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假期的第一天,汝雨澤坐了五個小時的高鐵來找我。
我打開門,看着風塵仆仆的他,握住那冰涼的指尖很是心疼。
“你說你瞎折騰什麽,直接跟我回家不就好了。”
他把行李放在玄關,自然地拉過我的手,在我的臉頰落下一吻。
“我不回家說一聲,我媽會擔心。”
我耳根發燙,正想跟他多溫存一會兒,廚房傳來我媽響亮的嗓門。
“哎呀,旱旱你同學來啦?”
我立刻推開汝雨澤,明知我媽看不見,仍是緊張地冒汗。汝雨澤淡定地拂開我的手掌,重新牽上,聲音溫和而有力。
“阿姨好。”
“你好,你好!”
我媽一邊将濕漉漉的手在圍裙上蹭了蹭,一邊笑眯眯地走出來。
“愣着幹嘛,幫你同學搬行李啊!”
和藹的表情僅限于轉向我之前,她眼一瞪,催促道:“別抓着人家的手了,快去幫忙,你的房間收拾好了沒?”說完,話鋒一轉,她又變回了親愛額的模樣。“同學不好意思啊,我家沒有客房,你就委屈點跟旱旱擠一窩吧。”
“他才不委屈。”我嘀咕。他巴不得跟我一張床呢,搞不好這就是他颠簸五個小時的原動力。
我媽耳力好,刀子般的眼神刷刷往我身上刮。
汝雨澤不着痕跡地往前站了一步,擋在我面前,對我媽微微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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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冒昧打擾,麻煩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媽雙手往大腿上重重一拍,“哎喲,你看我,老糊塗了,在這兒說話,你先去坐一坐休息一下吧。”
“謝謝阿姨了。”
汝雨澤笑得我媽如沐春風,他一走,我媽就擰住我的耳朵。
“你看看人家多有禮貌,你怎麽不多學學。”
“親媽啊,”我疼得抽氣,“人家統共才說三句話,你就知道比你親兒子好了?”
“你是什麽貨色我不知道啊,”我媽松開手往我後腦勺一拍,“氣質不如人一半好。”
他再好還不是被我迷得神魂颠倒。
當然,這句話我沒辦法告訴她,只能自個兒心裏偷着樂。
論魅力,肯定是我更勝一籌。
我媽惦記着廚房裏的煲湯,說了我兩句急匆匆趕回去了,我領着汝雨澤在我房間安營紮寨。
我從衣櫃裏拿出一個枕頭,抱在懷裏,松松軟軟的,我媽特意提前曬過了,有股溫暖的味道。
“你喜歡睡左邊還是右邊?”
我拍拍了床單,忽然背後一沉,被壓在了柔軟的被褥上,耳垂被濕潤的口腔包裹住。
“我喜歡睡你上邊。”
我面紅耳赤地用胳膊肘搗他:“我媽在外面呢。”
他輕笑着咬了一口,然後沿着我的耳根一路吻到肩頸。
“我關上門了。”
“不是這個問題!”
“那是什麽問題?”
他明知故問,修長的手指探進我的衣服裏,捏住我的乳尖緩緩揉捏。
我氣道:“被她聽到了怎麽辦?”
“這倒是個問題,”他掩住我的口,“麻煩你小點聲。”
我看他不像開玩笑的樣子,真的急了,眼睛有些發紅。
“馬上吃飯了,你……”
汝雨澤看到我的臉一愣,繼而溫柔地抱住我,不住地親吻。
“對不起,我只是想逗逗你。”
我埋在他的胸口,悶聲道:“好玩嗎?”
“不好玩,很好看。”
“我要生氣了。”
“對不起……”
“算了,這次原諒你了。”
“不過……”他頗為苦惱地說,“晚上你确實得小點聲。”
“什麽?”我吃驚地擡起頭,他竟然還不死心。
他就這麽一臉嚴肅地站起身,像是在探讨某個學術問題一般,彎下腰,認真而有頻率地推動床沿。
“太好了,晃動的聲響不大。”
我忍無可忍,撈起枕頭砸向這個當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去死吧!”
