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
程绫兒以為,葉清舞這麽像她,定是不會在感情上吃虧的,應該就跟自己這樣順風順水,誰料世事難料,就被她撞見了葉清舞為情所困的一面。
程绫兒問了才知,葉清舞原是喜歡上了姜棋的女兒姜琳,她想着姜棋都對自己頗有好感,那他女兒該是也喜歡自己女兒的,就開解道,“你可與她說過你的心意?”
“說了,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葉清舞無精打采的,程绫兒就想為她排憂解難,“那你有問過她為何嗎?”
葉清歌一想到這越發沒有精神了,只擡頭看了一眼程绫兒點了點頭,“她有喜歡的人。”程绫兒想着,若是人家是喜歡男子的,那也沒有辦法,還沒想好要怎麽說,只聽葉清舞道,“她喜歡姐姐。”
這下連程绫兒也開始愁眉苦臉起來了,她實在想不通,怎麽看都清舞招人喜歡多了,她怎麽會去喜歡清歌呢。兩個人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什麽來,程绫兒也只好回去了。
見了葉裳岚,忍不住向葉裳岚抱怨,“你說怎麽還有人喜歡木頭的?”
葉裳岚輕輕瞥了她一眼,直直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你喜歡嗎?”
程绫兒翻了個白眼,“我是因為當初年少無知,被你先下手為強了,她們三個明明都是一起長大的,清歌怎麽看都不像會先下手為強的人,你不覺得姜琳的眼光有些奇怪嗎?”
葉裳岚眯着眼看了好一會兒程绫兒,才開口道,“我發覺你這年紀大了,記性都差了,我怎麽記得是你逼良為娼呢?再者說,看上清歌多正常,清歌長得多好看。”
程绫兒反駁道,“清舞跟清歌長得一樣啊,也好看!”葉裳岚一語中的,“或許人家就喜歡清歌這樣認真的呢?”兩人大聲讨論着,來尋葉裳岚讨教武術的葉清歌自然是聽了一些進去,聽她們在談論自己,便問了一句,“你們在說什麽?”
程绫兒轉頭看葉清歌那與葉裳岚一般的身形與氣度,心裏也是喜歡得緊,似乎突然就理解了姜琳的選擇,特別高興地與葉清歌分享了這件事,叫葉裳岚暗暗咋舌她的變臉之快。
誰料葉清歌一聽,只是皺了個眉,“她就因為這件事這兩天不練武了?我怎麽覺得是她胡亂找的借口?”
程绫兒一想葉清舞的模樣也不像是裝的,“她那是動了真情的,自然是傷神一些的。”葉清歌聽了也不反駁,程绫兒見她模樣便問了一句,“你喜歡姜琳嗎?”
葉清歌很是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只是見過幾面,何來喜歡?”
程绫兒當下連忙往四處看了看,确認姜琳沒有經過傷了心,才繼續說道,“你們可是一道下山歷練的。”
葉清歌似乎是回憶了一下,“既然是下山歷練,我自然是把心思都放在了江湖之事上,也只有清歌當時玩鬧去的才會想那麽多。”雖然她說的不無道理,可就連葉裳岚也忍不住了,自家女兒好像是太木頭了些,“你再想想,你就沒有與她有過什麽其他接觸?人家也不可能平白無故就喜歡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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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歌似乎懶得回憶,只是随口答了一句,“人家或許只是找個借口拒絕清舞罷了。你們也別當回事吧。”說完見娘該是要安慰娘親也無暇與她切磋了,便提着劍走了。留下葉裳岚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程绫兒,“我當初也是這樣的?”
程绫兒翻了個白眼,一邊往屋裏走,一邊輕輕落下一句,“有過之而無不及。”葉裳岚就笑嘻嘻地跟了上去,“辛苦你了。”
既然有事情放在心上,程绫兒是極想解決的,第二日一早就去找了姜琳,開門見上,“聽清舞說,你喜歡清歌?”
姜琳臉上紅彤彤的,點了點頭。程绫兒一見如此,便相信了,可聽葉清歌說來怎麽兩人毫無交集一般,忍不住說了一句,“可清歌怎麽與我說你們只有幾面之緣?”
