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匪。可是,小王爺根本不在黑風寨,他們拿下黑風寨便會發現,那到時他們會怎麽做?”
“我想除了繼續找小王爺,也會派人駐守黑風寨吧,畢竟小王爺最後出現的地方有黑風寨的标識,他們怎麽也不會放棄這麽明顯的線索的。”
李西江一口氣說完,衆人才恍然大悟,幸好沒被沖昏了頭腦,至此,他們看李西江的眼光也變的不同起來,不再是那種照顧弱者的憐憫,而是一種平等,或是帶着些敬佩,畢竟他們最需要的就是這個,也是源于對未知的敬畏。
葉紹也發現了李西江地位的不同,更感激她幾句話就讓自己拜托了尴尬的局面,對李西江越發的熱情起來。
衆人起程,但怕官府發現他們的目的地是青雲山,多以卻沒有按照原計劃走,而是專門繞了一大圈,才回到了原路。
期間,他們也不敢走官路或是進村落,只能在密林,山道上慢慢徘徊,直到日落西山,白兔東升,他們才來到一顆大樹下,準備休息一晚,明天再趕路。
葉紹見能休息了,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癱軟着呼呼的喘氣。
李西江這一路大多都在李西山背上,但怕累到李西山,她也時常下來自己走,所以也累的很,所以也跟葉紹一樣,一下子坐在地上便不想起來。
聽着旁邊的人呼呼的喘氣聲,還有那隐藏的很好的低吟聲,李西江一下子笑了,問道:“我倒真有些佩服你了,山路這麽難走,你竟然堅持過來了。”
“那是,你可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三歲練功,七歲打遍王府無敵手的人。”葉紹屬于不能誇,你一誇,他尾巴就要翹上天的人。
李西江看他的臭屁樣子,又笑了笑,“我可沒看出來你的武功有那麽厲害,不是他們都忌憚你的身份,故意讓着你吧。”
葉紹一聽,就如同戳破的氣球一般蔫了,“所以我才不想待在王府,想出來看看。我想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而不是被他們耍着玩的猴子。”
李西江一聽,詫異的看了看葉紹,沒想到他竟然也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怎麽樣?被我的睿智折服了吧。”葉紹又翹起了尾巴,開始洋洋自得起來。
李西江翻了個白眼,不再看他,靠在大樹上不再說話。
“喂,小子,你不是說你什麽都能幹嗎?我們一起去打獵啊?”拓跋弘也聽見了葉紹的話,所以揮舞着手中的鋼刀,饒有興致對葉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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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讓你們看看我的本事。”葉紹也是個不經激的,立刻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李西江一見,有心幫一下葉紹,可是她見到葉紹眼中的躍躍欲試,以及大當家眼中的欣賞,卻又将話吞回了肚裏,自己幫得了他一次難道能幫他一輩子,何況,他也許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幫,雛鳥總要學會飛翔。
雖然想明白了,但等到他們真要走的時候,李西江還是偷偷拉住了李西山,讓他幫忙照顧一下葉紹。
李西山顯然有些不待見葉紹,皺着眉頭猶豫了一下,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李西江一看,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他還是個孩子,讓我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所以對他有些親切感,不過他怎麽也比不上哥哥的,哥哥永遠是西江心中最重要的人。”
李西山一聽,臉上既是興奮,又是尴尬,“說他是孩子,你不也是孩子,也許還沒他大呢。”“放心吧,既然是你拜托我的,我一定會照顧他的。”
李西江一聽,就知道成了,甜甜的道:“就知道哥哥最好了。”“那我就等着吃好吃的了。”
“嗯,你乖乖等着。今天我說我背你,你非要自己走,現在累了吧。等我弄回點好東西,好好給你補補。”李西山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樣子,唠叨道。
李西江沒有打斷他,只是靜靜的聽着,享受着美好的時間,直到拓跋弘将李西山拉走。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就在李西江心裏忐忑的想他們是不是遇到什麽人,或者遇到什麽不好的事的時候,幾人的身影終于出現。
李西山在前,手裏小心翼翼的拿着一片大樹葉裹成的包,拓跋弘在後,肩上扛着一只狍子類的東西,至于其他人,也各有斬獲,甚至連葉紹,手裏都拎着一只雙眼竄綠光的小東西。
