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哼!”

“進來。”就在葉紹還想再争辯的時候,一個如同冷泉一般的聲音從屋中傳來,倒是讓外面的三人一驚,仔細聽,又沒了聲音,好似剛才那句并不存在一般。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确定剛才不是幻覺,才推開了房門。

房間十分簡單,是一個套間,外面有桌子椅子以及一個方榻,裏面則是主人休息的地方,整個房間素淨典雅,十分的幹淨整潔。

方踏上,一個身着白色袈裟的青年男子閉着眼端坐在上面,男子眉眼柔和而清冷,額間一點血紅的朱砂痣,不但不顯妖魅,卻更顯神聖。就只是那麽閉着眼睛,卻好似憐憫的看着世人看着衆人一般,讓人心生敬意。

不過十分奇怪的是,這男人竟然有頭發,而且是滿滿的一頭青絲。

“他有頭發?”葉紹最先驚訝出聲。

“我為什麽不能由頭發?”男子睜開一雙眼睛,裏面滿是淡漠琉璃。

葉紹就如同小動物遇到天敵一般,一下子竄到李西江身後,拍了拍胸脯,才驚魂未定的道:“吓死我了,怎麽跟死人詐屍一般。”

李西江被他的話噎的夠嗆,一把甩開葉紹,才去看那男子,果然他臉上的又添了一絲不悅,趕緊尴尬的解釋道:“他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有些小孩心性,有點好奇罷了。”

男子掃了一眼李西江,又掃了她身後的葉紹一眼,才冷冷的道:“這裏不歡迎你們,你們馬上離開。”

“這,你看,其實我們是顧文軒的朋友,聽聞您醫術高超,特來求醫的。”李西江說着,拿出了那枚木簪,遞給男子。

男子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改變,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那木簪,“既已染于塵埃,又何必相惜。”說完,就閉上眼,不再看幾人。

“他什麽意思?”葉紹在李西江身後戳了戳她的肩膀,小聲疑問道。

李西江當然聽出了這男子的意思,本就有些不快他如此貶低自己等人,又聽葉紹問這件事,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道:“他在誇你。”

“真的?”葉紹顯然不信,“我才不會相信你呢,他要誇也是在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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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江心中一梗,葉紹其實聽明白了,他只是故意的吧?仔細的看了一眼葉紹,發現他一副這不公平的樣子,李西江又有些迷惑了,這人真的不是裝的嗎?

不再管他,李西江躬身又對男子道:“我有一心病,不知道您是否可醫?”

沒人接話,李西江猶豫了一下,還是彎腰又等了一會兒。這個姿勢本就不易,再加上她下午爬山爬的已經腰酸背痛,如今只更覺的渾身酸軟不已,心中的不滿也越來越多。

“哈哈,他根本就是讨厭你。”葉紹還在旁邊添油加火。

怒火上沖,李西江起身對李西山喊道:“哥。”,同時拿眼睛示意的瞄向男子。

李西山本就有些惱火這人如此對李西江,如今正好有了機會,一下躍起,朝着男子抓去。

作者有話要說:

☆、葉紹做住持

男子陡然睜開雙眼,寬大的袍袖一揮,幾道銀光便朝着李西山而去。

李西山似乎并不在意,只是輕松的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鋼刀,那幾道銀光便飛往一邊,男子見狀,還想再動身,李西山卻已經跳到了男子身前,一下子将鋼刀架在男子脖子上,喝道:“別動。”

男子的身形僵了僵,詫異的看向李西山,顯然沒有預料到他竟然有這麽好的武功。

李西江一見,臉上露出一種心有榮焉的表情,誇獎道:“哥,你真厲害。”

李西山本有些冷峻的臉色聽李西江一誇就染上了一絲自豪,“他的手也挺快的,幸好我早有準備。”