姜琳一聽,臉上紅潮瞬間退卻,“她是這樣說的?”程绫兒見她如此,便知自己定是被葉清歌诳了,“你且說說。”姜琳卻是閉口不談,“等我進了師叔家的門再說吧。我先去找她了,師叔請見諒。”說着就抛下程绫兒去找葉清歌了。
程绫兒沒搞清楚事情是怎麽回事,心裏越發難過,回來纏着葉裳岚,想讓葉裳岚陪她一起去查一查,葉裳岚頗是無奈,“你查了你娘的風流韻事不夠,還要查你女兒的?”
程绫兒反倒理直氣壯,“怎麽?查不得嗎?你最好給我小心點,你有點什麽蛛絲馬跡都能被我查到,那你就完了!”
葉裳岚輕哼了一下,“有你一個就夠鬧騰了,我找那麽多做什麽用?給你開茶話會嗎?”程绫兒想了想也就不去管了,鑽進了葉裳岚的懷裏,硬要葉裳岚抱着自己,“想來想去,那些人的事都太複雜了,還是我們簡單些。”
不過事情也沒耽擱太久,也就幾個月的功夫,葉清歌便帶着姜琳來坦白了。葉裳岚想起葉清歌當初那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才幾個月就妥協了,也是驚詫不已,暗暗佩服姜琳的手段,只是作為長輩也不好細問。
程绫兒卻不是這樣想的,她立馬翻出了姜琳之前說過的話,“你可說過要把事情都告訴我的。”
姜琳也不能得罪未來的婆婆,只好硬着頭皮把事情大概說了說,自然也是隐瞞了一些,程绫兒與葉裳岚也不好意思追問,也不想追問。
原來,姜琳是早早就對葉清歌動了心,只是一直不曾陳情,直到葉清歌姐妹要下山歷練,她央着爹爹,總算跟了出來。原以為,一路上葉清歌作為師姐總會對自己照顧一二,誰知葉清歌性情冷淡,對她毫不在意,反倒是葉清舞對自己十分照顧。
姜琳年紀小,膽子卻不小,那一日偷偷溜進葉清歌的房間,也不細想她這般動靜,葉清歌怎會不醒過來,她見葉清歌還閉眼躺着,便以為她還睡着,站在那兒看了一會兒,便偷偷親了一下,誰知葉清歌随即睜開了眼,問了一句,“你認錯人了吧?”
被抓了正着,姜琳漲紅了臉,不聲不響的,葉清歌竟是翻個身又繼續睡了,絲毫沒有将那件事放在心上。有一就有二,親了一次,姜琳就上瘾了,從那天起,每晚都睡了一半起來偷偷親了葉清歌再回去,其實她也知道葉清歌醒着,只是葉清歌也不曾責怪她,她以為葉清歌也是默認了兩人的關系。
直到幾人回了至姜,兩人自然沒有以前那般離得近,姜琳也時不時去找葉清歌,隔三差五給她帶點什麽小玩意兒,葉清歌也不曾說過什麽,姜琳心裏卻是高興的,不拒絕就代表接受,直到程绫兒的話将她的美夢戳破。
姜琳興沖沖地跑到了葉清歌跟前,“你說我們只是幾面之緣?”葉清歌原本想反問一句,“不然呢?”想着定是會惹人不快的,也就沒有說,只是不開口也足夠叫姜琳生氣了,“那我之前親你你當什麽?”
“我以為你夢游。第一次問你話你也不答,過了一會兒就自己回去了,我想想醫書上有提過夢游就是如此的,你我都是女子,你又年幼,也就随你了,并沒有放在心上。”葉清歌十分老實地交代,姜琳卻氣得半死,“那我這幾日送你的東西呢?”
“你那是送給我的嗎?我以為你認錯人了,你一直都與清舞走得近,我以為你是送給她的,都轉交給她了。”葉清歌輕輕松松說了明白,姜琳聽得就要氣死在當場,半晌說不出話來,只最後放了句狠話,“你給我等着!”葉清歌想着兩人之間或許有着什麽誤會,讓小姑娘惱羞成怒了,并不責怪她,只自己又練起武來。
誰知,葉清歌當晚就被人下了藥。還是讓人難以啓齒的情蠱,葉清歌怎麽也沒想到會在至姜被人下蠱,正獨自在房間想辦法之時,卻見姜琳走了進來,姜琳當着她的面将自己的衣裳一件一件褪下,她自然是明白過來,這就是姜琳讓她等着的後果。
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只顧着趕人,“你快出去!”姜琳怎麽會走,只一步一步慢慢向她走去,葉清歌往後退着,“你可知這樣的後果?傷的還是你自己。”姜琳怎會聽她的勸,徑直将身子貼了上去,“我樂意你又如何?”