“西江,你猜我找到了什麽?”李西山如同獻寶一般問道。
其他人一見,搖頭笑了笑,都開始處理食物,忙碌起來,唯有葉紹,他跳出來興奮的道:“大俠果然是大俠,那個蜜蜂窩那麽高,還有那麽多蜜蜂,大俠竟然取到了蜂蜜。”
說完,他轉身對李西山跪了下去,誠懇的道:“大俠,求你收我做你的徒弟,你就是我的目标,我要跟你學功夫。”
李西山臉上的黑氣簡直不能更濃郁了,他想使勁的握手,又發現手中是蜂蜜,趕緊停下了動作,才将葉紹視為空氣一般,根本沒理他,來到李西江面前,将樹葉遞給她。
葉紹一見,自然不肯放過他,抱着他的腿,被扯的在地上滑動了兩下,依舊嚷嚷道:“大俠,我是認真的,我很有誠意。我既能吃苦,又不怕累,一定會将您的武功發揚光大,求你收我為徒。”
旁邊的人都被葉紹逗的哈哈大笑,甚至拓跋弘都開始開玩笑道:“小子,我看你人還算不錯,挺有毅力,怎麽樣,不然你拜我為師吧,我的武功也不錯的。”
葉紹卻好似沒聽見周圍的笑聲一般,執着的抱着李西山的大腿,喋喋不休。
作者有話要說:
☆、山村遇官差
李西山被弄的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求助的看向李西江。
“哼。”李西江好笑的看了看兩人,清了清嗓子,見葉紹将注意力轉向了自己,才對葉紹道:“我哥的武功可不是誰想學就學的,聽說過拜師的三大磨難,四大考驗沒有?”
葉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和嘴巴,“什麽磨難、考驗?”
“就是說你要經過重重考驗才能拜師。”
“哦!”“應該的,應該的。”葉紹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道。
李西江都要笑出來了,她強忍着笑,一本正經的道:“既然你明白,那你就等着接受考驗吧。”
“那什麽時候考驗我?”
“等我們安全了吧。”說到這裏,李西江想起來一件事,疑問道:“我們利用你吸引官兵圍剿黑風寨,怎麽,你一點也不關心?”
聽她說這個,葉紹頓時沒了興致,“有什麽可關心的,反正是狗咬狗一嘴毛。”
“你也不關心你的侍衛,或者你姑媽、親人是否會擔心你?”
“我早就跟他們說過,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我一定是去追求我的夢想了,我想他們會理解的。”
李西江這下沒話說了,中二少年的世界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看他這副被寵壞了的樣子,他父母現在不知道要急成什麽樣子了。現在不方便,等到方便的時候還是讓他回去吧,畢竟他們根本不是同路人。
葉紹不知道李西江所想,但他也意識到了要想拜李西山為師,恐怕還要從李西江這裏下手,看她手裏拿着蜂蜜一臉沉思的樣子,趕緊将手裏的東西獻寶一樣的舉到李西江面前,讨好的道:“看,這可是我獨自逮到的,送給你。”
李西江一回神,正對上兩顆黃豆大如同鬼火一般碧油油的眸子,差點吓的将手中的蜂蜜扣在那東西身上,幸好她及時反映過來了,也看清了葉紹手裏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一只黃鼠狼,而且是一只很肥碩半死不活的黃鼠狼,被葉紹捏着尾巴倒掉在空中,正拿它那雙小眼睛惡毒的看着李西江。
“這就是你抓的東西?”李西江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葉紹也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道:“雖然沒有其他人的大,但好歹是我一個人抓到的不是,這可是我的第一次。”“送給你。”
“這個,你這個第一次太寶貴了,我還是算了。”李西江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你真的不要啊?”葉紹失望的道。
“不要。”“而且它可是你的晚飯,我要了,你吃什麽?”李西江到底有些不忍,所以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葉紹卻相信了,捏着那只黃鼠狼,開開心心的去破皮抽筋了。
之後的晚餐除了葉紹那只已經被烤糊的黃鼠狼,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第二天早上,衆人将昨晚剩下的食物熱了,簡單的吃了一下,又處理了現場,便啓程去青雲山。
因為已經走出些距離,他們倒不再繼續只走山路和密林,中途經過一個村子的時候去偷了幾件衣服,幾人便開始挑一些小路走。
下午的時候,衆人終于來到青雲山下,卻沒想到青雲山下其實還有一個村子。
老遠就看見一個有些破敗荒涼的村子,李西江有些皺眉,自己等人如果長期在山上居住,這村子離的如此之近,不被村裏的人發現的概率很小,豈不是很危險。
想到這裏,她對拓跋弘道:“弘哥,你沒說這裏還有個村子啊?”
