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朋友關系和戀愛關系絕對是不一樣的心跳體驗,平時不經意間的觸碰,夜晚自然的晚安吻……和汝雨澤呆在封閉的空間裏,我覺得我分分鐘都能自燃了。
他請了兩天假消腫,我也翹了兩天課陪他養傷,盡管他看起來并不需要人照顧。
我笨手笨腳地削蘋果,他坐在我邊上,一會兒捏捏我的耳垂,一會兒摸摸我的脖子,搞得我的臉比手中的蘋果還要紅。
“你再這樣下去,我告你性騷擾啦。”我警告他。
汝雨澤笑吟吟地從我手中取過水果刀和蘋果,修長的手指也沒見怎麽動,一長串不間斷的蘋果皮就落了下來。
“吃吧。”
我傻愣愣地接過來,咬了兩口才發覺不對。
“我是削給你吃的。”
“是嗎?”
他的眼神暗了暗,盯着我的臉,慢慢探過身子,就着我的手在我咬過的地方又填了一排整齊的牙印。
“真甜。”
我整個人都快爆炸了:“你……你……”
他甜甜唇,在我臉頰上印下一吻。
“謝謝你。”
我“哄——”的一下,整個人都懵了,大腦一片空白,任他圈在懷裏你一口我一口,甜甜蜜蜜地分吃了一整個蘋果。
想不到汝雨澤談起戀愛來竟然是這種類型,是我低估了他。
吃完蘋果,汝雨澤抽了張紙巾親自為我擦手,細細的拂過每一寸肌膚。
我磕磕巴巴地說:“我們是正經人,不可以調情。”
他眉毛一揚,眼裏蘊着笑意:“我們有調情嗎?”
“有有有!”我說。
汝雨澤伸出手,拇指按在我的唇上,輕輕摩挲,傾過身,雙唇間呵出溫熱的氣息。
“這才叫調情。”
我渾身一震,一時間忘了閃躲,微張着雙唇,任他的手指伸進來,在我的舌尖挑弄。
甜滋滋的,帶着蘋果的香甜……
汝雨澤幽深的視線緊鎖在我的唇上,不知何時,柔軟的觸感代替了拇指。我在他親密的吮吸下戰栗不已,直到冰冷的指尖探入腰間,我才猛然回神,用力推開他。
“夠、夠了。”
“夠嗎?”
他反問我,嘴唇變得豔紅,眼一挑竟是十足的勾人。
我捂住胸口,感受胸腔不尋常的震動,心中哀叫。
我可能真的是個變态。
兩天前我沒還相敬如賓,現在卻那麽自然的摟抱在一起,沉溺在他的親吻中不能自拔。
我揪住他的衣領,對準令我心動不已的薄唇,一口啃上去。
是你勾引我的,休怪我不客氣了。
吻着,吻着,我忽然感到不對勁,我的手被牽引着放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汝雨澤看着我漲紅的臉,親親我的眼睛,笑道:“以前你打它的壞主意,現在給你機會,怕了?”
怕,怕死了好嗎。
以前是不知者無畏,現在……我喉口咽了咽,緊張地縮回手。
“那、那什麽,今天天氣很好,我們去看電影吧。”
汝雨澤也不為難我,只是接下來的日子他總會有意無意的暗示我,我是懂男人的欲望,但是我腦子裏老出現夢中的小嬰兒和他大肚子的模樣,吓得我什麽也不敢做。
汝雨澤接連碰壁,看我的眼神都有點泛着綠光了。
我心中一片膽寒,在宿舍裏更加小心翼翼地跟他相處了,實在受不住空氣中彌漫的暧昧氣息,便跑到宋岚的宿舍尋求幫助。
“我是個成年人。”我表情凝重地說,“必須對我的愛人負起成年人的責任。”
宋岚屈起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想破處?”
我握住他的手:“革命軍需要老百姓的幫助。”
宋岚無語:“你為什麽認為我很懂?”
“你不懂?”
“……懂。”
宋岚給我找來一堆片子,裏面都是兩個男的,三個男的做一些無法言說的事情。
我只看了一眼就吓得不清。
“我必須對汝雨澤那麽做嗎?”
宋岚說:“你叫幾聲。”
我:“啊——”
他表示:“不要幹巴巴的,要由內而外的抒發感情。”
于是我唱了首忐忑。
“……”
宋岚得下結論,我沒有天賦,只能好好研習做個技術工種。
我誠惶誠恐地借走了他的移動硬盤,臨出門忍不住問他:“你平時都是看這些打手槍的?”