葉清歌兀自掙紮了一番,也被蠱毒奪去了理智,等她醒來,自然什麽都晚了。只見姜琳赤、裸着身子蜷縮在她的懷裏,身上滿是歡愛過後的痕跡,睡得很沉,看上去是累極了。
她要起身,姜琳卻是緊緊抓着她的衣襟,看來是怕她跑了,她要去拉姜琳的手,姜琳也就醒了,抱着葉清歌,聲音有些發抖,“別走好不好,就今天晚上也好。”葉清歌見她這般模樣,只拉過被子蓋好,“睡吧。”
第二日醒來,葉清歌倒沒什麽,只是她見姜琳神色很是不對,就低聲問了一句,“可有什麽不對?”姜琳瞬間紅了臉,支支吾吾半晌才說,“那裏有些痛。”葉清歌也就明白過來,想來是昨晚自己喪失理智并沒有輕重,也只好輕聲哄道,“你先躺着,我去拿藥。”
後來第二天,葉清歌便請求下山辦事去了。姜琳自然也追了過去,葉清歌原本是不想搭理她的,她下山就是為了躲她,可見姜琳孤零零的,或者被人欺負了,又忍不住帶着她一起走。到了後來,感情也就不一樣了,姜琳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葉裳岚由衷感嘆,“看來當木頭也挺好的,終究會有人來追求的。”程绫兒狠狠給了她一拳,“不要臉。”
葉裳岚便順勢拉過她的手,一拉,将人帶進了懷裏,“臉我還是要的,沒有臉,你可就要跑了。你不就是看上我的花容月貌了麽。”
程绫兒趕緊湊在她身上聞了聞,直到确認沒有異樣才放下心來,“你是哪裏學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葉裳岚倒是很老實,“你說我是木頭,我就去找了話本來看,我看書上那些風流才子都是這樣說話的。”
程绫兒趕緊拿着葉裳岚的腦袋左右搖了搖,“你快把這些忘了,學得這麽亂七八糟的,還不如一根木頭呢!逗着好玩。”
葉裳岚看着程绫兒,眯了眯眼,“你老實說,是不是就好木頭這一口?”
程绫兒在葉裳岚臉頰上狠狠親了一口,“就喜歡你這根木頭,別的木頭看不上。”葉裳岚微微擡頭裝作思索的模樣,“那要是木頭開花了呢?”
程绫兒笑得開心,“我還怕你嗎?等你開花,我都成精了。”葉裳岚見她這樣不在意的模樣,好心警告了一聲,“你可別小瞧我,你也知道我學起東西來可是很認真很快的。”
程绫兒頗有些不屑地看着她,“你學會了什麽?”葉裳岚擡起右手,手上拿着一件紅色肚兜,程绫兒一見那花式,連忙往自己懷裏一摸,果然是自己身上的,一把奪過,“你流氓!”
“你就別穿了,反正待會兒還要脫。”葉裳岚見程绫兒轉過身似是要穿衣,好心勸道,程绫兒用手肘推了一下她,“你走開,我今天身子不方便。”
葉裳岚直接抱住了她,“胡說,你月事才走了幾日,你騙誰呢!”程绫兒趕緊轉過身捏住了葉裳岚的臉,“你定不是我家的木頭,你快還我的木頭來!”
“你承認你就喜歡木頭,我就還給你。”葉裳岚輕輕壓在程绫兒的身上,程绫兒偏偏不如她意,将頭一仰,“就不喜歡。”
葉裳岚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喜歡嗎?”
“不喜歡。”
葉裳岚又親了一口,還是問道,“喜歡嗎?”
