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牧清童做完這一切,轉身回去的時候,直直對上路任看過來的眼神。她整個人都僵住了,剛才只是熱血上頭,一心只想做任務。
現在看來,自己剛才的舉動簡直是只能用智障兩個字來解釋了。
怪不得路任的表情這麽一言難盡。
牧清童欲哭無淚,再次臭罵傻X系統一百遍。
她小碎步走過去,躊躇片刻之後說:“如果我說,這是出于團隊精神,秘密大家要一起分享,你信不信。”
路任笑了笑:“你覺得呢?”
“嗚……”牧清童就知道,這解釋行不通。
她幹脆一閉眼,直接脫口而出:“如果我說,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讓我身不由己,必須做這些事情,可我又不能透露這神秘的力量是什麽,你信不信。”
當然不可能信的啦,這筆剛才那個說法還荒謬,牧清童這麽想。
“我信。”
牧清童震驚,許久不能說話。
路任繼續說:“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同樣不能告訴別人。”
“同志!”
牧清童激動不已,大跨步向前,握着路任的手瘋狂搖了幾下。
“同志?”路任不解。
“啊,就是一種,嗯,表示志同道合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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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清童解釋,就在她想再度大肆贊美路任的善解人意的時候,身後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你放開我家路任!”
牧清童愣愣轉身,見盛景不知什麽時候醒了過來。
“還不放手,我家路任身體不好,哪裏經得住你這麽粗手粗腳地折騰!”
牧清童反唇相譏,反正盛景也只是助她完成任務的工具人。
“你好意思說我,剛才不知道是誰把路任壓在地上這樣那樣,比我粗魯多了!”
盛景大怒,說:“你胡說八道什麽!”
他驚慌失措地看向路任,生怕自己那些隐秘的心思被對方看出一二。他還不能讓路任知道,現在的他,也沒有資格。
牧清童繼續:“不然你以為自己怎麽被綁成這樣。”
盛景後知後覺,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居然被綁在了樹上。這手法,這緊實程度,只有路任做得到。
他頓時又覺得有些委屈,明明凝聚出了五行武器,路任不表揚他還把他綁起來。“路……”
“你們兩個都閉嘴,幹正事。”
三分鐘後,盛景和牧清童老老實實地坐在了院子裏。
路任拿過桌上的筆記本,翻開。
不愧是游戲衍生出來的世界,提交任務線索的方式這麽簡單粗暴。
筆記本上記錄了關于龍門礦村的來源,果然是和路家有關,整個礦村就是路家通過喪屍養礦的一個地方。
礦村裏的礦工,是犯了罪的逃犯,他們本就是四處逃亡,失蹤也不會被發現。
路家的人把這些囚犯關在一起,後來繁衍出一個村落來,而那群猿猴,則是看守囚犯的獄卒。
留下筆記本的人,是負責訓練猿猴的人,之後的事情沒有記錄。
但路任可以推斷出來,龍門礦村或許是出了什麽意外,整個村子的人都異變成為了喪屍。
路家留守在這邊的人通知了本家,迅速組織了大量武者清理掉礦村裏的喪屍,并且把喪屍掩埋在了礦洞裏面。
這個筆記本,提到了路家還有數處這樣的礦産,而真正充當“酵母”的東西,并不是那小山一樣的屍王,而是被路家家主掌握着。
那具屍王,則是人工制成,将此處原本掩埋的變異喪屍身上變異得最為厲害的部分縫合在一起,拼接成為巨大的變異喪屍。
再以屍王作為感染中心,在其餘喪屍體內催生出火行石來。
路任翻完這一切,看向了盛景。
牧清童見情形不對,深知自己此時不适合在這裏。
她悄悄起身,默默退場,完全沒有引起那對竹馬任何一人的注意。
盛景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該說些什麽。
在礦井之下的時候,他們雖然猜想這事和路家有關,可事實這麽直白的擺在了面前,還是有些令人無法接受。
他暫且還沒想明白其中關竅,卻第一時間開口。
“路任。”
“盛景。”
不想,路任也在同一時間開口。
路任微微一愣,說:“你先說。”
盛景:“你先。”
“讓你說你就說。”
“我就是想說,你不必因為路家做的這些事愧疚,路家是路家,你是你,不一樣的。”
路任呆了片刻,笑了出來:“果然是你會說的話,直線思維。”
盛景:“我怎麽覺得不像在誇我呢?”
