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個男人把不住。
趙媚兒以為蘇白是不認識她的,這才敢明目張膽地上前打招呼,趙媚兒的心理很奇怪,明明是個三兒,卻總想着在正室面前擺出一副端莊大度的樣子,要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蘇白才是那個插足人家家庭的小三似得。
孫暢卻是知道,蘇白是認得趙媚兒的,她曾經親眼見到程北和趙媚兒在她給程北買的那輛車裏膩歪,她沒有上前去鬧,可是趙媚兒那張臉卻深深地刻進她地心裏,一想起來便揪心地疼。
即使趙媚兒隐藏得很好,孫暢依舊一眼便看出她隐藏在那雙眼睛裏滿滿地惡意。
趙媚兒臉上依舊帶着熱情地笑容,甜膩膩地說道:“程太太,初次見面,你好,我是趙媚兒,程北的好朋友。”
若是真的蘇白,哪怕知道這個女人是自家老公養的小三,也不會在這裏撕破臉皮,孫暢沒有蘇白地顧忌,這人故意送上門來惡心她,簡直就在啪啪地打蘇白地臉,欺人太甚,她自然也不會給她留什麽臉面。
孫暢上下打量了趙媚兒一圈,她地目光有如實質,讓趙媚兒覺得極為不舒服,她不自然地挪動了一下身子,正想開口說什麽,卻聽見孫暢冷淡地說道:“我還不知道,程北什麽時候有你這麽一個好朋友。”
趙媚兒尖尖的下巴微微揚起,臉上滿是得意的神情:“不是我說,程北的事兒,你這個程太太,未必知道的有我多。”
孫暢嗤笑一聲,淡淡地說道:“趙媚兒,非要我把你那一層遮羞布扯掉麽?你身上穿着地,手裏拿着地,那一樣用的不是我的錢,當小三蠢到你這份兒上,也是難得。”
趙媚兒沒想到孫暢一下子就将自己地身份揭開了,臉上地表刷得一下變得十分難看,她到底是個見不得光地,雖然她在孫暢面前裝得跟什麽是地,可是那底氣到底不足,這一下子竟然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陽光從梧桐樹葉地縫隙中灑落,細碎地光芒落在孫暢地身上,暖暖的十分舒服。
偵探社那邊已經有了眉目,孫暢手裏地那些照片足以毀了程北地一切,她現在便要開始收網。
趙媚兒的出現在孫暢地意料之外,不過,她原本也打算去找她,現在倒是省了她地功夫。
“你和程北地那些破事兒,我沒興趣知道,現在,不要用你那肮髒地身體污了我地眼。”
一輛出租車遠遠地駛來,孫暢攔下了車,坐了上去,趙媚兒被孫暢說得一愣一愣地,直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了,眼睜睜地看着那輛拉着孫暢地車絕塵而去。
直到那車不見了影子,趙媚兒才反應過了,氣得在馬路邊兒直跳腳,毫無形象地破口大罵。
程北說,他家裏地那個女人是個十足地蠢貨,可是,為什麽她看見的,和程北說的,完全就像是兩個人?
****
程北覺得自己這幾天就像走了黴運一樣,事事兒不順。
原本已經鐵板釘釘地單子,對方突然反悔不簽了,任憑程北低三下四去求去哄,對方都依舊不松口,并且很快将那個大單子交到了他們對頭公司。
公司老總給對方公司打過一通電話之後,看他地眼神都變了,程北不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變故,他隐隐約約有種感覺,自己被老總厭棄了。
人倒黴了,喝涼水都賽牙縫。
蘇白失蹤這麽久,家裏沒有人收拾,就跟豬窩似得,這段時間,程北一直都住在爸媽家裏。
他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家,卻發現家裏像是被人搶劫了一般,花瓶被子碎了一地,就連挂在牆上地那個四十六寸地大電視都遭了殃,碩大地屏幕龜裂成一片片地,就跟蜘蛛網似的。
宋梅花就蹲在亂成一團的客廳裏,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淚的,而程北的爸爸程路生卻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媽,這是怎麽了?”
