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兩人去出差
莊算越想越覺得, 在學校用地上，自己是有扔錢的空間的，哪怕這塊地已經有吳家和劉氏的人盯上了, 不過誰會在乎多一個出錢的冤大頭呢？那兩家投資的在周邊并沒有買住宅或商業用地, 多半圖的是國際學校的便利條件, 一來解決自家孩子将來讀書的問題，二來國際教育這個品類做的好了, 長期看年年有點收益。他們純粹是買投資品的思路。當然這種收益率也不可能太高，求個穩定盈利便是。
莊算與白有賢在別墅家中, 他的大卧室裏膩歪了一晚上, 第二天就讓白有賢約了管委會的人了解那一大片學校用地的情況。白有賢就請了杜華出來, 找了一家茶館, 三個人一起聊聊。
莊算昏迷的時候, 管委會還派了代表去醫院表示慰問，随後莊寧又拍了地，一來一往, 相當于莊氏集團在管委會轄區內也有了點分量, 雖然當時莊寧一直沒搭理學校用地的事, 不過杜華也不敢怠慢。表妹王小銘已經成功入職千秋萬代地産公司, 聽說工資待遇相當好，獎金月月發，家裏親戚都羨慕的不行不行的。這人情，杜華一時半刻也還不清了。
更別說莊算之前接手了綠地代建的事, 解決了管委會的壓力。杜華被請進了包間之內，只見莊算和白有賢，兩人面帶笑容室內氣氛很是溫和，心中就定了定神。雙方寒暄兩句, 莊算直奔主題，提起了學校用地的事。
杜華還以為莊寧讓莊算出面，把學校用地那個事徹底退辭掉呢，做好了最壞的心裏打算。結果聽來聽去，莊算居然是對學校用地的事情感興趣，打算往裏面投錢？
杜華是專業人士，當然明白教育用地裏的諸多限制，與能分隔銷售的住宅可不一樣，這塊學校用地的權屬還是歸區裏的，地不能夠賣。相當于是在別人家的地上自建校舍經營，未來五十年後，連房子也都是區裏的，無償交還。而教育是拼長期的投入，三五年未必能收得回成本。收學費能收多少錢，恐怕一年的學費錢也不如賣一套豪宅賺的多，莊算這是圖啥？
當然杜華不會失禮的真問出口，人家這都是商業機密。想當初大家都覺得是賠錢的綠化代
賣幾套房子賺的錢就足夠覆蓋大公園的建設成本了。更別說借此與市政部門搞好了關系，往後在管委會轄區內想做什麽，障礙都小的很。莊算的眼界和手段，杜華欽佩不已。很難想象，這樣的牛人，居然不是學建築、規劃或房地産相關專業的。可其對地産的認識，對客戶心态的把握，實在是讓杜華這種專業人士都自愧不如呢。
“說來慚愧，我高中就讀的那所國際學校，我讀了五年都沒畢業。昨天校長親自上我家來，求我幫忙在貴轄區內找地，我的母校要擴大規模，辦初中部。說不定将來還要做成從幼兒園就開始一直到高中的15年一貫制國際學校呢。學校目前在業內還算是有點名氣，我這種渣子生若是想畢業，好歹要為學校出點力。”莊算說的很客氣，絲毫不隐瞞自己高中肄業的事。
杜華聽得瞠目結舌，深切懷疑讀書多了的人是不是都只能給人打工了？真正成功的老板，很多好像都是還沒上大學就出來創業的？他緩了片刻，定了定心神才又問道：“莊總既然是為了母校的事情奔走，我們管委會肯定不能不理。不如改日約了貴校校長，我們一起談談？”
莊算一聽這個話音，知道管委會就會心動。于是提起了自己地塊上幼兒園用地蓋公辦小學的新校舍，項目原本要建設的幼兒園，與大的學校用地一起規劃，這樣就真的能實現從幼兒園到初中的國際學校校址目标，一步到位，不用等好幾年。
杜華聽到這裏，更是覺得莊算這純屬是做公益事業啊。住宅地多少錢一平米買來的，幼兒園不是公辦的，賣地的時候在住宅地裏要求蓋一個幼兒園已經是讓開發商掏出了一部分利益，資助了教育體系。莊算居然是想将幼兒園地扔出去，将公辦小學拿進來。
