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杭城的項目
莊算扶額, 滿心的郁結無處訴說，癱軟在沙發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想通一件事。本來到杭城買地是打算花掉一兩個億的, 現在必須打起精神來, 多找點地多花點錢。總不能讓賬上的二十個億都閑置。公司裏那些神仙員工會掙錢就掙吧，架不住他買地花的更快。
還有啊，學校既然那麽賺錢, 回去之後讓他們增加造價成本，必須要将學校的硬件往豪宅的成本單價上靠一靠！
對了, 那個組建物業服務公司的事情要行動起來, 原本是只為一個豪宅項目服務的，現在新舊項目兩邊都需要照顧到，要用高工資招外國管家專業畢業那種高端人才當物業服務人員, 專門為豪宅服務的。不用等房子蓋完業主入住再到崗, 提前就要組建好服務團隊，先進行幾個月的帶薪崗前培訓才行。
莊算心想，豪宅事業部是獨立出去了，物業服務公司這種前期高投入的部門一定要牢牢攥在自己手裏。學校的項目和後續非住宅的項目，莊算也打算把持住，他必須嚴守高地價高成本的關，從源頭上增加花銷, 至于後續何時能否有收益，他不太關心，最好是那種一看就沒法短期快速掙錢的項目。
莊算反思了一下, 按道理單獨建學校肯定不會是迅速賺錢的項目，錯就錯在他一時迷了心竅，選了送上門的那塊學校用地, 偏偏那塊地邊上是他們的豪宅項目，這才額外帶動了豪宅銷售增加了收益。将來一定要找那種窮鄉僻壤周邊啥都沒有的地方蓋學校！
至于眼前的杭城項目，據說是在錢塘江的南邊，那邊所謂的濱江經濟技術開發區如今都在紙面上規劃着，現場連片的農田。傳說中未來要有一些大型的企業入駐，建設許多工業園區和企業總部，帶動當地的經濟發展。區域內再零星穿插一些住宅用地，解決新就業帶來的新人口的居住問題，反正目前杭城內的老市民壓根就覺得那邊是遠郊區，小有家資的一般看不上那邊的工作和住宅。
這有點類似于早期帝都的某經濟技術開發區的模式，還需要時間慢慢的培養，不可能一蹴而就。杭城畢竟不是一線大城市，如今支撐經
吳家當初是被所謂濱江經濟技術開發區管委會忽悠着去了那邊投了一個億，買了400畝工業地，單價非常便宜，相當于每畝25萬，每平米用地才幾百塊。性質是工業用地，可以建廠房，也能蓋科研辦公樓，并且其內能修建食堂、員工宿舍等等配套的物業項目。
本地的正常企業一般都買不起這麽大的一片地，頂天是三五十畝一百畝的。能拿的出一個億的，往往是一線城市的大企業買地。買地的大多數也不是自己要建廠子，而是趁着地價便宜買了屯着，等将來若是有企業進駐，給人定制化造廠房和企業總部，或者幹脆走合資公司的模式，以地入股，再作價退出，賺一筆土地差價。
至于吳家為什麽賣地，一來是缺錢搞南方的“大項目”，二來是這片地放了兩年了無人問津。吳家想要整售給某個大企業做總部，來詢價的全都是想建了廠房搞點生産的那種“低端”制造業，與濱江區未來的高科技類型産業規劃差的太遠。吳家在投資界有些根基，當初被當地管委會忽悠着買地的時候就打聽過了，未來肯定要清退那種小廠子，引進高科技制造業或者是類似于手機、電訊等等重科研輕生産的企業。
現在倒好，小企業都不敢來了，大企業或者機構想要撿漏殺價，吳家不肯，非要加幾千萬才賣。另外呢，地塊雖然大，容積率卻很低，在航空線下還有40米限高，最難受的是有環保指标要求，污水、噪音等等都不能超标，例如一些有污染的企業，印染啊、醫藥試劑類型、汽車等重工制造業的都不行。
