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原本秦若想着自己能解決了蕭楚，不欲更多人知道這些匪夷所思的事，可蕭楚這主角氣運也太驚人了，這才沒多久就把楊氏給哄的團團轉。
因為害蕭楚她會被反噬，做什麽都束手束腳的。
如今她也不确定蕭楚将來會走到哪一步，還會和多少人扯上關系，就怕連皇後将來也被她騙了。
秦若思來想去，還是得給吳皇後提個醒。
秦若苦笑道，“原本也沒什麽，楚楚聽了外邊的流言想不開要尋死，母親擔心，追上去時被門檻絆了就這樣了。只不過說到底，也是楚楚不知得了什麽機緣，不管她說什麽母親都聽，簡直就，就好像中蠱了似的，但又什麽都檢查不出來。哎，這大概的确是楚楚命裏有福吧。”
若不是看過那話本，誰會想得到系統金手指這種聞所未聞的東西，用中蠱來形容，反而容易叫人接受。
但只是這樣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仍叫秦若心口一陣疼痛，背上都是冷汗。
“中蠱？”英國公夫人失聲道。
“不是不是，就是瞧着像。”秦若緩了緩，輕聲解釋。
英國公夫人還要再問，吳皇後道，“你哪兒不舒服？怎麽額頭上都是汗？讓太醫給你瞧瞧。”
“沒事的，就是擔心母親，有些心慌。”秦若抿着嘴，起身福禮，“娘娘和伯祖母就當聽了個異聞吧，以後若是見到楚楚，多多留神總是沒壞處的。”
英國公夫人還是覺得匪夷所思，吳皇後深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本宮倒是聽說那是個好姑娘，不過本宮平日裏也忙，恐怕是沒什麽機會見她……本宮出宮也有些時辰了，該回了。你母親若是醒了，記得遞個信，叫我們也放心。”
“娘娘放心，我記着呢。”
吳皇後拍拍她，為沒多說什麽，扶着英國公夫人走了。
秦若在大門口目送着皇後儀仗，舒了口氣。
看樣子，吳皇後的确把她的話聽進去了，好像還很清楚到底怎麽回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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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當了三十年皇後的人，什麽魑魅魍魉沒見過。
她想起上一世，蕭楚進宮後，因着曾傾心太子的緣故，待當時已是太後的吳皇後很孝順，吳皇後也挺疼她，但關鍵時候，吳皇後都是站她這一邊的，比她娘都更能替她撐腰。
只不過太子病逝，對吳皇後打擊也大，吳皇後也沒能多活幾年。
秦若嘆了口氣，才轉身進府，就看到雁梅急沖沖地跑過來。
神情很是激動。
果然下一刻，雁梅道，“小姐，夫人醒了。”
“小南！我的小南！娘對不起你，是娘害了你！是娘蠢，害苦了你啊！小南，我的小南，你在哪兒啊？你在哪兒啊？”
“小佩，你冷靜點，冷靜！小南好好的，她沒事！”
遠遠的，秦若就聽到楊氏悲戚絕望的哭喊，還有秦堅無奈又心疼的寬慰。
秦若皺着眉，娘這是怎麽了？
她前腳剛踏進去，張嬷嬷就喊了聲，“夫人，小姐來了，您看，小姐來了！”
一霎靜止，只穿着中衣的楊氏惶惶地看過來。
雖然楊氏在床｜上躺了三天，其實也才不過片刻沒見，卻覺得，楊氏在眨眼間就蒼老了十歲。
秦若忽然心酸的厲害，那一點怪異的感覺被抛諸腦後，快速過去。
“小南……”楊氏低聲呢喃，被黑暗覆蓋的眼漸漸有了光，跌跌撞撞地下床朝秦若走過去，卻在快到的時候忽然跪下去。
“娘？”秦若大驚，趕緊要扶她，“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我對不起你，我沒臉起來，我沒臉見你！都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楊氏哭的不停，那樣悲痛悔恨。
所有人都是震驚且茫然，但秦若，卻在電光火石地一瞬想到了什麽。
那太不可思議了，可除此之外，她想不到還有別的什麽原因。
“娘，你聽我說，”秦若跟着在她面前跪着，抱着楊氏，慢慢地給她順着氣，“你冷靜點，我不怪你，從此都沒怪你，永遠都不會怪你，你別自責了，別哭了，小南心疼，好不好？”
“可我恨自己啊！我恨透了愚蠢的我啊！都怪我瞎了眼，居然……”
“娘！”秦若突然喝止她，冷冰冰的目光掃過屋裏的人，等他們都退出去了，她和秦堅一起扶起已經無力的楊氏回到床上坐好，她替楊氏手擦着汗擦着淚，慢慢地說，“娘，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跟我們說說？不急，慢慢說。”
秦堅端來一杯水，楊氏卻不肯喝，顫顫地伸出手，想要去摸她，卻害怕這是一場虛幻，“小南，你還好好活着，對嗎？”
秦若心狠狠一跳，越發肯定，楊氏定是知道那話本子裏的結局。
“我好好的呢，娘，你糊塗啦？”秦若溫柔地笑道，“娘，您先前摔了一跤，暈了幾天，是不是做噩夢啦？那都是夢而已，當不得真的。”