“莊總，你們那塊地土地合同已經簽了，該交的錢也已經付清。若是再因為公辦學校占了一塊地，你們想退錢，這事可不好辦。”
莊算笑道：“怎
莊算的思想境界果然不同，讓人仰望的高尚啊。白有賢和杜華免不了心中崇拜一下。
在帝都蓋一所小學，雖然比在山區捐一所希望小學要貴許多，不過也不如當初修那塊市政綠地投入高，莊總說幹就幹，不計較土地款的事，這是多大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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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所小學的校長肯定笑開了花，教育局那邊也沒人會攔着。若是莊算不投錢，那小學自己沒錢，教育局還不是要劃撥一大筆支出。如今在豪宅地的邊上修一所小學，起碼外觀肯定要氣派，否則不就影響了豪宅的品質麽？
如此一合計，杜華覺得這事肯定能操作。至于規劃局那邊，市裏面最近已經下放了不少規劃權限給到管委會，對于關系民生的配套類用地局部微調騰挪置換，不影響大局都是能調規的。
到時候他們拉上教育局的一起向上級部門彙報一下，估計獲批的概率非常高。再者他們都是為了讓公辦小學提升硬件檔次，又不讓教育局花錢，不耽誤教學工作，這明明是好事。說不定校舍建的好了，周邊的高檔住宅蓋起來，生源自然也能多招點，生源多了好老師也就能留住了，形成了良性的循環，于民有利于國有益處，一舉多得。
唯一吃點虧的是莊算這邊，那公辦學校的土地不能白占，要不要同等大小置換一下，在那片教育用地裏畫出同小學面積等大的一塊地，給莊算這邊的項目用作幼兒園規劃。
沒等莊算自己提，杜華早就将這樣的補償手段想清楚了。而且杜華也沒當面講，想着等日後調規的事有眉目了，再說出來。莊算肯定還是會因此感謝管委會的照顧。
所以直到新校舍動工的時候，莊算才知道，自己想白扔一塊地的事沒弄成，教育用地裏有一大片是幼兒園用地，權屬歸他的地産公司。就是
最終莊算自己都沒提，白有賢也怕他勞心費力，身為特別助理的他當然要給老板分憂，自己一個人麻溜的将正經手續都辦好了。
莊氏集團連地帶校舍建設投資入股了國際學校的分校，占了40%的股份，其餘的投資方除了校方以及背後教育基金是大股東占51%份額，還有一個占比9%的小股東是劉氏資本，吳氏投資不知為什麽沒跟下來，估計是嫌棄肉少狼多，不屑于賺這點小錢吧。
而且這個分校的股份校方雖然占大頭，不過實際出資最少，地價加上硬件設施建設的前期大額投入，莊算出的錢最多。莊寧生怕莊算不懂這裏面的貓膩被人占了便宜，趁着莊算與白有賢去杭城調查那邊地塊的時候，親自出馬去與校方進行了談判。
以莊寧的手段争取下來同股不同權的模式，也不是難事。頭十年國際學校的收益全按照實際出資比例分配，誰出錢多誰拿大頭。過了前十年再商量什麽時候恢複同股同權。
這時候還不知道莊寧談判結果的莊算，滿心以為未來将有一大筆建設學校的純投入，美滋滋與白有賢出了杭城的機場，期盼着下一個買地的深坑。
當然這會兒已經快中午了，兩人也不着急去看地。莊算的計劃是先去西湖逛逛，在那邊吃喝玩樂賞風景，住個豪華的酒店放松兩三天，周邊景點都玩好了，在順便看看地塊。只要是能正經簽約讓他買地，讓他把錢痛快花掉的，沒有啥盈利前景的非住宅項目，他覺得都行，不挑的！
白有賢以前忙于學業，很少能出來純粹的游玩，國外的考察活動也都是安排的滿滿當當的，帶着嚴肅的考察任務。莊算則不同，這一次他以調研的名義将白有賢騙出來，就是打算讓他公務旅游的，壓根就沒把重心放在工作上。