這麽多限制，還要加錢整賣，真有錢的企業有那閑功夫，早在濱江再買一塊新的地了，憑啥與吳家斤斤計較；會與吳家磨叽的都是不想花那麽多錢買地的，自然不會那麽快談攏。這會兒買新的工業地也才不到30萬一畝，大小随意挑；買住宅地也便宜，未來住宅肯定比廠房能賣更高價。吳家的地若是再放兩三年，周邊同樣位置沒有新地了或許能升值，近期脫手确實困難。
莊算是業內人士，在白有賢将那塊地的各種情報信息搜集整理清
最終地沒賣，而是抵押給了這家外資大銀行，因為買地交易流程太長，吳家等不及要換現金了。書中提了一筆，那塊地本身抵押後吳家拿四千萬，大銀行又給放了一個億的貸款。卻不知道吳家早已千瘡百孔，拆東牆補西牆，貸款後來連利息都還不上了。大銀行只能收走了地，再走法律途徑要債。
如果此時吳家按照計劃一個多億賣掉了地，是不是就能緩解現金壓力。莊算盤算着，吳天佑雖然是對白有賢不可能那麽幹脆的死心，與其莊氏與吳家鬧翻成為仇敵，還不如在吳家需要的時候幫一把，化敵為友。
吳家就算是危機重重，也還是幾百億規模的體量，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原書記載吳天佑得了白有賢的協助，守住了最後的家業涅槃重生，最終是将被劉氏坑走的那些財産又拿了回來。事業線算是個相對圓滿的結局，而感情線，從書名是《愛而不得》就能體會出，相愛的人沒能在一起的那種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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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白有賢沒有與吳天佑在一起，原書的炮灰受莊算也因為敗光了家産精神異常被哥哥送去了療養院，與世隔離。至于白有賢為什麽沒有繼續當吳天佑的地下情人，兩人為什麽分手，天各一方，原著或許暗示了或者解釋了，但現實中的莊算并沒有在意，印象不太深了。
按照如今的情況發展，白有賢與吳天佑的感情根本沒有建立起來，劇情恐怕已經無法按照原書的設定繼續了。
莊算覺得，與其将人逼上絕路，不如與人為善，吳家歷經磨難吳天佑終于成長支撐起來，說明吳天佑的基本素質還是不錯的，現在沉迷感情問題說不定想通了就會不再被牽絆，正經的做事業做生意。
于是莊算對白有賢說：“不如就買了吳家的地，也算是變相給了他們周轉的資金，結一份善緣？”
如果白有賢此時喜歡的是吳天佑，多半會毫不猶豫答應。可惜白有賢心中裝的人是莊算，自然是要站在莊算的利益角度考慮問題。
猶豫了片刻，白有賢說道：“與吳天佑的那種事，本來是我一個人的問題。他喜歡我，我阻止不了，當初才會讓他鑽牛角尖。如今他與劉娅已經訂婚，近期也沒有再煩我，我覺得還是不要再招惹他們，或許會更好。再者吳家這塊地，買來也要再等幾年才有盈利。除非咱們找到了合适的企業為了人家做定制的總部園區，否則真的不是什麽好項目。”
“你是怕劉家那位老爺子手段狠毒，咱們若是這個時候幫了吳家，反而會被牽連對麽？”莊算明白白有賢話裏面沒明說的意思。
南方的項目如果是劉家老爺子做局，用親兒子劉宏當誘餌，騙吳家上當，還真有可能。到時候那個項目黃了，劉宏拖住吳家的後腿深陷泥潭，劉家老爺子再大刀闊斧的一頓壓榨，說不定能用很低的價格吞并了吳家的優良資産。
這個時候如果莊算出錢買了吳家的地，吳家緩了一口氣，會不會惹惱了劉家老爺子呢？白有賢不想認劉家的人，劉家老爺子對白有賢又是怎樣的态度呢？那種連親兒子都利用的人，會對一個私生孫子做什麽龌龊的事，都很難預料呢。
“我建議還是看看別的項目吧。”白有賢說的委婉。