“我沒說嗎?”“哦!我好像是沒說。不過這沒什麽關系吧?”拓跋弘好似并不在意這裏有個小村子的事,而他後面的三人的神色和他簡直如出一轍。
見他們如此,李西江知道再争執也沒有用,只得說:“咱們現在的身份不一樣,還是小心些。一會兒,咱們繞過這村子上山吧。”
拓跋弘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李西江,在他看來有個村子正好打劫還差不多,又怎麽會擔心它呢,不過看見李西江滿臉的擔心,還是點頭答應了。
村子很小,只有十幾戶人家,而且都是一些貧苦的人家,住的都是一些小茅屋,好似風一吹就要倒下一般。
李西江等人來到村前的樹林,剛要繞過去,卻被村中的一幕吓了一跳,趕緊又找了個隐蔽的地方,躲了起來,仔細的看着村中的情形。
是什麽讓他們如此驚慌呢?原來,村頭竟然有兩個身着捕快衣服的人正在站那裏說着什麽,而他們的對面,幾十個村民正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裏,李西江他們以為是來捉自己的,自然會害怕。
不過待他們聽清之後,卻松了一口氣,原來這兩個公差是來收稅的。
“你們這群刁民,修路稅已經拖了三個月了,如今利滾利,已經每人欠錢三貫銀子,今天你們要是還不交,就別怪我們無情。”一個官差惡狠狠的道。
一個老者彎腰卑微的道:“差老爺,我們實在是沒錢啊,就連村中唯一的幾只雞,也被你們上次來時也搶走了,我們還哪裏有錢。”
“刁民,沒錢?沒錢可以用糧食抵債。”
“糧食?可憐我這小孫女已經一個月沒吃過像樣的東西了,每日只吃些樹皮、草根過活,差爺,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吧。”那位老者一邊說着,一邊拉着一個小女孩跪下,給那兩個官差磕頭。
身後的村民一見,大多都跟着跪下,就算有幾個不願意的,也被家人拉着跪倒在地。
那兩個官差互相對視一眼,眼裏全是了然,他們早就知道這個村子窮的什麽都沒有了,來這裏自然是另有所圖。
一個官差立刻兇相畢露,來到一個瘦的有些厲害的小姑娘前,一把抓住那小姑娘的胳膊扯到懷裏,不懷好意的說道:“沒錢?鬼才相信。我看這姑娘身上就藏着錢,待我好好的檢查一下。”說着,他就将那姑娘拖向樹林,而方向竟然就是李西江幾人所在的方向。
“柳葉”一聲長長的驚呼聲伴着小姑娘的驚叫聲傳來,倒好似開了一場協奏曲一般,随着這聲音,一個中年婦女奔了出來,扯住官差便開始拉扯。
那個官差一時沒注意,臉上竟然被抓了三道血痕,使得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竟然用手中的鋼刀一下子紮在婦人的腹部。
婦人徒勞的伸手掙紮了兩下,死屍仰面栽倒,那個小姑娘好似被吓傻了一般,發出一聲如野獸般的嘶吼,便要沖向那婦人。
不過那個小姑娘也只向前走了兩步,就又被那個官差拉回到了懷裏,上下其手起來。
村民又怒又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有幾個漢子甚至已經站起了身,臉上全是因絕望和惱怒而生的瘋狂。
另外一個官差一見,抽出鋼刀,喝道:“你們想造反不成?”說着,他就拿眼睛去看那些村民,視線所過之處,人們紛紛低下了頭,讓他又變的得意起來,“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果然不假,現在上頭決定大力剿匪,你們最好老實點,否則就将你們全都當土匪,就地正法。”
村民一聽,本已經鼓起的勇氣就像氣球一般,立刻煙消雲散,各個臉色變的難看不已。
這官差一見,臉上的得色更重,突然他眼睛一亮,跑到一位頗有些姿色的婦人面前,用鋼刀擡起婦人的脖子,猥瑣的道:“先前怎麽沒見過你,把頭擡起來,給大爺瞧瞧。”
婦人一聽,臉色登時一白,看着已經快要被扯到樹林邊的小姑娘,眼裏滿是絕望。
這時,婦人邊上一個身穿長衫的青年突然站起,高聲喝道:“放開我姐姐,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難道你們就不怕王法嗎?”
