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幸福如水

你有沒有過這樣一份感情?!

彷徨…不甘…都是為了她。

而她…心裏也總是存着你。

沒有任何的嫉妒,沒有任何的隐瞞。

那最純粹的感情…

是愛…

無論哪一種…

那都是愛…

你有沒有過這樣一份感情?!

你覺得很愛她。

你認為她是這個世上最懂你的人。

她就像這世上的另一個自己。

你總覺得遇上她,是你這輩子總好的運氣。

可是你卻被很多因素所束縛而不願正視這份感情。

你愛她,你卻又以為自己不愛她。

你有沒有過這樣一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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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曾經懷疑自己,懷疑對方。

可是,你一旦握住了她的手,她便會伴着你…去到天荒地老。

帶你去看…你從未見過的美麗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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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和女人之間有純粹的友誼,你相信嗎?!

有,可是不多。

女人和女人之間真的可以沒有嫉妒和攀比,成為交心知己?!

可以,不過不能越雷池。

男人和男人之間,真的只能兄弟嗎?!

多半是這樣的,不過也不一定,不然男寵就要失業了!

多年後,甄淑想起那一天在公司樓下的場景,總是覺得很戲劇。

這些年她時常會不自覺地思考這些問題。

女人和女人之間若真的能有純粹友誼,裘諾和自己怎會發展至此?!

也許…她們之間只是一個意外。

甄淑不想讓裘諾為自己飛蛾撲火,可她…卻阻止不了裘諾随心而活。

社會的輿論,旁人的目光,總是讓人不自覺地在意着。

人們總是希望可以随心而活,這份心願卻總是在無意間,成為了嘴上說說的而已。

在輿論的面前,個體的力量總是那麽的渺小。

人世如河,人們就像一株株被種在河裏植物一般,并不是一開始,就願意随波逐流的。只是…大部分的植物,都扛不過輿論的洪流。他們總是不自覺地陷入一個又一個漩渦之中,然後…被沖散…最後無可奈何地随波逐流。或成沙,或成水。

裘諾…就像是那條長河中的一根深紮在河底的大樹一般,被泥沙覆蓋,卻仍然堅持紮在河底,不被沖走。

她…是個意外。

是甄淑随波逐流的人生中最難控制的意外。

時至今日,甄淑才知道,不随波逐流,也不一定是件壞事。

她原來一直以為,不随波逐流只會被折斷,被摧毀。

她現在才知道,随波逐流,只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罷了。

若能足夠強大,便能無所畏懼。

她仿佛…在裘諾的身上,看到了那份無謂…她…在裘諾的身上…看到了一棵參天大樹。

那是一棵…神紮在河裏的…參天大樹。

當你看見她斑駁的樹葉上滿是沙水,你便會知道,她有多麽的不容易,而你…将多麽的…舍不得抛棄她。

她…不像樹枝那般脆弱易折,她不像蘭花那般嬌嫩美麗,她…就是那棵參天大樹。

她…也有嬌嫩花朵,也有…易折的枝幹。

但是她…不一樣…

她被折斷過,可她仍然堅持。

。。。。

四十年後,荷蘭一個牧場風車邊的草地上,兩個老婦人坐在竹椅上,相偎而依。

其中一個的無名指上戴着一枚螃蟹形狀的鉑金鑽戒,另一個的手腕上,則挂着寫有淑字的純金手鏈。

她們感情,就像這兩件首飾一般,經久不衰。

她們一個左手一個右手,共同捧着一個照片,那是方平的遺照。

“諾,你後悔嗎?!”甄淑低頭看了一眼方平的照片,問道。

裘諾看着風車下勞作的子女們,微微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覺得虧欠他,但事已至此,除了幸福,我們什麽都做不了。”

那次求婚後,裘諾并沒有堕胎,可她騙了方平。

裘諾假裝去醫院做了堕胎手術,方平信以為真了,便很快和她辦了離婚手續。後來,裘諾帶着甄淑辦了簽證,去了荷蘭這個女權至上的國家,幾個月後,她在那裏生下了她和方平的孩子,那是一個女孩,她們給她取名叫溫兒。為了不讓方平糾纏,她們并沒有告訴方平這個孩子的存在。後來,甄淑和裘諾很努力地在荷蘭工作學習,很快便達到了這裏的移民條件,她們獲得了荷蘭的公民身份,以荷蘭公民的身份拿到了結婚證,并舉辦了婚禮。在這裏,她們和普通的夫妻一樣,法律承認,不受歧視。

