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十一]禍水

兩人又胡鬧了一陣,都一齊起身、梳洗完畢之後,秦天才送子祁一同去了秦夫人房裏。子祁給秦夫人重重道了謝,拜別之後才往大門走。

經過花園長廊時,遠遠見着一個丫環引着一個少女走了過來。子祁和秦天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放慢了腳步。只見那少女看着挺陌生的,體态輕盈,長得十分标致,衣着華麗,手裏提着籃子,看着不像是哪裏的仆人,倒像是哪裏的大家閨秀來了。

等那女子走近之時,丫環忙給兩個公子行禮,那少女見狀也朝着兩個人作了福,舉止十分優雅,銀鈴般的聲音響起:“魏府婧寰見過秦公子、謝公子!”

秦天又打量了一番,果然是個尤物美人,但比起子祁那日的女裝來,還是遜了幾分,不由朝子祁咧嘴笑了笑,換來子祁一頓白眼。

那少女正巧擡頭看到秦天的笑顏、子祁微嗔,表情一呆。

秦天注意她的表情,收了神色開口問了:“你是什麽人?來此做甚?”

婧寰低頭回道:“奴家是剛搬到這裏的魏字號藥商家的長女。前些日,因謝公子身受重傷,秦夫人特意在我家買了不少的刀傷藥。秦夫人和藹可親,家父便讓奴家每日來送藥,侍奉秦服務人!奴家深感榮幸。早聽秦夫人提及兩位公子。今日才有幸得見,真乃小女之幸。”

“哦~~~~~~!原來我娘拿來的藥就是你們家賣的。這藥果是好藥,對了,還有嗎?給我兩瓶,我給謝伯父送去。”秦天有些明白了,多半這丫頭聰明憐俐,深得秦夫人的喜愛,才時時招入府中來玩的。

婧寰輕笑一聲又道:“多謝公子誇贊。只是,這藥,謝夫人那裏,已經送去不少了,秦公子還是選些別的東西送去的好。奴家鋪裏還有別的好東西。秦公子,若是有興趣,奴家明日帶些來給公子玩玩!”

秦天這下有些意外了,不由多看了她幾眼,說:“哦~!看來,你很有經商頭腦嘛。好,你去吧,我娘那,你可得好生侍侯着,不得怠慢!……子祁,走吧,我送你回府。”說罷,便與子祁一道走了。

婧寰忙福了腰,躬送兩個人離開,而後她那目光便直直地定在了2人遠去的身影上,久久沒有動彈。

[十二]錦旗

第二天,一隊敲鑼打鼓的人,在張捕頭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開到了秦謝兩府門前。

一時間,四面八方的人都湧了過來,都在瞧熱鬧。謝老爺、秦夫人都出來迎接了。

原來,是府衙的張捕頭帶頭幾家鄉紳和受害人家屬,來給秦天和謝子祁送錦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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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和謝子祁聽到動靜,不約而同的從自家府裏走了出來。

秦天走到子祁身側,并未太過在意眼前的熱鬧,目光只停留在子祁身上。

子祁不似秦天那般任性,與張捕頭說了幾句,十分謙遜的接下了錦旗,張捕頭和謝老爺、秦夫人說了不少客氣感謝的話。

而當錦旗送到秦天面前時,秦天冷冷的看了錦旗一眼,卻遲遲不肯去接。秦夫人見氣氛不對,忙上前打了圓場,接下錦旗,轉身命管家拿着,客套話自是說了不少。

因秦太傅身在京城任職,家中無男主人在,自不方便去秦府坐客,謝老爺就留張捕頭等一行人在府上休息,秦夫人也跟着去了謝府陪坐,謝夫人自然相陪在旁。一時間瞧熱鬧的人都慢慢散去。

子祁本想着跟上去看看,卻被秦天拉住反去了秦府。一進門,管家便張羅着挂錦旗。

秦天見了,臉又黑了,冷聲喝道:“秦叔,把這錦旗給我扔了!我再也不要見着這個倒黴東西!”說罷,就自己往卧房而去。

子祁不理秦天發脾氣,而是停了腳步,小聲對管家說:“秦叔,秦天他又犯混,你別理他。……錦旗,你也別挂了,找個地方好生收起來便是,省得他又鬧騰!”