好似聽見天下最可笑的笑話一般,官差将手中的鋼刀指向青年,“在這裏,我就是王法。”
“你,你,你們簡直禽獸不如。”青年憋了半天,竟然只憋出了這麽句無關痛癢的話。
“原來是讀過些書的,怪不得,怪不得。”官差一邊搖頭晃腦的感嘆,一邊一把拉起婦人的胳膊,“怪不得姐姐長的如此誘人,哈哈。”
“我跟你拼了。”青年一見,也顧不得許多,就朝着官差撲去。
官差顯然早有準備,手中鋼刀一橫,就等着青年自己撞上來,好結果了他的性命。
作者有話要說:
☆、上山前
從李西江等人偷聽他們談話到那婦人被殺也就幾個呼吸間,任誰會想到官差竟然比土匪還要兇惡,所以幾人根本沒反應過來。
見到官差竟然還要殺人,葉紹最先忍不住了,他抽出寶劍,跳出樹林,一劍正刺在樹林邊那個猥-亵小姑娘的官差背後,劍尖透體,那名官差只是不甘的喘息了兩下,死屍便栽倒在地。
幾人中李西山的功夫最好,所以他跳躍了幾下來到另外一名官差的背後,一腳踹在那名官差的屁股上,使得那官差“媽呀”一聲,摔了了狗啃地,趴到在地上,手中的鋼刀也被抛在了一邊。
後面,李西江等人也魚貫而出。
村民都被這突然的變故吓壞了,都呆愣的站着,有些不知所措。倒是那位官差最先反應過來,撲騰了幾下站起來,本想大聲喝止,卻意外見到另一位官差已經變成一具死屍,臉色有些猶豫不定。
李西山一抖手中的鋼刀,對着官差一指,喝道:“殺人父母,淫人妻女,你們真是死有餘辜。”
那位官差被他這一喝,吓的一下子跪倒在地,又朝着李西山的方向匍匐了幾下,才一把攥住李西山的大腿,哭求道:“大俠,大俠饒命,小的上有七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兒,我也是迫于無奈啊。”
“那也不該坐下這等喪盡天良之事。”李西山還要再說什麽,卻見拓跋弘過來一刀削掉了那官差的腦袋,又伸腳将無頭屍踹到在地,才對他道:“西山,跟他說這些廢話做什麽。”
李西山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死人,但卻是第一次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又是如此死法的人,所以又是驚訝又是茫然,倒有些五味雜陳的意思。
突然,他好像想到什麽一樣,回身用手蒙住李西江的眼睛,安慰道:“西江不要怕,你先閉上眼睛,一會兒就好了。”
李西江眼前一片黑暗,但她卻能感覺到李西山雙手的熱度以及言語中的關心,心思一轉,便道:“哥哥,沒事。既然已經決定了走這條路,以後這種事一定還會有,還是讓我看吧。不然,我可不想以後因為心軟害死自己,或者是你。”
說到後面,李西江加重了語氣,她知道李西山如今還不能接受殺人,但這點對他來說可謂是致命的,所以她想趁此機會改變一下李西山的想法。即使不能立即改變,留下枚種子也好,以後有了合适的機會,她相信這種子必然能發芽紮根。
果然,李西山一副呆住的樣子任李西江拉下了他的手,靜靜的看着李西江走向村民,不知道在想什麽。
“拓跋大哥,殺的好,這等賊人,就該殺。”葉紹從李西山眼前走過,他劍尖上的鮮血滴滴答答的滴落到地上,好似滴在李西山的心上一般。
連葉紹都知道的道理,自己卻要妹妹來教,李西山啊李西山,你到底在堅持什麽?你堅持的東西如果有一天真的害死妹妹或者其他人,你又要怎麽做呢?
