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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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任舟甩下話,轉身就走。

然而他還沒有走出兩步,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極其暴躁的吼聲,憤怒的聲音裏害夾雜着一絲不容易被發現的委屈,他不易察覺停頓一下,繼而堅定離開。

薄予見狀,使勁用手砸了一下方向盤,這一下使的力氣非常之大,方向盤有一半截直接被打斷,剩下的半截歪歪扭扭,轉了幾圈,終究不堪重負般停了下來。

“你他媽敢走!”眼見任舟要離開,他瞬間慌得找不到頭緒,想也不想立刻推開車門,卻因為太過急切,一時慌了陣腳,手都是在抖的,越着急的時候做事越會出錯,因此車門并沒有被立刻打開,見狀他又狠狠踹了一腳。

然而車門還是死死閉着,薄予只好穩定心态,這才打開車門。他一秒鐘不敢多停留,一邊朝着任舟的方向跑一邊聲嘶力竭吼,“任舟,你聽見沒,我他媽叫你站住!”

任舟聞言終于停下來,只是臉上一點情緒都沒有,“我要說的話都講完了,還有什麽事以後就在電話裏聊。”

薄予不敢置信仍舊緊緊盯着他:“你什麽意思!”

任舟閉了下眼狠心道:“表面意思,我不想再當你的保镖了。”

薄予原本因為剛才的快速跑動有點累,還在死死喘氣,然而聽到這話後,他突然變得平靜,氣也不喘了。

他低下頭,動作很慢,兩邊的手臂無力一般自然下垂,搭落在腿邊。

任舟下定決心不再跟着薄予,卻不知為何見到他這副模樣,一時竟然有點挪不開腳步。

腳下的步伐似是有千斤重,哪怕離職告訴任舟該要離開了,卻仍舊邁不開腿。

最終他擔憂地看一眼,欲言又止似乎準備說點話又考慮到自己并沒有立場就閉上嘴,躊躇良久還是轉過身離開。

還沒有走出兩步,薄予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一字一句都透着憤怒與難堪。

“任舟,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我了。”

這句話是用陳述的語氣說出來的。

只這一句任舟呼吸不覺一頓,徹底被釘死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腦海裏一時翻湧出很多不清不楚的記憶,畫面中像是閃過很多人,來來往往的場景太多,每個人都感覺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他們叫什麽名字。

最終停留于腦海的畫面只有兩個影子,一個站在電線杆旁邊,一個站在車旁 他們看着對方卻又都不前進一步。

任舟不明白為什麽突然會出現這樣一個畫面,他皺緊眉頭,似要仔細看清畫面中的人物到底是誰,又被耳邊出現的一聲質問打亂了思緒。

薄予擡起頭,臉上沒再是不可一世,臉龐挂滿了淚水,“我對你而言到底重不重要……”

你到底有沒有在意過我……

任舟,你的心怎麽總是離我那麽遠……

任舟順着那一句話目光重新聚在薄予身上,後知後覺意識到薄予低着頭不聲不響的時候居然是在哭泣。

薄予眼睛又落下一滴眼淚,看到任舟欲言又止的眼神,才發現自己還掉眼淚了。

他只好又埋下頭,舉起手臂,使勁用衣袖擦了擦。

卻又害怕任舟不說一聲就跑了,于是只能擦一會兒眼淚又擡起臉看看人還在不在。

見到人還在,又放下心來繼續擦。

循環往複,周而複始。

然而眼淚像是開了閘門一樣止不住又滾滾落下,連續抹了好幾把後,他似是覺得丢臉,擡起一只手臂擋着臉,又用另一只空閑手的袖子狠狠摩擦臉上的淚痕,擦的力度像是有仇一樣。

過了不知道多久,薄予才終于把眼淚擦幹,他強迫自己脫離莫名其妙的難過,放下手臂剛要開口,一行眼淚就又落了下來。

任舟:“……”

薄予低頭,爆了今晚的第三次粗口:“操,破眼睛,流這麽多水!”

任舟看他擦眼睛使得那個勁,眼眶周圍的皮膚被磨的都要脫皮了,顏色紅得驚人。怕他再這樣下去眼睛得廢,趕緊上前一步阻止,按住他的手:“夠了,你擦眼淚水用得上這麽使勁嗎?”

薄予的手被抓住了,還在死死瞪着他,結果眼淚又止不住往下滾,他馬上側過頭去罵了句,“關你什麽事,靠,你都說了要走,不是說要各走各的嗎,現在站在這不走說這些話裝給誰看!”