李西江還要再說什麽,卻見男子長袖下的手微動,心中暗叫不好,趕緊喊道:“小心。”不過,她卻說晚了,她的話剛一出口,李西山就好似喝醉酒一般,身形變的搖晃起來。

“哥。”李西江驚呼一聲,就要上前,卻見李西山一掌劈在男子後頸,然後他們兩人同時倒在了榻上。

李西江趕緊上前,檢查李西山,發現他臉色紅潤,的呼吸十分平穩,好似睡着了一般,心中的大石才一下子落了地,剛才真是吓死她了。

轉而看向李西山下面的男子,李西江剛才有多擔心,現在對他就有多讨厭。對于自己厭惡的人,她自然有辦法對付。

心中稍一思索,李西江對後面已經看的有些呆住的葉紹道:“你過來,把他的衣服脫光,檢查一下一定不能讓他身上有任何可疑的東西,尤其是粉末之類的。”

“憑什麽?”“我不幹。”葉紹一下子就炸毛了。

“他是個大夫,你看剛才我哥無緣無故的倒下,說明他身上肯定有什麽類似迷藥的東西,這種東西在他身上肯定對我們不利,當然不能給他留下。”

“可是為什麽是我?”

“這是對你的考驗,難道你不想學我哥的武功了嗎?”李西江拿出了殺手锏,鄭重的道。

“這。”剛才李西山那動若狡兔的動作還歷歷在目,所以葉紹偏着腦袋稍一思索,便點頭答應了,“你說的那什麽三大磨練四大考驗,這次應該算是一次吧?”葉紹不放心的問道。

“算是,你快點。”說完,李西江轉身出了房間,在外面等待起來。

沒過一會兒,葉紹的聲音傳來,“我弄好了,現在怎麽辦?”

“把你的衣服給他穿上,你穿他的衣服,然後把他綁起來。”

“好。”這下,葉紹倒是答的十分幹脆,這兩天不是穿爛衣服就是髒衣服,他的忍耐也快到極限了。

又是一陣無聊的等待,此時夜色已經完全彌漫下來,唯有一輪圓月挂在天空,灑下點點銀光,在這深山古剎之中,更顯的周圍十分寂靜。

“吱呀”一聲,身後的房門打開,葉紹一邊整理着衣服,一邊抱怨道:“還真是袈裟,這下我可虧了。”

李西江一回頭,就見溫暖的燭火中,一個粉雕玉琢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烏黑而略帶不滿的眼睛,不粗卻如飛劍一般的雙眉,高高豎起的頭發,略顯圓潤的下巴,再配上那不染塵埃的白色袈裟,使得葉紹如同佛祖前的靈童一般,不谙世事,純真無垢。

“怎麽?被我的英俊驚呆了?”

葉紹一說話,李西江心裏什麽靈童,什麽純真就都晃着翅膀飛走了,就只剩下“二貨”兩個字來回的飄飄蕩蕩。

定了定神,李西江拍開葉紹在她眼前來回搖晃的手掌,對他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這青山寺的住持了。”說完,也不管呆傻住的葉紹,轉身進了屋裏。

屋裏的踏上,李西山還如自己出去時一般倒在踏上,不過那個男子就慘了,他本身比葉紹高一些,如今穿上葉紹那套髒衣服,就如同裹了粽葉的白藕一般,緊巴巴的,讓人看的難受。

試了試那男子身上綁着的繩子,很緊,李西江才松了口氣,轉身找來一條毛巾,沾了水,給李西山擦拭。

也不知道電視上的東西是不是騙人的,李西江一邊擦着,一邊心中祈禱李西山能快點醒,沒有他在自己身邊,總覺的心裏沒底。

“你什麽意思?什麽住持?你說清楚。”葉紹一下子沖進屋中,對李西江怒喝道。

“就是讓你當這青山寺的住持,你有什麽不明白的。”李西江見李西山還不醒,語氣就有些不耐煩了。

“我不想當和尚。”

“我沒說讓你當和尚,就是讓你假裝一下。”

“那你為什麽不找別人假裝?”

李西江挑眉問道:“找誰?”

“這?”葉紹望了望人事不省的李西山,又望了望剩下的李西江,有些詞窮了。

“這可是對你的第二個考驗,你知道高手都是善于僞裝的,我這是在測試你有沒有成為高手的天賦,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放棄了。”說到這裏,李西江假裝嘆了口氣,“算了,我看你也別浪費時間了,早點回家才好。”

“不,我不回去。”葉紹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既然這是考驗,那我一定會完成,你就等着看吧,不就是主持嗎,他能做,我一定也能做。”葉紹說着,一臉悻悻的坐在了一邊,又看李西江拿毛巾給李西山擦臉,關切的道:“我師父沒事吧?”