我媽聽到我的叫聲,丢下炒鍋,敲了敲門。
“沒事吧,你在叫什麽?”
我在她問出“你們為什麽鎖門”之前,連忙打開門。
“沒事啦。”
她狐疑地看着我:“你的臉怎麽那麽紅?”
我大腦一聲轟鳴,除了不自然的幹咳找不到任何言語。
還是汝雨澤站出來解得圍。
“我們剛才鬧了一下,沒控制好。”
“哦哦,你們出來洗洗手吧,飯差不多好了。”我媽說完繼續哼着歌返回廚房的大業中了。
我悄悄松下一口氣,側過頭對上汝雨澤的視線,剛褪下的熱度又迅速漲了上來。
其實在他說要到我家之後,我是有偷偷想過,我媽在客廳看電視,我們在房間裏……咳咳……血氣方剛的男生總會有些不健康的幻想。
汝雨澤就像是會讀心術,對我笑了笑,而後附耳過來,低聲道:“晚上,我們要确實鎖好門才行。”
我頓時氣血翻湧,路也不會走了,由着他推到餐桌坐好,聽我媽擔憂地問我是不是發燒了。
發燒啊,我的腦子可能真的燒壞了。
剛才的一瞬間,我想的不是制止他的變态行為,也不是斥責他胡言亂語,而是……如果能穿上中學的制服就更好了。
我大概無藥可救了。
我爸出差在外,家裏沒人牽制我媽,說實話我是有點緊張的。
吃飯的時候我媽一個勁兒朝汝雨澤碗裏夾菜,我都擔心汝雨澤住一個禮拜回家得胖個十斤了。
“媽,夠了,他又不是豬,吃不了那麽多。”我企圖阻止。
“怎麽說話呢,”我媽瞪了我一眼,轉臉笑着對汝雨澤說,“來,同學多吃點。”
汝雨澤說:“阿姨,您叫我雨澤就好。”
我媽立刻笑成一朵花:“雨澤,多吃點。”
我心理略微感到不平衡,我都沒這麽親密的叫過他,居然被我媽給捷足先登了。
我媽好不容易停下筷子,又問:“雨澤有對象沒?”
我忍不住了:“媽,你能不能讓人安靜吃頓飯?”
我媽說:“你能不能安靜吃頓飯?”
“……能。”
天大地大,老媽最大,我至少替汝雨澤反抗過了,剩下的只能看他的造化。
汝雨澤笑容不變:“有對象了。”
我媽也不覺得驚訝:“你這樣的好孩子肯定很多人喜歡,不像我們家旱旱,從小就沒心沒肺,不招人疼。”
我敢怒不敢言,拼命扒飯,用肢體抗議。
汝雨澤說:“喜歡他的人比我多。”
“是嗎,真會說話,”我媽完全不信,“長這麽大也沒見他有個對象。”
“他也有對象。”
“咳咳咳!”
