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小心摔倒這事,令喝醉酒了的她非常暴躁。

“你有病?做什麽突然放手,大晚上的難不成還撞見鬼了?”

罵完跟着任舟方才走神的方向看去,看清對面人後像站不穩一樣,後腿一步。

“原來是這煞神。”

而後又恨鐵不成鋼似的,“你怕他做什麽,不就是喜……”

“喜歡他”三個字還沒說完整,任舟眼疾手快,立馬捂住她的嘴,将她拉上車裏。

還好隔的遠,對面的人沒有聽見。

楊黎上車仍不肯消停,掙紮道,“幹嘛捂我嘴,讓我說!”

任舟低聲斥道,“夠了!”

楊大小姐扁嘴,小聲控訴。

“你兇我。”

“兩次了。”

還有一次是剛才送她來宴會的路上,她記得很清楚,也很委屈。

楊黎半躺在車上,她垂着腦袋,順手接過助理遞過來的外套,自己整理好,蓋在上半身。

閉上眼睛,細聲嘀咕。

“不準我說就不能好好商量,做什麽兇人!我再也不要和你說話了。”

任舟手指動了動,也覺得剛才的語氣有點過了,想要說點什麽緩解氣氛,見她閉眼不聽,又道,“你若是肯商量倒好了。”

說完下車關門。

卻見薄予垂下頭,仍在原地站着不動。

任舟腳下動了兩步,想再去解釋點什麽,又覺得沒什麽好說的,繼而想到車裏還坐着一個喝醉了的人,便徹底歇了這個念頭。

喝醉了的楊黎可是個不定時炸彈。

若是她等下從車上下來,抖出些事讓薄予知道就不好了。

任舟朝薄予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了,然後走上車,開車走了。

薄予的車上緊接着下來一個女人,一襲豔紅長裙,頭發是帶着妩媚之意的波浪卷。

正是薄予來接的人,薄家唯一的女兒,薄煙。

薄煙踩着高跟鞋,走到他面前,右手撐到他肩膀上,懶洋洋地開玩笑,“你在這幹站着看什麽呢,見到什麽東西了,咋還看出一臉怨氣?”

說着順他的視線望去。

剛好看到坐在駕駛座上的任舟開車離去的身影。

薄煙愣了一下,随後挽嘴一笑。

“那兒車上坐着的司機是不是跟你十幾年的保镖,聽說你們還鬧翻了?”

薄煙擡擡下巴,指着任舟離去的方向。

“原來這位是找到新雇主了,難怪好久沒見到他了,我記得你們以前關系挺好的。話說回來他怎麽舍下你,轉向別家雇主了?”

想了想,薄煙猜測。

“是你不要他?”

薄予周身的冷氣又降低了幾分。

薄煙張開嘴巴,狀作驚訝:“不會是他不願意繼續跟着你吧。”

明明是問句,她偏偏用陳述的語氣說出來。

薄予沒說話。

薄煙便不怕死地接着說,“喲,我們薄家的小太子爺開出的價格不讓人滿意呢。”

薄予這才掃了她一眼,把她手推開,閑閑道,“跟你有關系?”接着薄予嫌棄道,“我不像某人,私生活混亂,連自己保镖都不放過。”

薄煙咦了一聲,對于他這個弟弟拿她私生活來諷刺的行為,不但不生氣,還挺高興。

畢竟很少見到能讓薄予口不擇言的時候。

薄煙升起一只手指,搖了搖。

“我的好弟弟,這就是你不懂了。”

“人的一生,就是要及時行樂。”

“尤其是像我們這樣的人。”

“這輩子都不會找到什麽真愛。”

“既然接近我們的人都是抱有目的,那我們何不順他們的意。”

“畢竟談戀愛和談生意都是談,兩方都得到想要的,有什麽不好?”

薄予不想聽她好不道理的觀念,但畢竟與這人還是有血緣關系,還是提醒道:“總之,你注意點,不要掉坑裏去,小心染病。”

薄煙欣然受之。

“弟弟長大了,知道心疼姐姐了。”

薄予:“滾!”