“誰是你師父,你還沒通過考驗呢。”

“早晚是。”

李西江不想跟他繼續打嘴仗,也就不再理他,轉而去看李西山。

也不知道是不是電視劇上教的東西确實有些道理,李西山在李西江與葉紹期盼的眼光下,終于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就在李西江驚喜的剛要問問他的情況的時候,李西山卻一下躍起,拉住李西江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那個住持呢?”話還沒說完,他就看見了一邊被綁成粽子一般的住持,不禁驚愕的睜大了眼睛,疑問的看向李西江。

“我們既然要長期住在這裏,必然要有所準備。他既然不能治我的心病,我自然要自己醫治自己。我問過了,真正見過他的人很少,所以讓葉紹代他做這主持應該沒問題,到時候萬一有什麽情況也好應對。”

“這樣,好吧!”“那這個人還有那個小和尚如何處理。”突然想到什麽一樣,李西山道:“他的迷藥可是挺厲害的。”

“放心吧,都綁成這樣了,料他也翻不出什麽浪花了。”“至于那個小和尚,你們一會兒看我的眼色行事。”李西江還真怕李西山會反對,如今看他雖然不大同意但卻沒有反駁,李西江終于松了一口氣。

見兩人紛紛點頭,李西江才讓他們将那位住持放到了床上,拉上床幔,三人去尋找做飯的幾人。

整個寺廟裏也就只有廚房裏有些燭火,所以他們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那裏。

廚房中,幾人正忙的熱火朝天的,不過,他們見到李西江等人,立刻被葉紹的打扮吸引了心神,尤其是那個小和尚,一臉震驚的道:“我師父的袈裟怎麽穿在你身上?”

葉紹不好意思的轉頭看了看李西江,見她一臉警告的看向自己,才挺了挺胸膛,裝模作樣的道:“不是你師父,是咱們的師父。正式通知你,師父已經收我為徒了。”

對面的衆人一副傻了的模樣看着葉紹。

既然已經說開了,葉紹後面的話就如同行雲流水一般的蹦了出來,“師父要潛心研究一種什麽丹藥,要閉關,所以就讓我代領住持之職,以後這青山寺就要都聽我的了。”

“都聽我的?!”葉紹說着,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睛變的明亮起來,好似偷腥成功的貓咪一般。

“原來是這樣。”小和尚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師父也太喜歡他那些丹藥了,以前就是如此,後來顧大哥來了之後還好些,沒想到現在顧大哥不來了,他竟然連主持都不想當了。”

“那是師父看我天縱英才,聰明睿智,知道我能管好寺廟,才将住持之位教給我的。”

“原來是這樣,師兄,你真是太厲害了。”

“叫我住持。”

“住持。”

“嗯。”

作者有話要說:

☆、下山安排

李西江看剛才還百般不願的葉紹如今尾巴都要翹上天了,怕他說出什麽不好收拾的,趕緊拉住他,對小和尚道:“明空,我們要在這住上一段時間,以後還要多多麻煩你。”

“真的,太好了。”明空只有七八歲,正是喜好玩樂的時候,一聽李西江幾人要在這裏陪他,自然樂的合不攏嘴,“以後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盡管說。”

李西江見狀,滿意的點點頭。

吃過晚飯,衆人各自回房休息。

李西江獨自住在東廂,葉紹與李西山則住在原主持的房裏,拓跋弘和明空住在西廂,一夜無事,轉眼就來到第二天清晨。

李西江敲了下李西山他們的房門,示意的奴了一下嘴,問道:“那位住持醒了嗎?”

“醒了,你要去看看嗎?”李西山一見是她,趕緊給她打開了房門。

李西江走進屋中,只見那位住持靠坐在踏上,閉着眼睛,好似根本沒睡醒一般,便疑問的看向李西山。

“他醒了,就是沒睜眼而已。”李西山回道。

李西江了然的點了點頭,坐在矮塌的一邊,慢聲道:“你叫什麽名字,不對,你的法號是什麽?”

