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蘇樂微怔了一下,他像是察覺不到傅肖北眼睛中的譏諷,下意識地便用臉蹭了他的手掌。柔軟的發絲帶給了傅肖北微癢的感覺。

他還在病中,臉頰還燙着,傅肖北皺起眉,用手掌覆覆蓋住蘇樂的整個下颚骨,用力把他的臉往上提,強迫他擡起頭。

“賤貨!”傅肖北說。

從蘇樂鼻腔裏散發的呼吸都是熱的,他身體蒼白,聽見傅肖北用這個詞來形容他也一直在笑,他将下颔往下壓,讓自己的臉與傅肖北的手掌嚴絲合縫地貼到一起,閉上眼睛的時候,嘴角又微微扯平。

他露出來了癡迷享受的表情,嗅聞着傅肖北身上濃重的酒味和煙草味。

傅肖北像是被燙了手,迅速地将手抽回。

那只手移走了,蘇樂的脊梁骨也像是跟着被抽走了,他跌坐在地上,彎下腰,用兩只手撐住額頭,很粗重地喘息。

傅肖北甩開了他,雙手拽着衣服的領口,把毛衣脫了下來扔在腳邊。蘇樂立刻手腳麻利地把他的衣服折疊好,趴伏在傅肖北腳邊。

傅肖北深吸了一口氣,擡起腳踢了一下蘇樂的身體,“去洗澡。”

蘇樂垂下頭,輕輕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傅肖北在蘇樂出去之後就去吃了止痛片,皺着眉,用手按摩自己的小腿。

吃了車禍之後,他足足在醫院躺了兩個月,身體被紗布包裹。全身都疼,像是身體上下的骨骼全都離體而去,被折斷、被粉碎,再重新被組裝,回到他的體內。

過了一會兒,他身體的疼痛終于得到了緩解。傅肖北休息過來,就脫掉了被冷汗打濕的襯衣。

他的生活方式像是在自虐,屋裏沒有一點熱氣,地熱也沒開。蘇樂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便被凍得瑟瑟發抖。

酒精麻醉了他的神經,卻将一切的心理反應放大數倍。

他的腳邊放着蘇樂剛剛疊好的褲子。黑色的,是粗糙的質地,顯而易見的便宜貨。它被疊成了長方形,邊角整齊利落。

傅肖北低下頭,拿起了褲子緊緊地抓在手裏。

從前傅肖北就很喜歡收拾東西,他是個處女座,所有東西都必須擺放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茍。而蘇樂跟傅肖北正好則相反,他經常忘東忘西,換下來衣服之後随手就亂扔,衣服褲子都堆在腳邊。傅肖北總是嘆着氣給他收拾。

他們兩個剛剛同居的時候,傅肖北沒少因為這件事嘆氣。

他埋怨蘇樂,“你都有家室的人了,能不能注意一點,成天我都跟你身後收拾,再随地亂扔衣服我就休了你,然後去跟掃地機器人談戀愛。”

從小養成的不良習慣哪有那麽好改,蘇樂也知道自己的不對,也知道臉紅。但是他積極聽取教訓,卻堅決不改。

這還不夠,還要梗着脖子跟傅肖北說,“那你休啊,去跟掃地機器人過日子,看機器人能不能跟你睡覺。”

他這一句話卻把傅肖北臉招紅了,“不上床的時候,你怎麽就不知道害羞呢。”

蘇樂彎下腰捏了一下他的臉,“那是誰在同居之後一直拉着我做的?還專挑半夜。我現在腰還疼呢。”

這下可好,傅肖北連脖子都紅了,一個翻身就把蘇樂壓倒在床上。

夏天的夜晚總是很安靜。他們的家毗鄰青石板巷道,晚間清寂無人,只有風吹過葉子時的沙沙聲音,栀子花瓣從枝梢落下,在地上打了個轉,又乘着風,鑽進窗子裏,落在他們兩個睡的小床上。

兩個血氣方剛又情投意合的男孩湊到一起,當然做足快樂事。

那片花瓣被蘇樂赤裸的腰臀壓住,出現了幾道小而細碎的折痕。

蘇樂閉着眼睛,牢牢地抱住傅肖北的腰,頭也抵在他的肩窩。

傅肖北深深地看他一眼,咬住了他的嘴唇,又挺身進去。

蘇樂悶哼了一聲,盡了全力讓自己不叫出來。他被傅肖北插得射出來,仰着頭喘息,身體的力量全部消失了,只能任憑傅肖北擺弄。

他輕聲說,“傅肖北,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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