汝雨澤剛說完,我滿嘴的飯就噴了出去,被我媽一頓暴打。
“多大的人了,飯都不會吃。”
我東躲西閃地避開她的鐵拳:“媽,我同學在呢,給我留點面子。”
我媽終于意識到了汝雨澤在場,收起手,恢複溫良賢淑的模樣。
“讓你見笑了。”
他當然見笑,從進我家門起,汝雨澤臉上的笑意就沒減過,也不怕面癱了。
我一頓發吃得心驚膽戰,回到房間更不能放松警惕。
汝雨澤單膝跪在床沿,修長的手臂将我禁锢在他與床欄間,緩緩俯下了身。
“別緊張,我什麽都不做。”
胡說,你明明正在做。
他的手指在我背脊的凹陷輕輕撫摸,帶着灼熱的觸感,我幾乎難以抑制地仰起頭貼上他的雙唇好尋求一點安慰。
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響起我媽的聲音。
“這孩子,又關門,也不會透透氣。”
我幾乎立刻繃緊了神經,大氣都不敢出,幸虧我媽沒有執着地找來鑰匙替我打開門,否則她會看到她的寶貝兒子正被他的同學壓在床上為所欲為。
汝雨澤拉開我的衣領開始用力吮吸我的胸膛,我艱難地咬住手指,才沒有讓難堪的呻吟從嘴角逸出去。
我媽在門口靜立了兩分鐘,沒有聽見聲響,咕哝了一句“睡了嗎”,然後回到了主卧。
聽着腳本聲漸漸消失,我終于可以發出一聲壓抑的喘息。
而汝雨澤準确地疊上了我的唇,把這一嘆息的尾聲含住、吞下,只餘下急促的呼吸。
“我……制……”
我微微擡起手,想指向衣櫃的最低端,卻被他半路攔截,十指交扣地塞進了懷裏。
“睡吧。”
他親夠了,摸夠了,從背後擁住我,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頸間。
我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失望,在他的懷抱中,激動的情緒慢慢平穩下來,瞌下了眼簾。
第二天起床我着實手忙腳亂了一番,明明睡着一個被窩卻要裝成兩個被子的樣子,我一個縱躍跳上去,來回滾了三圈,擡起頭看汝雨澤。
“亂嗎?”
汝雨澤對我的勞動成果豎起了大拇指:“一片狼藉。”
我滿意地跳下床,我老媽看到了肯定眼角直抽。
果然,我跟汝雨澤在廁所洗漱,我媽就隔着門板對我吼。
“吃完飯把你的狗……”她及時想起不是我一個人睡的,強行把“狗窩”兩字咽了下去,并且聲音低了兩個八度,制造出問聲細語的假象。“把你房間好好收拾一下,等會兒茵茵要來,那孩子聽說你回家,迫不及待了都。”
說起我的寶貝兒妹妹茵茵,我就無限感慨,她開學應該要升初中了,可我總覺得她還是那個黏在我身後的小鼻涕蟲。
我媽出門買菜,志得意滿地準備做一桌滿漢全席,留下我們看家。
我怪不好意思的,所謂看家,其實是做苦力打掃衛生,汝雨澤手腳麻利地鋪床掃地,我反而成了礙事的那個。
“抱歉啊,讓你來做事。”
他給了我一個“你在說什麽”的表情。
“自己人,客氣什麽。”
“自己人”三個字仿若長了小翅膀一般在我的耳邊飛舞盤旋,引得我整個人都飄飄然了。
“對對對,自己人。”
我傻笑着靠過去,在他臉上重重“啵~”了一下。
他愣愣地摸摸臉,白皙的皮膚上漸漸染了豔紅,然後……
“啵!”
我們你一口,我一口,沉迷在這新奇而又無聊的游戲中不可自拔,甚至忘卻了身處何地。
“哥哥,你們在做什麽?”
我理應中午才出現的小妹妹,此時此刻仰着頭,睜着她那純真的大眼睛望着我們,滿臉疑惑。
“你們在親親嗎?”
我們驟然分開,猶如兩枚同性的磁鐵,彼此排斥。
“你、你怎麽進來的?”我結結巴巴地問,幾乎喪失了言語的能力。
茵茵說:“我遇見了姑姑,她給我鑰匙的。”
“哦,哦,是哦。”我僵硬地點頭,走過去牽住她的手,“哥哥好久沒見你了,我們聊聊天。”
我領着她進了房間,沒等我開口,她倒先說了。
“我不會告訴姑姑的。”茵茵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樣說,“我會替你守住秘密的。”
看來我的妹妹真的長大了。
我松了一口氣,對她笑笑:“對,我們的秘密。”
她咬住下唇,看了我好一會兒,忽然撲進我懷裏,抱住我的腰。
“哥哥,我把我的零花錢都給你,你去治病吧。”
我瞬間僵住了,反手抱住她,讷讷地問:“你說什麽?”