“不喜歡。”
幾番下來,程绫兒總算認輸,“喜歡喜歡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到這裏正文也就完結了,番外會寫一下王爺皇姑的事,或許也會寫一下葉裳岚也程绫兒的事,或許。。
☆、番外一
恒安公主是皇後親生的,受盡萬千寵愛,卻是不嬌生慣養的,打小就跟着師父學武,一起學武的還有何茹,刑部尚書的女兒,實際是皇上安排着陪寶貝女兒的。
兩人打小一塊,自然是親密非常,尤其恒安,平日不在宮內,進了宮就萬千寵愛,不受宮禮拘着,養了一身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做起事情來毫無畏懼,常常當着衆人的面與何茹親密非常,何茹學武只是皇命,家裏依舊是派了嬷嬷來教習規矩的,每當此時,她便要将恒安推開一些,幸好恒安不會不快。
到了十四,兩人便都回了京,不再習武了,恒安也整日往尚書府跑,甚至常常夜宿尚書府,皇後念叨久了,她便帶着何茹一起呆在皇宮。
只是有一日,恒安親了何茹一下,何茹便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起她來,恒安不解,何茹便道,“你是公主,玩得起,我玩不起。”恒安一臉認真模樣,“我不是玩兒的。”何茹沒有說什麽,恒安便照舊成日往她邊上跑,何茹知她心意,便找她攤牌,“你不必在我身上花心思,我們是不可能的。”
“為何?”恒安自然不肯罷休。何茹知她性子執拗,若不斷得趕緊,以後只會越發麻煩,便不再顧忌兩人情誼,“你不覺得惡心嗎?”
“龍陽之好自古有之,宮裏磨鏡之事也是比比皆是,有甚惡心的?”恒安耐着性子解釋着,心裏卻是不好過極了,她想着或許何茹已經覺得她惡心了。果然,何茹十分不留情面,“發生在別人身上,我或許可以包容,發生在自己身上,絕不容許。”
恒安一時無言,她想着或許自己要慢慢來?或許何茹真的是不能接受兩人有着別的羁絆,心裏滿是失落,何茹見她如此,趁勝追擊,“你若是喜歡我,就別這般為難我。過了今年,家中該為我物色夫君了,屆時恒安還可以幫我物色物色。”
如此恒安還有什麽好說,只是勉強笑了笑,也沒有應下這件事,便回了府。
何茹一連幾日沒有見到恒安,想着她該是知難而退了,心下松了口氣,想着改日找個時間進宮找她,她是舍不得兩人之間的情分的,這麽些年,除了她,自己便也沒有別的閨中好友了。只是她随口問了一句丫頭,公主近來如何,才知道,恒安已經主動請纓去了西南。她進了軍隊。
自此,何茹便睡不好了,常常擔心她在西南,可有凍着餓着,刀劍無眼,她那般性子的人,着實容易傷着。雖然知道皇上皇後定是會安排妥當的,可她依舊放不下心,熬了幾日,終于給她寫了信。
只是,信只去不回。她想,恒安或許就是為了躲她去的吧。原本以為會輕松一些,卻是失落非常,她想着,自己或許只是不想失去這個好友吧。
時間久了,她依舊放不下心,哪怕常有捷報傳來。她還是寫信,寫了許多許多,只是寄得很少。她想寄,又怕她的信提醒着恒安別忘了她,可她又不想她真的忘了她。她自己也搞不清自己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直到那次,西南傳來信報,大軍遭到偷襲,公主重傷。
她着急萬分,她甚至不相信軍中後來傳來的信說公主沒有生命之危。她寫了信,寫了很多,又換了張紙,只兩個字,“安否?”
這次,她等來了恒安的信,只有一個字,“安。”她看着那熟悉的一個字,流了一夜的淚。她将那個字收好放在荷包裏,時不時拿出來看看,她才知道,她比自己想象中要喜歡恒安得多。
到了年關,她以為恒安會回來的,依舊沒有。
只是過了年,家裏就為她張羅裏親事來。她想着,或許自己嫁了人,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沒有多久,人就物色好了。何茹自己也偷偷見了一面,那人意氣風發的模樣,有些像恒安,她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想的,就答應了。
只是兩家人還在商讨定親的事時,那人卻是意外丢了命。何茹隐隐覺得太巧了些。
因着尚書府千金的身份,又與恒安公主是好友,求親的人自然是不少的。這個才沒了命,那邊立馬有人來求了,礙着那戶人家的面子,硬是拖了幾個月才定下第二門親事。
也才定了半年,那人也歸西了。這下,便有些風言風語了。