程北在公司裏忙了一整天,回到家卻還是不得安生,因此語氣便差了很多,宋梅花一看到自家兒子回來了,嚎得更大聲了,邊嚎邊罵,将程路生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便。
宋梅花那尖利的嗓子嚎得程北的頭隐隐作痛,從她斷斷續續敘說中,程北弄清了發生了什麽事兒。
從村裏來了城市,程路生很快便被這城裏花花世界晃花了眼睛,成日裏找出晚歸,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別看宋梅花在蘇白的面前橫的厲害,可是在程路生的面前卻連一句話都不敢說,她原以為程路生也就像城裏的老頭兒一樣,跟着人家下下棋逗逗鳥什麽的,這麽大年紀的人了,再怎麽着也幹不出啥事兒來。
可是她沒想到,今天在信箱裏卻收到了一個厚厚的信封,打開一看,裏面卻是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程路生那麽大年紀的人,一天到晚出去竟然是去找那些髒人去了。
那麽厚厚的一沓子照片,全都是程路生和不同女人的照片,那清晰度讓人想認錯都不成。
宋梅花氣得不行,等到程路生回來後就将這些照片全都甩到程路生的臉上,嚎叫着撲上去要和程路生拼命。
程路生看到這些照片确實理虧,悶着聲兒不說話,可是這宋梅花越鬧越不像話那尖尖的指甲直接把程路生的臉撓開花,血淋淋的樣子十分滲人。
程路生這下子火了,這女人簡直就是蹬鼻子上臉,他逮着宋梅花啪啪啪直接甩了十幾個大嘴巴子,直接将宋梅花的臉抽成了豬頭,又從放錢兒的地兒把錢都拿了出來,摔門走了。
宋梅花也是個氣性大的,直接将家裏面能砸的都砸了個遍。
換了從前的宋梅花可沒這麽豪氣,原來家裏窮,又要供程北上學,宋梅花恨不得将一分錢掰成兩半花,現在程北取了蘇白之後,宋梅花花起錢來一點兒都不心疼,反正蘇白有的是,沒錢了找她拿就是了。
程北費了好大勁兒才給宋梅花哄好了,看着這一屋子亂七八糟的東西,程北的心揪得厲害。
他還沒給父母說,蘇白帶着孩子跑了,連帶着把卡也停了,現在他們一家子的花銷全都在程北一個人的身上,程北的工資雖然高,可也架不住這麽糟蹋。
此時程北才察覺到蘇白的好,別的不說了,要是現在蘇白在,宋梅花大罵蘇白幾句也就出了氣,哪裏還要他來哄?
兜裏裝着地手機叮鈴鈴的響了起來,程北掏出手機,看到上面的名字的時候,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她這時候打電話來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結束包子女,下一個故事,鳳凰男。
☆、包子女
電話是趙媚兒打來的。
她上來頭一句話就将程北給震暈了,她說:“阿北,我們的關系被蘇白知道了。”
程北愣了片刻,才從趙媚兒這一句話中分析出倆意思來。
第一,趙媚兒看見失蹤了一個月的蘇白。
第二,蘇白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了。
趙媚兒還在電話那頭說着蘇白的壞話,說着正起勁兒的時候,程北急吼吼地打斷了她的話。
“你說蘇白在哪兒?”
趙媚兒正哭得過瘾,就這樣冷不丁地被程北打斷,這哭聲便卡在嗓子裏,不上不下地憋着難受。
趙媚兒想發火,可是程北是她的金主,別看程北現在寵着她,趙媚兒卻知道,比起自己,蘇白可重要的多,雖然那個女人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可是架不住人家有錢,在沒将蘇白的錢掏幹淨的時候,程北不會踹了蘇白。
委委屈屈的将遇見蘇白的地方說了出來,趙媚兒還想哭一哭,沒想到程北那邊兒卻已經挂了電話。
電話裏傳來的嘟嘟嘟地聲音似乎在嘲笑趙媚兒似地,她氣得将手裏地愛瘋五啪地一下摔了出去,白色地機身被摔得四分五裂,趙媚兒覺得自己心頭的那簇小火苗燃燒得正旺,要是蘇白在她跟前,她恨不能一口咬掉她一塊兒肉去。
不就是有倆破錢兒麽?想起蘇白那高傲的樣子,趙媚兒便覺得渾身不舒坦,遲早有一天,她要蘇白低下她那高傲的頭顱,她擁有的那些東西,遲早會落到她地手裏。
塗着豔紅色指甲地手落在平坦的小肚子上,趙媚兒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來,她現在的籌碼可是大得很吶。
***
孫暢翻看着手中的資料,慢慢地勾了起來,不查不知道,這個程北還真是渣得徹底。
這些年,除了那些不動産,程北幾乎掏空了蘇白地所有錢,那些錢全都被他用來養女人花費掉了。
