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他還真不知道,剛才他已經在衆位兄弟面前誇下海口,萬一他失敗了?
想到這裏,大當家就要開口阻止。
“西山兄弟果然是豪傑。”二當家趕緊插話道:“大當家,你就等着給西山兄弟慶祝吧,肯定是開門紅。”
大當家被這麽一說,也就收了剛才的心思,變的自信滿滿起來,“對,肯定要好好慶祝一番。西山,你快去快回,我們給你準備慶功酒。”
李西山勉強的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快速的吃飯,倒是與周圍一片熱烈的情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吃完飯,大當家帶着人親自将他送到寨門口,指着東面道:“兄弟,往那邊走三裏就是一條官道,也是我們安縣通往京城的唯一一條道路,你去那肯定會有收獲。”
說完,又不放心的道:“真的不用帶些人?”
“不用,有你給我的這把鋼刀就夠了。”李西山說完,視線落到邊上的李西江身上,目光變的柔和起來,“如果大當家真的想為我做點什麽,麻煩照顧我妹妹。”
“當然,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你放心吧。”
李西山見此,一抱拳,然後轉身離開了。
李西江低頭看着地面,十分氣惱。剛才自己百般要求,甚至連一哭二鬧三上吊了都用了,卻沒想到李西山倔起來竟然跟一頭牛一般,就是不讓自己跟着,這讓她怎麽安心。
跟着大當家回到山寨,看周圍的人都散去了,李西江的心思變的活絡起來,現在去追李西山,應該還來得及吧。
趁着衆人不注意,她就順着原路左拐右拐的朝着山寨門口而去。
眼見山寨大門已經近在眼前,李西江卻突然停住了腳步,因為山寨門口應該有人看守才對,如今卻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不對,這種情況很不對。
握緊從山寨裏順出來的那個布包,李西江往山寨大門旁邊的枯草剁處走了走,并盡量讓自己的呼吸變的平穩一些。
果然,二當家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帶了無盡的得意與猥瑣,“我就說這女人一定會跟着李西山吧,我們在這等,可是等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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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這女人長得可真漂亮啊,比窯子裏的那些姐兒還漂亮,看的我心都癢了。二當家,一會兒你可得給兄弟分點肉湯嘗嘗。”
“就是,那個李西山牛逼哄哄的樣子,我早就看的不順眼了,如今,我們拿他妹妹來散一下火,想來他一定不會在意的。”
“對,要不是李西山,我那兩個兄弟根本就不會死,何老三也根本不會被抓。”聽這人的聲音,竟然是石勇,帶人去救李西山兄妹的那人。
李西山剛走,這幾個人竟然就想侮辱李西江,不得不說,真是一幫禽獸不如的東西。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賊膽的,旁邊還有一個人有些擔憂的道:“二當家,我們這樣不會出什麽問題吧?大當家可是很看重李西山那小子呢。”
“哼,一個傻女人,就算被兄弟玩了,你覺的她會說什麽嗎?”“沒準,以後她還會哭着喊着求咱們幹她呢,是吧?二當家。”
“你小子,果然有點機靈勁,像我。”二當家說完,聲音沉了沉,又道:“我們大事在近,你以為我會讓李西山這個意外再回來嗎?”
“您的意思是?”
“我早就打聽清楚了,今天京城的一位小王爺來安縣看縣令夫人,聽說是他的姑媽,走的就是這條官道,到時任李西山的武功再高,他能打的過王府的侍衛?”
