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以身相許行不行

說他像猿是因為他長了人類的外形,身高,但是滿臉都是皺紋,皮膚也非常的黑,甚至和樹皮有一拼。

長長的眉毛和胡子,眉毛胡子都變成了白色。

就如那傳說中的壽星老。

他唯一讓我震撼的,便是那雙眸子,因為他的瞳孔居然是豎着的,像貓。

就是不曉得晚上的時候,他會不會美瞳全開變成黑色的瞳仁。

“你就叫我樹伯吧,大家都這麽稱呼我!”

樹伯親手給我倒了茶,示意我坐下。這時候紅破和小艾都在外面。

按照樹伯的意思是,他每次只會和一個人聊。

“紅破說你會來,想不到你真的來了。”

樹伯的态度很溫和,甚至讓我感覺回到了長輩的面前。

這一刻,我的整個身心都是放松的。

“你可以問三個問題!不管是什麽問題我都會回答你!”

我沉思了片刻,雖然還不知道那三個問題都問什麽,但是我已經知道我最想要知道的是什麽。

“在提問之前,我想請問樹伯,您知道我們的來歷麽?當然這個不算問題中,我還是要知道,那三個問題我需要隐瞞什麽,公開什麽?”

樹伯笑着點頭:

“我知道,你們都是十五年之後來的。”

“如此,那莫蘭就要問了。”

“在我回來的時候,紅破說,我們不能改變未來,因為會産生蝴蝶效應。”

“但是,因為我的一時玩心,我還是改變了未來,如今的我命運已經脫離了原本的軌跡。”

“甚至說,原本應該在我幾年後才會認識的人,原本不應該讀這所大學的人等等,如今都出現在我的面前,請問我該怎麽辦?”

是回到原來的軌跡,還是索性打破所有的條條框框,甚至不要管什麽蝴蝶效應?

這一直是我迷惑的,也是我不願意接受小艾的主因。

樹伯笑了。

“紅破頑皮,不過它也是為了你好。”

“至于說蝴蝶效應,你認為,未來是什麽?”

“未來是即将要發生的事。”我回答道。

“沒錯,既然是未來要發生的,那沒有發生之前,不久為了讓你改變的麽?”

我詫異。

“紅破不讓你去改變,這也沒錯,因為沒改變之前,你知道十五年後會發生什麽,可一旦改變了,那這十五年将變得不可知。”

“還有,佛家講究有因才有果。拿你和紅破來說。”

“你認為是十五年後的某個清晨,你和紅破相遇,然後被他弄回來十五年前的現在。”

“但是,你又怎麽知道這不是果,換言之,或許你早就認識了紅破,早就有了淵源。”

“你那一天見到了紅破。如果你改變了歷史,導致你那一天不會出現在那個地方,也不會有那樣的心情。”

“那你又怎麽可能見到紅破,如果見不到,或許你們之間的因沒有了。”

“那麽,你現在回來又算什麽呢?”

樹伯的話讓我很難理解,這原本就是一個繞嘴繞心的話題。

就比如很多人都會問的,究竟是現有雞,還是先有蛋的道理是一樣的。

原本的世界軌跡是因,以為那個因我認識了遇見了紅破,因此我得到了果,紅破将我帶回到了十五年前。

如果我改變了未來,就改變了因,那我又怎麽可能認識紅破。

這個問題想的我頭疼,事實上我已經改變了,那我還要怎麽辦,将一切回歸原點?還是回到原有的軌跡上去。

只是,我還能回得去麽?

“第二個問題,我已經改變了未來,現在我該怎麽做?”

樹伯微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你說原本應該幾年後才認識的人,卻因為你的改變,而導致提前相識。”

“甚至連就讀的學校也不同的是麽?”

