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江楓發誓, 她一點兒想要窺探夏總隐私的想法都沒有。

她只是看雲非霧上樓那麽久都沒有下來, 有些擔心,就随口提了一句, 沒想到錢伶伶讓她也去和夏總打個招呼, 她這才上樓的。

其實江楓心裏很不願意。

夏總看起來那麽兇巴巴的, 江楓兩次試鏡, 都被她盯出了一聲冷汗。

而且雲非霧是梧桐的藝人,夏疏桐是總裁。雲非霧在她房間裏呆了那麽久,能幹什麽?肯定是在挨訓!

所以江楓極不情願、瑟瑟發抖地挪到了夏總房間門口,結果,就聽見了裏面的說話聲……

然後她就呆在了門口。

事情的發展和她想象得有些不一樣……不對, 很不一樣。

她都聽到了什麽?

喂食play?

花吻療法?

江楓看上去的确像個現充, 學校裏誇她是女神的同學也不少,但事實上……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死宅,熱愛百合文化的那種。

單單是雲非霧和夏疏桐的那幾句話,就足夠她腦補出很多東西了。

剛開始江楓只是捂住嘴, 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幾秒後, 房間裏傳出夏總可憐的嗚咽聲後, 江楓生無可戀地捂住耳朵, 僵硬地轉身往廁所的方向走。

此時的江楓腦海裏只有一個想法:

完了,要被滅口了……我什麽都沒有聽到,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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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裏的情況遠沒有江楓想象的那麽糟糕。

僅僅只是因為藥太苦了, 而夏疏桐又被雲非霧吓得夠嗆,一口喝下去,猝不及防地被苦到了而已。

看着夏疏桐委委屈屈的小表情,雲非霧沒忍住笑了笑,又用牙簽串起一牙蘋果:“啊——”

夏疏桐沒好氣地瞪了雲非霧一眼,又耐不住唇齒間實在苦得厲害,她狠狠從雲非霧手中搶過牙簽,自己将蘋果喂進嘴裏。

夏疏桐自己都沒注意到,她瞪雲非霧的那一眼中,很自然地帶上了些許嗔怪。

雲非霧卻愣住了。

以至于,就連手中的藥碗也被搶走後,都沒有發覺。

夏疏桐悶悶地喝完一整碗藥,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雲非霧不知道呆呆地盯着她看多久了。

雲非霧偏着腦袋,櫻唇也微微張開,一向深邃似星空的灰眸此時也呆愣愣的。

又有些像小狗崽了。

夏疏桐疑惑地又吃了一牙蘋果,雲非霧仍然沒有反應。

于是夏疏桐又繼續吃。

直到一小碟蘋果只剩下最後一牙時,雲非霧都還是剛才那個懵懵的樣子。

別說,還……挺可愛的。

夏疏桐猶豫了一瞬,将最後一牙蘋果塞到雲非霧嘴裏,然後撇開頭:“蘋果吃完了,藥我也喝完了,你可以下去了,我要休息一會兒。”

雲非霧慢慢嚼着蘋果,瞳孔一點點恢複神采。

眸中又帶上了暧昧的笑。

夏疏桐立刻繃直了身子,把厚厚的被子往身上裹了裹。

每次雲非霧露出這種笑,就絕對沒好事情發生。

果然,下一秒,雲非霧身體朝床頭櫃的方向偏了偏,一只手拉開抽屜,熟練地從裏面拿出一串鑰匙。

夏疏桐:!!!

夏疏桐伸手:“……雲影後!”

然後又立刻被摁了回去。

于是她只能眼睜睜看着,雲非霧慢條斯理地拿鑰匙打開第二層抽屜,又優雅地用手指銜出一張紅本本。

“雲影後,你……!我……”夏疏桐急得語無倫次。

雲非霧看了她一眼,又低頭,輕輕翻開結婚證,嘴角始終挂着笑。

“還叫雲影後嗎?”雲非霧将翻開的那一頁放在櫃子上,又擡眸看着夏疏桐,眸光流轉,“姐姐?”