管家稍稍一愣,便反應過來,點點稱是。

子祁這才跟了秦天過去,進了他卧房,剛關了門,便被秦天一把拉入懷裏,緊緊抱住不松手。

只聽秦天在自己耳畔說了:“什麽勞什子錦旗,我才不稀罕,就為了那種東西,差點搭上你的性命,我一看着就有氣!……還好……你平安無事!!”

子祁心中一暖,拍拍他的手,依在他懷中沒動,才說:“……你還在芥懷這事,我這不……沒事嘛,瞧我是不是好好的嘛!你何必拿錦旗撒氣!”

秦天沒接話,只是緊緊地沒撒手,輕輕親吻着子祁,一點點的任由激情回蕩在兩人之間。

一番雲雨之後,他擁着子祁在懷中,真想自己會法術,好想把子祈變成小人,放在自己的懷裏藏起來,此一刻也不離開。

[十三]醋意

秦天陪着娘親去了廟裏,回來了直接去了謝府找子祁。一進到後花園,就看到子祁居然在和那個魏婧寰在一起說話,婧寰笑的格外開心,子祁微笑着看着婧寰。

那一刻,在外人看來,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十分溫馨甜愛。

秦天臉色一沉,心裏有些不快,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正猶豫着要不要過去,哪知,子祁一擡頭便看到了他,開口叫道:“秦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秦天才裝作沒什麽,擡腳走了過去。

魏婧寰見了他,馬上收了笑容,有些腼腆的朝秦天做了福,請安。

秦天略擡手讓她起來,對她道:“最近哪都能遇到你喃,你現在可是秦謝兩家的常客喃!”

婧寰不由滿臉通紅回話:“是謝夫人、秦夫人對奴家的擡愛,才讓奴家有幸結實兩位公子。實乃奴家福氣。”

秦天不再多說,而是對子祁說:“對了,剛才回來是跟其他家的幾個兄弟說了約着明天上午去秋獵,你要去嗎?”

子祁剛要回答,婧寰卻是一臉驚喜期待的說了:“秋獵?啊?好玩嗎?”

子祁怕她不懂,便給她解釋:“好玩啊!秋獵每年都有一次。我們幾家人約着一起去的,比騎術、比箭法、比武,好不熱鬧!”

秦天看婧寰一臉期待,眼冒金光的樣子就問:“怎麽?你也想去?”

婧寰有些激動的點點頭,又膽心的問了:“能帶上我?我會騎馬的。”

秦天皺了皺眉,并不願帶着她,可子祁見婧寰十分想去的樣子,便說:“那就讓她去吧!反正也有女眷參加。估計我那個妹妹也會去的。到時她跟着我妹妹好了。”

婧寰樂開了花忙點點致謝:“多謝祁哥哥!你太好了!”

秦天一聽這種親密的叫法,不由眉鎖定更緊了,不由哼了一聲道:“那就随你吧!明日早些來府上,晚了就不帶你了!”

婧寰笑的更開心,馬上做了福說:“嗯,多謝秦公子,那奴家就告辭了,回家做好準備。對了,我會做些點心帶去,明日給2位公子品嘗。”

子祁看她高興的樣子覺得她像個小孩子,不覺好笑說:“去吧去吧!看把你高興的。別忘了穿勁裝!”

目送婧寰歡天喜地的離開,子祁笑着說了一句:“平素裏這丫頭總是那麽恭謹有禮,總覺得與她年紀不符,這時看來,她也不過是個孩子!”

