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雲非霧沒有拒絕。
她們剛分開的那三年, 是用寫信的方式聯系的。信紙看完就燒, 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後來,都是雲非霧成年後, 到海城找夏疏桐, 兩人才買了備用手機。不過就算這樣, 也是能打電話就打電話, 短信删得幹幹淨淨,實在有什麽想說的長篇大論,還是用寫信的方法,閱後即焚,沒有留下過一絲她們聯絡過的痕跡。
想到這兒, 雲非霧忽然有些走神。
如果不是喝醉後的夏疏桐還記得她, 如果不是夏疏桐本能地還愛她……她怎樣才能找回失憶的夏疏桐?是不是,她差點就失去她了?
“貓貓?”夏疏桐縮在她脖頸邊蹭了蹭,軟軟道,“你不開心嗎?”
“沒有。”雲非霧按照夏疏桐說的那樣, 存好自己的聯系方式, 又設置好指紋, 這才将手機還給她。
順便将自己的手機拿給夏疏桐, 也錄上指紋。
“哦……”夏疏桐仔細打量着她的神色, 似乎是在思考她是不是真的沒有不開心。
然而醉酒後,夏疏桐的腦袋實在處理不了太多信息,最終她只是用手指在雲非霧臉頰上戳了戳:“總之,貓貓, 不許不開心!我一直陪着你呢。”
“嗯。”雲非霧點頭,握住她的手指。
夏疏桐繼續說:“我是姐姐,我會一直保護你,會努力讓我們過得越來越好,會讓我們可以手牽手走在陽光下……”
夏疏桐這時候的聲音軟軟的,語氣卻異常認真。
雲非霧唇角不自覺勾起,眸中也有了笑意:“嗯,姐姐~”
聲音也自然地帶着些嬌媚。
夏疏桐眯着眼笑了會兒,卻又往雲非霧身上趴:“那貓貓,我們是不是可以……”
Advertisement
雲非霧無情拒絕:“不可以。”
夏疏桐:“為什麽?”
“因為你明早起來很可能會忘,而且會後悔。”雲非霧看着壓在她身上的夏疏桐,淡淡道,“軟軟,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夏疏桐沒聽懂雲非霧的上半句話,後半句她卻聽得明明白白。
夏疏桐用力點頭,一臉天真:“知道,當然是在做……”
“愛做的事情啦!”
雲非霧:“……”
她偏過頭,長長嘆了一口氣。
夏疏桐卻在這時候傾身而上,含丨住了她的耳垂。
“唔……”
雲非霧呼吸逐漸急促起來。
下意識想推開夏疏桐,手放在了她肩上,卻又沒有了力氣。
雲非霧微微仰起頭,看着天花板上暖黃的燈光,目光逐漸迷離。
愧疚什麽的……見鬼去吧。
……
清晨。
夏疏桐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醒來後發現自己抱着雲非霧了。
所以這次,她倒不是很慌亂,熟練地悄聲摸出被窩,準備換衣服。
直到……看見雲非霧脖子上紅色的痕跡。
夏疏桐吓得差點兒發出聲音。
她她她昨晚,和雲非霧發生什麽了?雲非霧脖子上那東西是草莓吧……吧?
夏疏桐在原地呆滞兩秒,機械地轉了轉頭,似乎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看見的,又往雲非霧的方向移了移,仔細地盯着她的脖子。
雲非霧脖頸纖細,白皙似雪,因此那小小的紅色痕跡,就顯得十分明顯,甚至有種奇異的美感。
夏疏桐嘴角不自覺抖了抖。
更要命的是,這時雲非霧感覺到什麽似的,翻了翻身,将被子往下扯了些。
鎖骨上的紅痕也露了出來。
……還有牙印。
夏疏桐不死心地環顧四周——是她的房間,沒有別人。
又努力回想昨晚究竟發生了些什麽。
似乎是殺青宴上,戴肅來找自己敬酒,當時她還挺感動的,一不小心喝多了,然後……就醉了。
後面發生的事情幾乎都不記得了。
然而雲非霧身上的痕跡,不是她不記得就能解決得了的啊……!
