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矛盾初顯

皇帝淩啓的話,擊碎了韋珪最後的希望。樊城是北方雁鳴關外的幾個舊城池之一,常年經歷戰亂,多次易主,城中百姓苦不堪言,但由于樊城始終被韋氏守護着,而韋氏一族的将士們浴血奮戰,死傷無數,使得樊城之中仍然有着百姓生活。而數年之前,蠻族在他們的當時的王的率領下,突襲了守軍,而後韋氏率軍經過數次血戰,死傷數萬,才重新奪回了樊城。而在那一戰之中,韋氏精英盡出,死亡近半,而韋珪的父親,韋宇身負重傷,而失去了一只眼睛。可以說樊城是韋氏一族用血和生命守護着的城池,而今淩啓竟然直接要将樊城交于蠻族,這怎麽對得起在北方樊城犧牲的那些将士。

正因為如此韋珪才會對樊城的割讓無法接受,她朝着淩啓哭喊道:“皇上,樊城是将士們血戰多年護着的土地,那是淩朝的土地,一分一毫都不能讓出。那麽多韋氏将士血灑樊城,皇上不能讓啊。”淩啓看着失控的韋珪,卻仍舊冷靜的可怕,他沉着地道:“朕自然知道,樊城是淩朝的土地,但是這是朕決定的事情,定了便是定了。韋貴妃,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後妃不要幹政。”說完示意宮人将韋珪扶下去。韋珪卻仍然不放棄,她推開扶着她的宮女,“皇上,臣妾是後妃,可臣妾知道,國土不可讓,天下英主,沒有一個人會主動舍棄他的城池。樊城割讓會寒了北方将士的心啊,皇上。”衆人聽了她的話,心中都為韋珪捏一把汗,她這話,直接就是在說皇帝淩啓是個昏君啊。

淩啓看着仍然失控的韋珪,卻沒有為問責韋珪,只是吩咐命令宮人,“還不快将韋貴妃帶下去。傳旨韋貴妃失儀,在長春宮中靜思己過。”最終宮人将韋珪帶離了宴會,淩啓才下令開始宴會,因為之前韋珪鬧了那一出,一時氣氛有些沉重,但宮中多的是心思玲珑的人,很快大家都忘了在這殿內沒多久之前,韋珪還在此處與淩啓據理力争,聲嘶力竭。這宮中,傷心淚從來無人知無人念,眼中只有這繁華熱鬧。宴會熱熱鬧鬧,盛世安樂,歌舞升平,美酒佳肴,無論在場衆人心中的心思如何,表面上這的确是君臣盡歡的一場宴會,宴會結束,衆人散去。

婉兒在宴會之上,心中惦記着韋珪,所以一場宴她都心思不在。待宴會一結束,便直接去了長春宮看望韋珪。長春宮門口,便有侍衛将婉兒她們攔下,表示陛下的旨意,韋珪要在宮中靜思,一向溫和的婉兒卻十分堅定道:“陛下讓韋貴妃靜思,可未禁止探望。“侍衛們還是有些為難,的确皇帝并沒有不允許探望,只是他們還收到了來自宮中其他二位貴妃的叮囑,要好好看好這門。婉兒看着侍衛們為難的樣子,明白他們也做不了主,若是硬闖的話難免會惹出是非。她客居與大明宮中,要事事小心,于是婉兒也只能再想辦法。

婉兒想着要是去求淩啓或許是個法子,她見淩啓今日雖然下令讓韋珪靜思,卻也沒有對韋珪真正動怒,韋珪歇斯底裏,而淩啓卻一直十分克制冷靜。于是她打定了主意去求一求淩啓。淩啓今日宮中宴會之後,他便拉着淩弘在紫宸殿內一邊下棋,一邊商量着一些國事。而婉兒的到來,讓這兄弟二人有些驚訝。淩弘抛着手中的棋子笑道:”深夜寂寥,想不到還有佳人相伴哪。“說着他用手點了點棋盤,示意皇帝淩啓落子,而淩啓看着棋盤,他的白子被淩弘的黑子四處絞殺的只剩一口氣,感覺回天無望。眼看要輸的皇帝,終于找到打亂棋局的機會了,道:“快請公主進來。”婉兒進了殿內,便之間淩啓和淩弘分坐在棋盤兩邊,正在下棋,她的出現,明顯打擾了他們二人的下棋。但見淩啓并不在意被擾了興致,“公主可是有什麽事情來找朕?“婉兒:”啓禀皇上,婉兒想去探望韋貴妃。““公主征得無需朕的同意,朕并未不準探望,也未禁足她,只是讓她冷靜下。”

婉兒了解了淩啓的意思之後,“多謝皇上。”表達了她的謝意之後,她便準備離開。可卻被淩啓攔了下來:“公主可會下棋。”婉兒本能的點了點頭,而淩啓笑道,“公主代朕落幾子吧。”說完把她拉了坐在了淩弘對面,而婉兒看着面前棋盤的棋局,十分絕望局勢,她無奈看向淩啓,淩啓卻一派淡定,仿佛看淡輸贏,鼓勵着婉兒落子,而婉兒無奈随意的下了幾步,便被淩弘殺的片甲不留。贏了棋的淩弘笑道:“公主今日輸了,這句棋可是有賭注的,本王來日會向公主來讨的。”婉兒無奈的看着這笑得一臉開懷的兄弟二人,十分無奈,感覺自己被這兩個人算計了,但她一心想去看韋珪,也沒有太在這棋局上做糾纏,就匆匆離開。

婉兒乘着月色來到了長春宮,而侍衛見婉兒去而複返,且這次婉兒向他們表達了淩啓的意思,這二人只能讓婉兒進去了。而宮內的韋珪,卻仍心緒不寧,她仍舊為了樊城的事情而責怪淩啓,甚至将嬷嬷趕了出來,一人在殿內生氣苦惱。婉兒一人進入殿內,“韋貴妃,是我,是婉兒,我進來了。”她來到韋珪身邊,幫韋珪擦了擦淚水,道:“韋貴妃,我知道你對樊城的事情不開心,但是我想皇帝陛下英明,而且這次和談是師傅去的,一定不會只是割讓樊城求和。”聽婉兒這麽說,韋珪卻又生氣起來,她朝着婉兒道:“事實就是樊城落在了蠻族手裏。我們韋氏一族浴血奮戰,他們就這麽簡單地送了樊城,多大方啊。”婉兒勸她:“這是事情肯定不只是這樣的,你要相信陛下呀,我覺得陛下是位好皇帝,不會.......“未等婉兒說完,韋珪站起來推開婉兒,指着她:”你知道什麽?你們伯氏丢了天下的三洲,還在說什麽淩朝的事情,你一個薄洲的公主,跑到淩朝來還在淩朝認了師傅,你這樣便如在淩朝做質子,你懂什麽是家國天下,什麽是亡國嗎?“她這般言辭,如刀戳入婉兒心中,讓她感受到了命運的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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