“二當家,高,您實在是高。”
幾個人把李西江當做傻子,又覺得她根本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所以竟然不慌不忙的将自己的圖謀全都說了出來,好似在炫耀一般。
這些對話其實也就是幾個呼吸間的事情,他們說完後,就已經來到了李西江的身後,伸手想要去抓李西江。
李西江輕咬了一下嘴唇,感覺到幾人的腳步,突然回身,将手中的布包灑向身後。
一大片白色的粉末正好撲在幾人身上,幾人瞬間捂住了雙眼,疼的叫喚起來。
這粉末不是別的,正是土匪慣用的石灰粉,這幾個人一定沒想到他們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石灰粉一旦入眼,任你武功再高強,也玩完,何況這幾人不過就是幾個凡人。
看着滿地打滾的幾人,李西江覺的還不夠,便從袖子裏拿出一根火折,點燃後扔在旁邊的枯草剁上。
幹柴烈火,火勢瞬間就起來了,迎風招展。
李西江這才覺的差不多了,這裏是山寨大門,即使點燃了也不會蔓延到山寨裏,只會将大當家引過來,剛才她可是聽出了一些不好的苗頭,如此,也算替李西山還了大當家的一些情義吧。
背着火光,李西江朝着李西山消失的方向飛奔而去,她現在的時間可不多了。
中間幾次累的想要停下,但她還是忍住了,任憑汗水如泉水一般流下,任憑空氣如刀片一般刮過喉嚨與肺腔,她終于遙遙的看見了所謂的官道。
雖然看不見李西山,但她卻知道他一定在,所以她一下子沖向官道。
還沒上官道,一個有力的臂膀就拉住了她,将她向後拖了幾步,隐沒在一片灌木叢中,才有些發怒的道:“西江,你來幹什麽?”
李西江一擡頭,正對上李西山又是怒又是擔憂的臉,不禁莞爾一笑,“來看看哥哥。”
“西江,你?”李西山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沒錯,哥,我恢複正常了。其實也不算恢複,其實從那天你背着我逃離咱們村子開始,我就有些清明了,只不過一只沒辦法控制身體,剛才才好些。”李西江說着半真半假的話。
“真的,太好了。”李西山可謂是狂喜不已,“我早就知道,西江這麽聽話,怎麽可能是傻子呢,真是上天保佑。”
說完,又想起什麽一樣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西江,看來你是因禍得福。”
“什麽意思?”
“那天我想帶你離開,你卻根本不想走,我一着急就用力大了點,讓你的頭一下子撞在了柱子上。當時也沒顧的其它,就想帶着你趕緊走,等逃離了那裏之後再找個大夫給你看看,沒想到就遇到了後面的事。”
“當時還很擔心你,沒想到你卻因此恢複了神智,不是因禍得福又是什麽?”
李西江一聽,卻有些明白了自己為什麽能來,當初這姑娘撞到頭,恐怕沒多久就香消玉殒了吧。也幸好自己來的及時,否則,讓這人知道自己一時疏忽殺了他妹妹,以他的性格,還有疼愛妹妹的程度,估計就算不自殺,也會一輩子難以原諒自己吧。
想明白了,李西江心中的愧疚也就少了幾分,他們兩人竟然好似上天派來拯救對方的一樣,都是彼此的寄托,又怎能說不是一種緣分呢。
“不對,西江,你既然恢複了神智,怎麽還來這裏,這裏太危險了,你趕緊回去吧。”李西山總算還有恢複了冷靜,想起了這個重要的問題。
“哥,你聽我說,這根本是一個陰謀。”李西江剛要說明事情原委,卻見李西山一臉凝重的望向官道,不由的也朝着官道望去。
官道上,七八個人騎着高頭大馬正緩緩而來。他們各個身穿一身綢緞的黑衫,身材高大挺直,兩眼囧囧有神,戒備的看着周圍,一看就不是凡人。
他們中間,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身着一身白袍,正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周圍。少年頭戴玉冠,身配寶劍,劍柄上鑲了一個鴿蛋大的紅寶石,與腰間的玉佩相映成趣,也顯示了主人的非富即貴。
