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受傷

這天,雨勢減下,男人帶着李欣離開了山洞。

連日來的陰雨,使得原本幹燥的石頭洞變得潮濕,不适宜居住。

李欣跟在男人後面,想問搬到哪裏去,可男人根本不搭理她。

她只好暗搓搓的想他們應該不會再住石頭洞了。這幾日,她看出男人對石頭洞的怨念一點兒也不比她小,只是沒表現出來罷了。

他們在森林裏行走,李欣步子自然的慢了下來,她特別享受這種漫步在森林,感受自然的感覺,當然最主要的是她對遠古的樹木植物非常感興趣,看見沒見過的植物,便逗留一會兒,研究研究。

男人見她停下,很是不耐煩的吼一聲,催促她快走。

李欣聽到吼聲,立刻追着跑上去,默默哀嘆一句,誰叫她寄人籬下?

兩人在森林了行了大概幾百米,耳邊漸漸聽到了水聲。

面前時一道天然屏障,粗樹環繞,樹粗一米,樹幹直沖雲霄,只是樹葉卻格外的奇特,樹葉小而又呈正方形,規規矩矩的正正方方,一點兒偏斜的角度都沒有。

這一下吸引了李欣的注意,她停下來,準備仔細研究,可還沒湊近,一個粗壯的樹根絆住了她,撲騰跪到了地上。

男人聽見突然的撲騰聲,回頭看。發現跟着自己的女人不見了!

他的第一反應是女人又逃跑了,可正當怒氣沖沖咬牙切齒返回去,發誓抓到女人必定狠狠的蹂躏她一番時,一陣凄厲的哀叫。

男人順着聲音尋了過去。

李欣躺在地上,抱着一只腿可憐兮兮的看着他。

瞅着安安穩穩躺着的李欣,他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高興她沒有背叛她逃跑,難過她又惹了禍,把自己割傷了。

李欣發誓自己不是故意的,她絕對沒有想到粗壯的樹根像利刃一樣把她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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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臉不耐煩的蹲下,查看李欣傷勢,膝蓋處破了一個洞,鮮血汩汩流出。

李欣連忙搖頭,說:“我沒事兒的,只是磕傷,一會兒就好了,只是這會兒我站不起來,走不動,你讓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男人冷哼一聲。

李欣委委屈屈嘟囔:“我又不知道樹根會絆倒我,也不知道樹根像刀子一樣,如果知道的話我肯定會小心行事啊,我又不像你從小生活在叢林裏,什麽都知道,什麽都能避免……”

聽着李欣喋喋不休的嘟囔,男人頭疼,利落的抱起李欣。

李欣騰空,不滿的哼唧道:“下次抱我的時候能不能別這麽突然,先和我說一聲,好讓我心裏有個準備啊……”

男人見她嘴巴還在嘟嘟囔囔,瞪了她一眼。

李欣知道,這是嫌自己話多了,識趣的閉上嘴巴。

友好相處的這幾天,她算是摸透了他的脾氣,他沉默寡言,不愛說話,也不愛讓她說話,更讨厭她說話的聲音。有時她說多了,他便瞪她,起初,她不知道瞪她的原因,後來,漸漸的發現,她只要一話多,他就瞪她。她不笨,自然猜測到那是不耐煩她話多,讓她少說點兒話。

他不說話,還不讓她說話,李欣心中咒罵他幾遍,最後詛咒他出門被野獸吃掉。但他被野獸吃掉,她就沒了存活下去的希望,于是呸呸幾句吐了剛才下的詛咒。

縮在男人懷裏,李欣愧疚難過,她感覺自己像個累贅一樣拖累着男人。

自那天想通之後,為了表達自己的忠心和真誠,李欣便想着處處幫男人幹活,只是常常事與願違,不僅沒幫上忙,反倒幫了倒忙。

前幾天,男人去打獵,李欣自告奮勇幫男人打獵,她要為上次的事情做出彌補。男人瞅她一眼,意思是你确定?

李欣鼓起前胸,露出小小的包谷,笑道:“我一定不會像上次那樣幫倒忙的!”

只是這句話出口還沒半個小時,她就打臉了。

男人在森林了布了陷阱,一個好奇心強的豪豬對此陷阱蠢蠢欲動,最後直奔上去。

李欣阿嚏一聲打了個響亮的噴嚏,豪豬聽見聲響,立刻撒腿逃跑。

當晚,兩人喝冷水充饑。

還有一次,男人獵到一只鹿,撕下鹿腿穿到樹枝上架在火上烤着吃,李欣瞅着鹿腿信誓旦旦,她急于幫忙證明自己,暗自認為烤鹿腿這活可以全權代理。但男人真将鹿腿交到她手上時,她一個手抖,鹿腿啪叽掉進了熊熊火堆。

李欣一臉無辜,男人滿臉怒氣。

事後,李欣再請纓做什麽事兒,男人便催了她離開,要不就自己走開。

李欣很委屈,她也不知道豪豬會被她的噴嚏聲吓走,更不會知道鹿腿那麽重,她看他拿着就很輕的嘛。

此刻李欣再度委屈,這事兒我也沒想到嘛,如果想到了,我也不會那麽傻沖上前去。

等穿過了這道天然屏障,水聲一下湧到了面前,視線也豁然開朗。

兩人面前赫然出現了一條水流奔騰的河流,河面寬闊,看不出河岸。這是幾日的大雨造成的。

難道男人想過河?只是沒料到連日的大雨致使河面暴漲?李欣猜測。

緊接着,事實證明她的猜測對了。

男人放下她和行李,緩緩走向河面。

李欣的心突然一下揪了起來,如果他真的想要過河,那必定必死無疑,因為在這麽兇猛的河流中站住腳都不容易,更別說游泳了。

見男人快要進了河流,李欣連忙大喊:“不要進去,你會死的!你會死的!”

男人好似沒聽見她的叫聲,義無返顧的繼續往前。

男人很固執,她領教過的,所以她喊破喉嚨,他也不會改變自己的目的。可是看着男人眼睜睜的死在自己面前,她做不到。她一瘸一拐跟了上去。

男人踏進河水,兇猛的河流就像野獸一樣沖刷着他的身子。他穩住身子彎腰在河裏摸索,最後拿出水草一樣的東西退了出來。

李欣見他退出來,懸着的一顆心落下。

男人跨着大步徑直朝她走來,最後蹲下,将水草敷到了她的傷口處。

他冒着危險下水,就是為了為她拿草藥?

剛剛她說自己沒事兒,原以為他會看破她拙劣的謊言,哄她等會兒給你采草藥止血,最不濟安慰她一兩句,可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一言不發。她以為他必定不會為她尋草藥止血止痛,當時她還罵了他幾句,解氣。

現在看來,她錯怪了他。

水草像冰一樣冷,血很快止住,只是一雙腿也漸漸的麻木。

李欣盯着為她整理傷口的男人,指着水草問:“這是什麽水草?”

男人與她對視,比比劃劃說着,意思大概是這是能止血又能麻醉人的草藥,你記住。

咦?不對!往常,她問他什麽,他都不屑于回答的,怎麽今天反倒認認真真的回答?

李欣胸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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