何茹也終于收到了恒安來的信,這是她第一次來信,信上沒有別的,只有一句,“你定一個,我殺一個。”
原本并沒有什麽的何茹,見了信,氣不打一處來。等氣過她才想起來問了一句自己氣什麽,竟是氣恒安不回來。
有了這兩件事,再定親事就難了一些。只是再難的親事,也是能定下來的。到這時,何茹已是興趣缺缺,連人也不想看了,甚至心裏還有些不想成親的念頭。她也不知道不成親要如何,等恒安回來嗎?可她明明不喜歡女子的。
果不其然,定親的這人,也沒活過半年,此時京城裏便傳起何茹克夫的傳言來。
傳言并沒有傳多久,恒安回京了。恒安立了大功,皇上當着群臣的面問她要何賞賜,她只說了兩個字,“何茹。”
京城炸開了鍋,有說恒安公主是為了好友的名聲才有的此舉,為的擡高好友身份,好嫁人。有說恒安公主戰場回來,煞氣重,兩人成親可以抵了克夫,這樣何茹就好嫁人了。自然也有說恒安公主與何茹是磨鏡的關系,恒安公主去戰場就是為了立功回來娶何茹的,那些定親的人定是公主派人殺的。
炸鍋的不只是百姓,還有尚書府。因為皇上應了。
其實連恒安都不太清楚,她爹是怎麽想的,她以為自己還要磨上一段日子呢。既然是皇上欽點的親事,尚書府也不敢說什麽。
何茹前一刻還在為恒安凱旋高興,下一刻就莫名其妙成了準新娘,更是發現院子裏多了許多面生的人,她想了想便明白了,大概是恒安派來盯着自己,防着自己逃走的。
她打開窗戶,朝着一個面生的丫頭說了一句,“你叫恒安過來找我。”
當夜,恒安便來了。
恒安才進門,便火急寥寥地說,“你就安心等着嫁給我吧,我是不會悔婚的。”
何茹只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下她,見她如走之前一般,只是黑了些,瘦了些,心也就放了下來,輕笑一聲,“我有說要你悔婚嗎?”
恒安有些不确定地看了一眼何茹,“那你想幹什麽?”
何茹便往前跨了一步,她見恒安的身子動了動,似乎想往後退,卻是沒有退,“你不敢看着我?”
恒安硬着頭皮看着何茹,“誰說我不敢?”何茹這才看清了她的臉,她不自主又向前走了一步,手就不自覺地撫上恒安的臉,“我以為你不敢來見我呢。”
恒安見何茹并沒有生氣的模樣,心裏放松了不少,只是說話依舊沒什麽底氣,“我以為你恨不得殺了我。”
何茹看她一副心虛的樣子,有些好笑,“你那殺人和求親的底氣呢?”
恒安如此也就明白了何茹的意思,心裏喜不自禁,就要去拉何茹的手,何茹躲了過去,“我只是覺得自己有點喜歡你,并沒有說接受你了。”
恒安哪裏會介意,憨憨地笑着,“我這就回去準備準備。”何茹連忙拉住她,“你準備什麽?”恒安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當然是安排一下,明天來接你一起出去玩玩,培養培養感情。感情深了,你就接受我了。”
何茹笑了一聲,“我們都培養十幾年了。”恒安想了一下,“要不我們先生個娃?我在西南的時候,機緣巧合得了一本秘籍,上頭有生子法。”
何茹立刻紅了臉,“你還是去準備準備明天的事吧。”恒安聽了連說好,就要走,何茹又将她攔下,“你之前的傷如何了?”
恒安自然知道她說的是哪次的傷,“早沒事了,你看我現在不還在這裏好好的麽。不說了,我要回去準備了。”她正要逃,又被何茹抓了回來,“你怎麽老想走啊,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我看你走了兩年一點也不想我,來了就想走。”
恒安有些不好意思,“我自然是想你的。就是這次來得匆忙,也沒有好好準備,怕呆久了你不喜歡。”她見何茹壓根沒有搭理她,自顧坐到了桌邊,她趕緊跟了過去,“我跟你說說在西南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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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绫兒聽王妃說完這件往事,只覺得佩服,這葉裳岚的姑奶奶竟是這麽一個人物,沒準葉裳岚骨子裏也是這樣的人,幸好自己喜歡她喜歡得早,不然平添幾條人命。又一想,不對,當初她可是想着把自己讓給姜棋的,頓時火冒三丈,怒氣沖沖去找葉裳岚。
葉裳岚正與弟子交代些事情,只見程绫兒怒氣沖沖闖進來,也不顧那弟子在場,直接把她拉了出去,葉裳岚見她這模樣,連忙回想自己這幾日做了什麽,“昨天那湯我真的喝完了,我今天還拉肚子了呢!”
