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24、

“公子認錯人了。”

劍淩霄放下劍，露出和年紀不符的嚴肅，垂眸避開他的眼睛。

“淩霄……”

“皇宮禁地，公子請回。”

卓問蹲下扳過他的肩膀柔聲道：“我知道是你！你的眼睛我怎麽會忘？”

劍淩霄細細軟軟的長發順着他的手背散開，默然不語，卓問給他撥到耳後，溫聲道：“那天我看到你後才知道你被變成了這般模樣，那些話，不是有意的。”

劍淩霄推推他，卻見他眉峰一皺，像是碰到了傷處。他擡頭又很難不看到他臉上有些舊了的傷痕。他把小手比上去，抓痕基本符合，忍不住問了一句：“有人打你？”

逍遙堡雖然不及過去輝煌了，還不至于堂堂堡主被打吧？

“沒什麽，是我不好。”卓問輕描淡寫地揭過，又柔聲道，“你要的解藥名叫淬魂丹，我這段時間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快服下它吧。”

劍淩霄輕描淡寫地推開他的手，淡淡道：“謝謝，我有了。”

“你是說教主給你煉的嗎？我剛剛收到消息，第一爐失敗了。”卓問沉默了一會道，“雖然還能再煉，但材料已經沒了。”

劍淩霄忽然擡眸望着他，冷嗖嗖的。

“你是說，你手裏這枚是唯一能讓我恢複的？”

卓問怔了一會，賠笑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幫你。”

劍淩霄從他懷裏掙出來，小小的身體抱劍認真地對他行了個禮：“卓堡主，先前救命之恩，劍某沒齒不忘，謝謝您。”

“啊？”

他低頭再一施禮：“除去幽冥，逍遙堡鼎力相助，感激不盡。”

“不必謝我，我們唇亡齒寒，幽冥我早就打算對付了。”

“謝您多年照顧，沒有您，就沒有現在的我。”最後一揖，“以後倘若有需要劍某的地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在說什麽，我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嗎？淩霄，你別這樣……”

“那現在呢？”

劍淩霄的眼睛跟他對上，漆黑明亮，如利箭般射出寒光，看得他心裏發虛：“堡主溫柔多情，劍某不想欠您了。”

卓問顫聲道：“你，我又不會要你怎樣，我只是想幫你，你寧可一輩子這樣都不願接受我的好意嗎？這又是什麽原則？”

劍淩霄不回應。

“你怎麽這麽倔！”卓問終于被他的固執惹惱了，把他揪過來，強行把淬魂丹塞進他手中堅決道：“你要或不要，我都送你了！別再還給我了！”

“為何逼我？”劍淩霄輕輕嘆了一口氣，直視着他，手心運功。

藥丸被捏成粉末，散入塵土，變得一文不值。

他擡起眼來，冷冰冰的，驕傲的。

“劍某說過，不想再欠你了。”

25、

把卓問氣走後，劍淩霄才彎腰撿起不知何時掉到地上的劍，他低着頭，長發遮住半邊臉。

忽然有水珠打在手中木劍上，淚水暈開。

又一滴落了下來。

寒冬凜凜，他抱着自己的劍，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無聲落淚。

“不如放下，形形□□皆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