沒人回答,“你餓不餓?”

還是沒人回答,李西江眼珠一轉,突然起身遠離了矮塌,轉身對李西山抱怨道:“葉紹也真是的,我昨天說他的衣服沾到狗屎了,他還不信,你看看,不就在那裏。”李西江一邊說着,一邊指向那男子。

男子刷的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發現李西江所指的地方确實有一塊褐色的污漬,立馬白了臉色,拼命的開始掙紮起來,力道之大,使得他的手腕鮮血直流。

“西江。”李西山看着有些瘋狂的男人,有些不忍的喊了一聲。

李西江輕哼了一聲,才又來到那男子身邊,“憑你是掙紮不開的,你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就讓你一直穿着這件衣服,直到發臭發爛為止。”

“你。”男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李西江,“你該死。”說着,就用雙手在身上不停的摸索着什麽,不過,很快,他的臉色就變了。

“你是不是在找這些。”李西江拿出葉紹昨天給她的那些瓶瓶罐罐,“不好意思,它們現在是我的了。”

男子臉上染上了一層灰暗,配合着他這副情形,倒好似從神壇跌落到地上的谪仙一般,任誰也會有些不忍。

不過李西江好似專門對這些免疫一般,她冷哼道:“你想好了嗎?不然我可要下山了,我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哎,到時你不知道成什麽樣子了,想想都覺的可怕。”

“你。”男子閉眼喘息了一下,才睜眼道:“是不是我回答你的問題,你就放開我。”

“也許吧。”在男子越發冰冷的眼神下,李西江難得的妥協了,“起碼不會讓你再穿這件衣服。”

見男子不再說話,李西江問道,“你的名字。”

“雪青鴻。”

“法號呢?”

“智然。”

“你的頭發怎麽回事,還有你的醫術。”

雪青鴻有些皺眉,但還是簡單的說了一下。原來他這青山寺地高人稀,到他師父那裏就只有一個人了,而他師父将他撿回來後既不忍他再獨自守着這空寺,又不想這寺廟在他手裏斷送,才想出了這個計策,讓他帶發出家,萬一什麽時候他要是不願意守着這山寺了,也好離開。

至于這醫術,則是因為他師父身體不好,他從小就開始給他師父熬藥,後來又不忍見他師父終日受病魔侵擾,恰巧又在後面的藏書房中找到了一些古卷,才自行鑽研而成。

又詳細的問了一些信息,李西江臉上的神色越來越滿意起來。原來這雪青鴻是個孤兒,加上他又自視甚高,所以他一直都很少露面,或許世人根本就很少知道還有這麽一個人存在,這對李西江他們來說可謂是再好不過。

問清了之後,李西江轉身就走。

“喂,你去哪。”雪青鴻惱怒的道。

“去吃飯啊,難道你不餓嗎?”李西江說的理所當然。

雪青鴻氣的臉都紅了,“你騙我?!”

“我只說會不讓你穿那件衣服,又沒說什麽時候給你換,你急什麽?”

雪青鴻這下也看出李西江是故意的了,他一下子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李西江。

李西江估計現在要是有一把刀,這人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既然如此,自己當然不能給他刀了。

飯廳裏,李西江對衆人道:“我們必須派人去打聽一下周圍的情況,不然,我們必然處于被動。”

大家都明白,但派誰去就有些為難了,李西山身上背着命案,田家肯定還在四處尋找他,還有葉紹,肯定更不可能,找他的人估計都要翻了天了,至于拓跋弘等人,也是被通緝的目标,還要提防黑風寨的人報複,自然也不能去。

看來看去,竟然只剩下李西江了。

李西江任命的嘆了一口氣,對旁邊的明空笑道:“明空,姐姐要下山辦事,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下山?”“能去看顧大哥嗎?”明空立刻興奮的問道。

“當然可以。”

“好,我們下山。”

“我也要去。”葉紹也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他見這寺廟都是高牆,自然不願意待在這裏。

“你不能去。”李西江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過,她瞄到葉紹十分不服氣的臉,怕他偷偷下山,鬧出什麽事,轉而說道:“你不是想學武嗎?這段時間正好跟我哥好好學學。”“怎麽,你不想當大俠了。”

