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2
月老和衰神走進陳瑤五家裏，陳瑤五招呼他們随便坐，吃的在廚房，然後就坐在客廳的工作臺前哀聲嘆氣。
衰神自顧自的走到廚房打開外賣盒子，裏面有紅燒排骨，紅燒獅子頭，酸菜魚片，豬肉炖粉條……總體來說辣的甜的鹹的全都有，衰神餓了幾百年了，伸手就抓一塊排骨推入口中。
月老見了給他腦袋上拍了一下，道：“你手洗了嗎？”
衰神有些委屈只得把水放在水池邊沖一沖，他将手洗幹淨了卻發覺月老還用那種眼神看着他。
他開口問月老：“我聽你的話洗手了啊，你還瞪着我幹嘛。”
“你是小孩子麽，吃的嘴上都是。”月老依舊甩了他一個無敵的白眼，衰神聽他這樣說舉起袖子就往嘴巴擦。“啊！”結果就被月老打了一下。
“你瘋了麽，拿白色的袖子擦嘴，你知道白色外套染上醬油多難洗麽。”
衰神看着要把眼珠子都瞪出來的月老吓得抖抖索索的說：“對不起，我錯了啊。”
月老這才收回了他凜冽的眼珠，衰神見狀伸手抽了張紙巾往嘴邊抹了抹，然後又看向月老。
月老見男人瞟了自己一眼也看向他。“哎呀，蠢死了，不是左邊，是右邊。”
“右邊？”衰神搖頭看向自己右手邊，他以為月老說的是他右手邊的吃的就問：“你要吃排骨嗎？”
月老指着他的嘴巴，說：“我說你嘴的右邊。”
“我嘴的……右邊……我嘴怎麽了……”
“啊！”忍無可忍的月老走過去一手扣住衰神的下巴一手奪過他的紙巾在他唇角輕輕擦了一下，望着那張幹淨的臉，月老終于覺得他的心得到了安寧。他道：“終于擦幹淨了。”
衰神聽了，拍拍他的肩膀說：“你不要那麽潔癖麽。”
月老聽了倒沒有反駁，反倒是問衰神：“你有沒有覺得有人正盯着我們兩個啊？我怎麽覺得我脊梁骨那麽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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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神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月老身後，月老回過頭看就發覺陳瑤五的雙眼冒着愛心，手上的筆刷拉拉的畫着什麽。這姑娘嘴裏還念叨：“驕傲受，呆萌攻啊。”
衰神聽不懂她的話，問月老：“什麽是攻什麽是守啊？”
月老一時不知如何解釋是好，只答他道：“就是誇獎你的意思。”
衰神吃的心滿意足，月老在一旁洗碗，那妹子呢自從見了他們兩個在廚房的場景以後再也沒有和他們說過一句話，一直在工作臺那麽畫畫，直到一個電話響了她就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啊，蒼天啊，大地啊，快來救救我。”陳瑤五正抱頭痛哭中，衰神見了看看月老。
月老戳了戳他胳膊，對他說：“別吃了，快點上去看看她。”
衰神沒有辦法走了過去，她看了看那姑娘工作臺上面的漫畫，畫了兩個男人在廚房間，一個男人為另外一個男人擦嘴巴，這個場景怎麽有點熟悉呢？衰神這樣想着拍了拍陳瑤五的肩膀說：“你沒事吧？電話響了怎麽不接？”
“別接，千萬別接，接了我就要死了。”那姑娘吓得臉色煞白。
衰神一臉疑惑，難不成現在地府還搞死亡通知了嗎？他怎麽不知道。
“你需要我們幫忙嗎？”衰神試探性的問了問她，那姑娘像是詐屍一般的用水靈靈的大眼睛望着他，好像他身後有聖光一般。
她雙手握在臉頰前，像只小狗似得望着他說：“你們真的願意幫我嗎？”
衰神一臉單純的點頭道：“我們吃了你的飯，幫你也是應該的吧。你有什麽條件盡管說。”
“還有一天就要截稿了，剛才我靈感爆發，已經畫了好多張了，恩，現在還缺一個封面，還有就是……”
“就是什麽？”
“肉啊。”陳瑤五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的亢奮。
衰神聽了回她：“哦，那我吃完了，我給你去買吧。”
“我說的肉是……不是那種……是……”
衰神起身準備去買肉不小心碰到了桌上其他漫畫書，他把不小心碰到地上的漫畫書撿起來，上面分別寫着《禁忌男校之戀》、《放學後的保健室play》、《發/情的野獸》……而且這些封面全是男人和男人在做些羞/恥的動作。
衰神把書放回桌上又看了看陳瑤五，他往前走了幾步又歪過頭想了想，轉身坐了回去，他道：“你……你是？”
“對，我是bl漫畫家。”
“你是情/色漫畫家。”衰神好像受了點刺激，就連言語都有點遲鈍，他道：“你畫的還是男的和男的這種對吧？”
“對啊。”陳瑤五很自豪的答他。
“你畫這種東西能賺錢嗎？”衰神問她。
“當然啦，不然我畫來幹嘛。”陳瑤五白他一眼，這個大叔看着那麽帥，怎麽一點都不懂潮流。陳瑤五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火，我的書一上世都被搶光了好麽。我看以後是要預定了，大叔，你也喜歡嗎？你要喜歡我可以給你簽名哦。”
“啊，我才幾年沒下來，這凡間怎麽變得如此了，這些凡人的愛好怎麽變得那麽特殊，他們就沒有羞恥心嗎？”
“羞恥心要來幹嘛，又不能當飯吃。帥大叔，你不是說要幫我嗎？快點叫你的哥們過來一起幫我找畫畫的靈感吧。”
“你想幹嘛？”衰神此刻下意識的緊了緊自己的外套。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女孩對他有威脅。
月老洗完碗走過來，看着他們問：“你倆在幹嘛？”
“你知道嗎？她居然……居然是這樣的人類。”衰神見月老來了把一旁的漫畫書扔給他看，他翻開內頁，裏面全是白白花花的男人肉/體。
月老合上內頁表示他已然知曉這件事情，他伸手摸了摸衰神的肩膀安撫他的情緒。
“這是她的工作，你剛下來還不熟悉業務，凡間這幾年變了很多。”
“那也不用變成這個樣子吧。”
“我要死了，你們兩個到底要不要幫我，我再畫不出來床戲，我的編輯就會沖過來殺我，我的書迷也會拿着刀來砍我的，你們兩個不能吃了我的飯不幫我啊。你們要看着我一頭撞死在你們面前嗎？”
話說着那陳瑤五就要一頭撞向自己的工作臺，衰神見狀上去攔住，他嘴裏念着：“我已經幾百年沒看見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了，還真不習慣。”
“你在凡間多待一陣子就習慣了。”月老安慰他。
“只要你們幫我，我什麽都願意為你們做。”陳瑤五邊在衰神懷裏哭邊擦着眼淚。
月老聽了問她道：“真的？那我們幫你介紹一門姻緣你會答應嗎？”
陳瑤五聽了回：“只要你們幫我畫完這個漫畫，別說叫我嫁人了，叫我嫁鬼我也沒問題好麽。求求你們幫幫我吧。”
月老聽了這話笑了笑，用文绉绉的語氣對衰神說：“常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幫她一把吧！”
衰神初來人世，他見月老如此說，完全搞不懂狀況的他自然點頭答應，完全不知道被賣到哪裏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