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抗一個人一百多斤的人上好十幾層樓,以衛微的體力根本做不到。而且還是之前的問題,既然人都敲暈了,幹嘛還要費勁巴拉的搬上去?更不要說還再推下來,并準确的推到自己家的花園裏。

除非真如薛林所說,衛微完全就是被陷害的。

“這個問題先放放,朱明在案發當天的行蹤是怎麽樣的?”

“根據監控顯示,朱明是早上7點35分離開,晚上10點15分回來的。不過,從監控裏既看不出他喝了酒,也沒有看到他停下與人交談。當然小區的監控并不是全覆蓋,只有大門口、叉路口、單元門前才有監控,也不排除朱明在監控不到的地方與人交談并得知林芳與衛微吵架的可能。”

“這朱明是做什麽工作的?回來這麽晚?”

“哦,這個問過了,他是一個空調廠家的安裝工人,這會兒正是安裝空調的旺季,所以工作時間特別長,早出晚歸的。”

“刑頭兒,我還是覺得朱明比較可疑,10點多回家,沒看到媳婦,居然還不多想就直接睡了。就算是喝多了吧,也得打個電話問問啊,哪有直接睡的。”

刑志點點頭,“從目前的證據以及他在現場的表現來看,我也覺得他的嫌疑最大。但光有懷疑不行,破案得講證據,我們必須得知道,被害人是從哪裏被推下去的,不解決這個問題,我們再懷疑朱明也沒用。”

栅欄案(完)

刑志正和手下讨論被害人的落點,手機忽然響了。

“刑隊,我是看守現在的民警,那個衛微回來了,還把狗帶回來了,非要回自己家裏住,我跟她解釋這是案發現場也沒用,你看……”

“行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時隔兩天再次見到衛微,刑志心裏莫名起了一些小波瀾,也說不清是什麽原因,就是覺得自己心情很好。

就連大毛的叫聲,都覺得順耳了一些。

“我說刑隊長,你們的效率也太慢了吧,人明顯是從高處被推下來的,只要找到推人現場,再查下痕跡,這案子基本上就算是破了。還有必要封着我的家不讓進麽?”

刑志臉上一陣火熱,剛剛有的好心情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衛微就是狠啊,見面直奔主題,幹脆利落又一針見血。

但現在的關鍵,不是找不到推人現場麽。

“那個,很抱歉,案件還在偵破,對此帶來的不便還讓你諒解。”

衛微對這種套話根本不在意,給了刑志一個白眼,眼睛微微一轉,“那我進屋取點換洗衣物總可以吧?還有大毛都吃了好幾天垃圾狗糧了,我得給它取點好吃的。如果你們不放心,可以跟我進來。”

刑志想了想,反正痕檢已經把能檢查的都檢查了,這樣的要求也不算過分,便點頭答應。

進了屋的衛微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先是給大毛喂食喂水,但并沒有去收拾東西的舉動,反而是慢條斯理的坐在沙發上,“我猜你們沒找到死者的墜落點是吧?樓頂,家裏都不是?”

刑志不說話,裝模作樣的在那裏查看衛微的書架。

“這倒是有點意思。”衛微低頭沉思,“這一層的空房呢?有沒有查?沒有入住的房子物業那兒是有鑰匙的,如果房主把房子挂在中介也會把鑰匙留在那裏。花點心思,也不是弄不到。利用這樣的空房子來犯罪,可是再安全不過。”

刑志還是不說話,心裏卻是矛盾得不行。雖然他一直對衛微心有警惕,但是對于衛微的推理能力也是十分佩服的。之前的冰櫃藏屍案、花市攤主被殺案最終能夠破案,都有衛微的蚊子。如果能和她多聊聊,或許對自己破案會有幫助也說不定。