路任繼續:“你有沒有想過,你哥或許活不下來。那你該怎麽面對我。”
盛景不解,問:“不說我哥那人命硬的很,就算真出了什麽意外,那和你又有什麽關系。”
路任深深看了盛景一眼,再從牧清童的任務流程推斷,曾經的盛景,或許也是這麽想的。
只是在那個劇情糾正系統操控下,把兩人的距離越推越遠。
盛景被路任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太自在,摸了摸鼻子:“怎,怎麽了?”
路任無法透露關于世界本質的時候,只能轉移話題。
“我是在想,喪屍體內催生出來的五行石,是有雜質的,這種雜質雖然不會導致古武者異變,卻會在心境上造成影響。沒有人會這麽蠢,為了進境更快而選擇影響心境。”
盛景的走火入魔和雜質脫不了關系,幾乎可以印證一個事實。古武者用過這種五行石後,會有走火入魔的風險,
可是路家的五行石的出産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用了五行石導致走火入魔。
盛景皺眉:“嗯,我用過路家出産的火行石,并不會對心境有影響,和天然形成的并沒有區別。”
路任此時,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你怎麽突然清醒了?”
以剛才盛景的瘋魔程度來說,怎麽可能這麽快恢複正常?
“啊?我不知道啊。”
路任不多說,湊過去就把手搭在了盛景丹田之上:“你放開防備,我看看。”
盛景面紅耳赤,眼神亂飄,看向天空:“沒有防備,你看,你随便看。”
路任沒有注意他的異樣,閉上眼睛,真氣慢慢探了進去。
盛景的丹田內,風平浪靜,懸浮在中央的那柄長一槍通體火紅,槍尖上面的火焰如同有生命力一般跳動着。
此前如跗骨之蛆般纏繞其上的青黑色霧氣,早已不見了蹤影。
這是怎麽回事?
路任睜眼,看向盛景:“你剛才做了什麽?”
盛景茫然搖頭:“沒有啊,我就是突然就醒了。”
***
第二天,牧清童又來了一趟。
山上的猴群離開了,或許是屍王被殺,猴群敏感地感覺到了龍門礦村的變化,就此離開。
路任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和盛景一回到家中,就有一個大大的驚喜在等着他們。
路任才踏出飛艇場,就看到路家的管家在哪裏等着了。
管家五十來歲,在路家呆了很多年。
說是管家,實際上算是路家家主的得力助手,一般的事務還輪不到他出現。
管家見到路任,走了過來,态度有禮又不是強勢。
“小少爺,家主吩咐我接你會本家。”
路任皺眉,說:“我外出好久來,想先回家,免得我媽擔心。”
管家:“您的父母都在本家。”
路任不解,問:“是不是有什麽重要事情。”
管家耐心很好,語氣溫和,聽不出任何異樣:“您回去就知道了。”
路任的父母遠離路家權力中心,平時也不住在老宅那邊,除去祭祖之外很少回去。
現在不是祭祖的時候,卻把他們都接回去了,這是要幹什麽。
盛景上前一步,把路任護在身後,他此時對路家已經是萬分警惕,自是不想路任回本家。
“到底是什麽事情,不能說明白?”
管家看他一眼,态度依舊有禮:“這件事情,盛少爺您回去後,您的父母會向您說明。”
路任低聲對盛景說:“沒事,我先回去。”
盛景看着路任離開的背影,再次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覺得憤怒。他知道路任的考慮,他們兩人此時的實力無法和整個路家硬碰硬。
如果不是他在人生的前二十年,都浪費時間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盛景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一接起了,對面那人就如連珠炮般轟炸一番。
“終于聯系上你了,你跑哪去了,我說你們這是怎麽回事?當初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和路任只是朋友,絕對不會屈服于家裏的嗎?怎麽一個暑假過去,就請帖都發了?
盛景莫名其妙,從一大堆話裏提煉出兩個字來。
“什麽請帖?誰和誰?”
周逸說:“當然是你和路任的訂婚儀式啊,時間都定了,就三天之後,畢方市但凡上得了臺面的家族,都接到請帖了!”
“什麽?”盛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