既然選擇了,就沒有回頭路,李西山的眼睛慢慢寫滿了堅定。
李西江也有些意外葉紹竟然殺人如此幹脆利落,又聽他如此說,便揶揄道:“你倒真是個做土匪的料。”
“什麽土匪,我這是大俠行為,除暴安良,我等之幸。”葉紹一邊擦拭着劍尖,一邊不滿的抱怨道。
李西江本是想揶揄他,沒想到他竟然這麽理直氣壯,不禁搖了搖頭,看向那些村民,如今他們殺了這些官差,也算暴露了,還是處理後事要緊。
那邊早有人将那個小姑娘扶了回來,可是那小姑娘卻只在婦人身邊哭泣不止,衆人無法,也只得任她去,倒是那位老者開口道:“多謝大俠相助。不過,不過,大俠,這兩人可是官差,你們殺了他們,恐怕兇多吉少啊。”那位老者又是感激又是擔心,小心的措了一下詞,才如此說道。
“這兩人是哪裏的官差?”李西江聽完,皺眉問道。
“就是前面春風鎮上的。”
“離這裏多遠?”
“大概一百裏吧。”
“哦?”李西江算計了一下時間,問道:“那他們根本不可能一天之內返回春風鎮啊。”
“自然。”說起這個,老者臉上滿是憤慨,“他們閑時就從春風鎮出來,如同土匪一般沿路每經過一個村子便作惡取樂,等到收購銀錢或者将這些村子都逛上一遍,才會回春風鎮。”
“他娘的,簡直比我們還自在。”拓跋弘一聽,立刻惱怒的喝道,他嗓門大,聲如洪鐘,這一聲倒是把老者吓的一下子癱軟在地。
李西江見此,趕緊去攙扶那位老者,卻見一位青年已經将老者扶住,而這位青年正是剛才跟官差拼命的那個。
“衆位搭救之恩,小生銘感五內。小生顧文軒,這是家姐。”這位青年是個典型的書生樣子,十分白淨,就是瘦的有些脫像。身上的長袍也有幾塊補丁,不過倒是洗的幹幹淨淨。
“行了,別拽這些酸詞了,我們還有事,就走了。”“對了,今天見到我們的事,你們誰也不準說,不然那兩具屍體就是你們的榜樣。”拓跋弘見天色已晚,怕趕不上上山,便惡狠狠的道,說完,還示威性的揮了揮手中染血的鋼刀。
村民被他的吓的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各個噤若寒蟬。
李西江只想扶額,如果照拓跋弘說的,他們就這麽走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官府來尋人,這些村民中為了自保,就會把自己等人供出來。
想到這裏,李西江伸手拉住了拓跋弘,“弘哥,還是把這裏處理好再走。”
“這?”
“西江說的對。”李西山此時已經恢複了平時的樣子,對拓跋弘道:“咱們稍等片刻。”
“好吧!”拓跋弘無奈,便一副你們愛怎麽樣怎麽樣的表情,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大石上,擺明了不想攙和。
怪不得會被二當家架空勢力,李西江一見他這樣,心中感嘆道。
倒是葉紹,好似也不怎麽在意這些事,竟然幾下湊到了拓跋弘的身邊,一臉遇到知己的樣子在那不知道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麽。
這次,拓跋弘好似對葉紹也改觀了不少,拍着他的後背好似在稱贊什麽,然後兩人便一起笑了起來,一副好兄弟的樣子。
李西江不再看他們,轉而對顧文軒道:“我們本想到這青雲山上的寺廟去看看,不想卻遇到了這種事,實在看不過眼才出手的。”
“哦?你們是到青山寺找主持治病的吧?”顧文軒聽了之後,了然的問道。
李西江心中一動,但表面卻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顧文軒稍一思索,從袖中取出一支木簪遞給李西江,“我與那裏的主持還有些交情,他性格有些特殊,如果他不肯幫你們醫治病人,将這木簪給他,也許會有些幫助。”
“多謝。”對于這意外之喜,李西江自然接受了,不過她心中最大的擔憂卻不是這個,所以她繼續道:“這兩個官差死在這裏,過一段時間必然會有人來詢問,以他們的蠻橫狠毒,必然不會放過你們,不知道你們有何打算?”