夏疏桐欲哭無淚地坐在床上,看着雲非霧,眉頭皺成了一團。
她甚至想扇自己兩巴掌。
第一次醉酒,把雲非霧拐到自己房間裏睡了一覺,第二次醉酒,又和雲非霧“睡”了一覺。
酒後的她究竟有多惡劣啊?
而且,夏疏桐本來都準備好了殺青後和雲非霧認真聊聊的措辭,這下子,她還敢對雲非霧說什麽?
不管怎麽說都會顯得自己很渣。
夏疏桐苦着臉想了好一會兒,最後發消息給錢伶伶,讓她推遲她們回海城的航班,又叫了酒店的早餐。
然後安靜坐在床邊,眼巴巴等雲非霧醒來。
不管怎麽說,自己做錯的事情,道歉的态度得真誠。
“軟……”雲非霧是在早餐車送到之前醒來的。
她看着一臉“我錯了我悔過”的夏疏桐,眼睛彎起,及時吞下脫口而出的稱呼。
“小夏總,早上好。”雲非霧輕聲道。
夏疏桐低着頭,像做錯了事兒的孩子一樣:“……早。”
沉默幾秒,她弱弱道:“我昨晚……”
雲非霧挑眉。
其實昨天晚上沒有發生什麽。
夏疏桐撲騰地在她身上啃了幾下後,就直接累得睡着了。
不過現在,雲非霧看見夏疏桐一臉的後悔,心裏卻有些難過。果然,夏疏桐就是個一覺醒來,又把她給忘得一幹二淨的大豬蹄子。
于是聲音上挑,明知故問:“昨晚怎麽了?”
“我,我……”夏疏桐垂着頭,聲音越來越弱,“對不起……我喝醉了,我也不知道事情會發生成那樣……我錯了。”
“哪樣?”雲非霧繼續裝不懂,同時伸出一只手,握住夏疏桐的手掌。
“就是……那樣啊。”夏疏桐聲音細若蚊蠅,就連氣勢也弱得不行。
雲非霧忽然發出兩聲細碎的笑。
她沒有再裝聽不懂,拉着夏疏桐的手微微用力,将夏疏桐拉回了被窩裏。
“小夏總,我們本來就是合法妻妻,你道歉幹什麽呢?”
她湊到夏疏桐耳邊,輕輕道。
夏疏桐耳根麻癢得厲害,卻沒有躲。
“可是我……你知道的,我失憶了。”
這兩個月,夏疏桐沒有再刻意去回想以前的事兒,也沒像上次發燒一樣,莫名其妙就遇到了記憶的觸發點。所以她現在,真正回想起來的事,還是停留在錢伶伶那部分。
“所以?”雲非霧問,“你想離婚?”
“不、不是!”夏疏桐下意識搖頭。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緒,将之前想好要對雲非霧說的話,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我說過……不是想離婚。只是雲、雲非霧……我,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我不記得我們的過去,也不記得我對你的感情。所以現在的我覺得……很愧疚。”
雲非霧立刻抓住了重點:“你不喜歡我?”
同時,她的眸子一點點黯了下去。
等了三個多月,結果還是等來一句拒絕。
可夏疏桐只是愣了幾秒,随即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不是不喜歡……也不是喜歡。”夏疏桐認真說,“雲非霧,我現在分不清我自己的感情。我的身體本能地想要靠近你、喜歡你,可是我的大腦卻什麽也記不住,我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喜歡。你……明白嗎?”