秦天冷哼了一聲,拂袖便走。

子祁見他樣子有些奇怪,忙拉住他說:“怎麽才來就走?這又是怎麽了?”

“幸好我來了,要不然,還不知道能看到什麽喃!你和這丫頭,什麽時候這麽親密了?還祁哥哥?!真惡心!”秦天悶着聲說着,臉色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子祁聽出這話裏的意思,失笑道:“你這是吃醋了?平素沒少見你調戲別的姑娘,我也都說什麽!我這…偶爾跟魏小姐多聊了幾句,你就生氣了!真是小心眼!”

“……你!好哇!敢頂嘴了,看我一會怎麽□□你!要你也叫個天哥哥來聽聽。好些年沒聽你叫了!”秦天被他一嗆,便來氣說道。

子祁明白他的意思,不由要逃,結果被秦天一把拉進了子祁的卧房,兩人又是一番纏綿悱恻,恩愛甜蜜!

[十四]秋獵

一大早,秦天和子祁就在府前整裝待發,都是一身勁裝,更顯得英氣勃發,帥氣逼人。可他們身邊卻沒女眷。子祁那個妹妹碰巧病了,去不了了。而出發的時辰已經到了,他們還不能走,就在等的着未到的魏婧寰。

秦天本就沒什麽耐心等,叫了小厮去催了幾次了。

好不容易,魏婧寰總算一襲青色勁裝打扮來了,身後還帶着一個丫鬟,提着籃子。秦天看她樣子就知她花了不少功夫去打扮了,猜想她定時為了子祁才如此花心思,臉上一沉,冷着臉說:“太慢了!別的府裏都去了,就剩我們了。你不是會騎馬嗎?…來人給她牽匹小點的,讓她騎着,随着我們過去!丫鬟就別帶着了。”

見秦天臉色不好,子祁幫着打圓場,婧寰有些委屈,只得默不作聲,接過丫鬟的籃子。

子祁忙讓小厮幫忙拿着,讓小厮扶了她上了馬。子祁才策馬走在秦天身側,婧寰緊随其後。

秋獵場雖不如皇家獵場寬廣,卻也是水草茂盛、獵物肥碩。

秦天一入獵場就興奮不已,拉着子祁就開始策馬追逐,拉弓射獵,全然不顧後面的婧寰,遠遠的将她落下。

就這樣,一直到了中午後了。秦天、子祁都各自收獲不少,回了營帳,跟其他幾個府的公子哥們比拼獵物,好不熱鬧。

最後還是秦天最多,奪了頭彩,忙命小厮們打理獵物,烤來吃了,填填肚子。

說起吃的,子祁忽然看到地上的籃子,一拍頭,問起:“魏小姐呢?你們有誰看到她了?”這一問,大家都面面相觑,都說沒見着。

這些子祁有些急了,拉着秦天說:“完了,獵場這麽大,別是出什麽事了!?她人是跟着我們出來的,若是半路出點事,那可怎麽交待?秦天,我們這就去找找!”

秦天雖一直不喜歡婧寰,但這時也有些緊張,二話不說就同子祁一起倒回去一路尋找。剩下的公子哥們也紛紛組織分頭尋找。

秦天和子祁各自騎馬一齊在獵場上,邊喊邊走。找了好長一段路,忽然遠遠的看到了一匹馬,那正是婧寰的坐騎。

兩人急速過去,同時翻身下馬,喊着名字四下尋找,總算聽到一絲回應,兩人才看到一處草叢中一只手伸了出來。

子祁一陣驚喜,忙要跑過去,被秦天一把抓住,他略驚訝看向秦天。卻不待子祁說話,秦天就命令着:“你別過去,我去看看。我不準你去看她!”