“誰要與你說那湯的事,你等着,我一定能把湯煮好的!”程绫兒聽她提到湯,更是氣了,不過想到葉裳岚硬着頭皮喝完的模樣,也就消了一些,“你說你當初是不是想把我讓給姜棋?”
葉裳岚愣了半晌才明白過來她提的是多少年前的事,“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清歌清舞都這般大了,你還想這些。”
程绫兒才不肯罷休,“我不管,我就要想。”葉裳岚看她一副不肯罷休的模樣,只好認認真真說,“也不是讓,我當時以為你喜歡他,我總不能強人所難吧。”
“那也不行,你堂堂一個郡主,連這點魄力都沒有,你要想着就算我喜歡他,也要把我搶過去!想盡一切方法,不折手段!”程绫兒自顧說着,葉裳岚有些驚恐地看着她,“你這是吃錯東西了麽?”
“你才吃錯東西了!”程绫兒順口就反駁,剛說完又想到,葉裳岚的确吃錯東西了,還是自己煮的,趕緊岔開,“我不管,你趕緊保證,要不折手段把我搶到!”
葉裳岚也是無奈,“我們現在好好的,我跟誰搶你啊?”程绫兒忍不住扶額,“就你這木頭,幸好攤上我這個主動的人,要等你開竅,孫子都上街打醬油了。”程绫兒暗暗慶幸自己當初沒有故作矜持要等着葉裳岚來追求,想想其實也是自己故作矜持了好幾年了,一直見不到葉裳岚的反應,才急到不管不顧的。
“亂說,我聰明着呢!”葉裳岚聽程绫兒嫌棄她木頭嫌棄了許多年,終于忍不住反駁了一句。程绫兒哼了一聲,“你聰明,你聰明到寧願背着你那把破劍,也不肯背我。”
“你懂什麽,這樣我就可以抱着你了啊。”葉裳岚說着就将程绫兒打橫抱起,程绫兒果然十分滿意,“木頭果然還是會開竅的,沒白費我心思。”
兩人自顧自說着話,全然沒有發現後頭聽到她們談話的姜琳。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發生在葉清歌姐妹下山歷練前的,也算是親娘坑了親女兒吧。
☆、番外二
自葉清歌葉清舞五六歲以後,習武的時間越發久了,程绫兒便覺得有些空落落,纏着葉裳岚還想生孩子,葉裳岚卻覺得程绫兒有了孩子就不黏自己了,不肯要。
既然程绫兒上了心,怎肯罷休。想盡法子誘惑葉裳岚,葉裳岚自然是由着她,只是每到關鍵時刻,就不肯用那雙修法,氣得程绫兒直想把她踹下床,可是人又是自己勾上來了,只能自己受着。
可耐不住人家程绫兒堅持不懈,若是練武有這般的用心,想來武林盟主之位可以換了。
葉裳岚還在書房裏,便聽到腰間的靈犀鈴響個不聽,她放下書慢悠悠走到卧室,推開裏門,到了沐浴間,對着屏風內的人道,“你又有何貴幹,大小姐?”
“我方才忘記拿肚兜進來了,你幫我拿一下嘛。”葉裳岚只見程绫兒在屏風上的影子回過了頭,她只好去衣櫃那兒找肚兜,一邊找一邊說,“下次可得準備好了才行,不然要着涼了。你水都等涼了吧。”
葉裳岚拿着肚兜進了屏風,将肚兜放在一旁就要走,程绫兒趕緊叫住她,“你等一下,我好像站不起來了。”葉裳岚過去扶她,也扶不起來,“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程绫兒一副很害怕的模樣,葉裳岚瞬間冷靜了下來,“我先把你抱出來。”說着就将浴桶下加着熱的炭火撤了,踏進了浴桶,一邊慶幸浴桶大,一邊彎腰要去抱,卻是一下被程绫兒拉了下去,“我想要。”
葉裳岚衣服都濕透了,也不惱,有些好笑地看着程绫兒,“你最近想得有點多啊。”程绫兒伸手去脫葉裳岚的衣服,“那你不願意?”葉裳岚直接把程绫兒撈進懷裏,親了親,“怕你吃不消。”
程绫兒一下便解了葉裳岚的肚兜與亵褲,只留她一件亵衣在外頭披着,“呵。”不由分說,與葉裳岚糾纏在了一起,兩人厮磨一會兒,葉裳岚感覺到了水漸漸變涼,擔心程绫兒着涼,便抱着程绫兒站了起來,往卧室走去。
