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旗開得勝1

謝嘉杭鋼鐵打擊:“你連輸了四局。”

黃舒撇開臉。

謝嘉杭乘勝追擊:“你打不過我。”

黃舒低垂着頭。

謝嘉杭會心一擊:“再來一百局也是這樣的結果。”

連小丫鬟都看不下去了:“公子……”

但謝嘉杭一掀衣袍坐了回去,臉上溫柔的笑容一半落在長長的樹影裏:“我想讓你知道,我不是把把都可以贏的。”

黃舒擡起頭,有些愣愣地看着他。閃爍的目光出賣了他正在動搖的心。

兩人就這麽隔着一桌卡牌對望,一時誰也沒有說話,氣氛逐漸溫馨。魯欣妤悄悄疑惑:“現在什麽情況?為什麽他們兩個看上去就像……有奸.情?”

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回答,她低頭一看:“我的媽!淑慧你幹嘛都哭了?”

身高只到魯欣妤胸口的楊淑慧被眼前這歲月靜好的一幕感動了:“嗚嗚,我可以站一秒他們嗎?”

她的确只能站一秒。

因為一秒都沒過去,謝嘉杭就說出了下半句話:“但是對手是你的話,我把把都可以贏。我就算勝率沒有百分之百,也可以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五。這局我讓你先手,所以我先抓。”

“來,”他在九臉懵逼中唰地揮開破折扇遮住眼睛,“我就算閉着眼睛抓将都可以贏。”他的手在桌子上随意一抓,也不管是什麽就放到自己面前,“我不知道這是哪個武将,但我就要把他排在第一位。現在輪到你了,你選你想要的,不要被我幹擾。”

……

“再來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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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嘉杭打了個哈欠,揮揮手:“随便你吧。”

這場曠日持久的較量以第二天中午黃舒修仙過度當場昏倒告終,戰績二十九負一勝。前主播謝嘉杭對自己的修仙能力過度自信,卻忘了這具身體是個沒有夜生活的古代人,站起身來搖搖晃晃走了兩步,也一頭栽倒在地,在小丫鬟的驚呼中失去意識。

黃舒是出了名的有錢人家大少爺脾氣。他腰纏萬貫,心比天高,原本應該是婚戀市場上大熱的人物,但因為他從來不願為女孩子花錢,滿腦子打牌打牌打牌,只知道氪金氪金氪金,在京城少女們之間的風評差得一塌糊塗。

至于他一個直男為什麽要鑽進後宮來……

黃媽媽有話要說:“到底是哪個天殺的推出了後宮專屬體驗武将啊,全家【哔——】的狗策劃,丢雷【哔——】頂你【哔——】啊我可憐的兒子……”

後宮裏年輕一點的女孩子十個有八個家裏曾經動過和黃家攀關系的念頭,見到他個個心情比神情更複雜。因為太專注打牌無心侍寝被打入冷宮後,唯二的兩個女孩子以及來往于冷宮的宮女們也對他敬而遠之。

然而!就在今天!

黃舒得到了女性們一致的同情,甚至有個負責送飯的小宮女聽說事情經過,抹着淚咒罵謝嘉杭簡直不是人,應該被天打五雷轟。

同時她也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京城大師賽被曝有黑幕,皇上雷霆震怒,正派人徹查此事。司馬大人已被停職查辦,原本前二十名的選手不論是否參與作弊一律取消這一屆參賽資格。新大賽廣招許昌人士,不管是貴族富賈還是販夫走卒,只要牌技過硬,晉級不問出身。獲得全國冠軍的賞賜增加良田百畝,豪宅一棟。海選時間就從明早開始,報名費二十,方式是三國殺國戰。”

臨走之前,她提出了一個不情之請:“謝嘉杭在哪裏?能讓我去吐口痰再走嗎?”

謝嘉杭是被小丫鬟叫魂似的聲音吵醒的。

他和黃舒不同,根本就只是玩了一宿牌太困了,睡着了而已。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早,早飯在哪裏?”

小丫鬟急得跳腳:“公子,快走吧,再不走就趕不上海選賽了!”她翻出錢袋,“奴婢幫公子準備好報名費了,事不宜遲,您起床太慢了,請讓奴婢幫您梳洗!”

說着她一邊三言兩語概括了大師賽重開經過,一邊用換裝小游戲裏一鍵換裝的速度替謝嘉杭整理好儀容,把折扇塞進他手裏:“在您昏睡的時候奴婢已經托人幫您粘好了,現在我們就去海選地點!”

她拉着謝嘉杭衣袖就走,謝嘉杭突然想起:“黃舒呢?他不是一直想參加比賽嗎?”