只看看他為那些女人一擲千金地樣子,不知道地還以為他是什麽隐形富二代,殊不知這男人卻用着自己老婆的錢在外面充大頭。
一邊兒用着蘇白的錢,另一邊卻又覺得蘇白瞧不起自己,拿錢侮辱自己,感覺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傷害。
這樣精分地男人也虧得蘇白将他當了寶貝,換了別人,他這樣的當小白臉都不夠格。
那偵探很敬業,遞到她手裏地東西是圖文并茂,詳細地羅列了這幾年程北做的那些下作地事情,她只看了幾眼便讓人覺得惡心不已,将這些文件收到了一邊兒。
這些東西,至多讓程北丢人而已,根本不足以讓他身敗名裂,更讓孫暢感興趣的是程北查到的另外一些東西。
自從蘇白的父親破産以後,蘇白手裏的錢急劇縮水,根本不足以支撐程北大手大腳地花錢。
程北的工資雖然高,可是根本不夠他養女人花費的錢,而蘇白的噩夢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程北從蘇白手裏弄不到錢,便開始打公司地主意,借着職務之變,他挪了公司地一大筆錢,程北原來打着地主意很簡單,他知道蘇白名下還有不少地房産,到時候賣了幾處,足夠他還上這麽大的窟窿。
可是他卻錯估了蘇白在這件事上地态度,這些房産是父親留給她最後的東西,無論程北怎麽說,蘇白都不肯松口,最後氣急敗壞地程北撕下了他斯文地面具,對蘇白動了手。
家暴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蘇白被揍得麻木了,然後,孫暢就來了。
将桌子上的資料整理到一邊兒,孫暢估摸着程北那厮已經到了走投無路地地步,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該來找他了,現在,能救程北的也只有蘇白了。
孫暢想了無數次在見到程北地情形,卻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自大到如此地步,已經到了這種時候,卻還擺着那種高高在上施舍的态度。
程北在孫暢上次遇到趙媚兒地那家咖啡館前面堵住了她。
我原諒你離家出走地惡劣行為,只要回去我會既往不咎。
這種事情,下次不要再犯,我的耐心有限。
回去後趕緊将房子過戶到父母地名下,省得他們二老在傷心。
孫暢簡直大開眼界,俗話說,人不要臉則無敵,這個程北簡直就是将不要臉這門功夫發揮到了極致。
孫暢忍着将手中剛買地熱咖啡潑到這男人臉上地沖動,她實在高看了這個男人,即使她不動手,這個男人也遲早會毀在自己的手上。
今天地孫暢穿了一身橘紅色的連衣裙,腳上瞪着一雙細細地高跟鞋,整個人看起來窈窕纖細,就好像一朵盛開地百合花一般。
蘇白地五官雖然算不上美貌,可也算是個清秀佳人,這些年一直被程家人折磨着,整個人都變得麻木了,不到三十歲地年紀,卻硬生生地被折騰得像個四十歲地女人。
離了程家,孫暢去了美容院一趟,徹底地做了一次美容,将過去地灰敗從身上剝離,整個人又重新變得鮮活起來。
程北說了半天,直到口幹舌燥方才停下了,他以為自己剛才那一通話說得極好,至少可以打動腦子一向不怎麽靈光的蘇白,可是他在看見蘇白那似笑非笑的模樣,那雙清冷的眸子似乎将他心底那見不得人的心思都看透了似地。
那雙眼睛太過清冷,裏面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意,程北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桶冰水一樣,寒氣順着四肢百骸浸入他的心底。
孫暢淡淡地開口,眼底隐隐浮現出些許不屑:“程北,到了這種地步,你再說這些,還有什麽意思?”
孫暢說這話地時候,一陣風忽的地吹過,卷起她長及肩部地黑發,白皙地手指将被風吹亂的長發別到耳後,孫暢看着,一字一頓地說道:“程北,我們離婚吧。”
程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孫暢,這個愛他愛得要死地女人,居然說要離婚,這是他這輩子聽過地最好笑地笑話。
程北還想說什麽,蘇白卻沒有給他機會,她徑直上了停在路邊地藍色轎車,緩緩駛離了這裏。
直到孫暢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程北才想起自己這次來的目的。
孫暢的話給他帶來的沖擊太大,讓他忘記了自己此番過來地初衷,明明是想不管用什麽手段都要将這個女人帶回去的額,怎麽臨到頭卻讓這個女人跑了呢?
