在了一起。這樣,就不用擔心她一時沒抓牢沒甩下去,讓谌炎央在打鬥中分神了。
谌炎央的腳在地上輕輕一跺,先前落在面前堆疊在一處的箭矢像有了生命似的,循着來時的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望月塔上的弓箭手重創。他大手再一揮,離得最近的護衛不由自主地将身體滑向他。那護衛滿臉驚恐,啊啊啊叫着想後退卻不能,只得閉目待死。谌炎央并不是要他的性命,而是劈手奪了他的佩刀,身形如龍行鳳舞,在衆侍衛不及反應時,已站到先前說話的統領面前,在他錯愕的目光中,将佩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平國慶于十年的武狀元肖啓天,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