沒來得及看少年的長相,李西江就知道這一定是二當家所說的那位小王爺,心道不好,趕緊去拉李西山。
作者有話要說:
☆、小王爺-捉蟲
沒想到她這一拉卻拉了個空,轉身一看,剛才李西山所在的地方,哪還有他的影子。
官道那邊傳來一陣驚呼聲,李西江趕緊朝着那邊看去。
官道上,一個蒙面人竟然憑空落在了小王爺的馬上,手中的鋼刀正抵在小王爺脖子上,自然惹的周圍的人慌張不已。
“別動,我不想傷人。”李西山啞着嗓子吼了一句,然後對小王爺道:“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我只求財。”
那位小王爺先是驚慌了一下,聽見李西山如此說,竟然詭異的平靜了下來,有些興奮的道:“英雄,您就是江湖上的英雄嗎?您剛才那招是什麽,這麽厲害,一下子就跳到了我馬上。”
“英雄,我叫葉紹,師父是江湖人稱慈悲聖手的王林,今天能結識英雄,真是三生有幸。”這位叫葉紹的小王爺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竟然開始攀起關系來。
周圍的侍衛顯然已經習慣了他如此,只是吼道:“大膽賊子,可知道這位是景王府的小王爺,不想死的話趕緊束手就擒,不然,我們立刻将你就地正法。”說着,就要圍向李西山。
不過,還沒等李西山說什麽,葉紹就高喝一聲,“你們退下,沒看見我正跟英雄說話呢嗎。”
“小王爺,他,他不是好人。”侍衛也有些無奈,憋了半天憋出了這麽一句話。
“不是好人會只求財不殺人?”“這才是大俠風範。”不得不說,小王爺還是很會看人的。“你們給我退下。”“難道想抗旨不成?”小王爺畢竟是小王爺,他一發怒,周圍的侍衛就算再不願意,也只能讪讪的退了下去。
李西山也是個正直的人,所以他一見小王爺如此,本就有些不願意的心就更加覺的愧疚起來,收起鋼刀,他對小王爺道:“抱歉,我也是被逼無奈,不過,我真的需要這些錢財。”
“我知道,我知道,劫富濟貧嗎。”小王爺說着,将身上的錢袋遞給李西山,半路又怕不夠,将腰上的玉佩還有頭上的玉冠都摘了下來遞給他,“我也看不慣這朝廷,大俠,你做的是好事,你看,這些夠不夠?”
李西山臉上更加窘迫,臉上的紅暈都險些透過臉上的黑布,“夠了,夠了。我這不是劫富濟貧,我也是為了自己。”
接過東西後,李西山再也待不住了,抱拳道:“我記住你了,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将這些東西原物奉還,今天就當我欠你的,多謝了。
”
說完,就要跳馬離開,卻沒想到卻被人一把抱住了。
“大俠,我就是因為看不慣朝廷的這些黑暗才想出來散散心的,沒想到竟然遇上了你,真是緣分。大俠,你帶我一起吧。我從小的夢想就是做一個跟大俠你一樣的人。大俠,你就成全我吧。”
李西山只覺的這人的話好似在故意羞臊自己一般,不禁有點生氣了,“你放開,我是土匪。”
“不放,土匪也是個好土匪。”“大俠,你放心,我練了十多年了,就等着今天呢,一定不會托你的後退的。”葉紹好似就認定了李西山一般,死活不放手。
邊上的侍衛都要急哭了,要是小王爺真要跟這土匪走了,他們不被扒一層皮才怪。
“葉紹是吧,你要是真想跟着我們,三日後,縣城門口見。”李西江見李西山被葉紹抱的死死的,趕緊扯過一塊布蓋在自己的臉上,跳了出來。
“真的?可是為什麽要等到三日後,現在不行嗎,女俠?”葉紹眨巴着眼睛不确定的問道。
“我們現在要去做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不方便帶着你,等三日後,我們完成了,自然會來跟你會和。”李西江說的一本正經的。
“原來是這樣,大俠不愧是大俠。”葉紹說着,放開了李西山,目送着兩人離去,不放心的道:“大俠,倒是可一定來接我啊。”
來接你才有鬼,李西江頭也沒回,就跟着李西山消失在灌木叢中。
“西江,咱們三天後真要去見他。”李西山猶疑道。
“見他?我們真要去了,估計下半輩子就只能在牢裏度過了。”