雲非霧思考一會兒後,緩緩點頭:“嗯,明白的。”
“而且現在我什麽都記不得,你怎麽能确定,你喜歡的是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呢?”夏疏桐繼續問。
雲非霧不明所以,灰眸又無比澄澈:“你就是你。就算什麽都忘了,你還是以前的自己,什麽也沒有變。”
聽到雲非霧這樣說,夏疏桐又感覺有些心虛、難過。
以前的自己是什麽樣呢?她根本就不知道。
後來她好不容易窺到了曾經的一角,卻發現,自己的想象完全是錯誤的。
“以前的你……”雲非霧頓了頓,輕聲道,“就像是現在這樣,內心柔軟、待人溫柔,雖然在外人面前很可怕,但其實完全不是的。”
夏疏桐這才發現,剛才她不小心将心裏的話說出口了。
聽着雲非霧輕柔的聲音,夏疏桐感覺心裏得到的些許安慰,可還是有些難過。之前錢伶伶也是這樣說的,說她外冷內熱,對自己人很溫柔,可是夏疏桐回想起來的記憶裏,她根本就對錢伶伶沒有多少感情。
她騙了錢伶伶。
如果她也蒙騙了雲非霧,那該怎麽辦?
“你就不怕被我騙了嗎?”夏疏桐手指在床上畫着圈圈,低聲道,“或許以前的我,根本就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或許我一直都在騙你。”
雲非霧卻噗嗤輕笑了一聲。
“小夏總,就你的演技,能騙我?”說出這句話時,雲非霧的臉色甚至還有幾分驕傲,恰到好處掩蓋住了她眼底的一絲慌亂。
其實……那時候的夏疏桐,還真騙住她了。
十八歲,她一個人偷偷來到海城,想盡辦法和夏疏桐見了一面,卻發現,比起三年前那個軟糯的夏軟,她變了太多太多。
總是習慣性地揚起下巴和人說話,眸中帶着絲若有若無的戲谑笑意,身形動作也帶着絲痞氣,說話的語氣也給人一種拒人千裏的寒意。
就連雲非霧都覺得害怕。
那天她跟着夏疏桐去吃了飯,又默默跟在她身後回了家,幾乎一句話都沒敢說。
直到半夜,雲非霧鼓起勇氣敲響夏疏桐的房門,又爬上她的床……夏疏桐才原形畢露。
夏疏桐怔了怔。
也對,雲非霧是影後,又在演藝圈混跡那麽多年,自己再怎麽也不至于把她騙得神魂颠倒?
可夏疏桐還是覺得哪兒不對。
在她所剩不多的記憶中,她小時候很喜歡演戲,就連現在在外人面前那股兇相,也是演出來的,除了雲非霧和夏察,還真沒人看出來過。說不定她失憶前的演技,根本不比雲非霧差。
夏疏桐想了想,斟酌着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以前是兩情相悅?我其實對你很好,也喜歡……你?”
雲非霧點頭。
夏疏桐又問:“那……我們第一次,嗯……是在什麽時候?當時我們在一起了嗎?”
既然雲非霧一到法定婚齡就和她結婚了,那麽她們認識的時機,以及确定關系的時間,一定比這更早。
“我十八歲那年。”雲非霧眉目含笑,“當時我們……還沒有在一起。”
夏疏桐心裏一驚。
十八歲,那時雲非霧才到海城讀大學吧?
所以……果然是霸道總裁和純潔女大學生先做後愛的狗血戲碼?
雲非霧微微挑了挑眉,繼續道:“當時我一個人來海城讀書,無依無靠,是小夏總收留了我。當晚我們就……嗯,然後,後來我們才确立關系的。但是小夏總放心,當時我已經能夠自給自足,沒有用過你的錢,我們不是什麽金主與金絲雀的關系。”
夏疏桐越聽雲非霧說下去,越覺得心驚肉跳。
雲非霧說是這麽說,可當時自己無緣無故的,幹嘛要随手收留一個漂亮的當紅女演員,收留就算了,當夜就發生關系算什麽?這明擺着是心思不純啊。
就算後來兩情相悅甚至領了結婚證,但怎麽看都像是自己把雲非霧誘騙到手的。
不然為什麽結婚不公開,藏着捏着的?結個婚而已,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
“小夏總,沒有公開是因為我正處于事業上升期,你不願意影響到我的事業。”雲非霧像是察覺到夏疏桐在想什麽似的,補充道。
這個解釋雖然合理,可夏疏桐仍然覺得不止如此。
但雲非霧顯然也不知道更多了。
夏疏桐短暫地嘆口氣,想要知道過去的一切,還是得她自己恢複記憶,一點一點去探尋。
不過和雲非霧聊了這麽一段之後,夏疏桐對于找回記憶這一點,反倒沒前兩個月那麽慌了。
雲非霧說得對,無論如何,就算失去記憶,她還是她,又不是變了一個人,她慌什麽?