子祁一陣驚愕,瞬間明白秦天的意思,不由好笑,搖搖頭,嘆了口氣,由秦天過去。

秦天走近才看到婧寰側身躺着,一臉痛苦的表情,身子都不能動彈了,忙喊了她,輕手将她翻了過來,問她出什麽事了。

婧寰也是看了是秦天,馬上就掉了眼淚,咬牙不讓自己哭出聲指了指自己的肋下和腳。看着就知道她定是從馬上摔了下來的,估計傷到骨頭之類的。

秦天沒去仔細查看她的傷處,畢竟男女授受不清,說了一句:“對不住了,我得你抱回營帳,你堅持一下,回去找大夫給你看。”說着就把外衣脫了,把她裹在裏面,便将她抱着往回走。

秦天對近處的子祁說了幾句,怕馬上颠簸讓婧寰更痛,沒再騎馬,就抱着她走回去。子祁則是牽了馬跟在他身旁,見他滿臉是汗,有些心疼,說跟他換着抱人,可秦天哪裏肯了,堅決不讓子祁抱婧寰,就讓子祁騎馬先回去報信,準備馬車。子祁嘆了口氣,便去了。只剩秦天抱着婧寰走路。

于是婧寰一直在他懷裏,只是…秦天并未發現,婧寰痛苦的表情下是甜蜜的笑容!這時的她只希望時間走慢性,讓她能多貼近他,享受他的溫度和懷抱!

[十五]情依

到了營帳,秦天和子祁一齊護送她回魏府。

大夫早就得了信,在府中等着,給婧寰瞧病。

秦天和子祁就留在偏廳等着。不一會,秦夫人、謝夫人也匆匆趕來,跟魏老板說了幾句,把秦天、子祁責罵一通。秦天、子祁倒很是老實的認錯道歉。

魏老板哪裏敢有半點埋怨,一個勁的說是自己女兒給大家添麻煩了。三方都有謙遜了一番,大夫也瞧完了。

大夫給她仔細包紮,也開了藥方,又跟魏老板詳細了一番,因為傷了骨頭要3月都不能下床走動。

秦謝2位夫人聽了後,才放心些。于是,接下來的日子裏,秦天和子祁這2個罪人,自然少不了時時去看看這位病人。一來心中有愧,二來奉2位夫人之命。

魏老板看這雙璧時時來府上,高興之極,生怕得罪,更是讓婧寰小心,盼着有朝一日能攀上一門親事。

不過他的想法,秦天和子祁也都是心知肚明的,各自不說罷了。

其實,秦天心裏對這事一直憂心忡忡,甚至覺得謝夫人尤其喜歡婧寰,言語中總是撮合子祁和婧寰的意思。對此,他十分介懷,又只能隐忍,郁悶不已。

3個月過去,轉眼就要過年了,婧寰的骨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已經可以拄拐而行了。

秦夫人收到秦太傅的信,說今年不回家過年,讓他們母子去京裏,與幾個哥哥,一家人一起過年。

秦天有些不舍子祁,知道子祁到了冬天身子就不行,老是風寒咳嗽。又怕婧寰長期呆在子祁身邊,弄出點事來,心裏有些焦急、煩躁,卻又找不到不去的理由。

秦夫人吩咐下來,選了個日子,請謝家、魏家,提前一起過年。

3家人聚在一起,好不熱鬧。唯有秦天一直悶悶不樂,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中午,秦天陪着長輩們喝了不少酒,加上有心事,飯後就有些暈暈的,子祁看他不适就扶了他回房。

剛躺好,秦天就拽着子祁也躺下一起休息。兩人并肩躺着,秦天抓住他的手,嘆息不已。子祁早察覺他有心事,追問起來。秦天才把要去京城的事了一遍,欲言又止的,糾結好半天才說讓子祁離婧寰遠點,不要與她親近。

子祁有些奇怪說了:“說起來,你最近都對魏小姐特別冷淡,讨厭她的情緒都表現的十分明顯。她…哪裏招惹你了?”