這…就是裘諾想要的,她真的很幸福。

甄淑始終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于是她用自己的卵子培育了一個試管嬰兒,塞進了自己的肚子裏。這樣,她們兩個,就都有孩子了,遺憾,也就不複存在。第二個孩子,是個男孩子,很像甄淑,裘諾特別喜歡,給她取名叫甄姆。

裘諾每天抱着溫兒和甄姆,總是開心的合不攏嘴。

幸福,就是這樣,看不見還摸不到,但它…就在你的身邊…如水般必須,可又如水般無味。

甄淑從沒想過,自從自己嘗試握住裘諾的手後,那種被強迫的感覺居然沒有了!幸福感…卻天天包圍着她。

此時此刻,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委屈,不是因為裘諾。而是自己!是自己不願意接受裘諾!是自己不願不随波逐流!是自己!橫了一道坎,在她們倆之間。

她…是愛她的。不是友情,是那種可以厮守的感情。

她們擁有了一個牧場,生活簡單自由。

甄淑曾一度沉迷于這種幸福中無法自拔,直到得知了方平的死訊。那一瞬間,她本只是有些遺憾。可直到去了他喪禮,她卻不由得愧疚了起來。方平自從和裘諾分開後,至死未娶!他一直以為自己唯一的孩子…裘諾打掉了。

甄淑哭了…哭的比誰都傷心,她覺得她對不起黃土裏的這個男人。他愛裘諾,愛的程度超出了甄淑的想象。

她愧疚,她後悔!她後悔自己為什麽不瞞着裘諾告訴方平,那孩子…并沒有死!她,就是溫兒!

她愧疚…她不甘…她覺得自己很沒用!

裘諾卻告訴她,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一條河流。大家都不可以選擇河水的大方向,可大流,總歸是要分成很多小細流的。彙成哪一支細流,卻是自己選的。

方平,至死未娶,并不一定是他多愛自己,而是…他看不上其他的細流。

既然大家都選擇了自己的路,就不要後悔,只能幸福!

是啊!只能幸福了!

再一次地…甄淑…再一次地被裘諾說服了…

一年過去了…又到了方平的忌日,裘諾和甄淑拿出了那張遺像,靜靜地坐在風車下曬着太陽。

“溫兒!”裘諾向着不遠處喊道。

一個保養的很好的中年女人放下了手中的活,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微笑地看着她們,道,“母親們,怎麽了?!”

“有些事情…你應該知道了。”裘諾很輕松地看着溫兒,微笑地說道。

甄淑則是很緊張地看着她。

溫兒捕捉到了她們的表情,瞥了一眼相片,很淡然地說道,“我猜,你們手裏的這個人,是我的爸爸。”

溫兒很淡定,裘諾有一絲的詫異,而甄淑,卻是十分地驚訝。

甄淑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溫兒淡然一笑道,“我沒有從小就沒有父親,你們又在這個時候跟我說這個,自然是會有所聯系的。”

“你…不怨我們一直沒跟你說嗎?!”甄淑有些不自在地問道。

“母親們待我很好。有沒有父親又有什麽關系呢?!我小的時候不缺愛的。”溫兒的語氣很平淡,一點波動都沒有。

裘諾笑了,果然移民國外這個選擇是對的。在這裏,不用受很多老祖宗傳下來的思想所束縛,不會被太多不必要的輿論壓在頭上。

就連孩子,都這麽豁達通明。

只是甄淑…卻是很傳統的中國人。她被很多條框所束縛着,活得有些累。

裘諾看出了甄淑的不開心,于是她招呼溫兒對着方平的照片喊聲爸爸,并磕一個頭。

溫兒微笑着照做了。

那天下午,裘諾和甄淑說了當年和方平的過往。溫兒微微地地嘆了一口氣,很中立地說道,“爸沒做錯,媽你也沒做錯,甄淑母親也沒有做錯。大家都是忠于自己罷了!爸這一生不虧的,至少還有我姓方。”

溫兒的話徹底地化開了甄淑的愁緒,“是啊!方平這一生也算值了,至少…還有方溫兒這個孩子。”

“嗯!只要我們過得幸福,方平自然便會瞑目!”裘諾伸手摸了摸甄淑的頭發,欣慰地說道,“有你,我真的很幸福…”

人生如河,幸福如水。

不怕飛蛾撲火,只怕患得患失。

一切的美好,其實都握在你和我的手中。

只要…你還陪在我身邊。

哪怕…枯葉幹井…荒涼蕭瑟…在我心中,那…都是碧綠青翠的美好…

因為…你,始終在我身邊。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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