他惱羞成怒,給了我一個白眼加一個手刀。
我為自己窺探到好友不為人知的另一面,狠狠惡寒了一下。
到了宿舍發現汝雨澤不在,很好,他應該是去給我打飯了。
我做賊心虛地拉上窗簾,關上門,将移動硬盤連上電腦,然後戴上耳機。
“我就看看有沒有拷錯。”
我自言自語,然而一旦打開,就被裏面驚人的姿勢震住了。
原來男人也能有這種柔韌度,那腿開的跟劈叉似的。
我看得愈發入神,幾乎到了目不轉睛的地步,連連發出驚嘆,轉動門鎖的聲音都沒聽見。
悲劇就是這時候發生的。
低啞的聲音響在耳畔:“你看他們不如看我。”
我驚慌失措地合上電腦,原來我懷裏抱着的根本不是小電影,是炸彈。
“不、不是,你聽我解釋。”
“沒關系,你可以慢慢解釋。”他欺身壓過來。
我第一反應就是轉身逃跑。
汝雨澤捉住我的腳踝:“你到底要逃到什麽時候?”
“我沒有要逃,我只是……還沒擴充好理論知識?”
“什麽理論知識?”
“就是對你這樣那樣。”
我越說越小聲,他的目光簡直如狼似虎。
“你不需要擴充,你只要躺好就行了。”
話雖如此……可……可是……
等我切身體驗汝雨澤話中的含義時,我已經半點沒有反抗的餘力了,跟軟腳蝦似的趴在床上動彈不得。
什麽腰疼都是騙人的,屁股痛腿疼才是真的。
汝雨澤一次又一次的向我體現了他過人的精力,保持把我雙腿架在肩上的姿勢,整整做了半個小時!
他還不是機械的運作,是帶着搖滾範的律動。
一會兒“咚咚咚!”一會兒“咚——咚——咚!”,所有抒情部分都是為了高潮時的激昂。
我放下腿的時候,兩股戰戰,幾乎要抽筋了。
幸虧他尚存半點人性,決定其他姿勢留到下次再做。
汝雨澤支着頭,半擁着我,說:“我們一起看?”
“不,我決定把他們人道毀滅了。”
我累癱在床上,看着他餍足的表情,突然醒悟,懊悔不已。
什麽大肚子,國外生孩子,都是假的,夢境和現實是相反的!
這事一旦開了頭,後面的發展就變得不可收拾了。
汝雨澤一面親吻我的耳根,一面胡言亂語:“你不是想要健身嗎,這種運動我們可以一起做。”
不好意思,從各種意義上來說我都并不想要增加床上運動。
我努力想要擺脫汝雨澤的誘惑,可惜我也是個剛破處的年輕男性,每次都把持不住,淪為盤中餐砧上魚。
跟汝雨澤整日黏在一起,宋岚也沒空找了,葉羅宇的短信也沒空回了,等我虛脫地仰躺在床上,頭皮發麻地仰望天花板時,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寶貝兒,我們能不能克制點,我是要活到百八十歲的人,不想那麽早腎虛。”
“是嗎?”汝雨澤挑眉,“我記得我每次都有幫你堵住,防止你早洩。”
我老臉一紅:“你才早洩。”
他每次都對我的敏感部位重點進攻,待我虛軟無力了才壓過來,實在太狡詐了。
在雙方互動的情事上,我不能再讓他掌握主動權了。
我說:“我們喘口氣,各退一步,好不好?”
他不置可否:“又打飛機?”
我幹咳兩聲:“不是,馬上要考試了,縱欲使人智商低下。你知道人射精的時候智商只有二嗎?”我豎起兩根手指,“很二的二!相當于一顆仙人掌!”
汝雨澤按下我的兩根手指,反問我:“那你知道離考試還有兩個月嗎”
這麽久?我咋舌,我以為最多兩個禮拜。
汝雨澤說:“這樣吧,如果我能堅持兩個月,以後聽我的。如果你考試排名能上升是個名次,以後聽你的。”
這個主意不錯,我一把握住他的手。
“說定了!”
