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二日一大早,兩位新人就起來了,要跟兩對長輩敬茶,也是稀有的事。原本并不是這樣安排的,但奈何恒王一家厚顏無恥,就是要來喝這碗茶有什麽辦法,似乎還着人備了厚禮。葉裳岚為了兩對長輩能和睦相處,直接将她們分在了不同的廳裏。她先是與程绫兒向朱瑾姜靜敬酒,朱瑾自然知道隔壁還有人要跟她搶人,先下手為強,一邊喝茶一邊說了自己的安排,“岚兒,既然你已成家,這鈴門以後就交給你了。”
葉裳岚和程绫兒皆是震驚不已,這兩位看着也不像是即将駕鶴歸去的人吧,這正值壯年就傳位?
姜靜自然是看出兩人的困惑,也就開口解釋道,“我和你們師父想着四處走走玩玩,這門裏的事實在是管不了了,就辛苦你們了。”說着就将早已準備好的紅利拿出來遞給兩位新人。
葉裳岚也只能愣愣地接過,不知道如何說,想着也是推辭不了了的。
這邊的事還沒想清楚,到了另一邊,王爺遞過來的房契田契叫兩人不敢伸手接。王妃直接拿過往程绫兒手裏一塞,“這些房田就在至姜門山下,你們住着方便。在一些好地也置辦了一些,你們出門玩的時候總要有個落腳的地方。”
程绫兒将房契田契收好,不知該如何說,王爺就接過話,“我們在你們邊上也買了院子,以後啊,住在這裏離你們近一些。你們要回封地就更好了,那裏的院子一直都是你們的,若你們不喜歡,我回頭再單獨造一個府邸。”
葉裳岚趕緊阻攔,“方才師父已經将門主之位傳給我了,我們哪兒有空四處游玩,這些給我們也是浪費的。你們的心意我們心領了。”說着就要将房契地契還給他們,王爺也是趕緊阻攔,“诶!你當門主期間,品聖教絕對安安分分的,你們便大膽出去玩,誰敢胡來我宰了他。”
接着他又是想到了什麽,又對着程绫兒說了起來,“說起來,我這些年也累了,你們的王兄王弟不曾沾染過江湖之事,我看這品聖教也讓你們來管便好。既然岚兒已經是門主了,這品聖教就讓绫兒來打理吧。平日裏也沒什麽事,廖繁聖都會打理的,你就定期聽一聽他彙報之事就行了。你若是嫌累,你就叫岚兒做,她看上去不怕累。”
葉裳岚看這兩個對程绫兒好到讓她懷疑到底是誰爹娘的人,有些無奈,她自然知道他們是什麽意思,也就不再推脫,只乖乖收下,“謝謝爹娘!”王爺和王妃便滿意極了。
要說這王爺王妃在至姜門山腳住了幾月,樂不思蜀,葉裳岚的兩位哥哥連連寫信催促,好不容易才把兩人催了回去,兄弟幾個便結伴來看望妹妹和妹婦了。
誰知才在半路,王妃便收到了葉裳岚的飛鴿傳書,說是程绫兒有孕了。可憐那幾位郡王又只得往王府趕,沒辦法,王爺王妃下了命令,命他們回來好好守着,他們要去妹妹那兒呆個一年半載了。
葉裳岚怕兩位老人誤會,特傳了幾次書信将兩人生子的事解釋了一遍,恒王趕了一半的路才反應過來,“原來皇妹是皇姑的親生的啊,我還以為是路上撿的呢!”正在禦花園裏看風景的慶安公主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原本葉裳岚和程绫兒也只是想将此事告知給兩位老人,誰知兩位老人如此鄭重其事,不止人來了,還帶了一大堆太醫和補品,就差将程绫兒供起來了。
程绫兒左右都有人跟着看着,跟了幾日便受不了了,睡前纏着葉裳岚念叨,“這日子我還怎麽過啊!”
葉裳岚自然知道她這性子怎麽受得了每天叫人跟着,便找了王妃,“娘,绫兒的性子本就好動,這樣叫人看着,她可難受了。”
王妃略一躊躇,便又堅定道,“難受也就忍幾日,若是不小心有個什麽,可有的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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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才三個月身孕呢,你活生生困她六個月,非折磨成不人不鬼不可。我們習武之人沒有那麽孱弱,這孩子我們自己也看重得很,我們會小心的。”
王妃知道,葉裳岚此番能跟自己商量,已是給足了自己面子,就她女兒這有了媳婦兒沒有娘的性子,若是不同意,沒準帶着媳婦兒遠走高飛玩失蹤,到時就得不償失了,只得答應,只再三囑咐千萬要小心些。
程绫兒喜訊才傳到唐璐清手上,唐璐柔有孕的事兒也傳了回來。兩人便要定娃娃親,王妃聽了十分不樂意,“你又不知她家生出的是什麽樣的,配不配得上我的乖外孫,就給她定下了。”
程绫兒暗暗為自己肚裏的孩子捏了把汗,這才哪兒到哪兒,就管得如此嚴了,以後指不定得多受折磨,幸好師姐兒時沒有被這般折磨過。
葉裳岚原本就寵程绫兒寵得緊,現如今,葉裳岚恨不得将人抱在懷裏,事事都替她做了,走哪兒跟哪兒。程绫兒嫌她板着臉影響孩子,她便成日帶着笑,幾個不小心見着的小師妹只覺得是自己花了眼。
等太醫把出脈象是雙生子時,葉裳岚就笑不出來了,又跟原來似的成日板着臉,似是埋怨兩個孩子讓绫兒受罪了。王妃自然知道她挂牽的是程绫兒的身子,一早就着人去尋經驗老道的穩婆,又早早請了奶娘,在院子裏住着候着。
葉裳岚見王妃準備齊全,便帶着程绫兒住到了山下的院子裏。程绫兒被這緊張的一家搞得啼笑皆非,只晚上自在些,黏在葉裳岚身上,“你娘請了這麽多人圍着我,那麽多雙眼睛盯着我,着實不舒服。”
程绫兒如今肚子雖只八月,卻有別個臨盆時那般大了。她每晚都靠在葉裳岚身上睡,葉裳岚也不嫌她沉,只在心裏念叨這比練功還累上一些,只默默承受。現下聽程绫兒抱怨,也不再由着她,“你這肚子這般大,是該小心些,你不舒服也就再忍一個月罷!”
