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滿朝嘩然。
很快朝臣們互相吵了起來，引經據典，唾沫橫飛，吵的天翻地覆，吵的宋博腦仁疼。
宋博憋着火，掃一眼秦堅，老神在在地望着前方，渾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态度，看的宋博更火大，随手丢了個東西下去，菜市場一樣的朝堂終于靜下來，宋博厲眸掃過衆人，一個個都縮起了脖子。
“秦堅，你有什麽要說的？”宋博冷聲說。
秦堅仿佛才回神，拱拱手，“臣無話可說。”态度很是漫不經心。
“丞相這是心虛才無話可說吧。”先前彈劾他的禦史冷笑。
秦堅懶洋洋地瞟他一眼，繼續拱手道，“被一個妻妾成群，動不動老婆小妾就堕胎小産，都五六十的老頭子了還要糟蹋無數十五六歲小姑娘的人彈劾家風不正，臣以為這是對臣的羞辱，臣替那些至今娶不上媳婦生不出兒子的人不值，所以臣無話可說。”
五六十的老頭子糟蹋無數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你罵誰呢！
宋博的怒火已經憋不住了，眼看那禦史還要罵回去，怒罵道，“都給朕閉嘴！這點小事都值當拿到朝堂上來吵，有這功夫，去把貪污受賄草菅人命的蛀蟲給朕找出來！朕給你一個月，找不出十個你就滾回家去跟你的小妾喝西北風去！”
禦史大驚失色，“皇上……”
“退朝！”
二小姐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丫鬟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蕭楚蹙着眉，聲音輕柔，略有一絲薄嗔，“出什麽事了慢慢說，大呼小叫做什麽？”
丫鬟都快哭出來了，“二小姐，是真的出大事了，外面都在傳，說昨天雁梅會尋死證清白是因為……”
蕭楚困惑道，“因為什麽？”
丫鬟吞了幾口唾沫，絕望道，“是因為那天小姐不慎落水，又恨救您的是無權無勢不得寵的三皇子，可您找不到地方出氣，就誣賴是雁梅把您推下水的，大小姐為了二小姐消氣才不得不打發了雁梅，雁梅心中不忿才會尋死，才大喊自己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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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蕭楚大驚失色，“你在哪兒聽到的？是不是聽岔了？”
丫鬟哭道，“是真的。早上去采買的婆子聽到外面在傳，回來就立刻到處說，如今府裏的人都知道了。”
怎麽會這樣？
蕭楚臉色灰敗地跌坐下去，怎麽會有這種傳聞？她到底得罪誰了？
但她很快想到某個可能，臉色變了又變，一定是她！只能是她！
她兩只手緊緊拽着繡帕，幾乎撕碎，眼底都是怨恨。
“去義母那，義母一定會為我主持公道。”蕭楚深呼吸了幾次，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說道。
有空的時候，秦若都在屋子裏朝佛經，仿佛與世隔絕了般，雁竹她們都聽說了那個消息，未得許可，都不敢去打擾。
所以張嬷嬷過來說夫人讓她過去時，秦若還不知道怎麽回事。
“怎麽了？”秦若問道。
張嬷嬷欲言又止的，眼神說不出的複雜，雁竹悄聲解釋了一番，秦若意外地挑着眉，還有這等事？看來小白花一樣的蕭楚還樹敵不少啊。
不過這對秦若來說并不是好事，一旦蕭楚名聲差了，哪裏還當得了皇子侍妾。
她卻并沒有想到，蕭楚去告狀，說這謠言是她散播的。
還沒進屋子，就聽到蕭楚嗚嗚咽咽的哭聲，秦若冷冷地勾着唇角，蕭楚啊蕭楚，你也有幾天。
前腳剛踏進去，屋裏的人就看過來，哭聲停止了，楊氏咬牙怒喝道，“秦若！你怎麽這麽狠的心！你這是逼楚楚去死啊！”
秦若“？？？”
她皺着眉冷冷盯着蕭楚，她又幹什麽了！
“你這是什麽眼神？你娘我還在呢你就對楚楚下這麽狠的手，我哪天要是不在了，你是不是就要把楚楚趕出家門？”
“義母您別怪姐姐了，姐姐不是有心的。”
秦若忍耐着，“娘，您先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
“你還裝！你說，外面的流言是不是你讓人散播的？”