“你不是已經約了吳家那位項目總了麽？”莊算雖然擔心貿然買地背後帶來的問題，也還是無法一下子就忘掉那塊地買下來，短期無法盈利肯定占用大額資金的誘惑。
白有賢看了一下手機短信：“抱歉，剛才那位項目總突然回我消息，說是吳天佑來項目巡視，大概是前面有一家談的差不多了，吳氏集團就讓吳天佑出面去再深入聊聊細節條件。”
“之前你約那位項目總的時候，他們不是還同意明天見面了麽？”莊算有點好奇對方為何突然改口。
“哎，或許是吳天佑來的突然，也可能吳天佑知道了是我們要買地，不樂意了才讓項目總改口。而且那位項目總是發短信，還不是打電話，有點不太正式，感覺太兒戲了。”白有賢将短信拿給莊算看了一眼。
莊算這下徹底死心了。如果白有賢都不支持，他還真不好自
杭城這麽大總還有別的項目。而且本來是二人蜜月旅游為主，那個項目去不成了，這幾天正好在西湖邊上溜達，再去龍隐山上燒高香，保佑他能快速找到下個更貴的項目，別空手而回，挺好的。
兩人在五星級酒店裏吃完下午茶，坐着高檔轎車去了西湖邊的樓外樓。
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街上五光十色，路上車水馬龍，天氣雖然冷，游人的熱情不減。樓外樓是個國營的餐飲企業，每天到了點才開飯，廚師都有正常下班時間絕不加班，做完了額定工作到點下班走人，才不管客人是不是還有需要，晚來的沒吃成主廚大菜的比比皆是。
所以莊算在現實中吃過的虧、漲的經驗，讓他來了杭城就早早請酒店代訂了樓外樓的包間，掐着點在人家開門上菜前到了地方。點的都是樓外樓經典的菜，讓統統都擺滿桌子。
莊算與白有賢雖然是兩個成年男子，不過面對這麽一大桌子的菜，也不像是一頓就能吃完的。好在南方的菜，盤子格外小，分量也少，兩人吃圓了肚皮，才勉強吃掉大部分，不會顯得太浪費。
白有賢揉着肚子說道：“算算，下次晚飯別點這麽多了，雖然菜真的不錯，可是咱們就兩個人，司機是另外有工作餐，這些如果都剩下太浪費了。”
“都說南方菜盤子小，我才一下子點這麽多。”莊算打了個飽嗝，“西湖醋魚不錯，可惜沒有明前的龍井了。”
“隆冬時節哪來的明前龍井，有也是剩的了。”白有賢調侃了一句，“你居然愛吃酸口的……不會是有了吧？看你肚子都大了一圈。”
莊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煞有介事道：“哎，說不定是懷上了，日日與孩子他爹溫存，總該留下點什麽。”
“噗！”白有賢一口茶水噴出去，笑得岔了氣，“說你胖你還真喘了起來，是不是晚上該鍛煉了？前段時間考慮到你才出院，我不逼着你鍛煉。如今出差在外，白天也沒多少事做，酒店裏的健身房咱們
“走，坐車回酒店健身去。”莊算也想着不能再這樣吃了睡睡了吃了，該保持一下好身材，免得被白有賢嫌棄。
白有賢幹脆的說道：“這裏離酒店也不遠，不如我們走路回酒店，讓司機先下班吧。”
“哦，也是，讓司機先走吧，不過錢也要給人家按照全天結算哈。”莊算念念不忘的叮囑。
兩人走出了樓外樓，忽然發現下雪了。
與北方鵝毛一樣大的雪不同，南方的雪細小的像是碎掉的冰渣。白有賢趕緊将随身帶着的傘撐起來，摟住莊算：“打傘吧，南方陰濕，淋了雨雪衣服不容易幹，會受涼的。”
莊算的行李裏其實也有帶傘，不過想到坐車來去，腳不沾地的就沒随身帶着。如今看白有賢拿了傘，心想着這家夥多半是有預謀，早計劃走路回去啦。話說杭城的冬天真的冷，他往白有賢身上又靠了靠，呼出熱氣讓自己的手暖一些。
卻見白有賢撐着傘的手凍的通紅，莊算就将自己的毛圍巾從脖子上拿下來，圍在了白有賢的手上：“你怎麽光記得帶傘，沒拿手套？”
