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間有女初長成

清離幫她挽了兩只辮子,盤成一朵花,系上絲帶,就如菩薩畫像裏的小仙童一樣。

豔蕪跟着清離一路上京,先是到了小鎮,找了一家客棧住下,而且只要了一間房。

雖說豔蕪現在還是個孩子,但她的靈魂不是。況且,前世的自己和清離關系非同一般,如今再睡同一間房,總覺得不自在。

看着豔蕪一直同自己坐着喝茶不肯上床睡覺,清離便想到,定是豔蕪覺得不自在。

清離放下杯子,淡淡道“你去睡。我坐在這裏守夜。”

守夜?

豔蕪吞了吞口水,小小的樣子,倒是可愛,比小阿蕪活着的時候更可愛。

“阿蕪是在陌生的地方睡不着,想要我陪着一起睡?”清離輕輕挑眉,似笑非笑。

其實這話對一個孩子來說,其實也沒什麽的,但問題是豔蕪已經不是孩子了!她麻利地滾到床上,蓋上了被子。

剛開始還擔心清離會摸上床,後來實在扛不住困意,竟然睡着了。

翌日。

豔蕪從甜甜的睡夢中醒了過來,只見清離坐在案幾旁喝茶,因為身着白衣,挽了頭發,真是越看越好看。

“起來梳洗一下,吃點東西,我們再繼續趕路。”守了一夜的清離溫柔道。

豔蕪沒作聲,麻利地從床上滾了下來。

小二早就送來了熱水,豔蕪梳洗之後,突然發現自己想要小解。

這就是身為凡人的不好之處,大小解是根本不能控制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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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離哥哥,我要小解。”

豔蕪抿着嘴巴,被尿憋着的樣子都可愛。

“床下有夜壺。”清離放下杯子,淡淡道。

夜壺?

要她在房間解決?

豔蕪的小臉忽然一紅,她辦不到,正要說不可以的時候。

“我出去等你。”清離起身,一副正人君子的笑容,推門出去,又輕輕地将門合上。

豔蕪趕緊從床底下翻出一個畫着各種好看圖案的夜壺,蹲着解決了。

身體輕松之後,豔蕪看了看那邊的窗,這個時候清離不在,正是她逃出去的好機會。

她和清離已經沒有可能了,她不能原諒他曾經的傷害。加上她有大仇未報,不能待在這裏繼續做一個‘小孩子’

豔蕪推開了窗,發現有點高,但是除了這個窗沒有地方可以躲過清離了。

豔蕪下定決心翻出去,結果個子太小,根本勾不着下面的瓦片,整個人跌了下去,連帶軒窗下的瓦棚一起滾落。

差一點,她就從二樓跌到一樓。

沒想到,她會落進一個非常安全的懷抱。

“阿蕪,連門都找不着了嗎?”清離摟着她,也不生氣,更沒有責罵,語氣滿是寵愛。

明明知道她要逃,卻沒有拆穿。

豔蕪裝傻給清離看,清離也裝傻給豔蕪看,所以這是兩個傻子互相欺騙的故事。

此後,她們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人,遇到很多事。

打過妖怪,教訓過強盜,還揭開街頭連環騙子的局。

豔蕪也逃跑過一千三百次,幾乎是隔一天就來一出逃跑大戲,每次都被清離抓回來,卻從不拆穿她她也沒有告訴清離,自己想逃跑。

所以,不知不覺六年了。

她從小女孩出落成婷婷玉立的少女,生得一副絕色容顏,每回出門,都會引起騷亂。

因為豔蕪長大了,不宜抛頭露面,清離就在雲國翼都買了一座小院,取名為“蕪園”

豔蕪剛從床上爬起來,惺忪地眼睛還未睜得開,慢慢地靠到銅鏡前。

看清銅鏡中的自己,豔蕪的眼睛才睜得極大。

說來奇怪,這六年,她居然長成了原來的模樣。

豔蕪每天都為這件事情擔心,生怕自己這張臉勾起清離的記憶,萬一把他刺激醒來,要霸占她怎麽辦?

“帶走,老子要操到她下面失盡!”男子放下又狠又淫的話,幾個人挾持着豔蕪堂皇離去。

跟着狗東西同行的雜碎也沖上來,豔蕪現在只是凡人之軀,再兇狠也不是幾個男人的對手。

畢竟她現在是凡人。而且做了六年的凡人,豔蕪都養成了凡人的習慣,要吃飯,要睡覺,還要睡懶覺。

豔蕪眼神冷漠,不想理這些狗東西。就在她準備出門時,男人突然擋住了她的去路:“小娘子,跟本公去快活快活?”

男人雙腿一軟,雙手捂住裆下慘叫起來。

她被擒住雙手,又腿也被人用力按住。

“狗東西!”豔蕪一腳踢在了男人裆下。

六年終于過去了。

對,逃,繼續逃,總能逃出他的魔掌。

昏暗的房間,豔蕪被扔到床上,雙手和雙腳都被捆住。

“小潑婦。”一個耳光下來,狠狠地抽在了豔蕪的臉上。

豔蕪吃了飯,悄悄地出了門,這次,她要走的遠一點,希望再也不會被追上。

這張和當年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就這樣出現在清離面前,難道他就一點兒都不慌嗎?

她從妝盒裏拿出一張絲巾将臉圍起來,然後出門吃飯。

清離看到她又圍着面紗,手指一甩,一道靈風就将臉上的絲紗刮掉:“遮着面還怎麽吃飯?”

剛才被踢到子孫的狗東西慢慢走了過來,額頭上已經冒出細細的小汗珠,想是疼慌了。

豔蕪快速吃了幾口飯,她覺得這樣下去不行,萬一清離突然清醒了,發現是她

他的豔蕪終于被他養大了!

可是剛到城門下,就被一群惡霸盯上了。

其中一個人模狗樣的年輕男人走過來:“喲,小娘子長得真漂亮。”

因為這群惡霸有官員相護,百姓根本不敢拿他們如何,即使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也沒有人管。

豔蕪的嘴巴已經被塞了一塊布,根本叫不出聲。

豔蕪的嘴角立馬滑下一絲血跡,頭上的杏花也被甩了下來。

“你們還看什麽看,還不把這小潑婦抓起來!”男人跪在地上,痛苦地吼叫着。

半張臉火辣辣的,好像失了痛覺一樣。

豔蕪和清離剛來翼都沒有多久,這些人便覺得他們好欺負。

豔蕪真想把自己的臉貼到地面上塗點泥巴。

清離的表現卻很平靜,給豔蕪布了菜,坐在那裏看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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