“你是說他是假裝的?”李西山一副被騙了的氣惱樣子。
李西江笑了笑,“他不是假裝的,可是他旁邊的侍衛也不是吃幹飯的。就剛才,如果這位小王爺執意跟咱們走的話,估計他們就得跟咱們打起來。”
話說到這份上,李西山自然也明白了,便不再做聲,默默的朝着山寨方向走去。
走出一段距離,李西江見那位葉紹應該不會追來了,才拉住李西山,将自己在山寨門口的所見所聞一一說了一遍。
李西山直氣的滿臉通紅,牙齒咬的嘎嘣嘣響,“我去找那些人理論。”
理論要是有用,這世界就不會有那麽多壞人了,李西江拉住李西山道:“他們人多勢衆,我們去了必然處于被動,這件事以後有機會再說吧,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找一個地方安身立命。”
李西山是正直卻也不傻,只是剛才聽說那群人要侮辱自己一直疼愛的妹妹才會那樣,如今被李西江一攔,也就冷靜下來了,“可是不去黑風寨,我們要去哪裏。”
“你被冤枉殺了田家少爺的事就真的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嗎?”李西江畢竟是個長在紅旗下的人,對能當個好公民還是有些奢望的。
為難的搖了搖頭,李西山當然看見李西江眼裏的希望,他又何嘗不想回那個熟悉的村落,熟悉的環境,但事實就是事實,官府已經坐實了他殺人的事,他也只能歉意的看向李西江。
最後一點希望被澆滅,李西江反而放開了,“天大地大,哥你武功那麽好,現在我們又有錢了,去哪裏不能生活。”李西江一邊說着,一邊指着那個從葉紹那搶來的錢包道。
李西山見妹妹如此寬慰自己,不禁也松了口氣,妹妹一個女子都不怕,自己又有何懼。
趁着這個機會,李西江趕緊問了問現在的朝代以及所處的位置等信息,以便為以後做打算。
李西山則耐心的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原來此處為安縣,是夏朝邊境處的一個小縣,出了安縣往北有一座大城,叫栾城,是夏朝的門戶,有軍士長期駐紮。
出了栾城,就是周朝的地界。
說到這裏,李西山提起了那位黑風寨大當家。原來夏朝與周朝時常有摩擦,所以經常會發生一些戰鬥,而那位大當家本來是一位周朝的士兵,在一次戰鬥中被夏朝抓了俘虜。
他也算是有些本事,竟然不知道怎麽的從夏朝軍營裏逃了出來,一路風餐露宿的來到李西山的村子,餓的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最後還是李西山救了他,所以他才會叫李西山恩人。
但他是周朝的人,沒有戶籍,自然不敢在他們的村子久留,但又回不去周朝,不得已,便在那座山上落草,當了土匪。
安縣處于兩國的戰場腹地,民風自然彪悍,再加上夏朝皇帝昏庸,苛捐雜稅繁重,官場黑暗,自然弄的民不聊生,這一來二去,還真聚集了一群人,組成了現在的黑風寨。
“百姓的日子不好過?”李西江沒見過,所以出聲詢問道。
李西山狠狠的點點頭,“很窮,能逃走的都逃走了。你忘了,以前我們也也經常挨餓。要不是田家雇傭了我,我們能不能吃飽還是一個問題。”
聽見這句,李西江最後一點回村子的想法也沒有了,人說寧做太平狗,不做亂世人自然有它的道理,她可不想日子剛剛有所改善,就為他人做了嫁衣。
“那周朝怎麽樣?”李西江問道。
“聽說好像挺好的,不過誰也沒見過,哪說的準。”李西山還是有點故土難離,所以一聽李西江如此問,便只是含糊的回了。
李西江哪裏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事實就在眼前,夏朝待不了,黑風寨去不得,他們必需想個可以去的地方。
正在兩人靜默的時候,一聲高喝傳來,“西山兄弟,太好了,你沒事就好。”
兩人一驚,朝着說話處看去,只見大當家渾身是血的跑了過來,他身後還跟着三個人,各個都挂了彩,看樣子四人是一路逃過來的。
李西山對大當家還是很感激的,所以趕緊迎了上去,急道:“怎麽回事?”