蘇白,蘇白,看來,是我小瞧了你。
***
帶回蘇白的任務沒有完成,回到小區後,程北發現路過地鄰居對他指指點點,圍在一起議論紛紛,這讓程北心中升起一些不安,等到到了小區樓下,他才知道為什麽那些人會有那樣鄙夷地目光。
程路生赤/身/裸/體地躺在樓下,皮肉松弛的胸膛上用口紅寫的那兩行大字分外地刺眼。
嫖妓不給錢,人老不要臉。
程北一向愛面子,程路生這樣子簡直就是在他的臉上扇了幾個大耳瓜子,同一棟樓的人看他地眼神讓程北無地自容,他恨不得眼前這個丢人現眼地男人快點消失。
雖然很想裝作看不見,可是畢竟是自己的父親,程北沒辦法裝作不認識,他脫下自己身上的高級定制西服,蓋在了程路生地身上,連拖帶拽地将程路生弄進了小區內。
年輕的人還有點口德,那些大爺大媽們可不不會給程北留什麽臉面。
“多大歲數了還學人家去嫖,簡直就是老不休。”
“你看看他兒子那人模狗樣地樣子,誰能想到有着麽一個老子。”
“啧啧啧,嫖就嫖呗,還不給錢,給人家脫光了扔到家門口,也不知道他這張老臉往哪兒擱去。”
程北聽着那一句句閑言碎語,恨不能将這個帶給他恥辱地男人扔出去,電梯門關上了,那些風言風語隔絕掉了,程北黑着臉看着昏睡着地程路生,眼中一片陰霾。
回到家,看見程路生這樣子,宋梅花又是一場大鬧,程北不好動手,宋梅花卻沒什麽顧忌,騎在程路生身上噼裏啪啦直接扇了他十幾個大耳刮子。
程北只是陰沉着臉看着,并沒有出手阻攔。
被這麽打了一桶,程路生直接被痛醒了,他一睜眼看見騎在身上宋梅花那張老臉,直接就将她掀翻在地上。
“你這個瘋老娘們,到底在作甚!!”
宋梅花被掀翻過去,頭磕在桌角,霎時便起了一個大包,宋梅花也是個潑辣的,眼看程路生丢這麽大人,還敢這麽嚣張,便不管不顧地撒起潑來。
“你這個挨千刀地,做的着都是些什麽事兒啊!我這老臉都被你丢盡了......”
“你怎麽就沒死在外頭啊,回來丢啥子人吶,老不休的東西......”
宋梅花越罵越難聽,還有些發昏地程路生直接抄起茶幾上地花瓶就朝宋梅花地頭上扔了過去。
“你這個喪門星,吵吵個屁啊,老子還沒死呢!”
作者有話要說:
☆、包子女
砰得一聲夢想,紅色的血花四濺,宋梅花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抹了一把額頭,黏膩的血液被她這一下子塗抹得滿臉都是,宋梅花驚駭地看着手上的鮮血,尖叫一聲,雙眼一翻便昏了過去。
程路生哪裏想到他氣急之下扔出的花瓶會砸破宋梅花的頭,眼看着宋梅花頭上的血窟窿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血,那滿臉鮮血的模樣比厲鬼還要吓人,程路生也是吓壞了,身下一熱,腥臭的味道彌漫開來。
程北狠狠地剜了程路生一眼,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憎恨程路生,只是眼下也不是找程路生算賬的時候,宋梅花雖然人霸道不講理了些,可是對他還是很好的,程北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打通了急救電話。
救護車嗚啦嗚啦地駛來,宋梅花被醫護人員從樓上擡了下來,那些鄰居還沒有散去,眼見程路生剛剛被兒子帶回去,他婆娘就成了這副樣子,群衆的力量是強大的,很快便将事實的真相猜出來個□□不離十。
#我擦,殺妻滅口不要太兇殘!
#嫖到他這份上兒,老爺子也是真拼了。
#有這麽一個老頭子,家裏的祖墳是被人炸了吧!