即使到了如此境地,他仍是一副不肯服輸的模樣,一句軟話都不願意說。

任舟剛擡起手要給他抹眼淚,觸不及防就聽見了這句。

擦臉的動作一頓,面無表情收回手,透不出情緒,“你說真的?”

薄予臉上的溫度一下消失,心不覺一慌誤以為任舟又要走,毫無頭緒之際使出死纏爛打的一遭,他上前死命抱住任舟,把臉枕到任舟肩上,低着頭在他衣服上使勁擦了擦。

控訴的話還帶着哭腔,“你這人怎麽能這樣!”

任舟手還停在半空,被倒打一把後還有點茫然,心道:我哪樣?

“兩個小時前你還在床上壓着我弄,那個時候你還親我抱我。現在藥效沒了,你就翻臉不認人提起褲子就走,你怎麽和薄煙一樣,腦子裏只有床上那點事一離開床就是另一幅臉色。”薄予用力皺眉,雙手死死勒住任舟的腰,将腦袋抵在他肩上。

任舟的臉一下變青,還沒說出口的話被薄予直球似的一番控訴鎮住卡在喉嚨,吐不出口又吞不下去,不上不下特別難受。

他什麽時候提起褲子跑了?

只是薄予那番話終究讓他冷硬的心腸軟了下來,薄予作為下面那一方在床上時肯定不好受,如今發點脾氣也是應該的。

他越想越覺得是自己的錯,低頭深深看薄予一眼,十分笨拙安慰人,“你還在生氣嗎?對不起是我的錯,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薄予把臉埋在他肩上,對于他一句不輕不重的道歉很不願接受。

“你怎麽老是這樣,每次惹我生氣後就會說對不起,你就不會下次争取不惹我生氣?下午在床上的時候你頂的太用力了,我後面還有點痛。”

任舟聽完眼裏歉意更深,下意識把手放在他的臀部上,“要去買藥嗎?”

手下的觸感真實而又富有彈性,他一下子僵硬住,發覺這個行為跟流氓的行為差不多,于是立刻把手收了回去。

然而兩人還在抱着,要是往下放難免會碰到薄予,認清這一點他的手插進兜裏也不是,放在薄予背後也不是,最後只能自暴自棄一般半舉在空中。

薄予自然感受到了剛才屁股上傳來的觸感,遲鈍了一會兒才擡頭看他,目光裏閃爍極為複雜的含義。

任舟當然不敢和他對視,撞上視線後很快錯開了目光,臉上的溫度陡然升高。

別墅門口停着一輛車,朦胧的燈光下依稀可以看見兩個緊緊相擁的人。

最終,經過一場混亂不堪的鬧劇後,任舟還是将薄予帶回了屋裏。

薄予極力皺眉,試圖掩飾渾身的不自在,他情緒一下去後終于有點感到不好意思。

裝作若無其事一樣走到桌子邊,為了找點事做他蹲下身把掉下去的筷子撿起來。

任舟知道他恢複神智了,現在應該多少帶點尴尬,要是任舟繼續站在這兒怕是會讓薄予更加尴尬無措。

為了維持大少爺的自尊,任舟什麽也沒說端起桌子上冷卻了的菜走進廚房,打算熱一下再吃,剛好留點空間給薄予整理好情緒。

薄予見他走了,手中握着的筷子一下松開一下握緊,反反複複三個來回,瞅着人快要到廚房門口了,還以為他是要去倒掉不情不願道,“我還餓着,你把菜端哪去?”

依着薄予以往的性子,怕是吵架後兩三天才會主動說話,要不是這頓飯菜是任舟做的,他還沒吃過舍不得就這樣浪費,哪怕餓個一周,都是一定不會為了頓飯就屈服。

任舟沒有他想得多,回過頭理所當然道,“菜都涼了,我當然是拿去鍋裏熱一熱,你先坐着休息一下。”

薄予聞言輕輕哦一聲,終于放下心。他一下子癱倒在沙發上,想到剛才自己鬼哭狼嚎,死命扒着任舟不走的樣子很是嫌棄,越想越不忍直視,不禁擡起一只手臂擋住了眼,默默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

時間沒過多久,他又站了起來,脫掉西裝外套,用力松了松領口。

他滿臉寫着不耐煩,渾身一股使不完的勁,期間望了好幾眼廚房,都沒見人出來。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任舟的身影,他徹底沒耐心了,等不耐煩了直接擡起腳走了進去。

任舟站在廚房裏手機也沒玩,只是幹站着發呆。

“喂”薄予靠在門上靜靜待在後面看了一會兒,才出聲詢問,“你那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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