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簡單的過完這一生,偏偏總是不如人意。
這一刻,她竟然有那麽些期待,期待這個模糊的記憶不是個巧合。
“記得起來?”宮爵冷不丁的這樣問了她一句,側身望着她。
慕香染愣愣的,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心跳在加快。
可她還是懵懂的一句:“什麽?”
宮爵似是有些失望,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算了。”
說罷,他想起身,可是慕香染忽然拉了他的手臂,仰臉安靜的看着她,“我曾經,好像咬過一個人……”
那一瞬,宮爵臉色已經有了變化,也許是欣喜的,又壓制着,盯着她。
“是你麽?”她柔唇輕輕動了一下,不太确定。
她早不記得了為什麽咬人,但這段記憶真的在。
宮爵就那麽看了她好久,好半晌才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這算不算你還有點良心?”
慕香染依舊怔怔的坐在那裏,感覺很奇妙,有一種他們早已相識的喜歡,這算不算緣分?
下一秒,她倒是蹙起眉,“這是不是你接受我爸委托的原因?……找我報仇麽?”
的确有這一份原因,不過,聽了她的後半句,宮爵很想把她按在床上揍一頓!
目光掃了她一眼,揚手把藥膏一扔,沒好氣的一句:“是,所以給我安安分分的,否則指不定哪天就把你吞下肚了!”
整天就想着他是對她有害的昆蟲!氣不氣人?
慕香染看得出他一副氣臉,其實沒那麽生氣,所以反倒笑了一下,往床裏邊挪了挪,好方便他躺下。
她其實也很想再問的,問問她為什麽咬他,在哪發生的?當時她應該還在親生父母那兒?也許他認識她的父母?
雖然不渴望回去,但是知道了好像好一些吧?
不過,兩個人都躺下了,所以她只好保持安靜。
可惜,怎麽也睡不着,轉頭看了看他。
宮爵閉着眼,語帶命令:“還想做?”
她驚了一下,沒那個意思!
所以往旁邊挪了挪,直接挪出了被子外。
下一秒,被宮爵一條有力的手臂勾了回去,幾乎按在懷裏。
慕香染忍了會兒,終于從他懷裏擡頭,還是問了,“你見過我父母麽?”
“想套你母親在哪個醫院?”宮爵閉着眼,故意不給她好臉色。
她知道他誤會了,搖了搖頭,問:“我是說我的親生父母。”
這一句話出來,宮爵忽然睜眼看了她,低垂眉眼。
不知道為什麽,她可以很明顯的察覺他眸子裏的神色深下去、暗下去,有一種諱莫如深不能提的感覺。
下一秒再看,又普普通通的了,只是輕輕拍了她的翹臀,冷聲:“睡覺!”
慕香染被他拍得愣了神。
最近解開了一層誤會,忽然發現他真的沒那麽高冷,在外永遠那麽深沉矜貴,可是有時候邪惡得像個流氓。
沒辦法,是流氓也是她選的。
進入後半夜,別墅裏安安靜靜的,兩個人幾乎依偎了一夜。
早上慕香染醒來時,床上只剩自己了。
窗戶打開了,估計是清新的空氣鑽進來,導致她睡得越發香甜,這都快十點了。
白嫂上來喊她吃早餐的時候,她剛好洗漱完畢。
這好像是這麽久以來,她第一天看到白嫂。
見她欲言又止的,慕香染一邊慢慢下樓,一邊道:“有什麽話就說吧。”
白嫂楞了一下,表情不太自然。
不過到了樓下,她還是開了口,“太太,我知道您也是個倔強的人,但您好歹是兒媳,要一直和先生生活下去的人,和夫人關系僵硬,到最後吃虧的還是你。”
這意思是讓她去認錯麽?
慕香染确實想,但宮夫人現在是不可能聽她說話的。
那種對她好了那麽久,忽然被傷害的徹底失望,慕香染很理解。
所以她只能實話實說,“我也沒辦法。”
白嫂眉頭緊了緊,這怎麽行呢?
“夫人和先生是父子,因為您而僵下去,您的名聲會很差的,再者,夫人只有先生一個孩子在身邊,她得多難受?”白嫂重重嘆息。
“我在夫人身邊待了很多年,她這個年紀,再受這樣的對待,身體和心理都會出事的。”
慕香染沒說話,但是皺着眉。
這話魏悅跟她說過很多次,心事太重會得病,她覺得當初她也快得病了,否則不會像個瘋子似的總是和宮爵鬧。
宮夫人身邊卻沒個人可以發洩。
慕香染這麽想着,确實覺得該過去看看她。
不過她還沒動身,下午就覺得好像多慮了。
她忘了,宮夫人身邊還有個她現在應該很中意的肖柔。
這不,那天下午,宮夫人直接帶着肖柔就來了溫榆莊園,在別墅門口和保安起了争執。
“我是宮爵的母親,難道還不能進去?”宮夫人顯得很生氣。
保安也很無奈,看着她,道:“實在對不起夫人,宮先生吩咐過了,除了他和太太,誰也不得随意進出,必須取得應允,我們也是聽命辦事,您別為難我們!”