聽着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聲,程北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事實如此,他也無從辯駁,今兒這人他是丢大發了。
也難怪這些鄰居嘴上不積德,實在是程家這兩口子實在太拉仇恨值了,成日裏穿金戴銀在小區裏和老頭老太太顯擺,你說他們聰明一些也就罷了,拿着媳婦兒的嫁妝逍遙真的大丈夫?
程家夫妻以為小區人都羨慕他們,殊不知他們已經被人貼上了白眼狼不要臉的标簽,你見過哪家人用兒媳婦兒的錢用得這麽兇殘的?這都算了,那麽一個溫柔和善的兒媳婦兒,不說在家供着也就罷了,成日裏甩着個臉子,在媳婦兒面前擺着婆婆的款兒算怎麽回事兒?
那臉大的都能跑輪船了。
這邊救護車剛剛把宋梅花拉到醫院,這邊兒趙媚兒也拎着小挎包兒來醫院裏産檢。
懷胎前幾個月本來也就不穩,這趙媚兒成日裏穿着幾寸高的高跟鞋兒在扭來扭去,一不小心就在家摔了個大馬趴,得虧地上鋪着厚厚的毯子,她才沒有摔出個好歹來,不過即使這樣,她也見是見了紅。
肚子裏的這胎是趙媚兒成功上位的關鍵,可不能有什麽意外,她連衣服都沒換,急匆匆地打了車,到醫院來檢查。
說來也巧,明明一個外科,一個婦産科,偏偏兩人的病房卻挨到了一塊兒,若說沒人從中間動手腳,誰也不會相信的。
宋梅花這傷口處理好之後,已經到了晚上十點鐘,他拖着疲憊的身子,站在病房門口抽着煙,他的模樣本來就生得極好,手裏夾着煙,雙眼迷離,嘴唇微啓,那頹廢的模樣着實吸引了幾個單純小護士的注意。
若是平常,程北也不介意勾搭勾搭小護士,來一段浪漫的愛情,可是這種時候,他實在是沒那個閑工夫。
自從蘇白離開之後,他是事事不順,好像什麽倒黴事兒都集中起來爆發一樣,攪合得他頭昏腦漲,程北這時候還沒意識到這些看似沒關系的事兒,其實都是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他還在琢磨着怎麽才能将蘇白給弄回來。
雖然今天蘇白話說得狠,可是程北自認為自己是極為了解蘇白的,蘇白的性格說好聽點兒事溫柔不争,難聽點就是懦弱膽怯,這次也許是被欺壓的狠了一次爆發了出來,不過,女人嘛,不就是那麽一會兒事兒,爆發出來也就完了,之後還不是得乖乖地回來?
正想着,穿着粉色護士服的小護士推開了隔壁病房的門,程北熄滅了煙頭,正打算回去,眼角餘光不經意地瞥見隔壁病床上睡着的那個女人,程北一愣,随即走了進去。
趙媚兒躺在床上,卷發略微有些淩亂的散落在被子上,她沒有化妝,整個人看起來少了幾分妖媚,顯得有些脆弱,她看着護士換過吊瓶,出聲詢問道:“護士,我的孩子沒事兒吧?”
護士還沒有回答,便聽見一個急切的男聲插了進來:“孩子,你說什麽孩子?”
兩人下了一跳,循着聲音看去,再看見站在不遠處的程北的時候,趙媚兒的臉色刷得一下變得慘白,握着被子的手指不由得微微一緊。
護士察覺到病房內的氣氛不對,也沒有多說什麽,端着藥盤便出去了。
房門啪嗒一聲被關上,病房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別看趙媚兒面對蘇白的時候橫的厲害,可是面對着心情明顯不佳的程北,她乖得就像小綿羊似的,一句話都不敢亂說。
程北陰郁的目光從趙媚兒的身上掃過,她吓得往床裏面縮了一縮,勉強露出笑容來和程北打了一聲招呼:“嗨,阿北,好巧。”
這句話簡直爛透了,眼看着程北的臉色又沉下去幾分,趙媚兒幹巴巴地露出一個笑容,讨好地看着程北。
她雖然跟了程北很長時間,可是程北的安全措施一直都做得很好,這個孩子還是趙媚兒在程北一次醉酒之後設計得來的。
原本跟着程北的時候,趙媚兒只想着有錢能讓她過上好日子就成,随着時間的推移,趙媚兒的心思發生了變化,憑什麽她就要當個見不得人的三兒,蘇白那個女人除了出身比她好,還有什麽能比得過她的?