她的小臉埋在我的肚子上,聲音聽起來是那樣的細小而委屈。
“我知道的,有次我和媽媽去超市看到那樣的人親親了。旁邊的老奶奶老爺爺沖他們吐口水,說他們晦氣。你不要變成那樣的人好不好?”
她不知道“那樣的人”是好還是壞,她只是說他們很可憐。
在單純的孩子世界裏,大概被辱罵已經是天大的痛苦了,朋友之間說話稍微重一點都能難過很多天。
我蹲下身,與我的小妹妹視線平齊。
“你放心,我不會變成那樣的人。”
“真的嗎?”她吸了吸鼻子,淚珠在眼眶裏打轉。
“真的,”我微笑着說,“我不是變成那樣的人,我本身就是那樣的人。”
她顯然沒聽懂我在說什麽,不過沒關系,我伸出小手指。
“我們之間的小秘密,絕對不能比我先說出去哦。”
她的小指跟我扣在一起,用力地上下搖動小腦袋,漂亮的蝴蝶發釵晃動的仿佛要飛出去一般。
“老爺爺,老奶奶的一千個吐沫,也抵不過我萬分之一的快樂,”我說,“所以放心好了。”
我哄着她去看電視,汝雨澤則始終安靜地站在門口。
我走過去,拉住他的手。
“你聽見了?”
汝雨澤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他伸出手輕輕擁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上。
“林旱,有時候我真搞不懂你。”
我也不是很懂,不過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我們之間的暖意,已經足夠了。
“宋凝問過我,當初選擇絕交是不是想給你選擇的機會,”他在我耳邊柔聲說道,“她高估我了。我沒有那麽高尚,我的理由卑劣極了。我只是沒有辦法欺騙自己,繼續‘朋友’的游戲,我控制不住想要觸碰你,擁有你。我不會放你組建家庭過所謂的更加幸福、圓滿的人生,我只要你在我身邊。”
汝雨澤從未和我談起過這些,我相信比起我的苦惱,他肯定想得更多,掙紮的更多。
我摸摸他的頭:“完了,你愛慘我了。”
回應我的是一聲輕笑。
“自戀狂。”
在決定遠離我的日子裏,他都沒有辦法抗拒我的接近,更何況現在他與我是那麽的貼近,相互依偎。
“你的愛我全盤接收了,來的更猛烈些吧。”
他在我的脖子上一咬,喉嚨裏發出悶笑。
“如果你在床上這麽說,我會更高興。”
我抖了抖:“成年人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欲望。”
“貧嘴。”
他松開我,理了理我們弄亂的衣領。
“走吧,陪你可愛的妹妹看電視去。”
我拉住他的手:“你記得跟她說少看點喜羊羊,多看點蠟筆小新,以後碰到喜歡的男孩子會耍流氓總比當灰太狼好。”
他看了我一眼:“你是她哥哥吧。”
我揉揉鼻子:“你看起來比較有說服力。”
他抱起胳膊:“我覺得你應該教育她不要早戀,學會保護自己,而不是去騷擾別人。”
“糟糕。”我慘叫。
他吓了一跳:“怎麽了?”
我誇張地抓頭:“還沒結婚呢,我們的教育方式就出現了分歧。”
他被我逗樂了,在我後腦勺不輕不重地一拍。
“傻瓜。”
起初茵茵看到汝雨澤是有些別扭的,後來沒多久便被他的人格魅力折服了,現在正坐在我們兩個中間晃蕩着小短腿。
“我哥哥是土,你是水,你們混在一起豈不是要發芽了?”
