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豪門,非正式一員

坐在吉隆坡雲頂的旋轉餐廳裏,我默默地數着從眼前晃過的各種形式的奢華:路易威登RetiorGM女包,HermsKelly經典極臻手鏈,Tiffany至尊奢華白金耳墜……這從不間斷的奢靡讓我有些頭暈——女人就是這麽虛榮,一面對男人說自己愛的不是他的錢,一面又花着他們的錢去買這些奢華。

我啜了一口杯中的明前龍井,比起武夷大紅袍,它自然算不得多麽名貴,然而我就喜歡這種清冽随性——我從不掩飾自己對財富的渴望,那麽又何必要一份依托于奢侈品的虛榮呢?

一個人沉默地坐着,也許在別人看來我是怪異而不容易親近的,永遠都是一身黑色,襯着略顯蒼白的皮膚,永遠孤單而清冷地一個人行走着或者沉默着。

也許他們想得很對,我的生活本身就是怪異的。人的印象不能反映他人的性格,但是絕對可以反映他人的生活。

一個小時前,我對面的椅子上還坐着一個叫龍允澤的男人,他希望我能嫁給他,換句話說,就是他向我求婚了。他其實很好,是好,而不是優秀或者別的什麽,那就是說他對我,在任何方面,都會是一個很好的丈夫,他是馬來西亞籍華人,大馬酒店業巨頭龍氏財團長子,一個有前途的神經外科醫生,幹淨清秀,一雙手十指打理的清清爽爽,為人溫潤柔和。可是,這種幸福,卻不是我所能奢望的。人大概從出生開始,就注定了屬于自己的劇情。有些人,就像一張紙,由不得自己的命運任人書寫,即使某天有命遇到惜紙之人人,卻再也沒有地方讓他下筆。

“你很好,但是我們不合适。”這真是世界上拒絕人的話中最傷人的一句。可是,我還是不得不說。

我是什麽人,我是一個私生女,香港華越集團董事長謝凱安的私生女,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雲頂這種供世界各地巨富逐樂的地方,是因為我和一個叫梅雅琴的女人正在合作。

梅雅琴絕對是個叱咤風雲的大人物,行事幹練,手腕狠辣,心思綿密,常常無招勝有招,作為一個商界女人,能豁得出去,相當讓一切她視為對手和敵人的人頭疼。

而我,現在是她的重要合作夥伴,當然了,在我的父親謝凱安和他的繼承人集團看來,我和梅雅琴那叫做狼狽為奸。

別人怎麽看我,從12歲開始我已經學會去無所謂,沒有人保護的人,自然會學會自我保護,上天全不必擔心我活不下去。

手機震動着,锲而不舍。我接起來:“謝宸,你是哪位?”

“謝小姐你好,梅總請你一小時後到她辦公室見面。”女孩中文說的有些吃力,她是馬來西亞原住民,梅雅琴的行政秘書。

梅雅琴是馬來西亞宗茂財團的總經理,她現在的丈夫宗承遠是宗茂現任掌門人。宗家在大馬的勢力經過幾代的發展,極為根深蒂固,黑白道皆有滲透,且相互支持,與各方利害關系千絲萬縷,像雲頂的賭場和娛樂宗家就占了相當的股份,并且生意無往不利。

所以梅雅琴作為我父親謝凱安的前妻,還能嫁進宗家掌權,更加說明此女手段非常,不僅是在商場上,在對付男人上,也毫不遜色。

我和梅雅琴,算是各取所需,雖然所謂的所需是強加在我頭上的,可是人生就是如此,當別人都認定一件事時,你就是把皮剝下來也證明不了清白。

我準時到了她的辦公室,這才發現裏面已經坐着另外兩個人了,駱宇年和孫清清,都是她的心腹,看來她真的對于我這個合作夥伴不放心,不惜動用兩個得力助手“協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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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過去?以什麽名義?”我指的是去香港。

“謝宸你如今也識講笑了,要何名義,你可是謝振涵的親姐姐,如今父親病危,你過去協助他主持大局,還能有人比你更名正言順的嗎?”梅雅琴臉上笑着撫弄着自己塗着鮮豔蔻丹的指甲,我不知道男人看了她的妩媚作何感想,總之我每次見了她的這種笑容,頓時就能渾身一寒,心知絕沒有什麽好事。

謝凱安的私生女和前妻的合作就是我和梅雅琴目前在一起的原因,只不過我圖謀的是謝家家産,而梅雅琴的目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她一向是個有野心的女人。她給我提供争奪家産的機會,我做她打入華越的釘子。

“我和謝凱安都已講明,他也同意你回去助一臂之力,算是認可了你的身份,接下來的事,能争得到多少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謝氏基金可就有三十多億。”她保養得宜的手指在空中一劃,玩味地看了我一眼。

“這個自然,多謝梅姨。”我禮貌而客氣道,“梅姨有什麽吩咐,想必宇年和清清會轉達的,我會盡力的。”我想梅雅琴喜歡跟明白人說話。

“謝什麽,我和你論理也算是一家人,我和你母親不過也是一樣的人,曾經多個沒用的名分而已,我對你,也是當女兒看待的。”她真正活該做演員的,不知道的,定為被她流露的真情所迷惑。

這就是豪門中的對話,真真假假,人實在是累得緊。

不過我無意于糾結她的态度,只一想到謝振寰這個人,心中有種沒由來的緊張,好像此去香港,是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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