雖然我不愛學習,但是能指派汝雨澤還是一件很誘人的事情,尤其是生活中他處處壓我一籌。
我細細篩選了身邊的人,宋岚跟我半斤八兩沒得指望,葉羅宇跟我不是一個專業的幫不了我,其他人嘛,我作為一個有夫之夫和別的女生一對一輔導好像不是很合适……如此看來,數到頭能指望的夜就剩汝雨澤了。
我不抱希望的問他,沒想到他爽快地答應了。
“明天我去圖書館,你和我一起吧。”他說,“如果有不懂的,問我。”
得到滿意的答複,我踏實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太陽光照進一縷柔光,我便被汝雨澤從被窩裏拽了出來。
我睡眼惺忪地抓了抓腦袋上短簇的發茬,慢吞吞地打了個呵欠。
“地震了嗎?”
他在我背上輕輕一拍:“起來了,洗漱一下,我們去吃早飯。”
我費力地睜開眼睛:“嗯?早飯,哪呢?”
“食堂呢,”他哭笑不得,“別賴床了。”
“啊——”
我打了個滾。
“你買回來了,我再起。”
他揪住我的鼻子,不讓我睡回籠覺。
“懶豬,不是說去學習嗎,吃完飯直接去圖書館。”
我哀嚎一聲,套上衛衣,掙紮着爬下床,夢游一般遲緩地刷牙洗臉。
咕嚕嚕吐掉漱口水,我擦了把臉,勉強清醒了一些。
“你平時不是回來吃的嘛?”
“那是為了跟你一起吃早飯,”他替我把嘴角漏掉的泡沫抹掉,“所以來回折騰,等你吃完了再去圖書館。”
“哦,”我深情款款地望着他,“我好感動。”
汝雨澤不為所動:“眼屎弄幹淨了,再說感動的話。”
“……”
我精神萎靡地被他提溜出去,學習的長路第一步就走得艱難無比。
“睡不飽,是沒有精力學習的。”
“吃不語。”
“哦。”
我一次見識清晨的圖書館,空氣是那麽的清新,座位是那麽的整潔,翻開書本,內容是那麽的陌生。
不懂就問,如果全都不懂怎麽辦?
我考試都是靠汝雨澤給我圈重點,死記硬背,強行低分略過的,提高十個名次,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不是一般的難。
我的屁股在板凳上規規矩矩地呆了一小時就坐不住了,起碼倒了五杯水,上了三次廁所,甚至在茶水間跟打掃衛生的阿姨聊了十分鐘她家孩子的青春期叛逆心理,課本三頁都沒翻到。
我在圖書館受了一天酷刑,整個人都變成了霜打的茄子,汝雨澤看不過去,問我不願意何苦受罪。
“為了尊嚴!”我握緊拳頭。
他屈起食指在我額頭上一彈:“你啊,與其贏得這樣痛苦,還不如讓我輸來的更快。”
是哦,綜合前幾天的表現,讓他破兩個月的戒,比我學習容易的多。
我瞄了他一眼,他似乎随口一說并沒有太在意,我卻在心底盤算起來。
我忍住宋凝的無敵八卦神功,向她借了一根據說誘人犯罪的香燭點在宿舍裏,一屋子袅袅香味飄得我想沖出門買烤全腿。
确實很誘人犯罪。
在勾引人這方面,我很是笨拙,沒什麽經驗,好在汝雨澤這個火柴一點即燃,我這裏摸摸那裏捏捏,他下面就硬的不行了。
我盯着他額角的青筋,偷笑:“別憋壞了。”
他扭過頭,不敢看我。
“你想清楚了?”
我撲過去:“來吧,用我一時的痛苦換我一生的快樂。”
汝雨澤根本沒有抵抗能力,我不費吹灰之力地占領了他的領空,幾個來回逼得他繳械投降。
我喘着粗氣問他:“知道我的厲害了嗎?”
他咬住我的胸口,激動得渾身都泛起了潮紅。
“厲害極了。”
汝雨澤的兩個月禁欲計劃剛開了個頭便被我強行破壞掉,後來他索性自暴自棄的恢複原先豺狼虎豹的模樣。
身體上的疲勞用精神上的勝利來慰藉,我想着以後有的是日子使喚他,不在乎此刻吃點小虧,也就由着他對我上下其手了。
我得意地對他昂起下巴:“你輸了。”
“嗯。”他的表情出乎意料的平靜。
我提醒他:“以後要聽我的了。”
“恐怕不行。”他依舊神态淡然。
“為什麽?”我愕然,“你想反悔不成?”