“這都被你發現了,”汝雨澤擰擰她的小鼻子說,“所以我平時一直努力澆灌他。”
我聽了連連咳嗽,臉上青紅交織,當真是人不可貌相,竟然一本正經地當着小朋友的面說黃段子。
幸虧我家茵茵沒有那麽早熟,乖巧可愛,毫不知情地對着我們咯咯笑。
我媽買完菜回來,問茵茵有沒有被欺負。
茵茵第一時間維護我,說哥哥對我可好了,末了對我眨了眨眼睛。
我回以一笑,這種小動作不可能瞞過我媽的眼睛,她當做沒看見,低頭對茵茵說如果哥哥敢欺負她就幫她打屁股。
茵茵大笑着問:“打哪個哥哥呀?”
我媽說:“壞哥哥,笨哥哥。”
“噓——,”茵茵踮起腳尖捂住她的嘴,“林旱哥哥要傷心了。”
“……”
敢情她們兩個表演了一出雙簧來埋汰我。
汝雨澤小聲說:“我也想打你屁股。”
我的臉頓時火燒起來,身體裏似乎還殘留着他用力揉搓臀部時帶來的灼熱感。
我媽看着我的臉說:“喲,我兒子終于有羞恥心了。”
我的頭埋的更低了,耳邊是汝雨澤低低的、愉悅的笑聲。
吃完飯,汝雨澤自告奮勇地攬下了洗碗的工作,我本來坐在沙發上舒服地陪茵茵看電視,被我媽一個眼神給趕去了廚房。
“我一定不是親生的,”被迫勞動的我對汝雨澤說,“一點都不心疼她的寶貝兒子。”
汝雨澤幫我把袖子卷高,用手掌擦掉我小臂上濺到的水珠。
“這叫助攻。”
“哈?”
“感謝岳母給我們單獨相處的機會。”
“屁咧,”我說,“她要知道我們的事,保不準……”
汝雨澤問:“保不準什麽?”
“保不準打死我,”我不由拉下臉,“還會罵我勾引良家少年。”
他低笑道:“也不全錯。”
我沮喪地說:“我可不是說笑,以我媽的性格很有可能。果然我不是親生的吧。”
他說:“沒關系,我會幫你攔着點。”
我拿胳膊肘搗他:“剛誇你用情深,這會兒就翻臉不認人了哦。”
他笑着躲開:“再不快點洗碗,你媽媽又要來查崗了。”
我癟癟嘴,不情不願地給他打下手。
做完活,汝雨澤習慣性地抽出兩張餐巾紙替我擦手,被等不及跑過來找我玩的茵茵看到了。
她安安靜靜地站在門邊,注視着我們良久,而後轉身探了探頭,發現我媽不在,才蹬蹬蹬跑進來,拉住汝雨澤的衣角。
“雨澤哥哥。”
汝雨澤彎下腰:“我在呢。”
茵茵踮起腳尖,手撐在嘴邊,小聲說:“你不要太寵哥哥了,姑姑說他越來越嬌氣了。”
汝雨澤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回答她:“好,不寵了。”
我別過臉,哼着歌,裝作沒聽見,其實心裏很是委屈。
明明是他每天晚上禽獸完了,我沒有半點氣力,只能由着他善後,養成他幫我擦身體的習慣,怎麽就變成寵我了,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趁着茵茵不注意,憤憤地瞪向汝雨澤。
他輕輕巧巧一笑,拉住我的手:“以後換你寵我好不好?”
我掩飾性的咳嗽兩聲,勉強答應他:“看在你可憐的份上。”
一周的時間過去的很快,我媽都以為他是我們家正式一員了,他卻要拖着行李回自己的家中。
我媽握住他的手,再三叮囑以後要多來玩。
我送他去車站,在候車室,不舍地說:“明年假期我去你家玩。”
“嗯,一年一家,很公平。”
他抵住我的額頭,親昵地蹭了蹭我的鼻尖。
我面上發紅,由衷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