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四月天】

米黃色的紙上大顆大顆的水珠暈染開了黑色的墨跡，木子把臉一擦，将林若的讀書筆記随便插了進去。本來第一節課下課都要交的，可因為林若沒來的緣故，木子就一直拖着。

小若，你有心事了，不肯和我說。

林若吃力的将褲子穿上，眼底仿佛還殘留着剛才的那一抹刺眼的紅。

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神色黯淡。

木子，對不起。

放學。

木子一把将林若扯到了整層樓的垃圾角落，一個非常隐蔽的位置。

“小若，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不能告訴我嗎？我只是想幫你一起分擔而已。”木子眼圈紅紅的，眼淚在框裏打轉，倔強的不肯掉下來。

林若淺淺笑了笑，不說話。

“木子，我怕我說了，我們就不是朋友了。”

“說啊！”木子一臉着急。

“木子，你是我人間的四月天。”

有點不明所以的木子被林若一把拉到懷裏，非常用力非常用力的那種，勒的她喘不過氣來，她剛想叫林若松一點，就聽到林若在她耳邊用很低的聲音說了一句話，木子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木子，我喜歡你啊，很喜歡很喜歡，可你不能跟我過一輩子呢，有些事就不告訴你了吧。”

木子沒忍住，眼淚突然掉下來，沾濕了林若的領子，她很想笑着開玩笑，說：“我也很喜歡你啊，很喜歡很喜歡，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什麽不能說的呢。”

可是突然就開不了口，心裏頭湧起了一股讓她很陌生的感覺，她惶惶不安的将林若一把推開，淚眼朦胧間她好像看到小若一臉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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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的木子，我怕我說了，你就不做我朋友了。”

木子掉頭就跑了出去。

第二天，木子請了個病假。

第三天，木子又請了個病假。

到了第四天，木子終于來上課了，她憔悴着一張臉，原本白裏透紅的臉忽然就消瘦了下去，下巴都變得尖了起來。

林若想說什麽，可最後還是合上了嘴。

木子，對不起。

放學，木子收拾好書包低着頭就匆匆往外走，林若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跟着，她不敢走近，也不敢離的太遠。她想上前解釋，可她又怕上前解釋。

木子知道林若跟在她身後，她不敢停下來，她也不敢回過頭看。她低着頭走路，心裏閃過的都是林若曾經為她做過的事，歷歷在目，想的心口都痛了起來，她緊緊攥着自己胸口的衣服，眼淚克制不住又掉了下來。

我喜歡少女漫，喜歡書裏的王子和惡魔，我和小若是好朋友，最好的那種。

“木子！！！！”

木子聽到聲音剛來得及擡起頭，整個人被猛地推了出去，砸在地上的時候，忽然覺得心口像缺了什麽一樣，空蕩蕩地漏着風。

小若……

·

病房一如既往的白，散發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木子臉上貼着膠布，腿上打着夾板，明明她不是躺在床上的那個，可看着的人仿佛都覺得，她恨不得能躺在床上。

哀莫大于心死。

李媽媽站在門口，壓低了聲音問：“裏頭那個小姑娘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搖了搖頭，臉上帶着一點居高臨下的憐憫。

“很不好，那個小姑娘身上有淤青和被人施虐的痕跡，我們給她做檢查的時候，下身的□□嚴重損傷，加上車禍多處骨折，頭顱內部又被腫塊給壓了神經，什麽時候醒來我們也無能為力，也許過段時間腫塊消了，她也醒了。”

醫生搖着頭走了。

李媽媽捂着嘴，眼裏滿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