我點頭。

“那麽,你還有什麽好害怕好猶豫的,這說明,不遠未來如何的改變,屬于的你就跑不掉。就算你躲出去十萬八千裏,對方也一樣會随之找到你。”

我詫異。

“既然改變了,那就索性改變到底吧,孩子,相信我,很多事情是你逃不掉的。”

我深深吸氣,頓時感覺眼前豁然開朗。

“現在,你可以問最後一個問題了。”

最後一個麽?我忽然有些迷茫了,不知道有什麽是必須要得到答案的。

沉思片刻,忽然發現自己心裏最最矛盾的,是對東方臨朝的恨,這種恨日夜都折磨着我,但是與小艾之間的溫情愛意,又讓我舍不得放棄。我該怎麽辦?

最終,我還是将第三個問題浪費在了這個地方。

樹伯沉默了片刻,伸出滿是皺眉的手覆蓋在我的手掌上。

“雖然過去的不能真的過去。但你又怎麽知道對他來說什麽才是最痛苦的?”

“怎麽也要讓我承受的痛苦附加在他的身上。”我回答。

“姑娘,你已經獲得了新生,至少現在的你是健康的。保持這種健康和快樂,未必沒有美好的未來。”

“你重回了十五年前,難道要前一世的過錯繼續影響你這一世麽?用別人對你的傷害再賠上這一個十五年麽?”

“你這樣做才是真的傻,與其說你要報複他,不如說你是在報複你自己。”

“孩子,珍惜這一次的重生吧!”

“否則,你會讓那些真正關心你的人傷心痛苦的。”

我默然,一直到離開樹伯的屋子,我的心裏都在糾結着他的這句話。

“不甘心啊,我是真的很不甘心。紅破,我不甘心要怎麽辦?”

回到臨時的住處,我這樣問紅破。

紅破抓了抓頭。

“是你的不甘心重要,還是新生重要?”

好吧,我着相了。

“你為什麽一定要執着于用那樣的方式報仇,要他愛上你,然後你再甩了他?還是你親手殺了他的兒子?”

“如果你被瘋狗咬了,因此而斷送了性命,當你重新活過的時候,是不是也要再咬回來?”

“其實你要報仇,你不甘心也不是沒有辦法,來日方長啊,你有的是機會報複他。”

“但不用一定要做他的女朋友。”

“就像是,你和小艾在一起了,一樣可以讓他愛上你的道理是相同的。”

我豁然開朗。

小艾在我之後進去,但是卻拒絕告訴我那三個問題是什麽。

小艾從裏面出來後,臉上沒有什麽明顯的悲喜。

猶豫了下,我終究呃沒問。人不能好奇心太重。

否則倒黴的只能是自己。

紅破說,樹伯已經同意了我在這片區域中尋找心儀的獸獸。

當然,前提是對方願意,我不能傷害他們。

這讓我有些為難,動物這東西都是野慣了的,我怎麽可能找到願意放棄自由而跟着我的獸獸。

就在我很煩惱的時候,卻很意外的,遇到了一件很好玩的事。

這天,紅破帶着我在附近轉悠,并且給我介紹一些看着不起眼,其實都是有些道行的獸獸。

忽然,不遠處傳來了槍聲。

我起初還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一直到看到紅破擰起的眉頭,我才确定自己沒看錯。

“可能是偷獵的!”紅破說。

我卻來了精神。

“樹伯說不能傷害動物,但是如果是別人傷害的,我們去救了或許就會有獸獸願意報恩跟着我了呢!”

“雖然這種想法有點白日做夢的味道,但是我不能不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

紅破重重的點頭。

于是,我們朝着那聲音來源的方向去。

說起來,小艾這幾天比較慘。

樹伯不會做飯,吃的都是生食,我和紅破吃小艾的飯菜已經吃習慣了,再吃生食有點痛苦。

如果小艾不在這裏,我也可以忍了,偏偏他在,于是做飯的事理所當然歸了小艾負責。

如果你從來沒有吃過好吃的,倒也不會惦記什麽了,樹伯将這句話诠釋的淋漓盡致。

從小艾第一次做飯了之後,樹伯吃好了,嚷着要學。

小艾無奈,不能跟着我們行動,只好留下教樹伯做菜。

這樣也好,我們不用擔憂小艾的安全了。

順着槍聲跑出去很遠,耳邊的槍聲又響起幾次。

只是,當我們趕到的時候,槍聲已經停止了。

“在那邊,我聞到了血腥的味道。”紅破說。

我隐隐有些興奮呢,順着腥味找過去,看到了一只奄奄一息垂死掙紮的狼。

“這山裏還會有狼麽?”