“……沒什麽。只是…怕……你跟她走近之後,她會喜歡上你。我可不希望見到這種事情。不準她搶我的人。”秦天撒了脾氣說道。

“哈??她?……我??不會吧,秦天,你搞錯了吧………!其實她……”子祁很是意外的說了。

“我沒看錯。子祁。你娘……沒跟你提過什麽?……比如…比如……提親的事?”秦天說道。

“…………”子祁沒說話,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秦天覺得自己猜中了,很是失落的說:“看來,已經說過了。你娘……很鐘意婧寰吧!”

子祁嘆了口氣才如實說:“其實,也沒多說什麽,我娘只是問了我對婧寰怎麽看的。我也表明了只是當她妹妹一般,并無感情。”

秦天嘆了氣,不說話了。只撫着子祁的手,不肯放手,兩人厮磨了好一陣,流連忘返。

[十六]發現

正這時,一個小厮過來敲門,說夫人問天少爺好些了嗎?要是沒睡就去陪夫人打馬吊。秦天回話,要去作陪。

兩人這才起身,整理一番才去後花園。兩人邊走邊聊。秦天看子祁紅撲撲的臉色,想着剛剛還在做着的事,按耐不住,趁四下無人,在他唇邊又貪婪的親吻起來。

卻不曾想,正在此時,一個聲音驚叫出來,秦天和子祁吓了一跳,立時分開,看清來人。

卻是魏婧寰,她那一張不敢相信、驚呆、羞恨的臉,整整個人都石化了。

秦天見是她稍稍安了心,而子祁羞紅了臉,逃一般的跑了。秦天沒有急着去追,而是對着婧寰站着、死死的看着她。

婧寰被他看得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一陣青,胸口起伏的厲害,想是受了極大的刺激。她也直勾勾的看着秦天,銀牙一咬問:“你……你們……原來……是……這種關系……?原來……是真的!………為什麽?………你們…可都是……男人?你……喜歡他……??”

“不錯!我們就是互相喜歡,男人又如何?……你不也是喜歡子祁嗎?我告訴,我不會把子祁讓給你的!……”

“……………………誰、告、訴、你……我、喜歡、子祁了??我…、……你……你這麽說………你真的、就那麽喜歡他?”婧寰心中都是無奈,更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說也不對,不說也不對。

秦天大方承認:“不錯。我就是喜歡子祁。沒他,不行。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我勸你最好三緘其口,當作沒什麽也沒見過。”

“…………”婧寰被他的直白嗆得半天不說話,低頭沉思良久。良久,良久婧寰終于擡起頭,一副破釜沉舟的下定了決心、十分堅定的說:“我可以當作什麽也沒見過?可,我有個條件!”

“嗯??交易?說來聽聽!”秦天眯了眯眼睛,像只狡猾的狐貍。

“秦天,我要你娶我!”婧寰一字一字的說道。

一下子,秦天幾疑自己聽錯了,張大了嘴,幾乎可以放下一個雞蛋了,十分錯愕着:“你……說、什、麽?”

婧寰沒有遲疑的說:“你沒聽錯!我要你娶我!娶我,對你而言,只有好處,沒有任何壞何。你若是娶了我,我便會成全你和子祁,你要與他如何恩愛、如何甜蜜,我都可以視而不見,還幫你們保守這個秘密!畢竟男人的恩愛,是不能拿到臺面上來說的,有我給你們做擋箭牌,無疑是最好的事情了!”

婧寰這話一出,極具誘惑,秦天幾乎想點頭答應了,可他忍住了,猶豫了好一陣,反問一句:“你…确定不是開玩笑??……我不懂了,你這麽做,的确是在幫我們,可……想不通,你到底圖什麽?!”

“……………圖一個名分!像你這種少爺永遠不會明白一個庶出的長女,天天活在可能被逐出家門的陰影中,是什麽滋味!我的生母生下我就過世了,我是被身為正妻的母親養大的,很小很小就學會看人臉上過活,深知人心險惡。以我這樣的出身,是不可能有什麽前途的。我……我只求一個名分,別無它想。你和子祁對我,情同手足,我願意這樣,成全你們!”