這之後,雲非霧又垂眸,目光幽幽地落在結婚證上,纖細白皙的手指在上面輕輕撫摸。

一時間,房間裏安靜了下來。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夏疏桐腦海中不斷回蕩着雲非霧那一聲又嬌又媚的“姐姐”。

明明不是第一次被這樣叫了,可還是感覺全身酥麻,甚至不受控制地想要将雲非霧擁入懷中。

可最終夏疏桐只是低着頭,什麽也沒做,也什麽都沒說。

她低垂的目光緩慢向旁邊移動,直到看見雲非霧搭在結婚證上的手指。

雲非霧的手很美,手指細長,骨節分明,優雅而又高貴。可這時卻無力地搭着,透着一股頹然的氣息。

夏疏桐不敢擡頭看雲非霧,可只是看着她的手,她都能想象得出她現在的模樣。

大概……就像是平時高傲慣了的孤傲狼王,卻因為被愛侶拒絕,以匍匐的馴服姿态卧在地面,全身的毛發都失落地耷着。

可憐又讓人心疼。

夏疏桐心一緊。

沉默許久,她才低聲道:“雲……雲非霧,我看見結婚證了。我……對不起。”

雲非霧輕輕“嗯”了一聲。

夏疏桐繼續道:“我這幾天腦子很亂,我想……等《追光》的拍攝結束後,我們再好好聊聊這件事,好不好?”

“小夏總,”雲非霧聲音冷靜,“你是不是想要離婚,又不想影響到我的拍攝?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大可不必擔心……”

夏疏桐卻倏地擡頭,下意識搖頭:“不是!不是離婚!”

雲非霧眼睛一亮。

夏疏桐抿着唇,手指也攪到一塊兒:“我也說不清楚……我的确不想影響到你拍攝時的心情,可是我,我……”

夏疏桐明明有好多的話想說,可到了嘴邊,卻感覺喉嚨澀得厲害,一句都說不出來。

她惶然地張着唇,臉頰上滑過兩行淚水。

眼睛像是起了一層霧,就連身前雲非霧的身影,都變得霧蒙蒙的,看不真切。

需要緩沖期的哪兒是雲非霧,而是失去記憶,什麽都不知道的她。

忽然,雲非霧傾身向前,将她擁入懷中。

很緊很緊。

夏疏桐下巴緊緊貼在雲非霧的肩膀上,一轉頭就是她纖細的脖頸,鼻尖圍繞着她的氣息,身體則被她溫暖的懷抱所包裹。

夏疏桐惶惶的神情漸漸褪去。

她聽見雲非霧溫柔的聲音:“沒關系的。你需要時間思考,那就等《追光》殺青再說。沒關系的,不會影響到我。你……不要哭。”

雲非霧的聲音很低,溫柔到了骨子裏。

夏疏桐卻聽出了一絲若隐若現的哭腔。

夏疏桐的一只手不由自主顫抖着擡起,從後面抱住雲非霧,另一只手則安撫地拍着她的背。

她閉上眼,将頭埋在雲非霧肩膀上。

兩人擁抱許久,才緩緩放開對方。

雲非霧側過頭,将結婚證放回抽屜裏,沉默片刻後,問:“那……我先下去了?”

“嗯。”夏疏桐坐在床上,點了點頭,又忽然拉住雲非霧的袖擺,低聲喃喃,“等等……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雲非霧點頭。

夏疏桐:“你為什麽……不在最開始就告訴我,我們的關系?”

“我怕吓着你了。”雲非霧蹲下身子,認真道,“但我們的确幾個月才能見一次面,我的确很喜歡你。”

不如說,愛你。

雲非霧沒有說出口,可眼中的情意卻是擋不住的。

夏疏桐不自覺摸上自己心口,感覺裏面的心髒跳得好快。

“還有一個問題……”夏疏桐咬着唇,沒有敢看雲非霧的眼睛,“我們以前是那種關系嗎?”

“哪種?”