于是夏疏桐短暫地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說起正事兒:“雲非霧,今天我們主要是要聊聊……我們之後該怎麽辦。”
夏疏桐:“我現在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你,但我的确不讨厭你,更不願意傷害你。所以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們暫時先不離婚,但也不是以前的那種關系。我需要一段時間來适應,我……會試着喜歡你的。”
雲非霧饒有興趣地聽着。
夏疏桐繼續:“我這裏拟出了兩個方案,如果我恢複了記憶,那我們就按照以前的相處模式來。但如果我始終沒法恢複記憶,而我們仍然互相喜歡,就……試着重新開始,談、談戀愛,好不好?如果時間久了,我發現自己沒法喜歡上你,你也不喜歡失憶後的我,那我們再離婚。”
“沒有如果。”雲非霧淡聲道,“我不會變心的。”
見夏疏桐微微怔住,雲非霧伸出手指,在她鼻尖上輕點一下,一字一字道:“小,夏,總。”
尤其是看見夏疏桐微紅的耳尖後,雲非霧眸中笑意愈盛。
夏疏桐不自在地低下頭,擋住微燙的臉頰:“那我們就說好了?需不需要簽合約……我前幾天沒事,已經拟好了一份。”
雲非霧卻沒有回答。
夏疏桐以為自己惹她不開心了,小心翼翼地擡起頭,正好看見雲非霧若有所思的神色。
“小夏總。”雲非霧笑意盈盈道,“我算是想明白了,你繞來繞去說了那麽多,不就是給了我一個追你的機會嗎?”
“什麽?”夏疏桐一怔。
“我要是追到了你,你就和我在一起,要是追不到,我們就離婚。”雲非霧輕笑道,“小夏總,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夏疏桐急忙擺手:“也不是吧……?”
然而仔細想了想後,她又覺得,雲非霧說得好像也沒錯。
夏疏桐弱弱辯解道:“我、我們這是雙向的,你追我,我也追你……要是你不喜歡我了,那也可以……”
話還沒說完,雲非霧就笑着打斷:“我說過,我不會的。合同就不用了,談戀愛這種事本來就你情我願,又不是包養,小夏總,你說是吧?”
沉默片刻。
夏疏桐覺得臉上燙得厲害,只輕輕“嗯”了一聲。
這時,敲門聲響起。
“早餐好像到了,我去拿。”夏疏桐跳下床,逃似的朝房門的方向奔去。
兩人沉默地洗漱完,又吃完早飯後,尴尬的氣氛終于消散了些。
夏疏桐剛才認真地想了想,她們現在的關系,肯定不是一方追另一方這種狀況,反而更像是在……相親?
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
所以相親的第一步,應該做什麽?
夏疏桐考慮片刻,拿出手機:“雲影……雲非霧,我們加個微信吧。”
雲非霧卻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
“我們昨晚就加上了,小夏總給忘了?”
“我……”夏疏桐點開微信,果然看見了一個陌生的頭像。
一匹對月長嗥的黑狼。
而備注是……
“貓貓老婆麽麽啾”。
夏疏桐眼角不由得抽搐一下,差點兒沒把手機扔出去。
這頭像應該是雲非霧沒錯了,可是備注……?醉酒後的她究竟在想些什麽啊!