程绫兒見她披着一件濕透的亵衣,裏頭的春光半遮半掩,很是喜歡,便去親葉裳岚的耳根,葉裳岚紅着臉轉過頭,有些嚴肅,“你先等會兒,你這樣我腿軟。”
程绫兒卻不管她,自顧又含住了她的耳垂,葉裳岚只好運功撐着,腦子裏快速回想了一遍內功心法,快速往床上去,才躺下,程绫兒就翻身壓在了葉裳岚身上,将她濕噠噠的衣服褪下,扔了出去,沿着葉裳岚身上殘留的水漬親了過去。
兩人一番親密,程绫兒就自己翻下身去,卻不見葉裳岚翻上來,她就催道,“快點兒。”葉裳岚卻只是側身抱住了她,将被子蓋在兩人身上,“今天我都沒力氣了。下次吧。”
程绫兒心裏一陣酸楚,方才怎麽就沒忍住呢,來來回回将葉裳岚折騰得如此,自己還想要孩子呢,可一想到孩子,立馬來了精神,從枕下拿出藥丸,吃了一顆,又含在嘴裏一顆,偏過頭去吻葉裳岚,将藥丸喂了過去。葉裳岚的确有些想睡了,就沒有管她喂過來什麽,張口就吃了。
程绫兒見她如此,覺得有戲,又翻身壓住了葉裳岚,葉裳岚閉着眼不想搭理她,“我都想睡覺了。”
程绫兒并不管她,只拿過她的手上下摩挲着自己的身子,手上的觸感又叫葉裳岚清醒了些,只不過她依舊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依舊由着程绫兒帶着她的手動作,程绫兒細細吻了吻葉裳岚的手,在她耳邊道,“最後還是得你來,我自己下不去手。”
葉裳岚只在腦子裏過了一邊那場景,立馬熱血沸騰起來,一轉身将程绫兒壓在了身下,手就朝着程绫兒身下去。只是葉裳岚今日的确有些累了,到現如今腦子已經十分迷糊,只是由着本性,覺得自己氣力有些不足,便暗暗運起了內功,程绫兒見她如此,就在她耳邊慢慢念叨那雙修的內功法,自己也運起功來,看葉裳岚迷迷糊糊乖乖從命,便一步一步引導着,一番下來,兩人都累得昏睡過去。
直到第二日日曬三竿才醒過來。這下,葉裳岚也就清醒了,自然知道昨天夜裏後來發生了什麽,暗暗怪自己竟是沒有把持住。
程绫兒見她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就來了氣,“你這模樣,好像跟我跟虧了?”葉裳岚皺了皺眉,“你說的什麽話?”
程绫兒卻是轉過身去,生起氣來,“哼!你就是不愛我了,我要個孩子都累得半死不活的,臨了你還一臉不樂意。”
葉裳岚趕緊抱住程绫兒要哄人,外面的丫頭聽裏面的主子醒了,就到門邊問話,“主子可是要起了?”葉裳岚立馬轉頭回話,“還沒,你們将東西放在門外就行了,我們等下自己會弄。你們去準備點可口的早飯,绫兒愛吃的多做一些。”
外頭的丫頭是王府派來的,自然是懂事得很,聽了葉裳岚的話,也就乖乖退下了。葉裳岚聽到外頭沒人了,才開始哄程绫兒,“我只是覺得你生了孩子以後,就冷淡我。我還是喜歡你黏着我。”
程绫兒不買賬,“就知道拿話哄我,反正你如今越來越厲害了,哄起人來一套一套的,你不若讓你娘再給你張羅幾個媳婦兒吧。”
葉裳岚知道她在說氣話,也不急,“那我有這閑工夫,還不如讓你多給我生幾個孩子。”程绫兒用力推了推她,“得了吧,你一個都不願跟我生,還幾個呢!”
“昨天不是成了麽?”葉裳岚只顧抱着程绫兒,不管她的掙紮。程绫兒一聽,越發氣了,“昨天我都那樣了,你才迷迷糊糊地肯,今天起來還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我看你去要碗掉胎的藥給我吃好了。”
葉裳岚聽了,起身去櫃子裏拿了什麽出來,不由分說喂了程绫兒一顆,程绫兒還沒反應過來便将要吞了,流下淚來,“你還真準備着這種藥啊!”
葉裳岚十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