“沒想到這麽冷呢。”白有賢感受着圍巾上的溫度，笑得燦爛，“不過有你在，我凍不着對不對？”
“我們輪流打傘吧，免得只凍你一個。”莊算提了一句。
白有賢委婉道：“你比我矮，你打傘都遮住了我視線了。”
“……”莊算心說不就矮了那麽幾公分麽？他這個身體才二十歲，堅持鍛煉均衡膳食，二十三竄一竄，他還能長高的。到時候他比白有賢還高，看看誰壓誰。
怎麽又想到了壓誰？飽樂思yin欲，莊算的腦子裏已經開始過小電影了，一會兒到了酒店健身之後，在卧室裏玩什麽好呢？他們還是不要在健身房洗澡了，兩人回到酒店房間裏，再一起洗？
兩人打着傘，親密無間走在馬路邊，往來人群對他們并沒有特別的議論和歧視。旅游城市的好處，就是民衆的思想越發開放了。國內外天南海北的客人在西湖邊上溜達，什麽奇怪的情侶沒見過。尤其兩人是那麽養眼的帥哥。
若是有人看他們，也是因為他們長得好看，還有大膽的私下偷拍，存起來回家慢慢欣賞。
“我也沒有家業要繼承，我恨不得他們拍，讓別人都知道我和你是一對，這樣就不會有人觊觎你了。”白有賢笑得爽朗。
莊算：“……說正經的呢，你不會為此苦惱麽？”
正說話間，有一輛轎車斜刺裏沖了過來，正好壓在地面坑窪處，猛地濺了走在外側的白有賢一身泥水。
莊算一下子就不幹了，眼見那司機似乎放慢了車子，他更是理直氣壯沖過去，攔在了車前。
司機是一個風韻十足的美女，原本是打算停下來賠禮道歉的，見小帥哥攔住車，便不敢耽擱，慌忙停車推門站出來。
莊算噘着嘴說道：“這位姐姐，你怎麽開車的？我朋友被你弄了一身泥水。”
那女子陪着笑說道：“我見你們兩人形象很好，一時走神。實在對不起啊，弄髒的衣服，我願意賠償。”
“賠錢就不用了，我們不差錢。向我朋友道歉就行，以後開車小心一點。”莊算說的理直氣壯。
白有賢緊走兩步，站在莊算身後打好了傘，卻在看清那女子的容貌後，露出了幾分詫異之色。
莊算察覺到了白有賢的異樣，有點醋意的問道：“阿賢，你認識這個美女？”
“有點面熟，好像之前在電視廣告上見過。哦，對了，是杭城的旅游文化宣傳廣告，機場裏貼了一大幅，這是其中的女主角。”白有賢的記憶不錯，很快就認出了美女的身份，“姓元，大概是杭城廣播電視領域內的知名人物吧。”
莊算有經驗，這些廣播電視領域內的人物朋友圈特別廣泛，說不定能夠有什麽項目消息。既然今天有緣結識，對方好像也是對他們有興趣的，不如一起坐坐。他便主動提出，請美女到他們住的五星酒店，大家一起喝一杯聊一聊。
元女士很上道，主動講由她請客喝一杯，算是賠禮道歉了。
于是莊算和白有賢随手打了一輛車前面帶路，并沒有上美女的車子。畢竟不是特別熟悉的人，人家又是公衆曝光率高的美女，貿然就坐上對方的車子，對她或許有負面影響。
那美女一看莊算他們如此懂規矩，心中也很高興。跟着出租車去了
三人各自點了酒，莊算和白有賢要了同款的葡萄酒，美女要了一杯雞尾酒，另外還點了一些瓜果拼盤。這些東西在酒店裏都賊貴，恨不得比外邊售價多一個零，若不是美女請客，白有賢自己才舍不得吃。
不過對方那麽大誠意，白有賢自然要接受道歉：“元女士，感謝你請我們喝酒，不知道是否還有別的事情呢？”
如果是莊算或白有賢兩人任何一個落單了，遇見美女，肯定不會約來一起喝酒。現在兩人是在一起的，肩并肩坐的很近，在外人面前毫不避諱親密關系。元女士見多識廣自然是秒懂的。
她真誠說道：“別誤會，我們電視臺最近在做一檔節目，主要面對外國宣傳杭城的風景名勝。看你們是來旅游的，形象又非常好，想請你們拍幾組鏡頭。你們之中任何一人都行，或者兩位一起，不知是否有時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