“我是沒堅持住,不過你的成績也沒提高,”他輕輕松松地說,“所以,我們扯平了。”
我愣愣地點頭,道理是這個道理沒錯,可是……
為什麽我總覺得吃了大虧呢?
我日子過得甜蜜而滋潤,一眨眼考試結束,離假期沒剩幾天了。
宋岚趴在眼欄杆上抱怨:“現在見你一面真難。”
我仰着頭,望着天邊的流雲,無限感慨:“你不難,我才難。”
宋岚狠狠抖了一下:“請不要告訴我細節。”
我對他眨眨眼:“我發現我以前真的不了解汝雨澤,你知道他肩膀那有一塊痣嗎?”
宋岚面無表情地重複:“請不要告訴我細節。”
我托着下巴自言自語:“每天都有新發現的感覺好奇妙。”
宋岚轉身:“再見。”
“喂,”我拉住他,“不是你叫我出來玩的嗎?”
“我改變主意了,”宋岚一根一根地掰開我的手指,臉上挂着明晃晃的嫌惡,“你們兩個什麽時候玩膩乎了,什麽時候再來見我。”
“奇奇怪怪。”我對着他的背影吐舌頭。
我為了抽空陪他出去玩,可是連汝雨澤的電影約會都拒絕了。
早知道,不急着退票了。
我碎碎念地走回宿舍,迎面撞上了一個窈窕的背影。
“自律會查衛生?”
“不是的,”背影轉成正面,漂亮身形的主人對我歉意一笑,“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貝樂馨?
我說:“這是男生宿舍吧?”
她紅了臉,道:“我說我來找哥哥的。”
“……”
想不到宿舍大媽竟會被美色收買,當初我晚歸幾分鐘都被她數落了半小時。
我問她是不是來找汝雨澤的。
貝樂馨聽見這個名字臉更紅了,微微一點下巴,眼裏像潤着一層水霧迷迷蒙蒙情意綿綿。
我直截了當地說:“你是不是喜歡他?”
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怎麽知道?”
大小姐你都只身闖狼窩了。
我摸摸鼻子:“抱歉啦,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貝樂馨緊張地握住垂下的一縷發尾,顫聲問道:“我、我能問問是誰嗎?”
“可以啊,”我食指一指,“我咯。”
她一下子愣住了,歪着頭與我對視兩秒,而後“噗嗤”一笑。
“哈哈哈,想不到林旱你這麽有趣。”她抹了抹眼角,“謝謝你,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我是認真的,”我告誡她,“你會受傷的。”
“嗯。”
她重重一點頭,握住我的手。
“不管怎麽樣,還是謝謝你。”
我想着上演正房警告狐貍精的戲碼,結果莫名其妙收到了一張好人卡。
“我以後有問題可以找你嗎?”狐貍精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啊……可以倒是可……”
“不可以。”
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汝雨澤,不容置喙地插進我們兩個人中間。
“他的時間都是我的。”
我往他肩頭一捶:“你走路沒聲音嗎?”
汝雨澤按住我的手:“是你眼裏容不下其他人了吧,一條走廊的距離都不能讓你看到我。”
我理虧地縮回手:“有嗎?”
汝雨澤挑眉:“你說呢?”
“那個……”貝樂馨發出微弱的聲音。
汝雨澤攬住我的肩膀,把我往懷裏帶。
“對不起,這個人已經被我提前預約了。”
說完也不管呆立在門口的學院女神,擁着我走進宿舍,毫不領情地關門落鎖。
“你離她遠點。”
一轉臉,他就變了個表情。
“為什麽啊,”我梗着脖子說,“人家是來找你的。”
他說:“我對她來找我不感興趣,我只關心你們兩個執手相握這件事。”
我說:“說得這麽暧昧幹嘛,她喜歡的是你。”
“那你有沒有告訴她我有喜歡的人了。”
“有……”我提起腿,“不要臉,誰喜歡你了。”
他一動不動的讓我踢:“你的膽子只有這麽小嗎,連喜歡的人都不敢承認。”
我挺起胸膛:“怎麽不敢,我就是喜歡你了,特別喜歡。”
“嗯,”他笑吟吟地說,“我聽見了。”
我默默兜起外套,把臉埋進去。
世界上怎麽會有他這麽老奸巨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