葉紹一聽,就有些糾結了,看看李西江,又看看李西山,才垂頭喪氣的坐了回去。

“對了,你還要照顧好雪青鴻,他還有用。”李西江說完,見葉紹又要反駁,趕緊道:“別總問為什麽,這可是考驗。”

葉紹被噎的梗着脖子怒視了李西江半天,才賭氣的又坐了回去,不再看她。

見一見事情解決了,李西江又對拓跋弘道:“拓跋大哥,還有一件事麻煩你。”

“說什麽麻煩,我正好閑的很,有什麽事,說。”

“麻煩你帶着這幾位哥哥查看一下這青雲山,要是能繪制一張地圖就更好了。”

“地圖?什麽樣的地圖?”

李西江按照現代的地圖給他講解了一番,如何标記山洞、河流等,又如何表明地勢高低,足足講了半個時辰,拓跋弘才一臉震驚的道:“西江妹妹,你怎麽懂得這些。”

李西山也是一臉疑問的看向李西江,就連葉紹都有些詫異的看向她。

在這個通信不發達的時代,地圖可不是一般人能見到的,就算縣令手裏也只有一張本縣的地圖,平時還秘不示人,當做珍寶一般,而李西江顯然就是見慣了這東西,不,應該說她見識過更高級的,因為她說的東西就連葉紹這個小王爺都沒見過,不由得衆人不驚訝。

早就預料到會這樣,李西江挑眉道:“你們以為我以前那些年是真傻啊,跟你們說實話,我當時是在跟着我師父學本事呢。”

“真的。”“對,一定是。”在李西山心裏,李西江說的一切話都是對的,所以他選擇了毫不猶豫的相信了她。

拓跋弘等人見李西山相信了,神情變的更加敬畏起來,能那樣學本事,又學到如此本事的人,能是常人嗎?

李西江見衆人沒再追問,暗暗的松了一口氣,才又對李西山囑咐道:“哥,我有些不放心那個雪青鴻,你一定要盯緊他。”

“放心吧。不過,西江,你真的要獨自去嗎?”李西山擔憂的道。

“我會完好無損的回來的。”李西江鄭重的承諾道。

作者有話要說:

☆、李西江的計劃

“你本名叫什麽?”李西江與明空走在山道上,看着遠處弄弄淡淡的綠色,心情竟然是從未有過的舒暢。

“我也不知道,師父叫我明空,我應該就叫明空吧。”明空一邊走着,一邊哪眼睛巡視着山路旁邊的灌木叢,好似在尋找什麽一樣。

突然,他一下子撥開灌木叢,趴在一邊的土石坡上小心的撥弄着什麽。

李西江看他弄的專心,也就沒打擾他,而是轉到他旁邊,低頭去看,只見他小心翼翼撥開碎石,從裏面拔出一顆紫色莖葉的小草,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草紙包了起來,放進懷中,又捏了捏,确定不會掉,才高興的笑了起來。

“這是草藥?”李西江猜道。

“嗯,紫荊草。好像可以止血。”

“你師父教你的?”

明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頗有些苦惱的說:“師父從不教我,是我跟着他學的。後來被顧大哥發現了,他說這些可以賣錢換米和菜,我就更加留心了。”

“你師父不管你?”

“師父都不怎麽吃飯,他特別喜歡吃丹藥。”

李西江一聽,就有些可憐明空,更厭惡雪青鴻,原本以為雪青鴻只是自視甚高,有種茕茕獨立的意思,卻沒想到他竟然讓這麽小的明空自生自滅,他還真以為他能脫離這凡塵不成。

摸了摸明空略有些刺手的光頭,李西江道:“等到了春風鎮,我請你吃好吃的怎麽樣?”

“什麽好吃的?是那種甜甜的東西嗎?”明空興奮的問道。

“是,甜甜的。”李西江沒有反駁,只是點頭答應道。

“太好了。”明空興奮的揮了揮手臂,突然想起什麽一樣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李西江,“能不能給顧大哥吃?”

“當然可以。”“你跟你的顧大哥感情很好啊?”

“嗯,顧大哥最好了。”

“比你師父如何?”