宮夫人其實脾氣是不差的,可是這樣的事讓她好不起來。
直接一個電話給宮爵打了過去,“你什麽意思,啊?當真是要她不要娘了是麽?真是我教出來的好兒子……”
宮爵手機貼在耳邊,嗓音很平穩,“媽,我的意思您很明白,她現在需要休息,過段時間會帶她回去看您……”
“我來了她就不能休息?”宮夫人氣急了。
宮爵擡手捏了捏眉間。
女人之間的事,确實很讓人頭疼。
但他依舊會這麽做,慕香染也就跟他鬧得兇,真正遇到事只會受欺負。
而他禁止別人進出,要防的當然也不是宮夫人,今天是巧了。
沒辦法,他只得從公司回去一趟。
29、做得不夠才會嘴上說
肖柔從始至終都沒怎麽開口,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心裏的痛,一下下的扭曲着神經。
她實在想不明白,那麽大的一件事,她甚至耍了點心思,卻沒讓他們出現嫌隙,反而更親密了是麽?
溫榆莊園,以往肖柔是進不去的,這座別墅建造之初她就知道,可是從來沒被他帶來過。
肖柔甚至開始懷疑,這別墅到底是不是宮爵為姐姐建造的?憑什麽慕香染居然住進來了?
慕香染跟保安說了說,還是讓兩人進去了,叫白嫂沏了茶。
上茶的時候,她坐在一旁,禮貌的保持淡笑。
白嫂給肖柔端了茶,才轉向慕香染,“您不能喝茶,對胎兒不好,喝白水吧?”
她淺笑着點頭。
卻聽耳邊“哐!”一聲。
驚得幾個人都看向肖柔。
宮夫人已經蹙了眉,而白嫂也知道緣故了,皺眉低了頭,知道自己說話有失。
“你剛剛說什麽?”肖柔也不顧灑了的茶水,死死的盯着白嫂。
慕香染和宮爵住院的那段時間,別人都知道慕香染的情況,唯獨從來沒人告訴肖柔慕香染懷有身孕、差點流産的事。
一個是因為習俗忌諱,再一個,宮夫人不想讓肖柔知道,或許是多留肖柔和宮爵之間的可能性吧。
慕香染看了看宮夫人,又看了肖柔。
倒是宮夫人開了口,“對,她懷着老九的孩子。”
也只是這麽一句,就沒有更多的描述。
其餘的都要靠肖柔自己去領會,肖柔也的确是直直的盯着慕香染的肚子。
如果說宮爵那麽護着她讓肖柔不舒服,聽到這個事情,肖柔心裏簡直像挂了一把斧子,沉重而鋒利的難受。
憑什麽?
然而,這樣的難受過後,肖柔依舊是那個能游走商場的女人。
竟然笑了笑,看起來不怎麽在意,只暗地裏握着手心,緩緩道:“難怪爵對你不一樣,看來他只是看在自己孩子的份上?”
這簡直是安慰了自己,也諷刺了別人。
慕香染第二次覺得這個女人确實不簡單了,說話大方端莊,其實很毒辣。
她笑了笑,不予反駁。
可這樣的笑,讓肖柔覺得刺眼。
宮爵回來的時候,客廳裏的三個女人還是那種姿态。
他步伐邁得有些寬,直接進入客廳,到了她身邊,然後才看了宮夫人。
反倒是宮夫人覺得什麽都不想說了,只會越說越生氣,于是幹脆起身走人。
別墅裏又陷入一種難以言說的氣氛。
慕香染看了沉默的男人,抿唇片刻,終于出聲,“我去和宮夫人道個歉吧。”
宮爵站在窗戶邊,顯得有些煩悶,“再說。”
很顯然,他現在只想讓她好好養胎。
這一點,慕香染心裏暖暖的,不可否認,一直以來,無論她怎麽惹他,其實都能感受到他對她的照顧和關心。
那些天,他們之間也沒再提過吵架的事,氣氛自動調節着,談不上特別好,但是不壞。
宮爵每天晚餐都會回來跟她一起吃,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