兩人雇了個司機，上了司機開的豪車，直奔西湖邊的五星級大酒店，先辦入住手續。房間開好了，在酒店裏就近吃個自助餐午睡一下，睡醒就該到晚上了，正好在西湖邊上的樓外樓吃頓特色菜。再回酒店，夜間娛樂嗨起來。
上述就是莊算的緊湊安
若是白有賢，那下了飛機肯定是先去看錢塘江南邊的地塊，再去市內的西湖邊辦理酒店入住，放下行李再匆忙去周邊看看當地的同類項目。晚上随便吃點什麽，或者約了賣地的那一方在當地的負責人飯局上了解情況，深夜才能休息。
所以當白有賢得知莊算吃了睡睡醒了吃吃完了繼續睡的計劃之後，頓時無語。
“莊總，要不然您睡午覺，我先去目标地塊看看？咱這幾天雇傭車子加司機，價格不菲，不能讓閑着吧。若是今天這半天不用，咱要不要先讓人家忙別的去？”
莊算一瞪眼：“這怎麽行？你不陪着我，我怎麽午睡？還有那個司機和車子，咱們用不用都給錢，讓他在酒店裏歇着他肯定樂意啊。另外從酒店到樓外樓也要用車啊，再者萬一我午睡起來早了，想去附近轉轉沒車子可不行，杭城的冬天太冷了。”
“……”考慮到莊算上個月還在特護病房裏躺着昏迷不醒，身體較弱或許坐飛機出差旅途疲憊需要多休息，而且眼看就快過春節要發年終獎了，白有賢忍住了沒有反駁莊算，而是柔聲說道，“好！”
他們在五星酒店的餐廳吃了一頓豪華自助午餐，回到了頂級的商務套房內。莊算立刻脫下了商務套裝，跑去浴室洗了一個澡。
杭城比帝都靠南邊，不過冬季沒有市政供暖，室內比室外還冷，室外也有零度以下甚至下雪結冰的時候，陰冷潮濕的天氣比北方的冷更難熬。好在他們住五星級酒店，集中空調供暖，房間內溫暖如春，洗完澡直接裹着浴袍也不覺得特別冷。
莊算在醫院裏躺了兩個月，肌膚略顯蒼白，如今雖然已經逐漸恢複了運動量，在別墅偶爾健身，看起來還是顯得脆弱了一些。再加上他的五官很是精致，黑發滴水，沐浴後的清新氣息撲面而來，偏偏他毫無自覺的，坐到了白有賢就坐的單人沙發扶手上，側身歪着頭，看着白有賢。
白有賢本來是拿着筆記本電腦在搜索地塊周邊的情況，一大滴水珠掉落在他的臉頰，再一看莊算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他的心砰砰砰的跳的失常了。
“算算，你先休息吧，我再熟悉一下資料。”白有賢努力克制着。
“現在是中午，我們晚上再玩好不好？”白有賢心口不一的說話。
莊算說：“天這麽冷，床這麽大，被子都是涼涼的，你幫我暖一暖啊。”
吧嗒，筆記本電腦的蓋合起來，被白有賢丢在了一旁的茶幾上。他覺得自己應該遵從本心，不要那麽別扭。大白天怎麽了？莊算冷啊，他要給他暖暖。
工作雖然很重要，資料雖然要看，可是哪裏有莊算好看？
五星級酒店的服務其實非常好，打掃人員目不斜視，專業能力極強。剛入住的卧室，被客人們弄成一團狼藉，人家也能迅速恢複原狀。該換的毛巾、浴巾、床單被罩，分分鐘都換好了。還特意詢問，要不要補充成人用品？酒店旁邊就有日用超市，客人如果不方便自己買，可以讓酒店代買，收15%服務費。
莊算紅着臉說：“不用，我們自己帶了。”
白有賢收拾行李的時候側重都是各種調研資料和辦公用品。莊算帶的除了各種漂亮衣服，就是吃喝玩樂的用品。類似于蜜月旅行的機會，豈能不帶足了娛樂的輔助用品？
看着莊算打開行李箱，一樣樣顯擺，什麽國外進口的潤滑油、什麽情趣小用品之類的琳琅滿目，白有賢算是徹底明白了，莊算只帶他一個人出差的意圖。怪不得這一次沒有大張旗鼓帶好多人來考察，原來莊算的重點根本不是項目啊，人家是來提前過春節長假的。
下午莊算的确起早了，服務員打掃完房間，天還沒黑，他拉着白有賢又去了樓下茶餐廳喝下午茶。
白有賢這才有機會談起項目的正事，說要不要明天聯系一下地主方住現場的負責人，天好的話去地塊上看看，了解一下情況。