秦若吃驚道，“你怎麽會覺得是我做的？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除了你還能有誰？楚楚都告訴我了，她那天落水就是你讓雁梅推下去的！沒想到你不但要推她落水，逼的她只能嫁三皇子，居然還往她身上潑髒水，讓楚楚最後連三皇子都嫁不得，你好狠的心啊！”
秦若臉陰的快要滴下水來，目光如冰劍一樣刺穿了蕭楚。
無論蕭楚還是楊氏，都叫這眼神給懾的心神一顫。
蕭楚緊緊抱着楊氏，“義母，楚楚好怕。”
楊氏抖着手，慢慢指着秦若，“秦若，你想幹什麽？”
眼前場景忽然就和前世重疊，蕭楚小産，所有證據都指向她，楊氏也那樣冷漠而畏懼地看着她。
後來秦若知道，那是因為系統的緣故。
楊氏固然耳根軟，卻絕不會懷疑自己的女兒是這般心狠手辣的人。
現在蕭楚還沒系統…………
秦若忽然一凜，楊氏怎麽就斷定是她做的？
腦海裏冒出一個不可思議到荒唐的念頭，難道蕭楚現在就有系統了？
不可能不可能！蕭楚明明是五年後才得到系統的，現在，一定是有別的原因。
她吸着氣，問着話，讓自己理清思路。
“娘為何篤定是我散播的流言？”
楊氏忽而一愣，“不是你，還能是誰？”
“證據呢？”
楊氏又一怔，強撐着說，“楚楚就是最好的證據。”
秦若冷冷看着蕭楚，“是你跟娘說是我做的？”
蕭楚害怕的往後一躲，同時迅速地又給技能升級。
前兩天她已經升級過一次，如今她楚楚可憐的技能滿分已經30分，時長達一個時辰。
哪怕秦若是鐵石心腸，也該有幾分效果。
“不是我！”
叮——
使用效果：2分。
使用時長：一個時辰。
蕭楚心裏忍不住罵了句，她可真夠心冷的，都這樣了居然還才2分。
秦若有一會兒的恍惚，看着那個柔弱無助縮在楊氏懷裏，那般惹人憐愛。
若不是她心腸那麽狠，最後逼的父母兄嫂慘死，便只是奪去了宋明洲又何妨？
她不會原諒她的！
“楚楚真是好本事，”秦若一步步走近，“你說是我做的娘便信了，娘對你居然言聽計從！你到底對我娘做什麽了？”
蕭楚的衣領被提起來，她慘白着臉，慌得不行，怎麽回事？不是有兩分嗎，她怎麽還揪着不放？
“我沒有，姐姐快放開我！義母救我……”
“你快放開她，她都這麽可憐了！”
“可憐？”秦若想到她那個技能，倉惶一笑，“她就靠着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知蠱惑了多少人！她有什麽可憐的！”
蕭楚卻一下子被戳中了痛腳，她知道什麽？她怎麽可能知道！慌亂之中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秦若，“姐姐你竟然這樣看我！我不活了！”
突然就沖了出去。
楊氏被她那句吓懵了，也顧不上什麽就跟上去，“楚楚你別做傻事！”
嘭——
一片混亂中，楊氏被門檻絆住，直直地摔了下去，衆人眼看着，各個都急忙去拉她，可到底晚了一步。
楊氏摔了下去，磕到了頭，地上已經滲出了血。
“娘！”
“夫人！”
“義母！”
“傳太醫！快傳太醫！”驚慌下，秦若沖口而出，只這當頭，也沒人注意她的失言。
衆人急忙把楊氏擡到床上去，該請太醫的請太醫，該傳信的傳信。
丞相夫人摔暈了這麽大事，總得叫丞相回來。
蕭楚手足無措地立在人群外頭，想要逃離，又怕被秦若事後算賬。
等清水端來了，秦若一擡頭看到滿臉蒼白的蕭楚，眼神愈發憎惡，“來人，送二小姐回去！沒我的吩咐，誰都不許放她出來。”
蕭楚大驚，可她才用了技能，沒辦法再讓秦若改主意，驚慌道，“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害了義母。”
秦若冷冷看她，心如絞痛，聲音如冰，“還不滾！”
楊氏這一摔，還好只是看着吓人，太醫說用不了多久就會醒，好好休養就是。
可是一天過去，兩天過去，楊氏還沒有醒。
楊氏的嫡親弟弟，興慶侯和夫人也來了，楊氏還沒醒，到下午，把明真大師請來了，還是沒醒。
不過明真大師還是高僧，看的還比旁人多，諱莫如深地說楊氏在睡夢裏被絆住了，事了了，自然就醒。
可誰都聽不懂，只不過顧念着明真大師年歲已高還事務纏身，又另外請了方丈來為楊氏誦經祈福。
第三天，英國公夫人，楊氏的半個養母來了，連吳皇後也坐不住從宮裏出來看望楊氏。
可楊氏，還是沒醒。
“好好的，怎麽就摔了？”從內室出來，吳皇後輕輕問了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