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本王好像病了(以牙還牙)

第二天,晉瑭換上一身圓領袍便去了衙門,直接進到後堂,隋旸正在翻看青陽城的縣志,看起來倒是很認真的樣子。

晉瑭很少見到隋旸認真做什麽,突然看到這樣的隋旸不免有些出神。隋旸聽到銀鈴聲,擡頭便看到晉瑭在看着自己發呆,忍不住咧嘴笑了,他應該也是喜歡自己的吧!

“你今天的打扮很……乖!”隋旸想了一會兒,終于找到一個詞能表達出今天晉瑭給自己的感覺。“椅子擦過的!”

晉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着,這明明是件很普通的衣裳,怎麽還成了很乖的樣子!話說乖算是褒義詞嗎?

“我倒是很久沒有看到王爺您‘赤身裸體’了!”晉瑭故意将這四個字加重音講出來,感覺自己有揶揄到隋旸,晉瑭坐到一邊椅子上笑的開心。

隋旸将一本案件卷宗遞給晉瑭,“看這個吧,很有意思!”

晉瑭看了眼卷宗封面上的字,瞬間來了興致,看這東西可比看話本有意思多了,至少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衙門裏沒有案子,其他的雜事也都有人處理,兩個人便窩在後堂看了半天的卷宗。中午出去草草吃了點東西,下午又接着看起來。

晉瑭發現,看卷宗的隋旸比平時正經了許多,甚至有種深沉的感覺。

“在看什麽?”隋旸感覺到晉瑭的視線一直在自己這邊,忍不住問道。

晉瑭以為對方在問自己手裏的卷宗看到了哪裏,便往隋旸跟前湊了湊,“在看二十年前的一個案子,說是一個妻子飽受丈夫暴力對待,忍無可忍,在某天夜裏行房事之時,将其喉嚨咬斷致其身亡。”

“哦?”隋旸聽過很多種殺人方式,像這種咬斷對方喉嚨還是第一次聽說,隋旸見晉瑭說完案子內容便皺緊了眉頭,薄唇緊抿,似乎有什麽想不通,便問道,“怎麽了嗎?”

晉瑭坐到隋旸身邊的椅子上,将卷宗攤在二人中間的椅子扶手上,指着上面一副屍檢圖道,“這個,他畫的不對!”

隋旸看着晉瑭手指指的地方,那是畫的傷口處,“怎……”

話還沒問出口,晉瑭突然起身,一口咬到了隋旸的脖頸上,濕熱的觸感伴随着一陣麻酥瞬間炸開,晉瑭嘴上稍一使力,隋旸喉間不受控制的發出一聲低吟,不知是因為疼,還是什麽。

感覺咬的差不多了,晉瑭方才放開隋旸,咂吧了兩下,道,“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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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旸修長的手指緊摳着椅子扶手,指節處微微泛白,好一會兒才漸漸恢複呼吸,剛剛一緊張他甚至沒有喘氣。

回過神來的隋旸呆呆的看着像是剛剛品嘗過什麽食物正在咂摸味道的晉瑭,沉聲問道,“你做什麽?”

晉瑭歪頭看着隋旸白皙的脖頸上微紅的牙印,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你看,被人咬到脖頸的傷口應該是橫着或者斜着的牙印,不該是這樣豎着的,豎着根本沒法咬嘛!”

隋旸摸了摸剛剛被晉瑭咬過的地方,又看了眼晉瑭指着的配圖,将手裏的卷宗狠狠的拍在另一側的桌子上,冷哼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看着莫名其妙生氣走人的隋旸,晉瑭撓了撓頭,“去茅房?可是怎麽感覺他好像有些生氣?”

後面幾天,晉瑭雖然還是每天到衙門陪隋旸辦公,但沒有再被允許靠近過他。

不明情況的晉瑭湊到貞兒旁邊,低聲問道,“貞兒姐姐,王爺這是怎麽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貞兒看着晉瑭無辜的表情,笑着搖了搖頭,壓低聲音,“前幾天,有只小狗咬了王爺!”

“啊?”晉瑭聞言驚叫出聲,趕緊跑到隋旸跟前,又不敢去碰他,生怕碰到傷口,“隋旸,你被狗咬了?哪裏啊?嚴重嗎?有沒有出血?是不是很疼?”

隋旸斜眼看了眼貞兒,貞兒聳聳肩,沖侍衛使了眼神,幾個人趕緊出去了。

隋旸好幾天沒有同晉瑭說話了,這個人也像是知道自己在生氣一樣,一直沒有靠近自己。但這樣的默契卻沒有讓隋旸消氣,反而心裏更堵得慌了,從頭到尾就只有他一個人在緊張!

“離本王遠點兒!”隋旸将站在跟前的晉瑭一把推開,扭開臉不想看他。

晉瑭見隋旸還是有些不開心,心道肯定是被狗咬了傷口還在疼,隋旸又對痛十分敏感,心情不好很正常。他往後退了兩步,盡量給隋旸足夠的空間。

“有沒有流血啊,被狗咬到很危險的!”晉瑭想起之前見過一個病人,就是被狗咬過,後來發瘋死掉了,如果隋旸也發瘋死掉可怎麽辦!“讓我看看傷口,我學過醫的!”

隋旸被晉瑭纏的心煩,索性将手裏的卷宗放下,伸手将護在脖子上中衣的領子往下一扯,露出前幾天晉瑭咬過後留下的牙印,“看吧!”

“啊?”晉瑭撓了撓頭,看着隋旸脖子上依然很清晰的牙印,有些心虛,“我,我不是狗!”