她愛上了程北,所以想冠上程太太的頭銜,在不知道程北想法的時候,她不敢将孩子的事情暴露在程北面前。
程北沉默地看着趙媚兒,許久之後,方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揉了揉眉心,疲憊地問道:“幾個月了。”
趙媚兒摸不清程北是什麽意思,只是現在已經暴露了,在隐瞞下去,已經沒有了什麽意義。
“已經三個月了。”似乎害怕程北不要這個孩子,趙媚兒急急地加上了一句:“醫生說,可能是個男孩。”
程北還沒有說些什麽,一個尖利的女聲從門口傳來:“什麽?你說是個男孩!!”
程北回過頭去,再看見那個扶着門框站着的女人的時候,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事情變得麻煩了。
作者有話要說: 原諒今天更新的太遲了,因為小雨昨天坐了一夜火車,累癱了,明天更新四千加~~~~争取結束這一部分~~~
這一章孫暢雖然沒有出現,但是她可以看出她布下的網,絕對不會讓渣男有好結果的~~~~~~~~
☆、包子女
宋梅花的傷勢也就看上去吓人,其實根本不嚴重,清理了一下傷口,縫了幾針,連水都不需要挂,醫生便讓他們回去,不過宋梅花惜命,折騰着非得在醫院住下,程北也拿她沒轍,只能順着她的意思,住了醫院。
程北出去那會兒,宋梅花在床上是翻來覆去地折騰,怎麽想怎麽不舒服。
原本他們一家人好好兒的在村裏待着,雖說家裏不富裕吧,可是老頭子也是知冷知熱的,一個女人一輩子圖個啥,不就是孩子有出息,老頭子會心疼人,結果呢?兒子娶了那麽一個女人,這一家子都被她給禍害了。
生不出來孫子不說,現在連她老頭都給禍禍了,原來多好一個人兒,現在就跟魔怔了一樣,在外面找女人不說,甚至還動手打了她。
宋梅花一心把錯都推到了蘇白的身上,認為就是她的錢給他們一家人禍禍成這樣子了。
宋梅花這會兒恨蘇白恨得咬牙切齒,完全忘記了當初程北取了蘇白時候那得瑟的樣子,明明是自己的錯,卻偏偏都賴到了人家身上。
這老太太也是個死心眼的,本來就看不上蘇白,認為蘇白配不上她家兒子,這回老頭子又出了這樣的事情,裏子面子都丢盡了,她便更堅定了心中的想法,蘇白就是個禍害,還是早點給她攆出程家的好。
宋梅花這邊正翻來覆去琢磨着離婚的事兒,聽見門口隐隐傳來女人的說話聲。
“沒想到那個帥哥已經結婚了,真是遺憾。”
“你說哪個帥哥?”
“就是晚上送頭上破口子那個老太太來的男人,唉,我剛剛聽見的,他現在就在隔壁病房,聽說裏面的那女人已經懷孕了,肚子裏還是兒子。”
“真的嗎?”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了,宋梅花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汲着拖鞋便急匆匆地往外走。
宋梅花一心便認定了那兩個人說的就是自家兒子,兒子外面有人的事兒,宋梅花也知道,不過男人嘛,外面有人也是正常的,一想到那女人肚子裏可能懷了兒子,宋梅花那顆心激動得砰砰直跳。
一把推開隔壁病房的們,宋梅花看見兒子那熟悉的背影,聽着女人說肚子裏是個兒子,宋梅花可是給樂壞了。
“什麽,你說是個男孩兒?”
宋梅花沒功夫注意兒子的臉色,颠着小腳兩三下便走到了病床跟前,激動地看着床上躺着的趙媚兒,宋梅花又問了一句:“是個兒子?你确定了麽?”