“哎!”大當家長嘆了一口氣,“今天你下山走後,山寨大門突然失火,我帶領兄弟前去救火,卻沒想到在那裏見到了陳道靜那個小人,他趁着我們忙着救火的時候,突然帶人偷襲我們。”
“要不是幾個兄弟拼死相護,恐怕我已經死在那厮手裏。不過,可惜,十幾個弟兄,竟然只活着跑出來三個,我愧對他們啊。”大當家一邊說着,眼睛都紅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只因未到傷心處。
李西江知道那個陳道靜就是二當家,看來他們在自己走後,怕秘密會洩露,竟然提早動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起程
李西山本就惱恨二當家想要欺辱自己妹妹的事情,如今一聽他竟然如此背信棄義,更是恨不得殺了他而後快,“大當家的,你在這等着,我去給你報仇,除了這黑心賊。”
說着,他就要往山寨走。
李西江卻一把拉住了他,她知道自己這位哥哥從未殺過人,現在也就是被一時氣昏了頭才想去除了那人,等到真到黑風寨,他能不能下得去手還是兩說,要是萬一他下不去手,他的結果可想而知。
“哥,他們人多勢衆,你不能去。”
“西江,大當家有恩于我,如今他被人背叛,我怎能不管?”李西山的牛脾氣又犯了。
大當家一聽,又是感動又是愧疚,李西山是來投奔自己的,結果卻反而要為自己報仇,自己也太失敗了。
見李西江拉不住李西山,他趕緊一把拉住李西山,“兄弟,我知道你為了我好,你的情義我記住了。可是他們人多勢衆,又專門用一些下三濫的招數,我們剛才就是吃了那些爛招的虧,你現在可不能去。”
大當家說完,他後面的三個人也紛紛開始勸道。
“哎!”李西山拗不過衆人,又覺的憋屈,只能長嘆一聲,不再說話。
“大當家,如今你們有什麽打算?”李西江還是比較現實的,所以問起了這個問題。
“妹妹,你是西山的妹妹,就是我妹妹了。如今這種情況,也別叫我大當家了,我本名叫拓跋弘,你就叫我弘哥就好。”說到這裏,他轉身對李西山及後面的三人道:“你們也是,以後也別叫我大當家了,我們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比你們癡長幾歲,如果看得起我,你們就叫我弘哥就是了。”
那三人本也是重義氣的人,又是鄉野漢子,聽拓跋弘一說,自然高興不已,紛紛弘哥弘哥的叫開了。
聽着李西山也這麽叫,李西江心裏卻在想別的,拓跋,這是個複姓,再加上這個弘字,這位大當家真的只是為周朝的普通士兵嗎?
還沒得出結論,拓跋弘就接着道:“陳道靜那個小人,一定會對我們趕盡殺絕,如今,我們恐怕要找一個隐蔽的地方躲一躲才好。”
“向東五十裏,我知道有一座青雲山,山上有一座和尚廟,不如我們去那裏躲一躲。”
“和尚廟?”想到現代和尚廟裏的人山人海,李西江猶豫了,“會不會被人發現啊?”
“放心,那裏雖然離官道也不遠,但因為山勢太高,又陡峭,自然人跡罕至,也是我早年無意中發現的,相信絕對不會被人發現。”拓跋弘一聽,拍着胸脯道。
李西江聽他這麽一說,立馬反應過來了,這可不是現代,哪都是人。
見衆人沒有異議,幾人起程,朝着青雲山出發。
走了不到十裏,幾人遇到一條小河,便紛紛有些走不動了。拓跋弘四人自不必說,被追殺跑了很長時間,就連李西山兩人也是筋疲力盡,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們心累不已。
既然如此,他們就坐在小河邊升起了火,李西山和另外一人則去河裏抓魚,準備烤着吃。
李西江坐在火堆邊,看着淙淙的流水,只覺的今天竟然比她以前的一年都驚心動魄。早上還在河邊吃魚,憧憬着以後的生活,沒想到下午又回到了河邊烤魚,同樣是烤魚,可是這心情卻是相差萬裏。
“西江,給,中午答應你給你抓魚,本來還以為沒辦法了,沒想到現在竟然做到了。”李西山說着将一條魚遞給李西江。
李西江被驚醒,看着眼前明顯已經被挑過魚刺的魚,心裏暖暖的,剛才那一點莫名的情緒也立刻煙消雲散,剩下的只是滿滿的感激,“謝謝哥哥!”