小丫鬟的聲音裏聽不出是責怪還是惋惜:“與公子您徹夜激戰之後他一直昏迷至今,看來這是天意弄人,黃少爺是注定與大師賽無緣了。”

“……”聽起來哪裏怪怪的。

謝嘉杭正想說什麽,只見楊恭謹疾步折返回來,見到他激動地拉住他另一只手:“謝嘉杭,黃舒他……”

“他和我徹夜激戰後昏迷至今。”

“……”楊恭謹無語了一瞬間,“我想來想去,他雖人不怎麽樣,脾氣也不好,打牌技術就那樣,除了有錢一無是處……”

謝嘉杭提醒他說重點:“夠了,再說下去他要社會性死亡了。”

楊恭謹直奔主題:“但他為國效力之心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人!我不忍心看這樣的志士錯失他想要的機會。所以……”

謝嘉杭握緊他的手:“太好了,我也是這麽想的。”

楊恭謹面露喜色,那張色若春花的臉令人移不開視線:“沒想到公子和在下心有靈犀……”

謝嘉杭搶斷他的話,拍拍他的肩膀:“就這麽決定了,你背他走,我在後面扶着免得你把他摔在地上。事不宜遲,快動手吧。”

還沒等楊恭謹反應過來,他就闖進黃舒的房間把面容憔悴的黃舒連人帶被子一起拖出來,招呼道:“還愣着幹什麽?不要告訴我你一個大男人背不動他。”

楊恭謹:“……”

他看一眼小丫鬟,小丫鬟滿面生無可戀撇開臉。

好像,哪裏不太對?

京城大師賽海選形式是三國殺國戰,分兩間殿堂進行。

一共一百二十張牌桌,每張桌子随機安排八個選手入座,為避免作弊和應對選手突發狀況,每兩張牌桌就配有一個士兵,另外還有專人在賽場四周巡邏,以備不時之需。

國戰與普通身份場和歡樂場玩法不同,被稱作三國殺最有心機的玩法沒有之一。每名選手在随機分發的六張武将牌中選擇兩張勢力相同的武将,并擺在面前的主将和副将區內。同一武将的主副将位置不同可能擁有不同技能和不同血量。

游戲開始時,所有玩家的兩張武将牌均為暗置狀态,可以在自己的回合開始階段或需要發動武将技能時選擇亮将。相同勢力的玩家為同一陣營,勝利目标就是殺光與自己勢力不同的玩家。一局游戲中,若超過半數的玩家屬于同一勢力,則從超半數的第一個亮将者開始視為“野心家”,野心家類似身份局的內奸,需要殺掉其他所有人獨自獲得勝利。野心家與野心家之間也視為不同陣營。

每張桌子進行至少五場游戲,取勝場最多的兩人晉級,再進行第二輪的海選。勝場的計算不僅與玩家的淨勝場有關,還與陣營人數相關。比如一個野心家擊敗七人獲勝視為一個勝場,而擁有四名玩家的勢力獲勝則平分一個淨勝場,視為0.25個勝場。由于大師賽重開時間緊迫,當天的夜晚原則上就開始第二輪海選。

謝嘉杭餓着肚子被引入十五號牌桌入坐。

他打個哈欠,環顧四周,見不遠處殷正期已經投入戰局,正眉頭緊鎖,冥思苦想。

另一邊,李睿正愉快玩着兩張藍色明将牌賣血抽牌。四害類武将在哪個模式都不吃香,唯有國戰的賣血流實力強勁,看來的确戳中了他的爽點。

十五號桌還沒滿員。謝嘉杭正一邊切着手裏的牌玩一邊左顧右盼,一道纖細的身影就進入了視線。

“這麽巧,你和我同一張桌?”謝嘉杭甩開折扇放在胸前,對來人露出笑容。

楊恭謹一雙漂亮的杏眼對他射出怒火,“哼”了一聲撇過頭去。

謝嘉杭挪動到他旁邊的位置,好聲好氣道:“你別生氣啊,黃舒呢?”

“放在選手個人物品寄存處了。”楊恭謹還是不想看他。

謝嘉杭倒是并不介意他的冷漠,自顧自道:“八進二,着實有些難啊。我要一個人晉級還比較簡單,不過既然我們在一張桌子上,就應該相互合作,一同殺進第二輪海選才對。閑雜人等,來一個殺一個,你覺得呢?”

楊恭謹因他的話有所觸動,面色稍有緩和,斜過來一眼:“一起晉級是很好,但我才不會用那些不正當的手段。你別以為坐在我旁邊就可以看我的勢力和手牌,你當巡邏的人是瞎子?雖向來有牌技過人之名,那也只是軍争厲害,國戰和軍争的玩法完全不同,你別放心得太早。”

謝嘉杭輕搖折扇,尚未置可否,桌子上就又增加了兩人。

楊恭謹在看見這兩人後,立刻下意識看了一眼謝嘉杭的表情。

将他的反應收入眼中,謝嘉杭心知大概是自己的熟人,不動聲色,靜候來人反應。

左邊是身穿百鳥羅裙,容貌明豔的少女,對謝嘉杭嗤笑一聲:“想不到居然還能在這裏見到你,在冷宮混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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