“噩夢？”楊氏有一瞬的迷茫，忽而又堅決地說，“不是，是，我夢到****”
“我怎麽說不了話了？不是，就****，這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我說不出來？”楊氏忽然靈光一閃，“拿紙筆來，我可以寫，我都寫出來。”
“娘你冷靜點，沒事的，沒事的，不要急。”秦若也曾有過這種經歷，明白她的焦慮，溫柔地安撫，“娘你看，我還好好的在這兒呢，爹也在，大哥大嫂都還好好的在任上，下個月您生辰，大哥肯定會回來，您也能看到他的。我們一家人都好好的，您什麽都別怕。”
“都好好的？”楊氏轉過去，才看到一臉擔憂的秦堅，又開始落淚，“都好好的，我們一家人都好好的？可那***，為什麽我什麽都不能說？這到底是怎麽了？”
“娘，你聽我說，我問你答，好不好？”秦若說。
楊氏連連點頭。
“娘曾經很疼愛的那個人，得了一種機緣，害了我們全家，是不是？”秦若改了個說法，倒是能說出口。
楊氏眼裏迸出駭人的光，重重點頭，“是個叫***”
“娘，不急，我們慢慢說。”秦若道，“那是五年後的事對不對？還沒到那個時候，所以您別擔心，我們全家人，一定都會好好的。”
“可是……”
“娘，不一樣了，那天落水的是她，我也不會嫁給那個人。”
楊氏怔了下，是啊，都不同了，和話本裏寫的不同了。
她心酸道，“都怪我，若不是我，她就不會來咱們家，也沒機會害到咱們。”
楊氏還很小的時候，那時的興慶侯夫人是繼室，一心想替她兒子謀劃世子之位，不惜火燒他們一家。
是蕭楚的祖母，她的乳母沖進火海把她和弟弟救了出來，還拿到那繼室謀害他們一家的證據，帶着她和弟弟擊登聞鼓告禦狀，卻為此落下一身傷病。
她很感激乳母的救命之恩，待她重回侯府一直榮養着乳母，後來乳娘的女兒出嫁乳母便随着女兒享福去了。
可惜好景不長，她女兒難産而死，女婿卻是個人面獸心的，在外面早就有人了，她怕蕭楚将來受磋磨，拖着病軀找到楊氏，在臨終前把蕭楚托付給楊氏，不求什麽，只求蕭楚能平安長大。
只是楊氏心善，感念乳母當年的救命之恩，遂把蕭楚收為義女，視為己出，教養長大。
可沒想到楊氏的疼愛，卻叫蕭楚日益不甘，竟為了那一點小事一步步滅了秦家！
“娘，沒事了，沒事了，那只是噩夢，只是話本子而已。”秦若輕輕哄着。
許是目前的情況的确與話本裏有些區別，楊氏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可忽然一下，楊氏忽然擡頭，驚恐地攥着秦若的手，勒出深紅的印，“她已經得到**，這些日子，每每她同我說話，我都不受控制地聽她的，她已經提前五年得到了**！這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她會害死我們，害死我們全家！不，我現在就要……”
她想說殺了她，可事到臨頭，她發現她竟還是狠不下這個心。
她怎麽那麽沒用啊！她怎麽就不能像蕭楚一樣狠毒！
秦若大吃一驚，蕭楚居然已經得到系統了？那這些日子……
只是楊氏快要崩潰，她顧不上想那麽多，先安撫着楊氏。
大約是這一通發洩散盡了楊氏力氣，楊氏最終睡過去了。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從屋裏出來，秦堅才問道。
雖然楊氏和秦若說的很模糊，以他的聰明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只不過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系統技能這些東西上來，才要問個清楚。
事已至此，秦若又怎麽可能再瞞着，忍着忽然襲來的疼痛，苦澀道，“您方才應該也看出來了，有一股看不到的力量，阻止我們說出真相，您就當是她能給人下蠱，她想讓人如何就讓人如何，讓人防不勝防。只有不見她，離的遠遠的，才能不被蠱惑。”
秦堅沉聲說，“我是問，你娘說的那些，你是不是真實的經歷過？”
秦若愕然看他，震驚，委屈，一時種種情緒齊齊上湧，叫她紅了眼眶，要很努力，才不讓眼淚落下來，“我說是，爹信嗎？”
“為何不信？”秦堅嘆了口氣，透着疲倦和心疼，“小南，你是爹爹的掌上明珠心肝寶貝，這難不成就只是外人一句羨慕的話而已？”
“爹！”秦若再也忍不住撲進他懷裏，這多年的委屈，眼看爹娘被人害死的無助絕望，盡都化在這一聲血脈牽絆裏。
秦堅輕輕拍着她，目光看向遠方，陰沉冷酷。
這個蕭楚，留不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抱歉的告訴大家，存稿已經用完了，沒辦法再保證每天早上9點固定更新，但是我還是會日更的，只是更新時間不定，大家也別等，第二天再來看是一樣的。
如果有事更不了，會提前請假，不會讓大家久等。
謝謝大家的支持和體諒，本章留評送紅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