夏疏桐耳尖微紅,她張口,無聲地說出兩個字:

“包養。”

雲非霧怔了片刻,随即清淺笑道:“不是。”

夏疏桐驀地放松了些。

這之後,雲非霧沒有再在房間裏多呆片刻,端着碗和果盤便下樓了。

夏疏桐怔怔躺了會兒,回憶起剛才那個溫暖的擁抱,忽然感覺無比安心。

其實從昨天她回憶起以前的部分記憶開始,她心裏就不住地有些惴惴。

夏疏桐想要拾起曾經的記憶,想要知道這些年她經歷過什麽,可真正回憶起一部分後,她卻開始感到害怕和抗拒。

就好像懷中抱了個潘多拉的魔盒,夏疏桐不知道是否應該将它打開,又無法和別人商量,因此迷茫而無助。

可那個擁抱過後,夏疏桐的心卻忽然安定下來了。

……

這之後,雲非霧果然聽話地沒再接近過她。兩人都默契地各自好好工作,等待殺青。

但每次在片場,戴肅喊“卡”的一瞬間,只要夏疏桐在場,雲非霧都會第一時間望向她。

久而久之,夏疏桐也就習慣了。

然而,沒了雲非霧的“騷擾”之後,夏疏桐的确輕松了好一段日子,卻又莫名地覺得有些失落。

不過邊欣走後,劇組的拍攝卻異常順利。

新來的江楓沒什麽拍攝經驗,剛開始雖然常常會犯錯犯錯,甚至也惹得戴肅好幾次都忍不住罵人,但她性格好,基本上戴肅罵完了就忘了,偶爾被逼急了還能指着戴肅對罵,反而給劇組增添了不少歡樂。

而且江楓悟性不低,到中後期,連戴肅都挑不出什麽毛病,基本上都是在誇她。雲非霧就更不用說了,幾乎所有鏡頭都是一鏡過,就算有情緒不到位的地方,戴肅稍微點一下,她立刻就能領悟到。

于是拍攝全程基本沒再出過什麽岔子,随着幾名主演陸續殺青,一月初,《追光》正式殺青。

劇組的工作人員、演員們相處了兩三個月,相互之間早已混熟了,殺青宴的氣氛也就比開機時熱鬧許多。

除了夏疏桐上臺講話時,沒什麽人敢起哄以外,之後幾乎每個演員上臺,下面都鬧哄哄一片,甚至還有直接上去敬酒的。

最後輪到導演戴肅時,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灌了好幾杯酒,臉頰紅得厲害。

終于沒人上來和他敬酒後,戴肅又自己拿起一杯二鍋頭,對着人群幹掉,激動道:“《追光》是我女朋友的心血,亦是我的夢想,現在它的拍攝圓滿結束,我要感謝各位演員的配合、劇組的工作人員們的付出,在劇組的這幾個月時間,辛苦大家了……”

戴肅說到後面,聲音幾乎都有些哽咽,眼角甚至泛起了淚光。

很難想象,這個情商為負的二愣子導演能有如此豐富的感情。

戴肅激昂地說了很多,最後他端着酒,走向夏疏桐。

“在所有人當中,我最感謝的還是夏總。如果不是當初夏總發現了我,願意為我提供這次機會,我現在可能還坐在家裏無所事事,每天以酒消愁。夏總,我知道我這個人吧,不說讨喜,能讓人不讨厭就很好了,但您從來都對我沒有成見……我,我雖然表面上不說,但其實心裏還是很感動的。”

戴肅竟然當着所有人的面,抹了一把淚。

“來,夏總,這杯我敬您!”