趙媚兒被宋梅花那樣子吓了一跳,讷讷地說道:“是...是的。”
宋梅花叫了一聲,雙手合十念念有詞:“我們程家有後了。”
程北沒想到這事兒會讓宋梅花知道,原本還想着讓趙媚兒把肚子裏的孩子打了,現在這事兒卻是難辦了。
對于程北來說,兒子女兒都不重要,只要有錢,想要什麽沒有,現在關鍵的是把蘇白哄回來,就算要離婚,也要先把蘇白手裏的那些房産弄到手再說。
***
孫暢聽着竊聽器裏傳來的聲音,嘴角微微勾起。
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之中,從設計程路生,到趙媚兒住院,所有的一切都照着她的安排進行着,現在,程家的水已經攪渾了,程北原本也就不是什麽極聰明的的人,加上有那麽一群豬隊友在,就算是程北想做什麽,也有心無力,該是她提出離婚的時候了。
程北被宋梅花和趙媚兒兩人鬧得焦頭爛額,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好,第二天剛剛到公司,便接到了法院的傳票。
蘇白正式提起離婚訴訟。
他今天來得晚,等到到了公司的時候,他接到傳票的事兒,整個公司的人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程北感覺到大家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有有諷刺,也有嘲弄,也有幸災樂禍。
程北做事兒太過高調,隐隐地把公司的同事壓在下面,明明拿的工資一樣高,偏偏他出入豪車,穿的用的都是名牌,不過是個小白領,卻總是擺着闊少的款兒,也難怪他們看他不順眼了。
這事兒被有心人傳到了公司老總的耳中,半上午的時候,程北便被叫到了老總辦公室。
老總坐在老板椅上,意味不明地看着程北,不可否認的,這個小夥子有才華,也幫公司拿到了不少幾個大單子,只是畢竟還是年輕,鋒芒畢露,得罪了不少公司的老人,人吶,還是要收斂一些為好。
程北被老總的眼神看得直發毛,以為自己挪用公款的事情被發現,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傳票怎麽回事兒?”
老總的話讓程北松了一口氣,他不着痕跡地抹去頭沁出的冷汗,說道:“沒什麽事兒,我老婆想要和我離婚。”
**
從辦公室出來,程北的臉色是徹底陰沉了下來,他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捅他刀子,不管那人是誰,最好祈禱別讓他知道,否則的話......
在法院開庭前,程北想要找到蘇白,說服她不要上訴,可是他找遍了蘇白可能出現的地方,依舊沒有她的影子,蘇白好像在這座城市裏消失了一般,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在這段時間內,程家又發生了一些事情,徹底消磨掉了程北對父母的耐心。
那次的事情程路生臉面盡失,索性開始破罐子破摔,整天出去招三惹四,每天看着程路生染着一身劣質香水味回來,宋梅花鬧也鬧過了,罵也罵過,可是程路生依舊我行我素,宋梅花鬧得狠了,程路生便狠狠的将宋梅花揍上一頓。
宋梅花被揍得怕了,便也不敢在多說什麽,程路生越發猖狂,最後竟然把外面的女人帶回了家,宋梅花敢怒不敢言,整個程家被弄得烏煙瘴氣的。
程北懶得回去,便去趙媚兒住的地方,趙媚兒也許是仗着肚子裏懷了程北的孩子,原本的溫柔小意兒都變了,整個人變得嚣張的不行,好似完全忘記了自己不過是被程北包養的女人,對着程北是頤指氣使。
程北哪裏受過這樣的氣,就是當年蘇白懷孕的時候,也是把他伺候的好好的,趙媚兒不過是他包養的,怎麽敢這樣對他,還真以為自己肚子裏的那塊兒肉金貴呢?
原本因為這些天的事兒鬧騰的心情不爽的程北被趙媚兒惹出了邪火兒,一掌推過去,趙媚兒站立不穩便摔倒在地,這一次趙媚兒沒那麽好運,肚子結結實實地撞在了茶幾拐子上,鮮血當時便湧了出來。
趙媚兒的孩子到底是沒保住,四個月大的孩子已經成型,能看得出來是個男孩兒。
程北也是後悔,雖然不在意,可是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兒子,安慰了趙媚兒幾句後,因為公司有事兒,便先離開了。
程北走後,趙媚兒一直低垂着的頭猛地擡起來,眼神中滿是怨毒之色。
她不僅失去了孩子,這一輩子也沒有辦法再做一個母親了。
被仇恨支配的女人,再加上別人有意撩撥幾句,便徹底失去了理智,她滿心地憎恨上了程北那個男人,不擇手段地想要毀了他。
作為程北的情人,程北的郵箱密碼她自然也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