因為中午着實滿足了一把，莊算便依了白有賢，按他說的先聯系一下。據說吳家買了這塊地之後，還是成立了一個項目公司，可是一直沒有動工，公司裏目前就剩下所謂的項目總，加上一些保安文秘之類的人員，沒有實質性的工作開展。大概是囤地等漲價，或者是最初策劃的有問題，才遲遲沒有動工。那些工作的事，明天見面再說吧。
莊算的心思還在帝都蓋學校能花掉多少錢的事
“談的雖然有點艱難不過最終我們目的達成了。雖然是占股40%，但前十年，我們按照實際出資金額，參與學校的盈利分成。那時咱們分大頭，扣除學校運營成本，大莊總争取到了70%的收益分成。”
“哦，那大概是多少錢？頭幾年應該都收不到錢吧。”莊算惴惴不安的發問，只要這幾年抓緊把他賬上的那20億花掉，後面做學校能收到多少錢也與他無關，還能對集團有利，莊寧做的沒錯。
白有賢早就安排過相關部門做測算，現如今胸有成竹的說道：“如果是普通的新建學校自然前幾年招生困難，不太好盈利。不過咱們這所國際學校成立了十五年，最愁的其實是生源太多不好安排，這才不得已擴建規模。從幼兒園到初中，頭幾年可能招不滿，暫時按照每個年級三個班編制，就算都是20人的小班吧，12個年級700多人的規模還是能在明年9月都填滿的。國際學校收費标準高，雜七雜八夥食費活動費這些還不算，光是學費就是人均20萬，不能及時交清學費的不保留入學名額，估計明年四五月份吧，學費1.4個億就能收齊了。
因為修校舍的土建成本和內部裝修，甚至是家具、教學用品都是咱們公司已經出資了，人家這1.4個億是純收入，扣掉教職工工資等運營成本4000萬，初步保守的估算還有1個億能參與收益分成。咱們大概第一年分7000萬吧，往後不談招生規模的擴大，光是學費肯定逐年上浮10%，因此保守估計十年平均每年能收至少1個億。”
“啊？”莊算聽得一陣恍惚，不說未來十個億的收益預期吧，怎麽這麽快就能收到錢？“明年樓還沒蓋好，我司就能有分成？”
白有賢嘆了一口氣：“有點總比沒有強，才7000萬，也就是賣掉幾套豪宅的獲利，那麽一大片地蓋國際學校的校舍，再加上免費給公辦小學蓋樓，前後投入起碼兩個億，真是收益太低了。”
“賬不能這麽算。”莊算其實想說，居然明年就能有收益，那這收入必須入到集團裏，不能留在他的地産公司！
白有賢卻顯
自從咱們放出了風聲，在項目邊上要建一所從幼兒園到初中的國際學校，還是知名的教育品牌，咱們豪宅的客戶都瘋了一樣，之前排號等着買房的一個沒少，又聞風而來一大批有錢人。守着知名的國際學校，邊上是帝都新建的城市豪宅以及一大堆高檔住宅區，這比那塊大綠地更吸引人。排號靠後的客戶眼瞅着買不上了，急的加價買前面的號牌。房子還沒有正式開售，規劃審批都沒過呢，預售證也沒有，客戶就表示想交全款先占上一個購房名額了。
鑒于這種情況，豪宅事業部老邝那邊就适當的調高了一下預售價格……每套房子起碼能多賣個一兩百萬吧。賣豪宅這部分多賺的四五個億，老邝堅持要還給咱們蓋學校用，務求早日竣工！這事莊總也是很贊同的，因此您賬上那二十個億可能暫時不會用到，老邝劃過來的錢就夠蓋學校，甚至是支持咱們在杭城買地的了。”
——作話有小劇場——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莊：阿賢，告訴我你剛才是逗我玩的。
白：我都是保守的測算，建學校每年才能收一個億，太少了，邊上豪宅定價應該再提高一點。
莊：難道豪宅的客戶不計較用地裏有個公立小學麽？
白：客戶都是沖着國際學校去的，公辦小學哪裏都有，有學校生機勃勃，祖國的花朵，豈能嫌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