“哼!”隋旸将領子整好,牙印被蓋了大半,這樣看上去不至于太明顯。

“我不知道這個會留這麽久……”一般人的皮膚,這樣的咬傷頂多兩天就會痊愈了,晉瑭也沒想到,隋旸的皮膚這麽特別,都過去了三四天了,牙印還這麽明顯。

聽到晉瑭有些無辜的聲音,隋旸都要氣死了,手握成拳,恨不能直接将晉瑭丢在這裏,不再理他,可是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說話了,隋旸感覺有些落寞。

“你不知道?”

晉瑭老實的點了點頭,“嗯!”

隋旸站起身,一步步靠近晉瑭,低頭盯着晉瑭的眼睛,“那你現在知道了,本王是不是該咬回來?”

看着隋旸有些壓抑的眼神,晉瑭不自覺打了個寒戰,但想到開始便是自己咬人在先,便沒有躲開,勇敢的昂起下巴,“咬吧!”

隋旸的胸膛一起一伏,呼吸逐漸急促起來,心髒砰砰的,像是要跳出來一般。他将手繞到晉瑭腦後,張嘴慢慢靠近晉瑭白皙修長的脖頸,想到這些天自己郁悶的心情,他有種像那個被施以暴力的妻子一般,直接将眼前的喉嚨咬斷的沖動。

可是想歸想,當晉瑭的脖子真的近在眼前時,隋旸還是猶豫了,最終将牙齒貼了上去,輕輕的咬合,本只是想給這個不明情況的晉瑭一個教訓,可是嘴唇觸到眼前這溫潤的皮膚時,隋旸原本混亂的大腦登時一片空白,壓在心底最深處的欲望猶如脫缰的野馬,不受控制的沖向全身。

有些潮濕的熱氣噴在晉瑭的頸項間,開始的輕咬慢慢變成了親吻,一下又一下。

晉瑭的眼睛越睜越大,瞳孔瞬間縮小,這個感覺是怎麽回事?隋旸不是在咬他!

“隋……”

“王爺,陛下來了!”貞兒的聲音适時的響起。

隋旸猛地回過神來,唇齒這才離開晉瑭的脖頸,他看着眼前白皙皮膚上有些發紫的紅痕,眉頭緊了緊,剛剛他做了什麽!

“隋,隋旸,貞兒說,皇上來了……”晉瑭喑啞的聲音讓周圍本便暧昧的氣氛更甚了幾分。

隋旸嗯了一聲,轉身逃也似的疾步走了出去,留下晉瑭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裏,手指輕輕撫過還有些疼的脖子,咽了下口水,“這,這是怎麽了?”

隋旸攔住了想要進後堂的皇帝,輕咳兩聲,道,“皇兄,我們還是回王府吧!”

皇帝疑惑的看了看臉頰有些潮紅的隋旸,又看了看通往後堂的門洞,“皇弟這是金屋藏嬌了?”

“衙門太過簡陋,皇兄不便多待!”

皇帝輕笑一聲,“也罷,走吧!”

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晉瑭拿起放在一邊的狐裘裹好,這樣應該就看不見了。

淩霄殿天鏡前,貳拾拼盡全力拉着天帝的胳膊,“陛下,陛下冷靜!”

“冷靜?你讓本君如何冷靜?再這樣下去,本君的兒媳就要變成女婿了!”說着天帝默念法咒,一道金光閃過,淩霄殿裏安靜了下來。

皇帝在隋旸的陪同下逛了逛這青陽城的小王府,感慨,雖然沒有敬元城的煜王府氣派,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午飯時分,皇帝看着桌子上豐盛的菜肴,并沒有着急動筷子,他這次來可不是來看隋旸在青陽城生活的好不好的,“皇弟,你同西洲郡主……”

“皇兄,你要不要嘗嘗這個魚,這是青陽城的特産,做法也同敬元城不一樣,口感很特別!”隋旸自是知曉皇帝此次來的目的,但他也很清楚,之前他做不到的,現在,他更加無法做到!

皇帝看着隋旸夾到他面前的魚,面上冷冽起來,“隋旸,你到底想怎樣?”

隋旸将筷子放下,貞兒等人也自覺的退了出去。

“皇兄,臣弟不喜歡西洲郡主!”

“身為皇族,成親之事本便不是看你喜歡還是不喜歡,難道你以為,朕的後宮便都是朕的心愛之人嗎?”

隋旸颔首,“臣弟做不到!”

皇帝一掌拍在桌子上,放在旁邊的筷子被震到了地上,“胡鬧!”

“臣弟沒有胡鬧,臣弟真的不喜歡那個阿什麽娜,臣弟甚至都不認識她!”隋旸并不懼怕皇帝,畢竟是一起長起來的,就算現在皇帝的身份尊貴,是他不能僭越的,但他相信,他的皇兄不會因為這種事殺他。

“慢慢的,就會有感情了!”皇帝其實很清楚,慢慢的培養出來的并不是感情,而是習慣,但沒有辦法,作為皇族,一舉一動都牽扯到整個國家的穩定,相較于人前的恣意妄為,委曲求全才是他們的常态。

“皇兄,臣弟不接受!”

“放肆!”

隋旸起身退到一邊跪下,卻依舊沒有松口,“臣弟不接受!”

“來人!”

随着皇帝的聲音,四個腰間佩刀侍衛模樣的男子走了進來。

“将煜王關進尚竹軒,除西洲郡主,其餘人不得入內!”

“皇兄!”

皇帝根本不想聽隋旸多說什麽,一揚手,侍衛便直接将隋旸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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