“傻妹妹,這還用謝。”李西山雖然如此說,臉上的笑容卻怎麽也擋不住。
拓跋弘等人這時才想到李西江來的時候好像是個傻子,剛才情況太急沒注意到,現在才發現,她竟然不傻了。
李西山見此,趕緊十分驕傲自豪的将李西江的事說了一遍,最後補充道:“我早就知道我妹妹根本不傻。”立刻贏得了周圍人的一片善意的笑聲,當然,也包括李西江的。
見識過人性的醜惡之後,衆人對這份難得的情義紛紛給予了最大的祝福。
幾人吃完後,滅了火,剛要動身,就聽身後的灌木叢發出嘩啦啦的響聲,不禁立刻戒備了起來,陳道靜那些人竟然這麽快就追到這裏了?
答案是肯定的,不然誰會跑到這種密林來,想到這裏,幾人如臨大敵一般,各個神情專注的看着灌木叢。
李西江被李西山藏到背後,只能探出半個腦袋,心情忐忑的看着灌木叢,祈禱上天千萬不要再弄出什麽波折才好。
灌木叢的動靜越來越近,卻一直看不出到底來的是誰,來的是幾個人,讓幾個人的神經越繃越緊。
就在他們的神經快要崩斷的時候,灌木叢左右一分,一個臉上帶着血痕渾身灰頭土臉的少年從裏面擠了出來,他一見李西山等人,先是震驚,接着狂喜道:“大俠,我果然找到你們了。”
說着,他就撲到李西山身邊,拉起李西山的手道:“大俠,你們帶着我一起除暴安良吧。”
李西山準備了半天,沒想到出來的竟然是那位小王爺葉紹,又聽見他又開始說一些讓他有些羞臊的話,不禁沒好氣的甩開了他的手,不去看他。
李西江打量着這位外袍不見了,裏衣一片肮髒,身上全是刮痕的小王爺,詫異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葉紹見被甩開,本有些讪讪的如同被抛棄的小狗一般,但一聽李西江的問話,立馬如同原地複活一般笑道:“這位就是剛才的女俠吧,果然英姿飒爽,巾帼不讓須眉。我這不是怕你們忘了和我的盟約嗎,越想越覺的不放心,所以就追來了。”
“你怎麽追上追上我們的?”李西山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說起這個,葉紹臉上全是得意,“我本來也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的,不過我想到大俠也是要喝水的,所以問了侍衛哪裏又河,就順着河流的方向一路向下,這不,就找到你們了。”
還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啊,李西江都有些佩服這位小王爺的毅力了,就他現在這個樣子,披頭散發,渾身髒黑,恐怕他娘來了都要費一番力氣才能認出他,作為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小王爺,卻是不容易。
不過,聽他說侍衛,李西江心裏一驚,“那你的侍衛呢?他們不會追來吧?”
葉紹一聽,先是詫異了下,然後惴惴的道:“應該不會吧。”說到這裏,看見李西山幾人,又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道:“沒關系,就算他們來了,還不是幾位大俠的手下敗将?!”
李西江一聽,只想扶額,陳道靜的事還沒解決,如今又添了王府侍衛,簡直是天要亡我。
周圍的人開始還不知道葉紹的身份,現在一聽什麽侍衛之類的,就知道他肯定與官家有關系。土匪說不怕官府,那是假的,所以幾人立刻就慌了神色,唯有拓跋弘,臉色不善的看着葉紹,顯然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葉紹被幾人不懷好意的一看,就有些麻爪了,環視一周,發現也就李西江對他還算溫和,又因為是幾人裏唯一的女人,他心中立刻就有了選擇。
也不知道在家是不是撒嬌撒慣了,他一下躲到李西江身後,努力的縮着脖子,想把自己的身形隐在李西江身後,手中拉着李西江的衣袖拉着長音,甜膩的道:“女俠,女俠你最好了,你就讓我跟着你們吧。我什麽都能做的,真的!”