“貓,貓?”夏疏桐低聲喃喃,又覺得這兩個字有些熟悉,“這是你的小名嗎?”
“是。”
雲非霧笑着點頭,又打了個哈欠:“小夏總你取的,以前你一直這樣叫我的。”
停頓兩秒,雲非霧補充道:“我很喜歡。”
“哦……”夏疏桐手一抖,将備注後面“老婆麽麽啾”五個字删除,只留下貓貓二字。
雖然總感覺,雲非霧的形象怎麽也和“貓”沾不上邊,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分明更像狼或者狼狗一些。
也不知道以前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喊她。
因為情趣?
噫……
夏疏桐不由得在心裏哂了一聲。
但她又的确不讨厭這兩個字,甚至還覺得有些耳熟,不過現在就要她這樣喊雲非霧的話,她還是不大喊得出口。
夏疏桐劃了劃屏幕,看了眼自己的日程安排,問:“雲非霧,回海城之後,你有什麽安排嗎?”
“桃姐準備了幾部劇本等我回去看,敲定之後差不多就又該進組了。”雲非霧淡淡道,“小夏總,你呢?”
“快到年關了,梧桐和天駿的事兒都挺多……”夏疏桐越說越小聲,也越來越心虛,“工作以外,我應該沒別的時間了。我們下次見面,可能得等到年後了。你、你不要多想,我真的是因為太忙了,不是故意要躲你,年後如果我們都有時間的話,可以一起出去吃頓飯什麽的。”
夏疏桐低着頭,緋紅的耳根躲在發絲下,卻尤其顯眼。她的手指也緊張地攪到一塊兒,像是和女朋友提出約會後害羞的小姑娘。
雲非霧心裏驀地一蕩,語氣卻仍然平靜又輕佻:“小夏總的意思是……約會?”
夏疏桐抿了抿唇,下意識想要搖頭,最後卻弱弱點了點頭。
她語氣略帶忐忑:“雲非霧……我今天說的都是認真的,我是真的想試着去喜歡你,也是真的希望我們能夠、能夠了解對方。”
雲非霧歪着頭想了會兒,恍然大悟:“哦~不是約會,是相親呀。”
夏疏桐不好意思地點頭。
“放心,我會配合好小夏總這次相親的。”雲非霧湊到夏疏桐耳邊,壓低聲音說完這句話,尾音又微微上挑,“那麽小夏總,要不要提前給你的相親對象一些獎勵呀?”
相親結果都還沒出來,給什麽獎勵?
夏疏桐想要輕輕推開雲非霧,但伸出手後,卻換成了揉揉她的腦袋。
雲非霧享受似的眯上眼睛,還習慣性地在夏疏桐手上蹭了蹭。
“好了。”夏疏桐收回微癢的手心,往後退了退,“獎勵完了。”
雲非霧卻傾身向前,一下又将她禁锢在了身下。
夏疏桐神經立刻繃緊,尤其是近距離看見雲非霧脖子上的紅痕後,更是緊張地撇開頭。
雲非霧卻只是靠近了些,舌尖抵着上颚,輕聲道:“謝謝姐姐。”
“不、不謝!”
夏疏桐不自在地晃了晃腦袋:“那個……雲非霧,待會兒你出門的時候,還是遮一遮脖子比較好。我、我拿圍巾給你。”
說完,夏疏桐迅速從雲非霧身下鑽出去,從自己的行李箱裏拿了條圍巾給她。
雲非霧拿着圍巾,從陽臺走回自己房間,對着浴室鏡子緩緩将圍巾系好。
黑色的圍巾系在她的脖子上,更襯得她皮膚白皙似雪。
很好看。
雲非霧看了會兒,終于藏不住細碎的笑聲,鏡中她眉眼彎彎。
剛才,她本來還想逗逗夏疏桐,讓她幫她戴上圍巾,但想想還是算了。
暫時……這樣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