夏疏桐也沒想到,戴肅居然會這麽真情實感地感謝她,不由得愣了愣。她聽錢伶伶說過,她生病的時候,是戴肅提出要來拜訪的,當時她還覺得驚奇。

夏疏桐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桌上的白酒,和戴肅碰杯。

氣氛到了,的确會想喝些酒的,而且現在錢伶伶就在旁邊,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兒。

看着戴肅幹完一整杯酒,夏疏桐也一口喝下了小半杯。

喉嚨立刻火辣辣地疼起來。

有了戴肅開了這個頭,接下來也有不少人摸到夏疏桐這邊敬酒。後面夏疏桐都只抿了一小口,但還是有些醉了。

腦袋也似乎有點不清醒。

就連周圍的人影,似乎都變成了好多個。

夏疏桐迷茫地眨眨眼,繞着周圍看了一圈,最後視線停留在雲非霧身上。

雲非霧明明是《追光》的主演,卻一個人清冷地坐在一旁,就算有人找她聊天,也說不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她就那樣安安靜靜地坐着,好像對什麽都不感興趣。

有點可憐。

忽然,她感覺到夏疏桐地目光似的,擡眸朝夏疏桐望過來。

夏疏桐怔了怔,下意識朝她勾了勾手指:“貓……雲影後,過來。”

差點兒說漏嘴了,還好她還記得,在外面要裝作她們不認識來着。

等等,為什麽呢?她們很熟嗎?嗯……好像是的。

夏疏桐腦袋暈乎乎的,什麽都記不清,又好像什麽都記得。

幾乎是雲非霧走過來的一瞬間,她就熟稔地靠在了她身上,不過她還記得顧忌周圍人多,并沒有太過親昵。

雲影後攬住夏疏桐的肩膀,将她扶穩了,才轉向錢伶伶:“小夏總她喝醉了?”

“嗯……”錢伶伶也喝了些酒,整個人都飄飄忽忽的。

雲非霧輕嘆了口氣,摁住夏疏桐想要去拿酒的手,換成一旁的飲料。

看着這一幕,錢伶伶總感覺哪兒不對,但喝醉的腦子讓她想不了太多,下一秒就給忘了。

大廳裏很熱鬧,不斷有人上臺講話甚至唱歌跳舞,底下也鬧哄哄的,總有幾個愛熱鬧的四處竄着敬酒。

江楓喝了一圈兒,最後回到了自己桌上,又立刻被叫住了。

這一桌除了江楓,基本都是混跡演藝圈多年的老戲骨,在《追光》裏演的則是女主家長一類的角色。

“小江,你還沒去給夏總敬酒吧?走,我們一塊兒去。”

江楓下意識擺手:“我、我就不去了……”

她餘光可看見了,現在夏總正和雲非霧抱一塊兒呢,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去打擾的好嗎!

老演員卻誤會她是害怕夏疏桐,笑道:“沒關系的,夏總平時是嚴厲了些,但對我們還是很好的。而且今天殺青,她也高興,不會兇你的。”

另一位演員也笑着拍了拍江楓肩膀:“就是,你看小雲不也在那兒嗎?小雲性子淡,她都去給夏總打招呼了,你怎麽能不去?”

江楓瑟瑟發抖:就是因為雲非霧也在,她才不敢去的啊!

但江楓也不好意思拒絕幾位老戲骨的好意,還是瑟縮着跟在幾人身後,瑟瑟發抖地端着酒走了過去。

夏疏桐雖然是半靠在雲非霧懷裏的,但在外面,她還是習慣性保持着冷傲的表情,唇角也挂着一絲若無若有的笑容,看起來有些可怕。

江楓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誰能想到,再外面那麽恐怖的夏總,在私底下會和跟個弱受似的嗚嗚哭呢?

江楓手一抖,不行,不能再回想了,再想會被滅口的。

“看不出來了,小雲和夏總關系真好。”

這時,江楓正好聽見某位演員調侃的聲音,不由得将腦袋埋得更低了些。

是啊,是你們想象不到的那種好呢,呵……呵呵。

……

晚宴結束時,已經接近十一點了。

因為錢伶伶和夏疏桐都有些喝醉了的緣故,今晚她們還是住酒店,明早再飛回海城。

雲非霧将夏疏桐扶回房間後,那種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夏疏桐八爪魚似的纏在她身上,還嘟着嘴戳了戳她的臉頰:“貓貓,你好壞。”

早在宴會廳的時候,雲非霧就發覺了,醉酒的夏疏桐又成了上回那樣,所以現在她反而沒什麽反應,熟練地抱起夏疏桐往床上走:“哪兒壞了?”