“我很好奇的問。”

在我的印象中,只有大西北和荒山裏才會有狼的。

“你還真是孤陋寡聞,這裏不但有狼,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動物。甚至都沒見過,當然他們都躲藏的很小心,也不會讓你看到的。”

說這話,我已經到了那狼一米遠的地方。

這家夥皮毛還挺亮,眼睛裏充滿了絕望的神色,躺倒在地全身抽搐着。

鮮血流了一地,幾乎到處都是,看着就那樣的觸目驚心。

“這個可不是狼哦!”紅破搖頭。

“那不是狼是什麽,你可別告訴我是狗啊。”我可是從小養狗的,怎麽可能分不出狼和狗。

“算是有狼的血統吧!”

紅破嘆息,不管怎麽說,對于一個垂死的家夥來說,我看到了希望。

“嗨,我想你可以聽懂我說話的吧,我們來打個商量如何?”

我不理睬紅破,直接去和狼說。

“我救了你的性命,但是你要跟着我,做我的寵物和鬥士。行麽?”

“……”

地上的狼翻了翻眼睛,身體又抽搐了幾下。

我有點撓頭了。

“紅破,它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紅破嗤笑:

“狼也好,狗也罷,都是有一身傲骨的,怎麽可能被你忽悠這兩句就答應了。”

“要不,你就直接醫治好它,這樣它或許會感恩也說不定啊!”

我抓頭。

“狼不都是忘恩負義的麽,要是我費勁醫治好了,它反悔怎麽辦?”

就在我郁悶猶豫的時候。遠處傳來腳步聲。

我警惕的轉頭,瞧見不遠處有幾個穿着迷彩服的家夥走過來。

那些人,一看就知道是當兵的。

“巴頓,巴頓!”

一道凄慘的叫聲想起來,一個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沖了過來。

也不管我是什麽人,直接将我扒拉到一邊去,哭着蹲在了那狼,不對現在明白了,那很可能是一只警犬的身邊。

後面幾個戰士也一臉哀傷的過來,其中一個看了我一眼,有些警惕。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是客人,聽到槍聲以為是偷獵的,過來看看。

“小姑娘,這裏不安全,快回家去吧!”

我點頭。

這裏的确沒有我什麽問題了。

人家可是警犬,就算醫治好了,也不會跟着我的。

站起身轉頭看了那巴頓一眼,朝着來時的方向去。

走了沒幾步,便聽到身後那撕心裂肺的聲音傳出來。

“不要,不要啊,巴頓是為了救我,為了救我啊!”

我低低一聲嘆息。

“沒用的,巴頓已經不行了,子彈擊穿了心髒,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送他上路吧。”

“不,我,我對不起巴頓,如果不是我懦弱,巴頓就不會。”

哭聲再次傳來,哭的心都跟着顫抖了。

“曾經,我也有這樣的生離死別,那時候我養的狗狗得了犬瘟。紅破,你說我應該去救麽?”

紅破也跟着嘆息。

“按說,不應該的,因為你應該低調,只是,人類都沒有這樣真摯的情感啊,或許只有狗的身上才能看到。”

“死了,還當真挺可惜的!”

明明距離那一人一狗已經有些距離了,偏偏,我還是不能釋懷。

最後我低低一聲嘆息,身子向後轉回到了巴頓的身邊。

其他幾個戰士此刻已經排成了排,哀傷的看着那個戰士抱着心愛的狗狗一步步走向前方的空地。

我甚至已經感覺到,巴頓越來越虛弱的呼吸了。

幾步上前,我攔在了那人的面前。

“讓開!”那家夥現在差不多已經紅了眼睛,看都不看的嚷着。

“如果你希望它就此死去,我就讓開!”