明空有些反應不過來,皺着眉認真的考慮着,好似十分為難的樣子。

“如果有一天你必須選擇一個,你會選擇誰?”李西江知道自己的問題有些不合适,但她就是不放心,她要确認一些東西。

明空想了半天,突然好似壯士斷腕一般的問道:“我告訴你,你能不能不告訴我師父?”

“哈哈。”李西江笑的眉眼彎彎,“我不會告訴你師父的。”

青雲山下的小村落裏,明空一進村落,便熟門熟路的奔向一座院子,嘴裏喊道:“顧大哥,我來看你了,顧大哥。”

李西江笑了笑,跟在他後面進了小院。

小院十分幹淨整潔,三間茅草屋子,外圍一圈籬笆,籬笆裏一排小蔥郁郁蔥蔥的,長的煞是喜人。

“明空,你來了。”一個溫和的男子聲音,随着這聲音,顧文軒出現在門口,他看見李西江,頗有些驚訝,“你也來了。”

“西江姐姐跟我一起來的,她還說要帶我去鎮上吃好吃的呢,就是那種甜甜的。”“顧大哥,西江姐姐還說可以給你一起吃。”經過一路上的談心,明空已經完全認可了李西江,或者說拜倒在所謂甜甜的,好吃的東西上。

顧文軒一聽,溫柔的笑了笑,對李西江道:“麻煩你了。”

“明空很可愛,再說他都叫我姐姐了,我當然要拿他當弟弟一般。“

“進來坐。”顧文軒一邊說着,一邊讓路。

李西江也正好有事問他,所以就跟他進了屋。屋子裏有些亂,顯然主人正在收拾行李,李西江詫異道:“你這是?”

“哎。”顧文軒長嘆了一聲,示意李西江坐下,才說明了原委。原來昨天那個婦人也就是他的姐姐是來接顧文軒去鎮上居住的,沒想到卻遇到了那種事,幸而得李西江等人救助而她,才幸免劫難。

不過,這也更使得她堅信顧文軒不能再住在這了,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起來,顧文軒哪架得住,所以顧文軒才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到鎮上去。

“剛才我還在想我要是走了,明空怎麽辦,現在有你,我也就放心了。”顧文軒有些歉意的看了看明空,才有些祈求的看向李西江。

“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

“那就好。”顧文軒一邊說着,一邊對明空道:“以後要聽這位姐姐的話知道嗎?”

明空眼睛都紅了,卻強忍着沒有流下淚來,點點頭,又希冀的看向顧文軒,“顧大哥,你真的要走嗎?”

顧文軒何嘗不知道他的心思,但是事情已經決定,所以他只能靜默的低下了頭。

李西江一見,趕緊道:“沒關系,明空,以後我會常帶你去鎮上看你的顧大哥的,怎麽樣?”

兩個男人,一大一小,一聽李西江的話都眼帶驚喜卻不敢詢問,就怕一開口,李西江就會化成泡沫飛走一般。

李西江還從沒有這種被人需要的感覺,這種給人希望的感覺,很不錯,心裏暖暖的,所以她趕緊笑着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外面一個漢字的聲音想起,“顧老弟的家嗎,你姐姐讓我來接你。”

顧文軒趕緊答應了聲,這才對李西江道:“你們不是也要去鎮上嗎,跟我一起去怎麽樣?”

“當然好。”李西江來這裏本就是想打聽一下怎麽去春風鎮,沒想到這麽巧,說是睡覺有人給送枕頭也不為過,趕緊幫助顧文軒一起收拾行李,以便搭個順風車。

顧文軒本就沒什麽東西,三人不一時就收拾好了,拿着東西來到門外。

門外,一輛黃牛車靜靜的停在那裏,趕車的漢子正等着,見他們出來,趕緊幫忙裝行李。

李西江拿着一個包袱剛要走向牛車,就聽見“噗通”一聲血肉撞到地上的聲音,趕緊回頭去看,只見一個渾身帶孝,看不清面容的小姑娘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将頭磕在地上,發出“咚咚”的響聲,而她額頭所觸及的地面,已經被鮮血沾濕。

“柳葉?”顧文軒驚叫一聲,趕緊上前扶起她,卻發現這小姑娘竟然力道大的出奇,他根本扶不起。

求助的看向李西江,他道:“她就是那天被你們救下的那個小姑娘,叫柳葉。”

李西江一聽,有些想起了這個小姑娘,趕緊上前扶起她道:“你娘的後事怎麽樣了?”