“就是壞!”夏疏桐坐到床上,一邊脫衣服一邊歪着腦袋思考,好一會兒才說,“你這段時間都沒理我。”

雲非霧:“……”

雲非霧将睡衣遞到夏疏桐手裏,也坐到一旁換衣服:“明明是你讓我這樣做的。”

“诶,是嗎?”夏疏桐回想了會兒,勉勉強強記起來,似乎她的确說過這樣的話,還說讓雲非霧給自己一段時間,讓她好好思考一下。

思考什麽呢?腦子亂糟糟的,完全不記得了。

不過夏疏桐還是側過身子,開心地揉了揉雲非霧的腦袋:“那這樣的話……貓貓真聽話!”

雲非霧無奈地點頭。

總感覺喝醉後的夏疏桐……降智了。

雖然以前夏疏桐喝醉了也是呆呆的,但再怎麽也沒現在這麽傻,是因為車禍撞到腦子了嗎?

雲非霧不由得擔心地看了夏疏桐一眼。

夏疏桐不明所以地笑了笑,眉眼彎彎:“貓貓,洗澡?”

“嗯,洗澡。”

雲非霧跟在她身後進了浴室。

今天的夏疏桐醉得還不是很厲害,至少能夠自己走路,就是有些晃晃悠悠的。

洗完澡回到床上,雲非霧正要傾身關燈時,卻一下子被夏疏桐撲倒在了床上。

夏疏桐仍然笑得天真可愛,傻兮兮的,但莫名給了雲非霧一種不好的預感。

說起來,以前她們做的時候,夏疏桐一般都是下面的那個……除非喝醉了。那時喝醉的夏疏桐明明也呆呆的,膽子卻比清醒時大了不少,攻擊力也強了許多。

“軟軟……”雲非霧輕輕推了推夏疏桐的肩膀。

夏疏桐趴在她身上,不動,一雙杏眼卻十分明亮,閃着光似的。

看得雲非霧一陣恍惚。

以至于,還沒反應過來,鎖骨就被咬了一口。

很輕很輕的啃丨咬與舔丨舐。

軟軟的,卻很癢。

“嗯……”

雲非霧身子瞬間軟了下去,雙腳也不自覺地扣緊,小腿往夏疏桐的腿上纏。

好不容易等夏疏桐的小動作停下來,雲非霧又推了推她:“軟軟……不可以。”

夏疏桐:“?”

夏疏桐擡頭看着她,一臉疑惑。

“為什麽?貓貓你不愛我了嗎?”

“沒有……軟軟,我愛……”

雲非霧話還沒說完,夏疏桐就往她唇上湊。

雲非霧微微仰起頭,捂住自己的唇:“軟軟,你先聽我說。”

現在的夏疏桐像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如果真發生了什麽,雲非霧會覺得很愧疚的。

可夏疏桐卻沒有聽她說下去的意思,只呆呆看了她幾秒,臉色立刻就垮下去了。

“貓貓,你果然不愛我了。”夏疏桐委委屈屈道,“你不理我,不給我打電話,還不親親我……”、

說到後面,夏疏桐聲音裏幾乎帶上顫音,可憐極了。

“我沒有。”雲非霧摟住夏疏桐的後脖頸,身子也微微坐起,輕輕用臉頰蹭着夏疏桐側臉,如同一只撒嬌的小獸。

“軟軟,你又忘了,是你說要好好思考一段時間,所以這兩個月我才沒來打擾你。”雲非霧安撫道,“至于沒打電話……從你車禍開始,你的手機就撥不通了,你不記得了嗎?我們暫時還沒有別的聯系方式。”

“诶?”夏疏桐迷茫地眨眨眼。

雲非霧說了那麽多,她暈乎乎的腦袋根本就裝不下,只隐約感覺雲非霧說得對。

于是她伸手把手機拿過來,開鎖後遞給雲非霧。

“那貓貓,你存一下電話,再加一下微信好友,嗯……再錄個指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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