玩笑歸玩笑,想到過往看過的關于那位保镖的信息,薄煙又說:“不過我沒記錯的話,他是從薄家宴伏出來的吧。”

宴伏,薄家專門設立的一個組織。

從那裏出來的人,這一輩子都無法脫離薄家。

字面意思,只有死了才能離開。

而目前的狀況看來,任舟不僅離開了,而且還沒有缺胳膊少腿。

這裏面怕是有人插手了。

薄父手腕向來狠厲,說一不二,卻不允許有人破壞他定下的規矩。

他不可能不知道任舟脫離薄予的事情。

知道卻沒有做出任何行動,可一點不像是薄父的行事風格。

所以,是薄予插手了。

薄煙無厘頭地忽然回想起一年前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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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似乎那天剛好是薄予的生日,天上還下着大雪,交通道上也因此而堵塞。

好不容易應付完工作上的事下班,她卻被堵在路上一個多小時,等到回到家時,見到了的不是因為過生日正坐在桌子前吃飯的一家人,首先看見的居然是當天的壽星跪在老宅外面,低垂着腦袋,一句話也不回答。

沒有了平時恣意放縱的神态,受盡寵愛長大的薄家唯一的兒子,難得低下頭顱跪在外面,卻沒有人一個人敢說什麽。

薄煙走進屋裏,把外套交給傭人,根本不在意發生了什麽,竟然難得地起了一點心思準備給薄予求情。

她心想,到底是過生日,犯再大的錯都該暫且放放,等今天過完生日再說。

不過薄煙唯一一次想待薄予好也還是沒能實現,她剛開口時,就被打斷了。

薄父将手中握着的拐杖一杵,怒斥一聲,“這事,除了他,誰都不準再來說清。”

只一句,薄煙就消了要求情的想法。

薄父在薄家積威已久,說一不二,沒人敢去觸他的逆鱗。

很小的時候,薄煙甚至看到他就躲,一跟他說話就被吓哭,後來她長大了,薄父年紀也大了,脾氣也好很多,家裏才人敢在他面前開玩笑。

所以薄父生氣,薄煙是真的一句話也不敢說。

連她的母親都只敢在一旁哭泣,又遑論她了。

薄煙自然是不敢去問薄父,薄予惹了什麽事。

後來事情結束,她也旁敲側擊問過薄予發生什麽事了。

不過薄予從來沒有正面回答過她,直到過一段時間,見家裏恢複了平靜也就沒再問過,畢竟她想來好奇心都不是很勝。

如今碰到任舟,見他不僅脫離了薄予,還生活的好好的,找到了新工作。又見薄予看他的神态有異,立刻聯想到一年前薄予惹怒薄家這件事。

任舟似乎也是一年前走的。

她猜想薄予會不會是因為任舟所以那天才會……

只是一聯想到後面的事情又馬上搖頭否認,心中不免有些許好笑,覺得自己這幾天腦子怕是有病才會想太多,薄予是薄家的人,冷清冷性,又怎會為了一個保镖而求情。

任舟應該是另有其他任務。

她最後這樣下定結論。

任舟将楊黎送到家時,上下樓層的燈基本都熄滅完了,唯有兩三家還亮着。

再然後把她送進家門又花了點時間。

他本來是想單獨和楊黎談一談薄予今天和他說的那件事。

然而楊黎從上車開始就一直睡,總是迷迷糊糊,上樓都是任舟背上去,任舟原本要說的話也就沒能說出。

任舟租的房子裏楊黎那不遠,那處地挺貴,他能同意去住,有兩個原因。

一是他是楊黎的保镖兼司機,必須得隔雇主近點,二是房子是楊黎統一出錢給下屬租的,不止他一個人,他住着也沒有心理負擔。

他住的地方挺大,是一個套房,屋內除有兩間卧室和客廳外,還有一個單獨的洗手間。

兩間卧室是連着的,原先是一個大約三十歲的男人住,後來走了,來了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名字叫黎憲。

前兩周家裏有事,走的時候任舟問了一句,知道是因為他的親姐姐結婚,所以才會暫時請假。

昨天黎憲還發消息給他了,說再過兩天就回來,還說給他帶了很多喜糖來。

任舟斷斷續續和他聊了幾句,有一搭沒一搭扯着話題,沒過多久,黎憲母親叫他做事,兩人就沒再聊了。

別說,家裏有人和沒人,氛圍不一樣,心情也不同。

黎憲在的時,客廳的電視總是打開着,那小子像個怪人一樣。

起碼任舟是這樣認為。

哪有男生喜歡看家庭倫理,由于他們是當保镖,時間上不是很自由,所以客廳的電視不是準時開關。

但是只要有空閑時間,黎憲就會守在電視機前,抱着零食追劇。

任舟偶爾沒事做又很無聊的時候,也會同他一起坐着看會兒。

有一次看到一個部分,好像是女主被婆婆嫌棄,趕出家門,丈夫又不在身旁,電話打不通,大晚上,一個人拖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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