李西江沒有說自己等人,倒是一句話将麻煩擺在了村民的面前,而那些村民也是被官差吓怕了,一聽如此,頓時各個手足無措起來,甚至有幾個膽小的,竟然已經開始哭泣,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
顧文軒也是一臉惶然,讀書他行,可是書裏也沒教過這個啊!
見自己的目的達到,李西江不再賣關子,繼續道:“剛才那兩人也說最近土匪橫行,具我所知,死在黑風寨手上的人就多達數十,想來他們一定是在路上被黑風寨的人截殺了,你們又怎麽會見過這兩人呢。”
村民一聽,如夢初醒一般,紛紛點頭,嘴裏回道:“是,是,我們根本沒見過這兩人,根本沒見過。”
至此,李西江終于松了一口氣,又從背後從葉紹那裏搶來的包裹中拿出一些碎銀,遞給老者,“這小姑娘也夠可憐的,我們确實有事,這些銀子你們拿着,幫她處理一下後事吧。”
村民這下是真的死心塌地的感激李西江等人了,這可是銀子啊,能買大米白面的銀子。
李西江本來對這世界的錢沒什麽概念,只是随手摸出了最少的一些,沒想到卻讓這些村民如此喜形于色,不禁暗暗皺了下眉,轉而對李西山問道:“哥,你那還有沒有銀子,再給他們一些,好讓他們買一些吃食。”
“瞧這小姑娘瘦的。”李西江一邊去摸那老者的孫女,一邊給李西山打眼色。
李西山立刻明白了李西江的意思,裝模作樣的在身上摸了半天,才摸出幾個銅錢,有些尴尬的道:“咱們的錢都在你那,那裏還有更多。”“我這裏也就只有這幾個錢了,都給你們吧。”說着,他将錢遞給那位老者。
這下,村民們都有些挂不住臉了,原本以為這幾人能随手拿出銀子應該很有錢,原來也只有這些,還都給了自己。
“不用不用。”老者也有些尴尬,依依不舍的将手中的銀子遞了回去,“你們還要抓藥治病,錢還是留着吧。”一邊說着,眼睛卻死死的盯着那些碎銀,沒辦法,他們真是窮怕了,那種挨餓生不如死的感覺,真是想想都覺的難受。
作者有話要說:
☆、青山寺
李西江了然的将碎銀又推了回去,“還是留給你們吧,我們可能要在山上待一段時間,說不得以後還要來各位家中摘些新鮮蔬菜吃,到時你們不要嫌棄才好。”
“不敢,不敢。”衆位村民立刻喜上眉梢,忙不疊的答應了。
見事情解決,李西江道:“天色不早,你們趕緊處理這兩人的屍體吧,恐怕遲則生變。我們就此告辭。”說完,幾個人便在衆人的目送中朝着村外而去。
等到李西江等人到達半山腰那座寺廟的時候,已經是薄暮十分,太陽西落,周圍一片昏暗。
借着僅剩的一點光亮,衆人勉強能看清這座寺廟的大概情形。寺廟有些老舊,圍着山腰而建,呈現一個扇形,倒是與平常寺院四四方方的格局大不相同。寺廟門前挂着一個牌匾,上面寫着“青山寺”三個字,顯然此處正是衆人所要尋找的目的地。
李西江圍着寺廟轉了一圈,發現寺廟的圍牆應該是就地取材,也就是用石頭搭建,很結實,很好。
轉而望向山下,這座青雲山本就十分陡峭,怪石嶙峋,從山下往上看的時候因為山道曲折,灌木叢生,根本就看不見這青山寺,倒頗有些“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的感覺,但從山上往下看就不一樣了,因為地勢的原因,下面的情形可謂是一覽無餘。
“真是一個好地方。”李西江如今已經做好了當土匪的準備,自然要以一個土匪的眼光來看這裏。
“确實是個好地方。”拓跋弘滿臉興奮的接話道,“而且這裏離春風鎮也不算太遠,到時必然有很多商旅經過這裏,咱們可是要發財了。”
“比你的黑風寨如何?”葉紹也是滿臉興奮,今天又跟拓跋弘混熟了,自然不會顧及很多。
提起這個,拓跋弘的臉色自然不會好到哪去,“黑風寨我早晚都要奪回來。”
“不錯。”李西江也跟着點了點頭,在拓跋弘的詫異中莞爾一笑,道:“黑風寨與這裏只有五十裏,如果我們能奪過來,與這裏互成犄角之勢,到時候我們就能更好的掌控主動。”“也安全了許多。”
李西江加重了最後一句話的聲音。
“西江妹妹,你就是太杞人憂天,什麽安全不安全的,做咱們這行,就是把腦袋勒到褲腰帶上,過的就是刀頭舔血的生活,還怕那些?”“大不了死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拓跋弘一邊說着,一邊問身後的人,“你們說是不是?”