可是衛微畢竟不是公安系統的人,不能對無關人員透露案情細節,這是原則也是紀律。

“你不說話的話,我就當空房子這條路也走不通吧。而且我想憑你的能力,這點不會想不到。這倒是奇怪了,這人總不能是憑空瞬移到樓外的吧,想要推人下去,怎麽也會留下痕跡的,就算事後清理,也多少能夠看出來。”

“你還是收拾東西吧,然後我叫人送你回賓館。”

“那倒不必了,離這兒不遠,我步行回去就好。只是賓館不讓大毛進,我很沒安全感。”

刑志繼續沉默。

衛微最後還是收拾了個雙肩包,然後先是牽着大毛在附近轉了幾圈,讓大毛開心夠了,然後才把它送回寄養的寵物店。

衛微住的賓館是一個連鎖酒店,一整棟大樓,為了美觀,面向街道這一邊被漆成黃色,所有的空調外機也都排列得整整齊齊的。

正準備走進賓館的衛微忽的頓住了腳步,空調外機?

這一面的空調外機統一挂在窗戶的右側,但是窗戶的右側,卻并沒有開窗,只有左側開窗。

這些空調外機是怎麽被挂上去的?從外面吊上去的?

衛微站在賓館門前,仔細的回憶自己家裝空調的場影。她家是一樓,安裝人員是直接走到花園裏安裝的,不具有參考性。

高層的住戶要怎麽裝空調呢?印象中,除了2樓那一戶裝空調時從自家的花園借了道,其他家都沒有。繞過自家的花園想從外面吊外挂機上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自己經常待在花園裏,從來沒見到過裝空調的工人從牆外吊空調外機上去的。

衛微急切的想找人詢問一下,可是平時她獨居慣了,朋友、鄰居一個都不來往,想來想去也沒有合适的人可以問,只好打給了刑志,“刑隊長,你家住幾樓?”

電話那邊的刑志正看着痕檢人員給朱明所有鞋子的鞋底取樣,聽了這個問題覺得莫名其妙,不過想了想還是回答了衛微,“6樓,怎麽了?”

“那你家有空調麽?”

“有啊。”

“裝的時候外挂機是怎麽固定上去的?”

“就是從卧室的窗戶把外挂機送出去,當時還因為窗戶小送不出去,工作人員直接卸了玻璃……卧槽!”

刑志立刻沖到朱明家的陽臺窗戶前,眼睛死死的盯着中間最大塊玻璃與框架的接合處,果然那一處的玻璃膠比別處要黑一些、亮一些,這是新膠剛打上的效果。

這說明近期這塊玻璃被卸下來過,而朱明正是一個空調安裝工人。

“薛林,找人,卸窗戶。”

在痕檢忙碌了一番之後,客廳中間那塊最大的玻璃被卸了下來,只是肉眼并看不出什麽異樣。但是痕檢小張在拿着放大鏡仔細的看了一番之後,用鑷子夾取了一根織物的纖維。

“刑隊,關鍵就看這纖維了。如果它能和死者身上衣物對上,就可以判定死者是從這裏被推下樓去的。”

檢查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對得上,可以證明死者林芳就是從這扇被拆卸了玻璃的窗戶中推下去的。

在确鑿的證據面前,朱明很快交待了自己的做案過程和動機。

朱明有一個不太好的毛病,就是好賭,越輸越想撈,越撈則輸的越多。在欠了十幾萬的賭債後,朱明就對老婆林芳動起了歪心思,他先是給老婆買了意外險,然後偷了衛微家錘子,并鼓動林芳去與衛微吵了一架,然後在半夜敲暈了林芳,又把玻璃拆下來,把她推了下去。

“為什麽她那天沒有乘電梯回家?”

“是我讓她那麽做的,包括與衛微吵架,我想制造出衛微殺人的假象,反正她之前也被認定為殺人兇手了,我覺得警察應該會比較容易相信這一點。”

案子順利告破,刑志也終于可以回家睡個好覺。只是對于刑志來說,衛微的謎題還沒有解開,他仍然有一種直覺,下一個案子,還會與衛微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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