其實秦天對她的身世也是略知一二,也能理解她的處境。他認真的考慮了好久,忽然有些同情她,想了想搖了搖頭,笑出了聲道:“原來你為了一個名分,就把自己一生幸福都賣掉了!真是可笑!你大可不必如此!只不過,太可惜了!我不可能給你這個名分!你這如意算盤可要落空了!”

這下輪到婧寰吃驚意外了,連退兩步,失聲發問:“為什麽?你……居然不肯?……我、長得不夠好看?不配做你的妻子??……你應該知道,你和子祁是不能成親的。你們的事,遲早會被人知道的…你就不怕?”

“……怕?我何時怕過這些?那不過是世俗的眼光罷!我若想,就是跟子祁長廂厮守、白頭到老,也是可以的。不用你操心!”秦天完全不把她的擔心放在心上。

婧寰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像是一盆冷水澆熄了僅有的希望,她眼神變了,聲音也冷了不少,忽然間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你……你太自傲了!你就不怕,你們的事暴露之後,被世人唾罵?沒有人會像我這樣,甘願掩護你們了!”

“…哈哈哈,你想多了,你不過看上我們秦家的地位和勢力了!你真是癡心妄想!憑你一個區區商賈小戶人家的庶出女子,還敢妄攀?別說我同意了娶你,我爹那裏,也是過不去的。別仗着我娘對你看中幾分,就得意忘形了!……我勸你,最好老老實實找個清白人家,好好過日子的好!別再白日做夢了!” 秦天一臉不屑、冷嘲熱譏了起來。

“…你!!!!……哼,好!既然不肯娶我,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哪天我要是一個不小心就把你們的醜事說出去了,你們別恨我!兩個男人還玩什麽恩愛有情,真叫人惡心!!”婧寰有些惡毒的說出這話。

秦天不由皺了眉頭,更加不屑與她做交易了,表情也冷了幾分,帶幾分命令的口氣說:“你要做什麽,我的确管不!但是,我提醒你!你若是做出傷害到子祁,或是毀他的名聲的事情來,我絕不饒你!你最好做之前,想清楚了!哼!你以為你一個魏家,能掀什麽風浪?!我勸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哼!”說罷,不再理她,朝着子祁去的方向去了。

只留下婧寰呆呆的、恨恨的、震驚的表情,最後終是變成了冷冽、怨恨的眼神,喃喃自語道:“秦天啊前秦天,你若是娶了我不就好了嘛!為何?不肯!?是你逼我的…日後,可別怪我!…秦天………謝子祁!”

[十七]信物

幾日後,秦天一早就去找子祁了。一踏入後院,就見子祁正在園子裏練劍。他便停在一旁看了半天。

子祁練完時早就一身熱汗了,他拿過汗巾擦了擦身子,眼睛瞪着站在一旁看得出神的秦天,說了:“你這大少爺,一大早的,有何貴幹呢!?”

秦天讪笑了一聲,不好意思起來,替他拿了在旁的裘衣,過去給他披上說:“許久沒這樣見你練劍了,呵呵,快穿好,一身汗的,裹暖和點,小心又着涼。本來冬天你的身子就容易病,這幾日才見你好些。”

子祁接過來穿好裘攏好,攏了攏衣領,皺眉說了:“你不是說,團完年,你們就動身上京嘛?怎麽?你不去幫着秦娘親收拾?來着幹嘛??我還說晚點去你那,看幫上什麽忙的。”

秦天揚了揚手中的單子說:“誰說不是喃?!阿娘在家裏忙裏收拾各種東西,我也想幫忙,結果阿娘反嫌我添亂,就寫了張單子,把我趕出來了,讓我照單買東西。這不,來找你,陪我一起去吧!這些東西,我都不懂的。你心思細,幫幫我看看。”