“是,弘哥說的是。”他身後的人也算幾經生死,自然會附和拓跋弘。
李西江淡淡的搖了下頭,回頭對李西山道:“哥,我們去拜訪一下這裏的主持吧。”
李西山此時倒好似一個忠實的護衛一般,一步不離的跟在李西江身後,所以她一說,他立馬上去扣門。
“咚咚”的鐵環扣木聲在這寂靜的傍晚尤其明顯,明顯的讓衆人好似能聽見它的回音一般。在這片寂靜後,一個清脆的童音響起,“誰啊?”童音一落,一個七八歲的小和尚推開半扇門,露出了一個腦袋,詫異的看向衆人。
“我們是來求主持治病的。”李西江心思一轉,就制止了想要上前的拓跋弘,如此回道。
“師父他老人家是不會給你們治病的,你們走吧。”小和尚長着虎頭虎腦的一張娃娃臉,聽李西江如此說,臉上的表情都皺到了一起,有些不忍的道。
李西江被他的表情逗的一笑,從袖中拿出顧文軒送給她的木簪遞給小和尚,“你可認識此物?”
“顧大哥的東西?”“你們認識顧大哥?他還好嗎,他已經很久沒來看我了,我好想他,他怎麽沒來?”
“你這麽多問題,我先回答你哪個?”“怎麽,現在可以帶我們去見你師父了嗎?”
小和尚糾結了一下,又看了看手中的木簪,才咬牙道,“好,我帶你們去,不過,我師父性格有些,有些,哎,反正你們見到就知道了。”“跟我來吧。”小和尚說着,打開了廟門。
衆人魚貫而入,跟着小和尚穿過一座大殿,來到後面的一間廂房。
小和尚輕叩房門,“師父,顧大哥的朋友要見你。”
房間內一片寂靜,根本無人回答,好似裏面根本無人存在一般。
小和尚卻露出一臉愛莫能助的樣子,對他們道:“你們在這裏等吧,我要去做晚飯了。”
“要等多久?”
“那就要看師父的心情了。”
“屁的心情,老子才沒有時間跟他在這耗着呢。”拓跋弘土匪當慣了,要他在外面幹等着,無異于讓老虎吃素。
“拓跋大哥,西江好餓,你能不能帶人去準備點吃的?”李西江現在還沒摸清情況,自然不能讓拓跋弘如此,所以趕緊軟聲求道。
拓跋弘最為仗義,他已經把李西江當成自己的妹妹,妹妹有求,自然不會拒絕,狠狠的瞪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才拉住小和尚,朝着後面走去。
見他們的身影消失,李西江才松了一口氣,看看身後不離自己半步的李西山,又看看葉紹,有些詫異的道:“你怎麽不跟着去?”
“君子遠庖廚,我自然不能去。”葉紹一副不屑的樣子道。
想到上次他興致高昂的烤黃鼠狼最後弄的灰頭土臉的樣子,李西江樂了,“是啊,人有自知之明才對。”
“你說什麽?”
“我在誇你呢,你沒聽出來。”
“誰第一次都不會成功的,我那已經很好了。”葉紹想說什麽,卻根本想不出怎麽反駁李西江,把臉憋的通紅,才把臉一扭,別扭的道。
“是啊,誰也沒說你不好。”他越是這樣,李西江越是緊追不舍,好似這樣就能散掉一些心中的擔憂一般。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