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皇上要禦駕親征了！在以帝王為中心的古代宮廷，這是一件超級、非常、特別的大事。念奴想，嘴裏含着嵌了玫瑰花瓣兒的桃酥，床前的小方桌上擺着數十種各色糕點。現在念奴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吃、睡！狠狠地吃！狠狠地睡！童年時代嚴重缺乏營養的身體迅速豐盈嬌嫩起來，面色白皙紅潤，雙眼秋波流轉。念奴滿意地看着自己的變化，好像她還長高了幾公分，大概有160厘米了，雖然不及現代的自己168厘米的傲人的高度，但是也不算小個頭美女了。念奴更加滿意于睿帝看自己的眼神：看着她嬌豔欲滴越來越驚人的美麗，恨不得一口把她吞到肚子裏。

決定禦駕親征之後，睿帝做的第一件事是召見太子和太子的生母陳皇後。太子已然是個十三歲的挺拔的俊俏少年了，除了面目酷似睿帝之外，眉目之間也遺傳了睿帝的特點：隐隐的霸氣。這股霸氣和稍顯稚嫩的英俊臉龐相互映襯，顯示着這是個不同尋常的少年。陳思皇後則端莊秀麗、沉靜溫柔，帶着與世無争的賢淑。睿帝囑咐陳皇後帶好兒子，等待大軍凱旋歸來。對旁邊的書記官道，若朕有不測則立太子為帝，平南王、楚安王、福謙王為輔政大臣。太子聞言跪倒在地。旁邊自有書記官代為記錄，拟出聖旨。

門外忽起吵鬧之聲，以常貴妃為首的幾個嫔妃又哭又叫地走了進來，匍匐在睿帝腳下。小空子跟了進來，額頭上汗涔涔的，看來雙方已糾纏許久：“皇上，常貴妃她們......”睿帝擺手制止了小空子的話，憋着氣問道：“愛妃們有何貴幹？”

“皇上，您可千萬不要禦駕親征啊！那只騷狐貍和老妖婆是一夥的，她們撺掇着皇上您出去打仗，老妖婆的親生兒子就可以當皇帝......”老妖婆指的是皇後，騷狐貍當然指念奴。念奴不氣反樂：常貴妃真是想象力豐富啊，以她的智力猜不出為何小宮女會被如此重視，更想不到皇上為何要禦駕親征，她只是隐隐覺得自己的失寵跟這些事情有着直接的聯系，恨自己沒有生個兒子可以跟太子一拼高下，保住自己的地位權勢。看一眼皇後，陳思面容一如平常的謙和，不由佩服皇後的修養。

“哦!原來這就是愛妃阻止朕禦駕親征的理由。既然這樣，那就請諸位愛妃到冷宮裏去想想清楚吧。”睿帝淡淡道。

常貴妃猛地住了口，呆在地上，跟在她後面的幾個妃嫔們轉而罵道：“好你個常翡翠，你害我們......”

早有太監把這幾個癱軟如泥的女人拖走，常貴妃眼神呆滞、掉了一只繡花鞋尚不知覺。

“皇上，劉岱岳老太傅、王平太使、張太沖常侍求見。”小空子禀道。

“快請！”劉岱岳劉太傅年近七十，朝廷重臣，三朝元老，是睿帝年少時候的啓蒙老師，現在又是太子李語執的老師，朝廷內門生衆多。老太傅顫顫巍巍地走進來，身後跟着的王平太使、張太沖常侍也是他的門生，還未施禮，睿帝道：“老太傅免禮平身，小空子，給老太傅看座。”

待太子跟老師行過禮，王平太使、張太沖常侍給太子行了禮，劉老太傅、王平太使、張太沖常侍根皇後行了禮......劉老太傅在王平太使、張太沖常侍的攙扶下坐下，早有十分鐘過去了，這效率......念奴暗笑。

“......老臣等此來是關于皇上于禦駕親征一事......”睿帝聽到他們是來阻止他禦駕親征的，心裏就已經不悅起來，打斷劉太傅的話：“朕聽聞劉老太傅最近身體不是太好，又是翰林院的文臣，打仗的事情須多聽平南王的意見。”

劉太傅道：“平南王一介武夫，心裏想的都是打打殺殺，皇上治理國家，怎可偏聽武将之言。我大唐以忠孝仁義治國，自古以來賢君如堯舜都是以文治為上策，暴戾如秦始皇，以酷刑治國.....#$%^^*&.....（此處略去1557字）皇上禦駕親征，事茲大體，關系江山社稷、黎民衆生，請皇上從長計議，三思而後行。”唉！老套，換套別的詞兒行不？念奴癟嘴。

睿帝耐着性子聽完，道：“老太傅年高體弱，聽說近幾個月病痛纏身，越發老邁了。”

“老臣畢竟年事已高......”

“即是這樣，國事太過繁重蕪雜有勞心神，朕便許你告老還鄉，頤養天年去吧。”

王平太使、張太沖常侍相顧變色，睿帝簡簡單單幾句話便解了三朝元老的職，他們還指望這愛倚老賣老的老兒幫他們升官發財呢。

“王太史、張常侍。”睿帝道。

“臣在。”誠惶誠恐地。兩位大臣心驚肉跳，不知道皇帝是否要降罪于他們。

“扶劉老太傅回去。”睿帝面無表情。

劉太傅眼望太子，希望太子學生能為自己說句話，但是太子垂手而立，一言不發。“唉！——”長嘆一聲，在兩位門生的攙扶下領旨謝恩，退下了。

睿帝很滿意太子的表現，帶着欣賞的目光打量一下太子。劉太傅近年來倚老賣老得厲害，以他為首的門生們已經糾集成黨，打擊異己，官員中有很多本不是劉太傅門生的也巴結奉迎他，朝廷中已蔚然成風。借這個機會解了太傅的職，給了門生黨一個致命的打擊。

“太子在宮中照顧好母親，要勤于政事，多向勞苦功高的老臣們請教。”

“是！”太子畢恭畢敬地道，和皇後一起退下了。

什麽也阻擋不住睿帝禦駕親征的腳步，念奴喜滋滋地想，什麽也阻擋不住我逃出皇宮的腳步。皇上禦駕出征把我留在宮裏，以我的聰明才智出宮還難得到我嗎？只消假傳一個皇上口谕，誰敢攔我？皇宮上上下下，有人不認識我念奴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