子祁把單子拿來仔細看了看,點頭說道:“也好,走吧,我陪你去!正好,完了就去看看秦娘親,看還有什麽要幫忙的。你這個人從來都不懂得體貼人,秦娘親嫌棄你,也是常理。走吧。先去西街。”

于是,兩個公子哥就這麽出門了,步行過去,也沒叫小厮跟着。兩人照單買東西,東一趟,西一趕的,也不容易,這一路下來已到了晌午時分。

兩人早已是大包小包的往回走了。忽然,子祁的目光鎖在了路旁挂着的一幅字畫上。

秦天注意到了,也看了過去,知他喜歡,就說:“這東西只是仿品,要是你喜歡,哪天我讓爹爹去找找。回頭送你。”

子祁收回目光,嗔道:“盡胡說!太傅那麽忙,哪裏有時間陪你胡鬧!?我也就是看看,又不是真想要!……時候不早,快走吧。都餓了!”

秦天讨了個沒趣,走了幾步,忽又想到了什麽就說:“對了,說起送禮,哎,我好像都沒送過什麽東西給你吧?!你喜歡的那些,我娘都送過不少了,也沒見你缺什麽!一時間,我還真不知道你想要什麽。你倒是說說,有想要的嗎?說出來,我一定送你!”

子祁聞言停了腳步,回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轉頭才說:“真想送我什麽?……我記到你脖子上有塊墜子,是吧?”

秦天點頭說:“是啊!……你喜歡這個?”說話間,便東西都放在地上,掏出自己挂脖子上的那塊麒麟玉墜子。

子祁一回頭,目光便停在那物件上,便說:“嗯,喜歡!……其實,你若去買個什麽送我,我定不稀罕!倒不如……把你随身帶着的這個,送我一個、也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秦天不由一怔,不由雙眼放光,心裏一喜,第一次覺得感動又甜蜜,急着就把挂的墜子取下來,直接套在他的脖子上,拉着他的手說:“這個我一出生就戴着了,從未離過我身!日後,你可得天天貼身戴着,就如同我在你身邊一般!你……要是想我了,就看看它!!!”

子祁把玉墜把玩在手中,還沒來得急接話,秦天又想起什麽,馬上又說:“……呃,不行……光是我送你,我可不幹!不行,得把你随身的物件給我才好!”

子祁本來還挺溫情、很感動的,可一聽到最後,不由什麽都忍了,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個無賴,才送了我東西,又向我要一件,你也真是小氣!……哎,算了,你想要什麽?你看上什麽,拿去就是!!”

秦天嘻嘻一笑,去掏他的衣領,拉出他脖子上的戴着的串着一枚銀指環的項鏈,說:“就要這個了。以後咱倆換着戴,這就算是咱倆的信物了,你記着,無論日後守在身邊的人是誰,過着怎樣的生活,咱倆都在彼此的心上,一生一世,永不背棄!”

子祁見他說得認真,心中一動,居然說不出話來,細細品着他番話,覺得幸福即在心中,不由露出甜甜一笑,把他的手緊緊地握住。不過,也就那短短一下而已,畢竟在大街上,子祁不會像秦天那般放肆,仍有幾分衿持,馬上就放開他的手,去提了東西。卻見秦天愣在原地不動,就說:“走吧!!我都餓了,回家讓娘親做吃的給我們。”

秦天終于愣過神來,不由滿心歡喜、又幾份不舍,剛剛子祁那一個真情流露,害他都要抱他了,要不是在大街上,他一準會抱住他,按住他狠狠親喃。現在,他只得隐忍着。

秦天拿上東西,正轉身時,餘光瞄到了沒多遠處,看見魏婧寰站在魏字號前,遠遠地看着他們兩人,那眼神、表情,竟有些猙獰、可怕!可惜,秦天并沒把她的恨意放在心上,不由得冷哼一聲,更沒把那個女人放在眼裏,快步跟上了子祁,一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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