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15、

“這孩子，叫哥哥就好了。”風天雨強笑着說。

葉信眨眨眼睛無辜地問劍淩霄，“這樣會不會亂了輩分？”

劍淩霄斬釘截鐵地下了決定：“叫師伯。”

“噫！”

宿敵聳肩，互看不順眼，劍淩霄滿心不痛快地埋怨：“若不是你，我怎會淪落至此？”

宿敵一拍桌子道：“要不是你，我也還在家抱媳婦呢！”

劍淩霄不屑的：“那也是綠的。”

“你不綠？”

“你更綠！”

“好了好了好了……”徒弟摟住小孩晃了晃，哄着他甜笑道，“都過去了，別說這些不開心的了。師父，原來您小時候是這模樣，好可愛啊！”

明明是個團子，還一本正經的嚴肅表情，讓人忍不住想調戲一下。

劍淩霄面無表情，不自在地抿唇，感覺威嚴受到了嚴重地挑釁。宿敵笑得不行，給他塞了一顆糖：“來，吃糖。”

被一再挑釁，小劍淩霄危險地眯眼，自然不是跟徒弟生氣。

“師伯真愛開玩笑，明知道師父讨厭甜……”徒弟說着握住劍淩霄的手腕，順着他的手叼走他手裏的糖，順便在他手上舔了一下，劍淩霄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濕熱的觸感纏上他的指尖，葉信暧昧的聲音萦繞在耳邊，“徒兒替您吃。”

他臉色騰地就變了，風天雨表情也很複雜，像是吃驚、尴尬、慌張混在了一起，最後嗤笑一聲：“哈，你徒弟對你真好。”劍淩霄聽完冷靜了下來。

葉信甜笑：“那是當然，師父沒別的親人，就我一個徒弟，我不對他好誰對他好？”

宿敵呵呵一笑，把最後一顆糖葫蘆吃掉，扡子丢到一邊，咧嘴吓唬他說：“別高興得太早啊，你師父還年輕，小心回頭就給你收十個八個師弟師妹回來……”

“不會的！”徒弟有恃無恐的，“師父答應只收我一個的，對吧？”

劍淩霄冷淡地嗯了一聲，反正他也不喜歡收徒。這時才注意到自己幾乎被徒弟攬在懷裏，就像老爹抱兒子一樣。

風天雨搖搖頭，幹笑：“哈哈，小葉你真是……”他長長一嘆，忽然露出開心的笑容，“真是太懂事了！那給你師父找解藥的活就交給你了。”

宿敵說着抓抓頭發苦惱地抱怨道：“你對門兒練采陽補陰的功夫，我怕童貞不保。”

沒等葉信說好還是不好，劍淩霄就開始護犢子了：“不行，我就這一個徒弟。”

宿敵登時炸毛，“嘿喲，劍淩霄？看不出來你是這種人！”

“他還是孩子……”

“他都十八了，而且你就不擔心我被教主抓住強上嗎？”

劍淩霄瞄了眼他被血染得擦不淨的刀鞘，誠實地答：“不擔心。”

“你真看得起我……”

“師父你真好，還是你疼我。”徒弟像只小狼狗似的撲在劍淩霄懷裏撒嬌，小劍淩霄一本正經地摸着比他還高的青年，清冷的眉間有股溫柔。

宿敵想想也沒什麽生氣的，于是對着徒弟笑嬉皮笑臉地說：“好吧我認了，誰讓你師父心裏，我永遠是無所無能的男神呢？”

“什麽？”

徒弟表情變了，劍淩霄皺了皺眉，反感道：“別說了。”

“你肯定不知道吧？”風天雨不但不聽，反而靠近葉信，繪聲繪色地講，“當年你師父菜得很，成天追在我身後，我去哪他都跟着，給我洗衣服，做點心給我吃，還一臉仰慕地看我練劍……哎，這種事你這輩子都看不到了。”

16、

夜，客棧。

“師父……”

葉信把小劍淩霄抱到床上，給他梳發。他幾乎不束發，發絲握在手裏細細軟軟的，黑發如墨，白衣似雪，就像是一副水墨的畫卷，只有黑白。

自下午說完那事，他追問下風天雨還得意的補充了一句：“哪能啊，是我看不上他，他太笨了。”

小劍淩霄的表情就一直很凝重，拒絕跟宿敵說話，葉信一邊給他梳發，一面問道：“師父，他說的是真的？”

劍淩霄漠然道：“為師的确沒有天賦，全靠一個勤字。”

“不是，我是想問……師父當年很崇拜師伯嗎？”

葉信把他抱到膝蓋上，劍淩霄沒注意到，目光沉沉，似乎回到當時：“當時你師伯是大師哥，武學造詣極高，大家都崇拜他。”

原來是跟風？

“那後來為何……？”

“他背叛師門，入了邪道。”劍淩霄輕描淡寫，不屑地提醒，“所以徒弟，為師教你即使武藝不高，也要成為正直善良的人。”他說着手指攥緊，嘆了一口氣，“切莫學你師伯，品德敗壞，為師最讨厭了。”

梳篦一直滑到長發尾端，葉信長臂一攬，将他圈在懷裏抱住甜笑道：“師父放心，徒兒是為師父而活，絕不會做出讓你傷心之事。”

劍淩霄看了他一眼，摸摸他的頭，眼裏欣慰。

“好孩子。”

他又道：“你去看看他回來沒。”

“……是。”

葉信才剛起身，手貼在門上，門就被從外面推開了，帶進一陣霜氣，“解藥沒找到，不過……”

肩上扛着一人，似乎昏迷，宿敵臉上有抓痕，無奈地笑笑。

“我把教主帶來了，不然你當面問問？”

小劍淩霄一臉“我早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嘆了一口氣。

“不過，剛才我聽到有人說我品德敗壞。”宿敵把教主放到床上，彎腰貼近他，劍淩霄厭煩地想避開他，卻被抵在床沿，被他的手臂困住，宿敵嘴角笑容愈烈。

“來，說說我怎麽品德敗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