我淡漠的看着他,因為這個決定而郁悶,或許,我就不應該回來。

“你說什麽?”那人詫異的看着我,血紅色的眸子藏着幾許期待。

“我說,如果你希望他就此死去,你就繼續抱着他。”

“你的意思是?”他驚愕了。

“沒錯,我能救活它,只是,它已經奄奄一息了,要是你還這樣抱着他,他一旦咽氣,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沒用的。”

他的眸子裏頓時湧出了狂喜。

我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那是絕望中衍生出來的一點點希望。

他将狗狗放在地上,卻不肯離開一步。

“求求你,救救巴頓,你要我幹什麽都行!”

我噗嗤笑出來,順嘴丢了一句玩笑的話:

“要你以身相許也行麽?”

“行!”這家夥居然毫不猶豫的回答。

我認真的看了看他,此刻的他沒有一點敷衍的味道。仿佛在說剛才說的一切都是認真的。

“只要你能救了它,以身相許我也認了。”

似乎怕我不相信,他有補充了一句。

我低嘆。

“退後十米,所有的人都退後十米,不許過來偷看。快點。”

我不想讓他們看都我用異能。

那家夥急忙點頭,帶着別的士兵往後退。

當他們真的後退了十米後,我将手掌放在巴頓的胸口。

此刻的他已經僅有一絲呼吸了。

那人說的沒錯,子彈打中了巴頓的心髒,但不是正中,因此才會多活了這麽一小會的。

利用自身修煉的力量透過骨簫,我很努力的醫治它的傷口。

在我的眼中,那顆子彈能夠很清晰的看到。

我小心翼翼的将子彈吸出來,然後利用骨簫的能力,将傷口愈合。

因為流血比較多,這家夥雖然死不了,但休養是肯定的。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終于将這條狗命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你的巴頓給你救回來了。”

我疲憊的起身,示意他過來看着巴頓。

他欣喜的上前,當看到巴頓睜開眼睛對着他嗚咽的時候。

眼淚差點沒落下來。

“太好了,太好了,我,我要怎麽感謝你!對了,還不知道姑娘的姓名。不然以後我要怎麽以身相許!”

我噗嗤一聲氣笑了。

“不用了,我剛才和你開玩笑的。你好好照顧它吧,還有,今天的事情你不能說出來,否則,倒黴的會是你,還有你的那些戰友。”

我很鄭重的警告。

我現在已經是過在了明處的,老爺子知道了我的異能,他将其歸功于我的修煉。

所以我再醫治小動物就不算是很忌諱了,只是為了我的安全考慮,他們還是會被封口的。

“好,我明白,這是為了保護姑娘,只是,姑娘總要留下個名字,這樣我也好知道要去謝謝誰!”

“算了,不用謝什麽,如果我們今後還能再見面,我就告訴你我的名字,因為,那說明我們有緣分。”

我笑了笑,轉身離開。

“巴頓真的好了,太不可思議了。”

“是啊,那女人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她不會是神仙吧!”

“你懂什麽,人家那不是神仙,而是特異功能。”

“什麽特異功能,別亂說話啊!還有今天的事情任何人不許說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這句話應該是巴頓主人說的。

“你就不怕自己的秘密被洩露了麽?”紅破事後這樣問我。

我沉默。

不是不怕,那時候是根本想不到別的什麽了!

因為,我也是愛狗的人,如果我是那巴頓的主人,一定會痛不欲生的。

回到木屋的時候,樹伯很意外的站在屋子外面看着我們回來。

“你是個好姑娘,心底善良的姑娘會得到好報的!”說完,樹伯對着我眨了眨眼,然後轉身回去了。

剩下我一個人一頭霧水,不明白樹伯這到底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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