小姑娘這次倒是沒有再拒絕,一下子被李西江扶起了,不過她卻沒有回答李西江的問題,而是脆聲道:“我要跟着你們,報答你們。”

“哦?你知道我們是幹什麽的,就想跟着我們,也許我們根本不是好人呢?”李西江饒有興致的問道。

“能殺那群畜生的就是好人。”柳葉眼中滿是怨恨。

李西江一愣,不過轉而一想也是,任誰看見自己母親為了保護自己死在自己身前,也不會不怨、不恨吧。

看着這樣的柳葉,李西江到真的想幫她一把,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等人根本不可能帶着這樣一個小姑娘,所以有些犯難的皺緊了眉頭。

“我會刺繡,我會做飯洗衣,我什麽都會的。”柳葉說的十分迫切,不過卻一直沒有得到李西江的回應。

突然,她好似想明白了什麽一樣擡頭對李西江道:“我還可以殺人,我可以的。”

李西江一驚,看向她,入目是滿臉的堅定與決心,在那張滿是淚痕的小臉上,尤其觸目驚心。

“你能不能幫幫她?”顧文軒看的有些不忍,尴尬的問道,就連明空,都祈求的看向李西江。

李西江看着這樣三雙眼睛,拒絕的話就有些說不出口了,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一個念頭冒了上來,然後迅速發芽長大,長成參天大樹。

任何時代,信息都是最重要的,就比如說現在,她下山還不是為了打聽情況,如果能掌握這些信息,相信很多事将迎刃而解。

誰能替自己傳信呢,眼前的柳葉就是一個好人選。她身家清白但又厭惡官差,想來以後絕不會投靠官府,出賣自己。而且,看她初逢巨變這麽快就能站起來,這人應該大有可為。

心中有了計較,李西江凝聲問道:“你可不要後悔,否則,結果肯定是你不願看見的。”

“絕不後悔。”柳葉的眼中好似點燃了一團火苗一般,熊熊燃燒。

“好。”“我們一起去春風鎮。”

之後,李西江與顧文軒、柳葉、明空三人坐上了去往春風鎮的馬車。

作者有話要說:

☆、拿錢砸人沒什麽好

春風鎮雖然只是一個小鎮,但它處于官道上,又是離安縣縣城最近的一個村鎮,所以自然熱鬧非凡。

李西江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古香古色的鎮子,所以看的津津有味。

車上其他三人雖然是這裏的居民,但平時也都是在小村子裏待着,突然見到如此熱鬧的地方,也都看的目不暇接。

穿街過巷,不一時,幾人就來到一個十分熱鬧的街道,車夫告知人太多,前面就是目的地,幾人便下了車,想進去找人。

不過一進街道,李西江就發現了不對,街上行人很多,但他們卻根本沒有走動,而是都圍在一起,好像在看什麽熱鬧一般。

想要繞過這圈人,但卻發現這些人将路都封死了,李西江只得拍了拍外面一個看起來還算和藹的婦人,問道:“大姐,裏面怎麽回事,怎麽把路都堵了。”

婦人被打擾了興致本有些不耐煩,不過一看李西江是個小姑娘,又有禮貌,便答道:“還不是棺材鋪的死人章又在欺負別人了。哎,陳老五也是,你說你惹他幹嘛,死人章在這裏橫行霸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陳老五,您說的可是這條街上那個賣豆腐的?”顧文軒一聽,立刻反問道。

那位婦人被他這麽突然一問吓的愣住了。

“你快說啊!”顧文軒見她不回答,急問道。

李西江一聽就明白了這陳老五可能就是顧文軒的姐夫,所以他才這麽急,所以她趕緊對婦人道:“大姐,你別怪他,他是陳老五的親戚,所以才會如此着急的。”

“哦!”婦人回過神,同情的看了一眼顧文軒,才道:“可不就是那個賣豆腐的陳老五。”接着,也不等李西江再問,便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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