“我想與你親熱親熱都不行,那麽多人看着,他們定是會把事情都禀告給你娘的。屆時你娘還以為我多麽饑渴難耐。”程绫兒心裏已是不滿許久了,每當她白日裏想賴着葉裳岚讨個親吻,就想到身後幾十雙眼睛盯着,極不自在。
葉裳岚覺得好笑,“還用見着我們親熱?就你那眼神,就跟乘月看兔子似的。”程绫兒果然轉過頭掐了一把葉裳岚,“我們明媒正娶的關系,親熱一下有什麽不對?不親熱這孩子哪兒來的?”
葉裳岚故意逗她,“那你這般凜然正氣,不如我們改日去我娘面前親給她看?”程绫兒俏生生翻了個白眼,“我可不想被拉着說教。你這一大家子人怎麽都這麽木木的,真擔心生出兩根木頭來。”
葉裳岚暗暗有些不服氣,“縱是木頭,而是好看聰明的木頭。”程绫兒難得見葉裳岚如此模樣,忍不住雙手揉了揉葉裳岚的臉蛋,笑個不停,“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可愛。”
不知算不算一語成谶,程绫兒倒沒有生出兩根木頭,只生出了一根木頭。
一雙女兒,長得一模一樣,那性子卻是天壤之別,姐姐葉清歌就如葉裳岚一般,不茍言笑,滿是皇親貴族的威嚴,而妹妹葉清舞,就跟程绫兒更像些,活潑開朗,還喜歡粘人。
因為長相相似,葉清舞打小便常常故意板着臉,學姐姐的模樣,讓大家分不出誰是誰來,只是維持不過幾個呼吸,只因葉清歌會滿臉嫌棄地看那人一眼,那眼神是葉清舞學不來的。
該是從出生開始,兩人就是不同的。出生那日,葉清舞哭得十分起勁,只鬧着要人抱,葉清歌安安靜靜躺在一邊,誰去打擾她,她反倒不高興,也就餓了困了哭一哭。程绫兒剛當了娘,心軟得不行,一聽到哭就抱在懷裏哄,是故清舞一天到晚一半的時間都在程绫兒的懷裏,另一半就被各個長輩搶着抱了,沒辦法,誰讓清歌不喜歡讓人抱呢。
葉裳岚就更喜歡清歌一些,覺得清舞也太鬧騰了一些,折騰得程绫兒太過辛勞,程绫兒又十分嫌棄葉清歌那根小木頭,可每每看見一大一小的木頭在那兒幹瞪眼,又覺得兩人實在可愛得緊,就想去抱清歌,清歌不喜歡,她也就能抱着葉裳岚了,就算葉裳岚不喜歡也不行,哪兒有反抗的權利。
清歌清舞滿月的時候,唐璐清唐璐柔抱着早一月出生的兒子來了,葉裳岚瞧着十分嫌棄,程绫兒覺得好笑,“你自己喜歡女的,就要你兩個女兒也喜歡女的不成?”
“按你娘來看,你女兒該是喜歡女子的。我娘和我爹相愛得很,哥哥嫂嫂也恩愛,我是被你帶壞了,或許清歌會喜歡男子。”葉裳岚也就對着程绫兒會開玩笑,程绫兒一聽,毫不在乎地翻了個白眼,“哼,反正你已經逃不掉了。”
葉清歌的性子不只是冷淡像極了葉裳岚,就連隐忍刻苦也像極了她,早早就開始習武,從不知道偷懶。葉清舞見姐姐習武,便也要學,只是學了幾天便覺得辛苦,撒着嬌偷懶。葉裳岚見了自然連連搖頭,實在不想承認這是自己的女兒,可那眉目又與自己一般,該是脫不了幹系的。
反過來,程绫兒見到葉清歌那油水不進不解風情不茍言笑的木頭模樣,也不想承認自己與她有什麽關系。只是三門會武的時候,葉清歌那身手又讓她驕傲不已,果然只有木頭才适合習武,葉清舞雖比葉清歌稍差些,卻也是實力非凡,在這一輩更是個中翹楚,人稱至姜雙嬌。
程绫兒與葉清舞聽了此事得意極了,一旁葉裳岚和葉清歌面面相觑,似乎不能理解旁邊這兩人有什麽可高興的。葉清歌仗着身份沒有開口,葉裳岚忍不住開了口,“清舞如此也就罷了,這事與你何幹?你要這般。”
程绫兒沖過來就是将葉裳岚一頓掐,“你這人,她倆不是你生的嗎?你一點都不高興,跟欠你錢似的。”
葉清歌好像看不過去自己娘被娘親這樣數落,忍不住插了口,“名聲在外,有時平添累贅。”雖然她說得很有道理,程绫兒和葉清舞也不肯輕易低頭,只說這兩人無趣,便結伴走了,丢下兩根木頭又開始切磋起武術來。
作者有話要說: 雙胞胎來了 叫我圓夢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