“西江妹妹,你閃開,這家夥是朝廷的人,跟着我們肯定有所圖謀,把他交給我,我自然會處理他。”
李西江一見拓跋弘眼底的狠勁,心裏就是一縮。他跟自己的哥哥不同,他上過戰場,又當土匪那麽長時間,手裏死過的人肯定不少,葉紹要是落到他的手裏,恐怕是兇多吉少。
葉紹好似對這些危險也有天然感知一般,也不露頭,卻越發的抓緊了李西江的袖子,就差整個人都貼上去了,弄的李西江難受不已。
李西江現在有些同情葉紹他娘了,她是怎麽把葉紹養成這麽個性子的。
沒有管葉紹,李西江對拓跋弘道:“他應該不是壞人。”
“西江,你還小,不要被他騙了。”說到騙,拓跋弘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臉上的怒氣更重,伸手就要去拉李西江。
李西江一看不好,心中的念頭一轉,趕緊制止了拓跋弘,眼睛發亮的道:“也許他能幫我們逃走也說不定。”“不,也許不止是幫我們逃走,還能順便滅了陳道靜。”
說到這裏,李西江的思路越發清晰了起來,眼睛也變的明亮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
☆、小王爺要拜師
衆人一聽,都看向李西江,等着她的下文,唯有李西山,他眼中的怒氣已經快爆表了。
一把将葉紹從李西江身後拖出來,李西山的力氣大的讓葉紹慘叫連連,等到終于将兩人分開,李西山才滿意了,警告的對葉紹道:“男女授受不清,你離西江遠點。”
“可是我原來。”葉紹還想再辯駁,不過他一見李西江一臉的黑氣,連忙将後面的話吞進了肚子裏,委屈的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了。
“西江妹妹,你快說,怎麽才能除掉陳道靜?”拓跋弘對陳道靜恨之入骨,自然比較關心這個。
“你們知道他是誰嗎?”李西江反倒不急了,伸手一指葉紹。
“我叫葉紹。”葉紹将李西江指他,趕緊又恢複了原樣,自我介紹道。
不過卻根本沒人理他,大家都看向李西江。
你這是有多大心啊?李西江心裏吐槽,卻知道時間緊迫,也不在賣關子,趕緊道:“他就是景王府的小王爺,這次來安縣看他姑媽的,而她姑媽就是縣令夫人。”
“你們說,這位小王爺要是被黑風寨的人劫走了,先不說跟着他的那些武功高強的侍衛還有景王會怎麽做,就說縣令,他會如何反應?堂堂朝中勳貴,竟然在他的地盤上被土匪劫走了,他擔待的起嗎?”
拓跋弘曾在軍中任職,自然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這已經不是一級的事了,哈哈一笑,他道:“果然是天助我也,西江妹妹,你真是太聰明了。”
說完後,他忽然話鋒一轉道:”那我們殺了這位小王爺,效果豈不是更加明顯?”
“不行。”“不要。”李西江與葉紹同時出聲,葉紹一聽李西江如此說,立刻又要躲到她身後,但卻被李西山的眼神制止了,只能如同小狗一般,眼巴巴的看着李西江。
現在知道怕了?李西江沒有理他,對拓跋弘道:“如果他真死了,那就不是剿滅黑風寨的事了,到時,恐怕整個安縣都會一片血雨腥風。先不說因此會傷及多少無辜百姓,就連我們,你以為能逃脫的掉嗎?”
衆人剛剛還覺的拓跋弘說的有理,如今聽李西江這麽一分析,各個出了一層虛汗,是啊,他們怎麽沒想到呢。
“而且,他跟着我們,以後一定會有意想不到好處。”李西江見拓跋弘還在猶豫,趕緊又抛出了一個誘餌。
拓跋弘這才像看商品一般上上下下的打量起葉紹來,直看的葉紹馬上就要炸毛,才收回了視線,點頭答應。
既然決定,剩下的事自然不用李西江動手,土匪綁票勒索的事做的多了,屬于有經驗的工種,從葉紹身上扯下來一塊衣服,他們很快就布置完了,留下那塊布,又留下黑風寨的标識,幾人才準備離開。
“我看咱們也不用去什麽青雲山了,等官府把陳道靜滅了,咱們還回黑風寨多好。”
人對于未知的環境總是有些拒絕的,所以一個人道。
他這麽一說,衆人都看向李西江,顯然通過剛才的事,衆人都将她當做了智囊。
李西江笑了笑,“這肯定不行。咱們這些布置根本經不起細細的推敲,比如黑風寨離這裏不近,怎麽會來這綁小王爺等等,現在他們看到這裏的情況,雖然不知道對不對,但情急之下,只能死馬當作活馬,去黑風寨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